門衛小姐姐的吐槽我就當沒聽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盡快赴約。赫尤拉絲凱琳給的坐標遠在西城區郊外，而我們學校則位於朝陽區再往東很多，中間幾乎隔了整個帝都。如果路不堵開車過去至少也得花兩個多小時，這還沒算等出租和司機繞路的問題。

    “葉青萍，借點現金。”

    我歎了口氣，毫無心理障礙地伸出了罪惡之手。

    “這個應該不沾因果吧……所以不用太多，三百塊就好。”

    門衛小姐姐明顯愣了愣，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不過她最後還是沒說什麽，乖乖地從錢包裏掏出了三張鮮紅的毛爺爺。

    “莫老師啊，這做男人呢，有時候不能太吝嗇……現在的司機都支持在線轉賬了。”

    “媽蛋，我這諾基亞安不了微信和支付寶！”

    “唉，真不知怎麽說你的好，咱換個智能機不行麽？”

    “高中老師用不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功能。”我搖搖頭，衝著床睡成死豬的少女努努嘴，“愛露絲忒就先拜托你了。”

    沒等她回話，我便直接推門而出。2沉默地跟了來，一言不發的樣子宛如人偶。

    “所以說，”葉青萍收回目光，靜靜地望向床榻，“你們一個兩個腦子都抽了麽……”

    三小時後，我和2在司機詭異的目光中坦然下車，向著不遠處的城中村走去。對方大概以為我們是大半夜回家做門大保健的技師和顧客，一路沒少旁敲側擊的探聽價格，然後被我一句“快餐6000”給噎得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聽不懂的都是好孩子，請繼續保持這份純真無暇。

    “你們到的早了點。”

    赫尤拉的聲音突然在我們背後響了起來，仍舊是那副沙啞的嗓音。

    “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

    我和2小姐姐停住腳步，扭頭望向“千”之魔女蝙蝠俠。

    “情況有變，聖徒信條勾結了本土勢力，我的幫手大多來不了。”

    “哼嗯，又是個壞消息。”

    赫尤拉裹著蝙蝠披風，緩緩地走在我們身邊，語調中聽不出絲毫起伏。

    “我招募的羅賓被人暗殺，培養的戈登局長和先知也死於非命，目前完成成了獨行者。背誓者動作太快，而且很熟悉我留下的後手，以致於沒人能從圍獵中逃脫。”

    d最s快y

    “潘多拉女士提供的情報吧。”

    “理所當然，隻是她招供的時間比我預計中更早。”

    “於是今晚潛入敵營的人隻有我們六個。”我聳聳肩，輕鬆地道，“請接著說好消息。”

    赫尤拉腳步微頓，蝙蝠麵具後的目光從斜下方瞟了來。

    “七美德乘坐的航班突然延誤，原來是你在搞鬼？”

    “本來可以做的更絕一點，比如說來個淩空爆炸或者撞塌埃菲爾鐵塔或者凱旋門什麽的。但出於保險起見，我隻是癱瘓了歐洲大部分國家的網絡，順便給聖徒信條製造了點小麻煩。”

    赫尤拉收回目光，聲音低沉地道：“你口中的小麻煩殺死了數百千條人命，他們都是無辜的。”

    “擾亂地麵塔台的指揮頻道，自然會對盤旋降落的航班造成些許影響。機長和副機長自己駕駛技術不過關，非要朝著對麵的飛機撞，這事兒也能怪到我頭麽？”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哈，扮成蝙蝠的人才是神經病”

    就在我們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的時候，救星終於姍姍來遲。隻見塞西莉亞和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並肩行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們。

    “赫尤拉，ro，你們……”

    “別擔心，隻是理念有些分歧，總體目標仍能保持一致。”我搶過對話的主導權，輕描淡寫地揭過了話題，看了看跟在塞西莉亞身邊的女性。

    “這位就是祖之魔女？”

    對方穿了身寬鬆的黑色運動服，腳下踏著雙運動鞋。長長的黑發盤在腦後，顯得整齊而又端莊，頗有種成熟女性的韻味。她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相貌近似於亞洲人，表麵看大概有二十七八歲，總體來說當得“清秀”這個評價。

    ……換而言之，就是“普通”。

    “祖之魔女艾琳耶格爾，中文名程心，叫我艾琳或者中文名都可以。”長者魔女笑了笑，很是自然地遞出了右手，好奇地打量著我，“你是避難所的教師？看起來很年輕嘛。”

    和你們這群續命長者一比，驪山墓裏的手辦狂魔贏胖子也隻能算“年輕人”，更何況我呢……當然這種禁句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

    “幸會。”我禮貌和她握了握，接著很自然地抽手而出。

    “我們時間不多，必須盡快分配任務。”赫尤拉站在我們身邊，言辭間明顯是要掌握隊伍的主導權，“半個正中村都是聖徒信條的地盤，目標機器就在正中心。對方戰鬥力不俗，而且很有可能對我們產生了防備，潛入並非易事。”

    她在胳膊的便攜式終端輕點數下，數道光線徑直射出，在手臂方形成一片清晰的三維立體投影。

    “外圍二百米左右住的都是普通人，再往深處才是敵人的據點。從我得到的信息來看，裏麵有五百左右的狂信徒，全員都可以借用神力。這些資深戰士警惕性極強，一旦觸發警報就會帶著機器從另一側遠走高飛，留給我們的應變空間很小。”

    “所以？”

    “祖的術式動靜很大，不適合潛入任務環更擅長結界和大型魔法，你們兩個在外圍警戒即可。注意，一旦我們失手，立刻使用最強的術式向城中村轟擊。”赫尤拉也不囉嗦，直接便開始進行說明，“寧可得不到機器，也絕不能讓它繼續落在聖徒信條手裏。”

    “至於我們……”

    赫尤拉下打量著我和2小姐姐，片刻後才續道：“負責潛入和竊取。隻要水平足夠，我們完全可以不觸發……”

    “嗬，潛行麽。”我低聲笑了笑，按下赫尤拉的手臂，“不妨聽聽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