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無雙郡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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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諾愣了一下,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痞痞地壞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語氣中不乏躍躍欲試。

    

    無影眉頭皺得更緊:“敵情不明,剿滅恐怕不妥。”

    

    蘭疏影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所以啊,今晚我們去一個地方。”

    

    當晚,幾道人影造訪淩天軍帥帳,悄悄拿走了一些東西,日出之前,又悄悄放了回去。

    

    蘭疏影本來隻想看看有沒有關於那夥東域敵軍的現成情報,沒想到無意間觸到桌子的機關,竟有意外收獲!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迅速仿造了數封書信放回原處,然後把原本的書信都收了起來。

    

    怪不得淩副將說他再怎麽肅清都不見成效,原來這位代理的主帥已經跟東域人達成了協議。

    

    那些細作,分明就是在戚永誠的默許裏放進淩天軍的。

    

    她不會忘記是戚眉毀了獨孤雁的一生,即便耶羅香的心願裏沒有要求她趕盡殺絕,可是蘭疏影有一種直覺,戚家人通敵的證據,早晚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她不禁又想,戚永誠這麽做,是否能推斷出……戚家其實也與東域國存在著某種見不得人的利益關係?

    

    不過,戚家相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是個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這事還是找機會挑給天武王吧,隻要大oss有重歸朝堂的念頭,這些人也就是秋後螞蚱,蹦噠不起來了。

    

    蘭疏影細細分析了所有的書信和戰報,經過對其中種種的細枝末節進行總結,她發現那個東域營地是方位不定的,類似遊牧民族那樣,隨時可以把帳篷裝上馬背帶走。

    

    至於人數,她估測應該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不會超過五千。

    

    兵力有限,而且以騎兵為主。

    

    率領他們的東域將領應該有一定的遊擊思維,對了,他在書信裏的落款,是一個桑字。

    

    蘭疏影打算先帶幾個人去探一探,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問題,淩天軍雖然被戚永誠弄得烏煙瘴氣,可是規矩在這擺著,出入都要出示通行證,而且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會安排一次查崗。

    

    “通行證要怎麽弄到?”蘭疏影問。

    

    善左想了想,謹慎地說:“公子,最適合您的應該是領巡邏任務,這樣可以帶一支五人小隊出去,距離越遠,可以離營的時間就越長。”

    

    巡邏任務的意義在於磨煉士兵的野外生存和追蹤能力,能帶回有用訊息的士兵會得到獎賞。而任務的發放人,就是當初拒絕蘭疏影參軍的那個征兵官,張鐵。

    

    張鐵坐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裏,打量著這幾個人。

    

    這裏已經冷清了有一段日子。

    

    近來,在淩副將的安排下,全軍處於備戰狀態,除了斥候隊以外基本沒有人會出去巡邏。他看蘭疏影的眼神陰沉得很,對於她這時候要離營的目的,似乎有些懷疑。

    

    這次他沒指桑罵槐,不過態度照舊很不友善。

    

    蘭疏影沒在意他,按了手印之後把地圖卷起來就走。

    

    張鐵在她背後低低地罵了一句:“不知死活。”

    

    狂諾的胸口急劇起伏了兩下,搔搔耳朵回過半個身,直接一拳打穿了張鐵麵前的桌子,不耐道:“大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說話怪裏怪氣,詛咒一個剛入伍的孩子,你也配當西國人?!”

    

    忘記說了,保護孩童屬於西國的基本國策之一,至少在西國人的繁衍水平大幅度提上去之前,這條國策是不會變動的。

    

    蘭疏影含笑看著張鐵被狂諾揪著衣領提起來。

    

    張鐵被提離地麵,本是一件又不舒服又丟麵子的事,可當他接觸到她的目光,眼中兩團火起,好似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困窘,厭惡又鄙夷地朝她呸了一下。

    

    蘭疏影的眼神冷了下來。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如果你是想我死在外麵,你一定會失望。”

    

    被同一個人接連挑釁,是人都會有火氣。

    

    張鐵的喉嚨艱難地動了幾下,斷斷續續地說:“嗬,你,你的身份是假的,你的眼睛,還有你的那些隨從……你不可能是平民,讓你加入淩天軍,早晚會出大亂子,我真後悔那天……”

    

    蘭疏影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邀我們加入淩天軍是淩將軍的意思,你是想說那天應該反對?可惜你反對也沒用!”

    

    “你!”張鐵氣急敗壞地瞪著她,就是這樣,囂張、冷漠、無視一切的眼神,灰色的眼睛!

    

    和那個人一樣!

    

    貴族子弟沒有一個好東西!

    

    憤怒衝破了他的理智,張鐵用盡全身力量掙開了狂諾的禁錮,雙眼通紅地向蘭疏影撲去。

    

    他的雙手做著掐的動作,對著蘭疏影纖細的咽喉。

    

    無影的劍已出鞘,卻沒快過她的長鞭。

    

    誰也沒看清那鞭子是何時出去的,隻看見張鐵維持著撲的動作,鞭身如同蟒蛇,緊扼住他的脖頸。

    

    這長鞭是特別設計的,手柄上有一處機關,輕輕一按就可以切換到刃鞭狀態,輕鬆地絞掉敵人的頭顱。

    

    當然,她不會在淩天軍裏濺血。

    

    “你對我一直抱有敵意,可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現在告訴我原因,否則這裏所有人都能作證你剛才要殺我……殘害同袍的罪名,你應該知道後果。”

    

    “別浪費我的時間。”

    

    “三。”

    

    “二。”

    

    “一……”

    

    張鐵被狠狠地甩到角落裏,滾了一身塵土,狼狽不堪地爬出來,哇地吐了一口血,瞬間被沙土吸收。

    

    他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好像重新認識了她一樣。

    

    “我說。”

    

    張鐵告訴了她一段往事,矛頭直指戚家二爺,也就是當年那個縱容護衛屠殺己方士兵的公子哥。

    

    蘭疏影很納悶,難道戚家跟她有緣?怎麽到哪兒都離不開這家人呢?

    

    最早的戚側妃是最可能毒死耶羅香的凶手,之後的戚五少雖然給她送了不菲的起步資金,算是個好孩子,可是這小子扮豬吃虎,明明臨危不亂,很有將帥潛質,卻假裝成一個平庸無能的紈絝。

    

    如果戚五少不是劇情裏什麽重要角色的話,以小見大,隻能說明戚家很有問題。

    

    而且戚家想方設法把子弟往軍隊裏塞,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是想奪軍權,還是想用這種急切來掩飾別的什麽?

    

    ……

    

    陸方在玄甲軍新兵營裏摸爬滾打了大半個月,打服了所有新兵,成為當之無愧的老大,這是按公子的吩咐做的。可他這個老大當得很是不踏實。

    

    尤其在那天,一位將軍來給他們這些新兵做動員,多次打量他之後……

    

    他就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難道是他表現得太優秀,引起了上麵的懷疑?

    

    陸方百思不得其解,表麵上裝作和平常一樣,刻苦訓練,時不時下場跟大家練練手以聯絡感情,獨處的時候也格外注意。

    

    一切都表現得像個正常的新兵營老大一樣。

    

    可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一直沒有消散。

    

    事實上陸方的感覺沒有錯。

    

    那天他見到的將軍,就是之前追蹤他們一路,最後空手而回的飛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