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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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紙,能席卷整個武林,這是讓人怎麽都想不通的事。
無數的人想要探索其中的秘密而不可得,越發彰顯了這張紙的神秘。
再熱鬧的事也會慢慢平息,在苦尋無果之後,會有多少人保持著那個耐心?熱度終會平息,除了牽連的當事人,擁有刻骨銘心的記憶,還會有誰會想起,這張擾亂了武林的紙。
“所以,那張紙上究竟有什麽東西?”黑袍的語氣平淡,看不清麵容,問句在其嘴裏跟陳述句沒有什麽不同。
一人發須很長,很雜亂,顯然是多年沒有梳理。其身上的粗布麻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也沒有清洗的樣子,破破爛爛的,連遮體都很難實現。
麵對黑袍的話,他沒有動,似乎沒有聽見,也許是不想理。
黑袍手一伸,沒有廢話,直接就打算出手攻擊。但是剛剛抬起,就又放下了。因為其有預感,若是自己出手,就要分個生死。而其隻是想給個警告,進行試探。在發覺敵人超過預計之後就改變了計劃。
黑袍說道:“不想談談嗎?其他的事也行。不想知道你妻子的事嗎?荒五。”
這個名叫荒五的人神情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話。
黑袍說道:“我現在並不是在為朝廷賣命了。”
荒五沒有說話,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不了解,不想說,不想動。
黑袍歎了口氣,是真的歎了口氣。他情緒很少外露,但是遇到這麽一個油鹽不進的木頭,來比一比誰更淡定,卻是稍遜一籌了。
黑袍抬手,‘武魂--臨--殺!’
黑袍不想跟荒五動手,但是看來不動手是說不清楚了,必須得動手了。
麵對黑袍的突襲,荒五神色不動,麵對攻擊,應激地做出反應。其右手虛握,似乎是手持了什麽神兵利器。其抬手輕輕一斬,卻是雲淡風輕,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麵對荒五的這一擊,黑袍卻是如臨大敵,直接施展了保命手段‘武魂--踏虛--魂消’。
這是黑袍曾經對戰‘天下第一’張宇文曾用過的保命絕技,比當時多做了一些準備,因為當時其臨淵武魂已經施展,此刻他還要先喚起踏虛。不過荒五雖強,還比不得張宇文。黑袍在用魂消擋住攻擊之後,還有餘力使用‘魂聚’收回踏虛,不想之前落荒而逃,損失慘重。
黑袍沒有放狠話,能收回武魂踏虛已經是極限了,其來的輕鬆,走的卻是不輕鬆。
在斬了黑袍一刀之後,荒五的神色略微恢複了點清明,但很快又會淡去。若是沒有旁人插手,這荒五恐怕是要就這渾渾噩噩過上一輩子了。但,其並不是一個無用的路人,身藏不少大秘密,是不會被人忘記的。
黑袍走後,李山岩卻是顯露了蹤跡。也不知是剛到,還是藏匿了好久。看其神色,和客官評判是後者更有可能。如此,其實力是在黑袍之上了。
李山岩要喚醒荒五,跟一個渾渾噩噩的人也沒什麽好談的。隻是其喚醒人的方式很粗暴,直接就是一拳砸出,仿佛要轟爆荒五的腦袋。
感受到劇烈的危險,荒五本能地做出應對,其眼中的清明也越來越多,其神智逐漸被喚醒了。
如此兩三招對轟之後,李山岩說道:“醒了的話,就收手談一談吧。”
荒五聞言,其恢複清明之後有了算計,就同意了。其謹慎地收手,看李山岩有何話說。雖然看形勢稍有不對就會沒得談了,但顯然之前黑袍的決定是正確的,隻是實力稍微弱了一些,而且太過謹慎。交手數招就撤退了。
李山岩說道:“我是李山岩。”
李山岩有些傲然,其也有著這個資格。且荒五也真的認識他。在荒五清醒的年代,雖然李山岩不是活命幫幫主,也沒有名列天榜是個超級高手,但也是個名動天下的天驕。隻要是習武之人,不是太過偏僻的地方,都會知道這個名字。
李山岩繼續說道:“當年一張紙攪動整個江湖,究竟包含了什麽內容?”
荒五了然,果然是這件事。想想也是,李山岩會來找他,除了這件事,也沒有其他事了。
荒五沒有隱瞞的打算,因為:“不知道。”
看著荒五的神色不像是說謊話,但如此,李山岩才會有疑慮。李山岩重複道:“不知道?”
荒五點頭,說道:“不知道。”
看著沒有說話的李山岩,荒五也知道自己的話太過令人難以置信。荒五並不想跟李山岩打,其雖然在渾渾噩噩之間實力大幅提高,之前能跟李山岩對拚數招不弱下風。但其心裏沒底,人的名擺在這裏,若非必要,荒五選擇息事寧人,其好不容易清醒也是承了李山岩的情,並且其還有事要去做。
荒五補充說道:“那就是一張空白的紙,跟其他紙也沒有區別,很容易損壞,完全沒有什麽特別的。”
李山岩沉默了一會,笑道:“一張普通的紙,攪動了天下風雲。真是好大的手筆。”
李山岩沒有懷疑荒五,是對荒五神色的判斷。至於更多的證據,不需要,李山岩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且,這個結論匪夷所思,或許更可能是真相。現實,很多時候就是這麽荒誕。
李山岩轉身離開,既然知道了想知道的,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卻聽見荒五補充說道。
“也不能說完全普通,那張紙是墨門流傳出來的。傳言上麵記載著能夠超脫之道,得知能得天下。否則,真是普普通通,如何會攪動天下風雲。”
聽到荒五的話,李山岩停了下來,說道:“超脫之道,天下,哼。”
聽到李山岩略帶不屑的話語,荒五沒有說話,其剛想走出這片困住自己多年的地方,但其神智又漸漸消散,又恢複成了渾渾噩噩。李山岩對其的刺激隻能維持其這麽點時間。
變得渾渾噩噩的荒五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呆滯,反而很殘暴。其肆意亂吼,肆意對著四壁攻擊。若是在外麵足以開山碎石,不過這裏有著古怪,倒是絲毫未受影響。
李山岩來到外麵,重新將這裏封好。
等在外麵的七星說道:“如何?”
李山岩說道:“神智不清,不過總算是知道了那張紙上記載了什麽了。記載著能夠超脫之道,得知能得天下。是墨門傳出。”
七星說道:“很玄乎。那紙的下落有著落了嗎?”
李山岩有些尷尬,在不屑之後就沒有問了,隻好說道:“原本就隻是一個後手罷了,不必管它,繼續按計劃就是。”
七星說道:“他實力怎麽樣?”
李山岩說道:“荒五,其有大宗師的實力。我全力出手,需要三十招才能拿下他。”
七星說道:“三十招,在大宗師中也是個佼佼者了。但,還不夠啊。想要達到預期的效果,沒有‘天下第一’那個檔次,不夠啊。”
李山岩說道:“主要還是依靠‘殺神’白啟,這邊就作為分流吧,減緩那邊的壓力。”
七星點頭,其也是這個打算,讓李山岩做出決定,減少一些分歧,穩定合作。
......
東瀛。
晴明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說道:“大致就是如此了,你們兩人前往神州,打探一下情報。”
男的恭敬地說道:“師父,神州突變,的確是該掌握情報。隻是,今日,為何會派我和神樂前往打探?”
晴明說道:“原本神州跟我簽訂盟約的那人消失了蹤影,沒有了途徑了。”
晴明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男弟子卻是一把冷汗,合著自己的師父之前的情報還是靠神州的盟友提供的,不是有什麽情報組織啊。男弟子說道:“師父,那背棄了盟約的人是誰,弟子必將為何師父尊嚴,去斬了那人。”
男弟子自然隻是放場麵話,討晴明歡心。師父高興了,其就會得到獎賞,有了獎賞,自己的實力就能提升,這是大大的前途啊。
隻是晴明說道:“忘了,也沒什麽意義。神州有句古話怎麽說來著,非我族類,其心必誅。我的那位‘盟友’說的話,還是不要太過信任為好。”
男弟子沒有說話了,看樣子晴明是自有主張。其什麽都不懂,胡亂說話隻會取得反效果。
晴明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很普通但顯然是不普通的。能被晴明拿在手裏的紙,就是原本普通,之後也不會普通了。
晴明說道:“這是我曾經在神州得到的一劍寶物,我卻是參悟不透。你們帶在身上,看看天命如何。”
男弟子恭敬地揭過,收好,回答道:“是。”
男弟子沒有想過去破解,連晴明都沒有破解,何況是他?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唯一的指望是到了神州之後,看看後續。有很多寶物都是有地域限製的,神州的寶物在東瀛像個廢物,到了神州,就可能展現非凡的功效。這是天命。
......
墨門。
自從墨門造出能飛的朱雀之後,那地位是水漲船高,隻是,直到今日,除了一架盤旋在半空的朱雀彰顯著成功,墨門並沒有在造一架會飛的朱雀。對外宣稱是材料不足。至於實情卻是不得而知了。
而真·朱雀的主要鑄造者,大師兄在完成飛行機關的研發之後,一心撲在民用機關之上,為了機關造福百姓而忙碌。
二師兄代替大師兄接過了管理墨門的重擔,收斂了輕浮的性格。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穩重了不少,但其常掛在嘴邊的話就出賣了他。二師兄張口閉口談的就是其鑄造真·朱雀的輝煌事跡。若是有人不服,最喜歡指著盤旋在半空的朱雀,讓其自慚形穢。因為真的,再沒有人複製這個成功。
小師弟已經成了一表人才,看起來是玉樹臨風,不說貌比潘安,但也是能靠臉吃飯的美男子。隻是比起外貌,小師弟的才能更勝一籌,是墨門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超越第二人不止一點半點,是一個輩分!這就是常說的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
這日,二師兄帶著小師弟偷閑。
二師兄說道:“小師弟,想不想飛一圈。”
小師弟說道:“等晚上吧。現在人都排滿了。”
墨門的這一架朱雀已經成了觀光聖地,每年都給墨門帶來很大一筆收入。忙碌的時候,甚至連下降都不下降,由高手用輕功將乘客送上去,來節約時間。
不得不說這架朱雀還真是牢固,如此超負荷運轉還是如此堅挺。有著製造時不計成本的投入,也有著墨門精心地維護。
小師弟看著朱雀,說道:“二師兄,雖然朱雀很牢固,但總有年久失修的一天。”
二師兄明白小師弟的心思,說道:“小師弟,你是想問為什麽我們不多造一些是吧?”
小師弟點頭。
二師兄說道:“當初造真·朱雀是為了圓墨門的夢。但是,這飛行的機關給天下帶來的劇烈衝擊不是可以忽視的。”
二師兄覺得有必要給小師弟講講這方麵的知識,小師弟很有才華,需要知道這些。
“飛行機關啊,若是大量建造。你說,最先會運用到哪個方麵?是戰爭啊。天下的局勢本就不穩,若是增加這種跨時代的機關,一定會引起戰火,使得生靈塗炭的。”
“不知天意如何。天意之下,再強的人也是不會飛的。僅此,你該知道朱雀的價值了吧。”
說道最後,二師兄的話充滿了自豪,事實也的確如此,值得驕傲。
小師弟說道:“恩,但是,二師兄,他們就真的相信我們缺少材料,不能在建造了嗎?”
二師兄笑道:“知道最核心部分的隻有我和大師兄。我和大師兄都立誓此生絕不會在建造朱雀,不會傳授給他人。就是野心勃勃之人,又能如何?”
小師弟有些惋惜,說道:“這樣有些可惜呢。”
二師兄說道:“其實,我和大師兄商議後還留下了一張經過處理的圖紙,以此來轉移他人的注意保護墨門。唉,可惜,最後那張紙還是引發了一陣動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