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課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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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居在我腦子裏的東西剛想掙紮,轉眼就被揪著尾巴扯了出來。也幸好那東西抵抗力度不大,個頭也小的可憐,否則我這右眼眶妥妥要被撐出個大窟窿,以後出去cos獨眼巨人都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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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劇痛和失血讓體力迅速流失,我不得不強撐著走到岸邊趴下來。口腔裏泛著鮮血的腥味,不過緊緊攥在手心的小東西卻一直沒放開,畢竟就算是我也很難想象讓它逃走會產生什麽後果。

    樂觀點想的話,這個腦內記憶重現場景會煙消雲散,我也能回到現實往嚴重點思考,我這個獨立人格說不定會被永遠困在眼下,外界身體直接變成植物人。至於最嚴重的情況麽……毫無疑問,我會死,身體被蟲子李代桃僵。

    作為墨菲定律的忠實擁簇加沒了一世福緣的板磚使用者,“樂觀”這玩意兒基本就等於放屁。

    “來來來,讓我瞧瞧你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嘖,真特麽醜。”

    還在掌心掙紮個不停的小東西有著一條節肢形態的長尾巴,巴掌大的橢圓形身體左右各生了三支節肢,看起來就像微縮版的抱臉蟲。隻是它的肢體又短又小,摸起來也軟軟的,不像是能在地自由行動的樣子。

    找到它既非巧合亦非賭博,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行動。我的“記憶鎖”相當嚴密,就算是巫女小姐姐那種寄宿在我靈魂中的伴生替身也難以攻破。區區“聖徒信條”的精英狂信徒再怎麽強,她的神術還能強過占據了先天優勢的四季崎黑軒?

    所以“神術”這點可以排除。

    我也曾考慮過“魔法”,畢竟“神之四維”曾經就是魔女九長者的成員,理論來說懂些精神攻擊類的術式也不足為奇。但這個猜測很快就被排除了,畢竟她們現在都是“神的代行者”,使用獵物的能力可以說是大忌,而且很有可能動搖底層獵殺者的信仰。別看精英狂信徒接到了“保護機器”這種重要的使命,實際她們在組織內部仍舊是炮灰罷了。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讓我深陷記憶的便是“幻覺”。能達到這一目標的技術有很多,比如說“催眠”、“迷幻氣體”、“特定電磁波”等等。可能對我產生作用的……大概隻有直接作用於腦部的**入侵。

    從精英狂信徒展露敵意到我中招為止,總共也隻花了不到十幾秒的時間。這中間她的肢體沒有絲毫異動,應該不是暗地裏捏碎了什麽儲藏著納米機械的瓶子。

    排除眾多可能性之後,我認為自己已經極為接近真相了。對方從“機器”中獲得了某種特殊精神體,並且一直溫養在自己腦內。遇到敵人之後,這種無形無相又非靈魂體的東西便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對方腦內展開破壞,就像之前遇到的各種記憶重現。

    “喂,會說人話嗎?”

    我來回搖晃著小蟲子,沒多久它就一動不動了。這玩意兒身沒有任何縫隙,自然不存在發聲器官和呼吸係統,而這也是我判斷它是特殊精神體的關鍵要素之一。

    “沒有智商的蟲子麽。”

    眼眶裏留出的鮮血灑在地,大腦不停地傳來警戒訊號。我知道自己大概撐不了多久了,再不快點脫離記憶重現場景妥妥要打出,這本都市修仙流也得以主角腦死亡為結局……

    媽蛋我恨爛尾。

    “最簡單的辦法是捏死它。沒有主體,記憶重現的環境也就失去了根基。”我舔了舔嘴唇,心中突然蹦出個大膽的想法,“但是呢,我好像還有另一個選擇哎……”

    看著失去意識的小蟲子,我心裏左右權衡了兩秒,最終仍舊毅然決然地……把這玩意塞進了嘴裏。隨著下顎的開合,牙齒輕易便碾碎了它的外皮。某種應該是血液的粘稠液體順著喉嚨落進胃袋,中間貌似還夾雜了一些軟乎乎的固態內髒……

    但味道是牛肉味的,和牛舌差不多。

    “唔,似乎沒什麽變化。”

    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般晃動不休,熟悉的記憶一點點飄蕩著散去。我悵然地看著小溪拐角,那裏就坐著奶奶和幼年的自己。可我不能過去見她……至少現在還不能。

    片刻之後,視野中的景象再次變回了城中村。然而右眼視力仍舊一片漆黑,陣陣劇痛一**向腦海侵襲而來。滾燙的血落在地,中間還夾雜著眼球的碎塊。僅剩的左眼盯著精英狂信徒,將她臉那份震驚盡收心底。

    另一邊的赫尤拉鼻子很靈,幾乎瞬間就奔到了我身邊,二話不說便從腰間掏出個蝙蝠型的治療噴霧,當場糊了我一臉泡沫。雖然很難受,就像被人用乳白色腥臭液體社保一臉似地,但至少血是止住了……

    “突然襲擊?”蝙蝠俠型魔女操著那口重度咽炎的聲線,目光落在精英狂信徒身,“直接作用於腦部的精神體嗎。”

    “對,你也得小心點,別離俘虜太近。”我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回過絲精神,“先幹掉其他幾個人,留下她的性命就成……哦,忘了你是不殺人主義者了。”

    “這時候你還有閑心與我辯論理念之爭?”

    赫尤拉歎了口氣,但也沒真的動手殺人。負責行刑的是巫女小姐姐,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喜歡削人棍,眼睜睜看著狂信徒們在哀嚎中流盡鮮血而死……以前咋沒發現她還有這種惡趣味呢?

    “那麽信徒小姐,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

    我盤腿坐在對方麵前,平靜地看著她。

    “如果不想吃皮肉苦頭,最好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當然這是理論的最優解,現實裏一般不太可能發生。”我聳聳肩,伸手探進風衣內側,“所以朋友,你一定做好了受刑的準備,對吧。”

    “呸,罪人!”

    黃種人女性吐了口唾沫,不屑地望著我。

    “神的信徒從不畏懼死亡,有什麽手段盡管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