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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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丈紅布連接大樹形成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通道,一個女子側臥在紅布之上,忽隱忽現,稍不留神,就出現了麵前。

    李道一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有點印象,是在第一次和李覆水對決的時候,是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孔雀的時候。但是其名字並不知曉,不是記不住忘了,是一開始就沒打算知道,並沒有了解。

    女子看著李道一說道:“冤家,又見麵了。這次有興趣知道姐姐的名字了嗎?”

    李道一說道:“我有一個姐姐,但她不是你。我精力有限,沒工夫去記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女子說道:“哼,冤家,你這些話卻是讓姐姐好惱火啊。若是平時,定要教訓你一番。今日卻是有事問你,孔雀在哪?”

    眼前的女子跟自己印象中的有些不同,說話的語氣霸氣了不少。但李道一並不在乎。

    李道一回答說道:“有一陣子未見了,不知現在是在何處。”

    女子說道:“是另尋新歡了嗎,情人丟了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李道一說道:“可以稱為知己,這情人稱呼卻是過了。”

    女子沒有廢話,抬手就是紅布飛出,攻向了李道一。

    李道一右手虛握,飛刀在手。這無垠刀暫且不論強度,至少在適應性上,李道一是十分順手。麵對女子的突然襲擊,李道一手持飛刀,未有動作,僅憑刀鋒就斬斷了襲擊的紅布。

    女子襲擊失敗,並未接上後續動作,再次攻擊。因為其感受到了李道一的威脅,感受到自己若是不知好歹繼續攻擊,就危險了。女子恨恨地看了一眼李道一,隨即抽身而走。紅布回收,人也失去了蹤影。

    李道一並沒有追擊,這種半路莫名其妙發生的事件如無必要還是不深究為好。這女子很可能隻是一個餌,前來挑釁李道一。若是李道一糾纏,就是中了局。

    南宮心和葉苦並沒有插手這次戰鬥。因為無論怎麽看,都像是李道一這個負心漢被人上門來尋風流債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不管為好。不然你出手幫助李道一,擊傷了女子,可能幫了倒忙,不僅沒有感謝,還是兩份怨恨。

    南宮心也沒有追問,這種八卦不是必須知道的情報,就隨他去吧。探究別人隱私的人總是惹人討厭的。

    李道一也沒有說明,其自己也是雲裏霧裏,何況其他。

    三人繼續趕往南宮世家南宮天處,得到傳訊,是有要事要做。

    ......

    荊山主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確定並沒有跟蹤者後才進入暗室。

    “門主。”荊山主對著暗室中隱隱為首的那人恭敬地說道。

    這群人是天門失蹤的高手,荊山主在江南道時從重生的李道一處得到情報,經曆多番困難,終於是將天門的高手尋回。

    雖然比起最輝煌的時候,已經是十不存一。但若是迎回總算能夠維持天門,不至於斷崖式衰敗。未曾想,在這緊要關頭,淮南道卻是除了這檔子事。

    如今天門高手雖然解決了一些暗傷,但想要恢複實力還要一年半載,乃至三五年也是沒準。就是要達到能夠出手的最低層次也需要三四月左右的光陰。就是平常都不敢出現,何況現在的形勢。

    荊山主將自己打探到的情報說完之後,等待指示。

    天主想了片刻說道:“如今之計是隻有撤出淮南道了。”

    “撤出淮南道?”荊山主驚呼,說道:“萬萬不可啊,天主。”

    這的確是個匪夷所思的決定,之前提過,能夠成為頂尖勢力的標準就是能夠掌控一道。而淮南道就是天門的根基。若是失去了淮南道,不要說戰略撤退,哪怕是無傷放棄,全身而退,也會跌落到一流末尾。是虎落平陽會被犬欺,更重要的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天主鄭重地重複說道:“是的,撤出淮南道!”

    天門受傷的高手有一人卻是明白了天主的計劃,說道:“近年來天門發展的情報,我也有所了解了。其他勢力製衡之下,想要將天門養肥了再殺。如今我天門天下開花,值得一試。”

    受傷的高手中卻是有一人並不同意,說道:“淮南道是我們的根基所在。其他地方不過是細枝末節,無源之水罷了。若是失去了淮南道,其他各道根本撐不了多久!”

    之前受傷的那人說道:“左長老卻是太過迂腐,不懂變通。老荊的情報不是顯示龍門氣勢鼎盛,還勝過淮南道一籌。”

    不同意那人,即左長老說道:“許小子,不要以為當上了護法就可以大放厥詞。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哼,那個龍門聲勢浩大,還要勝過淮南道大本營。沒有鬼,你信嗎?我們失蹤這麽多年,就是淮南道中,恐怕也有不少反對我們的人,何況龍門?愚蠢!”

    跟左長老持不同意見,同意天主撤出淮南道的,即許護法說道:“龍門自然是去不得,的確不安全。但,我想天主選定的下一個駐地...”

    許護法話未說盡,天主說道:“集中絕對可靠之人,避開淮南道的風波,等待時機,攻下江南道,除去風雲閣!”

    這的確是個法子,風雲閣衰落,這江南道是個好去處。但問題也是不少。

    荊山主就開口說道:“天主,我駐紮的就是江南道。可以明確地說江南道並不適合,江南道之前是朝廷和頂尖勢力決戰的戰場。如今還有不少棘手人物駐紮在江南道,各方都時刻關注著江南道的變故,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爆。我們若是進駐江南道,要麵對的壓力是空前巨大啊。”

    荊山主還是留了一點,沒有把話說透,何止是巨大的壓力,就是說是與天下為敵,都不顯誇張了。

    左長老也是說道:“天主,我們天門弟子很大一部分都是淮南道土生土長的人,若是搬遷到江南道,這是自絕根基啊!要大失人心啊!”

    的確,身為頂尖勢力掌控一道最大的好處就是本道的好苗子優先會選擇加入。這是地域優勢,但也是劣勢。地域會產生歸屬感,提高凝聚力,抵抗外敵的時候有極大的士氣增幅。但是也會有麻煩,會限製發展,其他道的人才就很少會加入,而且很多決定不可避免都會有局限性,要為了地域考慮。且不能改換地盤。

    對於這些,天主自然不會沒有考慮,說道:“首先,荊山主的顧慮無需擔心。風雲閣待得下去,我們自然也是待得下去。”

    “然後,左長老也無需擔心,我說撤出淮南道攻打江南道,又何時說過放棄淮南道。”

    眾人被天主的話震住,一時猜不透心思。

    天主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這批原高層大部分都失蹤太久,已經失去了威信。所以,我們要重新打出名聲,擊敗風雲閣攻占江南道是個選擇。”

    “沒有了我們的守護,天門肯定有部分人產生了一些別的想法。我們強行接管淮南道,不僅擋不住外敵,且內部也會出問題。不如帶走到如今依然保持著忠誠的人,然剩下的搖擺不定,各懷鬼胎的人經曆一番,任人宰割,失去了頂尖勢力庇護的落魄日子!到時候,我們可以尋找時機,重新掌管淮南道!”

    “如今淮南道形勢不明,這暗處的人肯定是準備了良久。我們硬拚實屬不智。不如兵行險招,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才能打破僵局。諸位,可否?”

    眾人相視,最後齊齊點頭,說道:“尊天主之令!”

    ......

    黑袍對著高坐王座的年輕人說道:“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麽?”

    年輕人打了個哈欠,說道:“不知道。”

    黑袍說道:“你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麽?”

    年輕人睡眼惺忪地說道:“這個時代太無聊了,想做個遊戲出來。搞了半天雖然沒弄出來,但收獲也是不小。又熬過了一段無聊的時光。”

    黑袍額頭青筋暴起,雖然看不清麵容,但給人這種感覺。黑袍惱怒地說道:“我出生入死,各處奔波。你跟我說你很無聊,沒事可做?”

    年輕人打了個哈哈說道:“怎麽可能,逗你玩呢。”

    黑袍沒有被糊弄過去,其跟年輕人之間隻是合作關係。黑牌對年輕人很是戒備,對於其的種種行為也很是不滿。今日卻是要質問了。質問不需要說話,隻要一個態度就能表明情況。黑袍沒有說話,但其產生的壓迫感已經表明了一切。

    年輕人露出沒意思的神色,說道:“切,老家夥,真是無聊啊。對了你叫什麽來著,都忘了。大道?天道?”

    黑袍說道:“問道。”

    年輕人說道:“問誰?”

    黑袍看不清麵容,但其神情穩穩地傳遞給年輕人,已經即將忍耐不住了,在這麽下去,就是兵戎相見!

    年輕人說道:“問道,不要著急。你就是太急了。雖然各處奔波,但你可有辦成事嗎?都是太急的緣故啊。”

    黑袍說道:“我雖然失敗,但賬不能隻算在我的頭上。我可是按照你的指示行動的。”

    年輕人說道:“我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可惜你沒有將其落到實處,如此,帶來的失敗,的確有我指揮的錯誤,高估了你的實力。”

    黑袍直接拂袖離去,說道:“如此,卻是看不上老夫的實力了。”

    年輕人卻說道:“停下。”

    黑袍沒有繼續離開,停了下來,似乎是要聽年輕人將話講完。

    年輕人說道:“之前,是你硬要和我結盟,現在卻是要撕毀盟約了嗎?如此,我殺了你,也沒什麽了吧。”

    黑袍之所以停下就是感受到了劇烈的危機,年輕人有了斬殺他的力量。其並不相信所謂的盟約,相信的是自己的實力。相信自己有能夠掌握成果的力量。但現在,年輕人實力的飛速跨越超過他的想象,在年輕人有能力殺死他之後,毫不猶豫就要離開。其就是這麽的謹慎,可惜,還是晚了一點。

    年輕人說道:“不用這麽緊張,我可是很堅持我們之間的盟約的。問道,你雖然很忙,到處奔波。但是你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忘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黑袍說道:“你什麽意思?”

    年輕人說道:“你最想要的是尋找大道,為此,你找出的道路是前往新世界尋求感悟。而你近日的行為可有圍繞此行動?”

    黑袍說道:“我可是信任你,按你的計劃在行事。如今,你卻跟我說,沒有關係?”

    黑袍的語氣加重,可以感受到其中深藏的怒氣。

    年輕人說道:“在你的幫助下,我已經找到了線索。對於淮南道的事,我們就不必過度插手了,免得深陷其中。我查找到有個叫陸思源的人,對於外天很感興趣,你可以從中找出線索。”

    黑袍聞言沒有行動,沒有借機離開。其察覺到了什麽,直視年輕人說道:“你是改變了計劃。是跟其他人有約定了嗎?”

    黑袍的直覺很敏銳,年輕人之前絕對是要插手淮南道之事,至於是否跟尋找‘家’的目的相關暫定。現在年輕人轉變態度,絕對是發現了什麽,很有可能和其他人締結了協議。

    年輕人說道:“你和我的盟約隻有尋找我的‘家’這一條。其他的是我的自由。你不需要多管。”

    黑袍說道:“是的。所以,你也不能差遣我幹除此之外的事。除非,你另付酬勞。很豐盛的那種。”

    年輕人說道:“我是真不想和你起衝突。”

    黑袍說道:“我可以退讓,但不能無故。”

    年輕人說道:“真是一個麻煩的選擇啊。好吧,問道,你的武魂‘臨淵’我給你找回來。”

    黑袍說道:“這也能算作補償?我可是為了我們的計劃才損失的!我們!”

    年輕人將一把飛刀丟給黑袍說道:“招惹到張宇文是個變數。是你要承擔的風險。”

    黑袍沒有多說,因為其注意力都在飛刀之上,說道:“將我的‘臨淵’注入在飛刀之中,是誰?”

    年輕人淡淡地開口:“李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