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梅花骨傲不願折,獒獸氣高毋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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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月倫獨自躺在靈鷲宮最深處,冰冷的桌椅上他的樣子顯得有些頹靡,額前半白的發顯得、更蒼茫,那原本嚴峻冷酷的臉此刻看上去像喪氣的中年大叔,伴隨的一事無成的沮喪。突然他猛地振作起來,左手狠狠的拍在桌椅上,原本頹靡的眼神變得發狠,沮喪的臉變得怒氣衝衝。
他看了看右手手掌,那原本渾厚的掌足矣讓他得意洋洋,他的掌法比劍法更高一層,可此刻,那右手卻變成了骷髏爪,龍傲天的攻擊讓他手掌被毒液迅速的腐蝕,若不是在昏迷之前用內力封住了太淵穴,那吞噬血肉的毒便順著經脈毒發攻心。淩月倫輕輕撫摸著那如有野狗啃過的骷髏手抓,卻感受不到一絲知覺,這右手手掌已經廢了,這讓不不由勃然大怒,“龍傲天,我要殺了你......”他瘋l一般從座椅上站起來,接著掀翻自己的座椅,腳狠狠的踹在倒地的椅子,大廳裏回蕩著轟隆的聲音。
這不是淩月倫第一次發狂,回到天山醒過來聽見淩莉死亡,天山死傷慘重,自己中毒已深無藥可治的時候,他幾乎喪心病狂,咆哮著打翻靈鷲宮所有的東西,就連立在角落照明的火把也不例外,更是指著活著回來的幸免者破口大罵。痛苦、仇恨、委屈、憤怒在一瞬間吞沒了他的理智,好在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平靜了下來,這才問起了湯亮救下天山派的恩人,得知是江雲和肖浪的時候,他開始打量自己的複仇計劃,如今單靠這實力大損的天山和廢了一隻手的自己要對抗影宗無異於天方夜譚,想到影宗出了龍傲天之外還有這麽恐怖的力量,就連淩莉也沒能逃脫毒手,若不是自己昏迷不醒沒有被當成是是偷襲者的第一對象,隻怕受傷的自己也難逃噩耗。於是得知肖浪受傷之後便派白霜去照顧他,打好關係是利用他們的第一步。當他看見江雲覆蓋一片胸口的冰層更是詫異,“天下居然有次精粹的寒冰之力!雖然有些薄弱,但是絕對可以成為對抗龍傲天的最大屏障。”由於江雲內力竭盡消耗殆盡,淩月倫倒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江雲是寒月體。但是把江雲送去冰泉窟療傷倒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冰泉窟聚集這天山裏至陰至寒的精華,對於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而對於寒月體來說卻是弊大於利,江雲原本微弱的內力在倆天的時間內便接近飽和了,當然這也意味著江雲的寒毒爆發也越來越快了。
“若不然把天山絕學,天寒九尺傳授於他?”淩月倫發狂完了之後又開始冷靜下來,他開始打量著,天寒九尺名義上是自己創造的掌法,但卻原本是曆代天山掌門人相傳,隻是斷了層便讓這掌法消聲一段時間,直到再次被淩月倫摸索出來,所以也可以算作是他自創的掌法,天寒九尺絕不止簡單的一掌,淩月倫隻是摸索到淺顯的毛皮罷了,這掌還有更深的造詣。“可是他又不是我天山弟子!”天生弟子都不能輕易學習這本武學,何況外人!淩月倫思考著,這讓他拿捏不定主意,可是複仇的欲望卻不斷啃食著他焦灼的內心。
“宗主,江小兄弟來了!”湯亮有些膽怯的稟告,他低著頭,看著雜亂的大廳,他不敢正視淩月倫的眼睛,生怕宮主遷怒於自己。
“讓他進來吧!”淩月倫單輕易的扶正倒地的座椅,他緩緩坐下去。
“是!”湯亮鬆了口氣,看淩月倫的樣子似乎發過狂了,這讓他心裏坦實不少,至少不會馬上在發狂了。
“小子你為什麽要救我們?”淩月倫從來不相信江湖上俠義之說,在強者眼裏武力即是地位,整個江湖也是一樣,仁慈什麽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甚至可以說的多餘的東西。
“誰知道呢!”江雲手一攤,“我反道要謝謝你們,再那冰洞裏療傷我現在感覺舒服極了!”
“能幫到你便好,我想問下小兄弟你師父是誰,你的功法又是在哪裏學的!”淩月倫心想若是能得到這小子的極寒功法,對自己的實力提升絕對是一個大層次,對付龍傲天的勝算又高了幾分。
“功法?我沒練過什麽功法!”江雲輕笑道,至於師父這個詞他不想提...“淩掌門!你的右手......”江雲察覺到淩月倫那嶙峋的骷髏手掌。
湯亮肩頭一顫,忙低下頭,半點不敢看淩月倫的神色,對於這個傷疤足矣讓淩月倫瞬間暴怒成一頭野獸,燒起怒火的野獸也會把怒火燒個身邊的眾人。這讓湯亮不由擔心起來。
果然淩月倫目光一寒左手捏成拳,遠遠可以感覺到他掌中內力凝聚的爆鳴聲。“哼...”一聲厚重的喘息從淩月倫鼻息裏噴出來,他終究壓抑住了自己的憤怒。“小子,你可別騙我...”淩月倫聽見江雲這般回答還以為他在裝糊塗,畢竟想江雲這種沒練過功法便一身內力的也隻有他寒月一家。
“騙你?我為什麽要騙你淩掌門?”江雲見淩月倫目光一寒有些意外,更是警惕幾分。
“那你的意思是,你沒練功法這一身內力是憑空長出來的?”淩月倫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左手手掌輕輕往座椅上一拍。
“還真是憑空長出來的......”此話一出湯亮嚇的哆嗦起來,江雲說的大實話在湯亮和淩月倫眼裏卻像是在戲弄倆人一般,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淩月倫的臉色,隻見他陰沉的臉布滿殺氣,左手捏成拳,右手骷髏手抓都隨著右手膀子發怒的顫抖而哢嚓哢擦晃動.....
“糟了。”湯亮暗道。
“小子,莫以為你救了我天山派便可以藐視我,告訴你這是我天山,我要讓你死在這,你不可能活著走出去!”淩月倫站起來瞪著江雲。
江雲倒是一臉懵逼,“這不是感謝儀式嗎?”這般大方的請我進來威脅我?他撓撓頭,“怎麽回事?!”我哪裏說錯了話了嗎?剛剛進來氣氛挺好的啊,這天山掌門怎麽是個怪脾氣說發飆就發飆!
“那你想怎麽樣?”江雲平靜的看著淩月倫,經曆果過身死應付這種空洞的威脅倒也淩然不懼。
“把功法交出來!”怒不可遏的淩月倫忘記了自己起初想要和江雲的交好的利用套路,他不容易有人挑戰他的尊嚴,從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我身上可沒有什麽功法!”江雲再一次道。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休要怪我翻臉不認人!”淩月倫目光陰沉。
“我們本就不算相識,你翻不翻臉我都認不得你!”江雲挺直了腰杆,對付找自己麻煩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妥協。
“好好!果然是後生可畏......”淩月倫話音剛落,隻見他身後的座椅轟然倒地,淩月倫單掌撲了過來。
“小心!”湯亮自然的提醒了江雲一句,然而接下來淩月倫的目光讓他立馬閉上了嘴,忙顫抖著躲到一旁。
江雲對於淩月倫的招式都看在眼裏,七星步隻是輕巧小小一步恰到好處的躲開了淩月倫的進攻,江雲隨後淩風掌反攻,肉眼可見速度快了淩月倫半拍。更是比在影宗作戰之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江雲很熟悉這股速度,在藏經閣躲避葬經和尚攻擊的那股速度回來了,能讓武林排行榜第一(雖然是三十年前的排行)的大魔頭稱讚自愧不如的身法自然也隻讓淩月倫捕風捉影。
淩風掌輕輕打在了淩月倫腰記,暗勁恰到好處之後當即撤離,淩月倫一擊撲空自然不敢小瞧這小子,警惕著正想再找破綻進攻的時候,腰上隱隱作痛,“你?!怎麽可能!”淩月倫忙調息逼出腰上侵體的暗勁。
“宮主!你沒事吧!”湯亮擔心道。
“少廢話,給我拿下這小子!”淩月倫此刻再看江雲就像仇人一樣,他不能容忍江雲一而再再而三的踩踏自己的尊嚴。
湯亮被淩月倫的目光喝退一步,然而他不得不拿起自己的佩劍,宮主的命令不得不服從,他劍對江雲,“江兄弟,對不住啦!”他輕聲道。
“你不是我對手!”江雲看了一眼湯亮,“我也不想與你為敵!”江雲對湯亮的影響還算好,至少不討厭。
“但我是天山弟子!”湯亮緊皺眉頭,他自己然知道不是江雲對手,但他依然提劍迎了上來——折梅式其一“雪落花開”
避開湯亮的攻擊輕而易舉,本想反手一掌便擊退湯亮,可是想到湯亮為人確實不錯,知己一掌暗勁若是來不及處理傷及肺腑隻怕不妥,便遲遲沒有出手,正思考著怎麽辦才好,湯亮悄聲音傳來,“江兄弟,我勸你最好不做抵抗,這裏畢竟使我們天山的地盤,等宮主情緒穩定下來也不會為難你。畢竟你是我們天山的救命恩人!”
“你不會為難我,可我不信你們掌門!”江雲又避開一劍。
“相信我!”湯亮那雙嚴肅的眼睛認真的盯著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