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一杆驚世槍,半壺紅顏淚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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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雙手交替,將握住長槍的地方上移到了距離長槍槍頭三分之一的地方。
張宇文沒有打斷齊天的異常動作,因為其自己也是變化姿勢,雙手換著不同的起手姿勢,腳也沒有停歇,在方圓之內挪移。恩,張宇文的舉動主要是因為其武功沒有大成,因此運用某些招式時需要熱身來熟悉一下。
若晴也沒有閑著,摸出香囊開始現場配藥了。
齊天最先準備完畢,其並沒有用刺,而是反手一擺,棍身打向張宇文。當然,張宇文和齊天之間存在著安全距離,這是打不到的。齊天也沒指望打到,或是有什麽暗器來攻擊。齊天將棍身蕩出,又擊打地麵,陡然用力,整個人憑借反彈的力道躍起。跳躍在半空中,齊天手握槍頭朝下,刺向張宇文。
張宇文卻是一指擎天,說道:“道生一。”
夾雜著齊天的重量,張宇文卻是僅憑一根手指接下。
齊天在半空中身形難動,張宇文卻是接著說道:“一生二。”
張宇文又彈出一根手指,將原本有些頹勢的無力一掃而空。
此時齊天咬牙不斷輸入內力,要捅破張宇文,沒有選擇罷手,撤了這一招。
張宇文淡漠地說道:“二生三。”
一道內力從指間外放,雖然沒有刺穿槍頭,但槍的棍身卻是承受不住,分裂開來。
齊天驚駭,果斷倒向一邊,雖然沒有完全避開,但總算是避開了要害。齊天凝重地說道:“宗師?”
張宇文沒有說話,表情淡然。
若晴看得真切,說道:“不是宗師,他的真氣外放很勉強,應該是明心境巔峰,半步宗師的人物。”
張宇文當然不會是宗師,若是宗師,直接揮揮手就能將齊天和若晴拿下,哪用得著這麽長時間。
齊天苦笑,就是明心境巔峰也不是其和若晴能夠對付的。其和若晴隻是悟意巔峰,差了一個檔次,若是初入明心鏡還能鬥一鬥,現在這個情報卻是讓人無力。
張宇文淡漠地說道:“秦王請兩位喝茶。”
聽到張宇文的聲音,齊天沒有劫後餘生,拚命地抓住機會。又不是宗師,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齊天拔下槍頭,將成了累贅的槍身扔到一邊。從腰間取下指虎一樣的東西,接上槍頭。用內力貫注與右手之上。是要以手臂成槍了。
齊天想起不久前的失敗,心裏清楚地知道若是做不到能讓手彎曲,且保持槍勢,這一戰不會有絲毫勝算。但直手臂成槍,和能夠彎曲手臂成槍根本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前者攻擊角度太過單一,實際並沒有多大作用。後者是失去兵器長槍後,槍者還是槍者的倚仗!
既然不能成功隻有死,就隻能搏一把了。齊天將左手搭載右臂上,壓上一切尋求突破!
張宇文沒有趁勢追擊,也沒有什麽熱身準備,而是靜靜地看著。若晴一臉警惕地看著張宇文,擔心其突下殺手。
張宇文看著緊張的若晴,突然心中一動,說道:“放心,我不會打斷他的。”
若晴滿臉的不信,依然警惕著。
看著不信的若晴,張宇文解釋道:“他不會成功的。等他失敗之後,也能省我一點功夫。”
“你打斷他也能省功夫。”若晴依然不信任,這種情況,誰會信任敵人的仁慈?
張宇文覺得若晴說的有道理,但其還是沒有打斷齊天。是為什麽?張宇文察覺到了異樣,問自己,似乎,是眼前這個女孩,自己居然會向她解釋,這可真不正常。
這個女孩長得並不漂亮,張宇文又看了眼若晴,說道,應該不是美色了,那又是什麽原因?張宇文苦惱,開始思考。
此刻,齊天怒吼一聲,他成功了!雖然隻有一半。齊天現在能夠將右手彎曲成槍,但是不能自由轉動。
聽到齊天的怒吼,張宇文回過神來,其說道:“還是不行,僅憑這樣,你連挑戰我的資格都沒有。”
張宇文伸出手就要拿下二人,回去複命,但遲疑了一會,說道:“再給你一會的功夫,剛好我有個問題要思考。等我想玩看,若你還是勝不了我,就要去喝茶了。”
齊天雖然惱怒,但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必須盡快突破。
若晴想了想,卻是找了個木棍,示意用這個代替槍身。
齊天搖頭,若是用木棍代替,比起開始的情況,還要差上三分,如何勝的了張宇文?
張宇文卻是對齊天說道:“你在技巧上做的很好了,但是我看不到你的心。”
心?齊天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張宇文的回憶讓他想起了大哥和唐元哥說過的一些話。齊天抓住了一點,一點希望的光芒。隻要能明白自己的心,就能獲勝,就能安全。
一定能!
張宇文沒有理會齊天燃燒的信念,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異樣的來源,是武劫嗎?或許,那該如何渡過?
張宇文又不由看向若晴,是她引起自己的武劫的嗎?好像是有種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可是跟師父所說的紅顏禍水,她跟自己以前見過的女子比,真算不上是紅顏啊。
張宇文被太清教自幼苦心培養,為了不讓美色誘惑其道心,自小就讓其身邊環繞著美女,恩,當然隻是看看。將其眼界提高之後,自然就不用擔心被人拐走了。
是武劫降臨,這附近隻有她一個女的嗎?這樣倒是能解釋。恩,說不定若是附近隻有母豬,也會產生,不,怎麽可能。張宇文推翻了這個假設。
算了,不多想了。師父說過,若是武劫降臨,就把引起我心性變化的女子帶回去處置。
張宇文想明白後,看向齊天,他還是沒有突破。這倒是正常,若是隨便一提點就能突破,天下高手就不會那麽少了。
張宇文看向若晴說道:“喝完茶後,我想請你跟我去一趟太清教。”
若晴警惕地說:“為什麽?”
張宇文眼神清澈,難得露出些情緒,認真,“你是我的武劫。”
若晴不解,說道:“什麽意思?”
張宇文說道:“你讓我心動了。”
若晴臉紅,羞惱道:“登徒子。”
張宇文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是認真地說道:“我想請你去太清教。”
若晴想了想說道:“我不想去。”
張宇文搖頭,說道:“不行。”
若晴說道:“你不是說請嗎?”
張宇文點頭,說道:“是的。”
若晴說道:“那我有拒絕的權利!”
張宇文想了想,說道:“我說請,是一種禮節。你不應該拒絕。因為你比我弱,沒辦法拒絕我。”
若晴沒想到張宇文會這麽說,說道“沒想到你們太清教有你這樣的人!”
張宇文不解,說道:“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是天地法則,世間萬物都在遵守,難道有錯嗎?”
若晴語塞了一下,說道:“可我們是人,有著禮節,有著道德。”
張宇文點頭,表示應允,說道:“所以,我說了,請。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但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若晴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去了,其心思急轉,說道:“若是要去太清教,怕是去不了秦王那喝茶了。”
張宇文說道:“不急。可以先去喝茶,再去太清教。”
若晴說道:“若是我和齊天去了秦王那。死人怎麽去太清教做客?”
張宇文不相信,說道:“不會的。”
若晴肯定地說道:“會的。”
張宇文說道:“秦王與我太清教交好。不會的。”
若晴直視張宇文,說道:“會的。”
張宇文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若晴的意思。去太清教和秦王間隻能選一個,否則,其自己自盡也是個死人。
張宇文拿不定主意,其從懷中掏出九枚銅錢,算了一卦,說道:“好,去太清教。”
若晴指著齊天,說道:“你不需要他,就不需要帶上他了。”
張宇文有了決斷,自然同意。
齊天此時陷入了深層次的修煉中,力求感悟本心,突破明心鏡。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其並不擔心張宇文突襲,因為有若晴警戒著。自己的任務隻有一個,突破,然後戰勝張宇文!
若晴要跟齊天分開,想到這一別或許就再無相見之日,其心中不由一痛,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若晴想要跟齊天擁抱告別,但怕打擾到他突破。且,若是驚醒了齊天,怕是要跟自己一起去太清教。
若晴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有驅蟲寧神的作用。將其放在齊天身前,轉身跟著張宇文離開。忽的,若晴回身,在齊天額頭吻了一下,接著快步離開,似乎是怕遲一點就舍不得走了。
張宇文隻是默默地看著,沒有阻止,心中引起的波瀾也被其細細感悟,作為閱曆感受。張宇文的內心很少會產生波瀾,這是天賦,但也是桎梏。
張宇文和若晴走了。
深層次苦修的齊天猛地睜開雙眼,但還是遲了一步,隻能看到眼前的香囊卻不見若晴。連張宇文都沒有了人影。
“若晴!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