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困狼曳尾牙未露,倦虎打盹息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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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浪隔著河看著對岸有些昏暗的大院子,有些後悔,不明不明就上了那老家夥的當,早知道現在寧願在號子裏呆著也不來這。
對岸便是影宗,一個偌大的院子在盤踞在城東的河口,像張大巨嘴的龍頭。
“就不能讓我一個人不再摻和這些事嗎?我自由自在好好活著豈不是逍遙快活?”肖浪坐在河邊,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心裏充滿了擔憂。
“也罷,大概就是命吧,看來我始終逃脫不了,難道是命?”肖浪歎了口氣,“是命也罷,什麽都好,叫那家夥老子卻決不能幹。不然豈不是丟了大臉。”肖浪感歎完,身如一陣清風,貼著湖麵掠行,突然腳尖輕點湖麵,緇衣迎著風淩空飄動,黑色的身影騰了起來,翻上了影宗最高最大的那幢建築,褐色的布鞋落在瓦麵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肖浪蹲下身子,雖然是夜裏,但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太過張揚終究不好。屏息凝神,“沒猜錯這最大的建築必然是影宗宗門核心所在,龍傲天高傲多疑,能住在這裏的必然隻有他一人,那魍魎會在哪裏呢?”
肖浪俯瞰著底下眾多的屋子細細打量著,那姓劉局長雖然放了自己還毀了賭約,但是卻必須要做另一件事來交換,這件事就是讓自己交一封信到魍魎手中。當肖浪詫異劉罡為什麽知道影宗的魍魎之時。劉罡卻笑了笑,“算起來他那家夥得叫我一聲哥哥。”
弄不清其中的關係肖浪並不在意,但這封信的內容卻被自己看了一遍,上麵隻有一行字“天罡命短,兒女情長!”
肖浪沒讀多少書,或者說隻認識幾個字,要猜透其中的奧妙卻萬萬不能,劉罡笑著道:“放心,你交給他絕不會傷害你。當然得在你沒被人發現的前提下。”
肖浪還問了一句,“他是你的人?”魍魎雖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看起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對於江雲這等老相識都是半點情麵不留,看起來和影宗龍傲天當真是一丘之貉,就像親身兒子一般,可在萬劍山莊外他沒有救那叫“影”的家夥,這讓肖浪對魍魎的目的不禁多了一個疑問,他絕不單純是影宗的走狗,可是他究竟有什麽目的呢?猜不透。
當然肖浪也不想去猜,他打算送完這封信就不在摻和,盡管這封信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昏暗的影宗看起來很是沉寂,沒有幾十幢屋子也隻有寥寥無幾的燈光,突然一間屋子突然閃亮,這束亮光讓肖浪心裏一動,原本是在平常不過的亮光,偌大的影宗突然亮起一間屋子也隻是在細微不惹眼的事,可這束光卻讓肖浪心裏慌張,“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他喃喃道,腦子裏想起那個無辜“普通人”,瓦片“嗒”的一聲,就像小石子落地的聲音,肖浪從影宗外麵的圍牆下穿梭過去。
小屋的窗戶依然是打開的,似乎和自己上次來的時候沒什麽倆樣,肖浪突然一笑,回憶起了那不知名的家夥給自己貢獻了一桶麵,肖浪從窗戶翻進屋子,屋子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就連常坐的沙發上也是一層不染,連個坐印都沒有。肖浪不禁撇撇嘴,這家夥原來是個這麽愛幹淨的人嗎?很自然的走到冰箱旁邊,拉開冰箱。裏麵卻隻有倆瓶啤酒,“還真摳門啊,依然什麽吃的都不準備!”
肖浪隨意走動了會,屋子亮著燈卻看不見屋子的主人,有些奇怪,“房間裏嗎?”肖浪倒不怕再見到那家夥,他是一個沒有殺心的人爛好人,心裏還有些期待看見那家夥,跟他聊幾句,順便告訴他下次記得關好門窗.....
“算了吧!”肖浪心道,還是不來拖累他了,他隻是一個小人物,夾縫之間的小人物,小人物活著是很艱難很困難的事,如果自己的出現讓他平淡平常的活下去都做不到的話......肖浪打算離開,他腳步輕盈,準備再次從窗而出。
一根漆黑的尺長的黑針突然襲來,肖浪忙後退避開,剔骨針從他眼前穿過盯著了窗戶上,房門大開,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熟悉卻不是自己期待的身影。
“你是在自尋死路?”魍魎沉著臉。
肖浪心有餘悸,這一針從自己眼前隻差一厘而過,若不是魍魎對準的本是窗戶而是自己,隻怕已經斃命了。肖浪仔細著打量著意外的出現,魍魎和上次萬劍山莊見麵比起來更為可怕,那單薄的身子,枯瘦有力的手爪像扼竹自己的喉嚨,隻需他一用力便命喪黃泉,深邃的眼睛看見眼底的光彩,隻有無盡的殺意。
“魍魎?”肖浪驚訝算是打了招呼,心裏暗道:“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處心積慮去找他,卻無意遇到了。
“你來幹什麽?送死?”魍魎聲音一如惡魔般冷清,他袖子的剔骨針又滑了出來,你永遠不知道他袖裏有多少剔骨針。但你知道你隻要一條命。
肖浪下意思的後退一步,“我有事找你!”
魍魎沒有絲毫回應,他緩緩逼近,“他呢?”
“誰?”肖浪慢慢後退,“江雲嗎?”
魍魎沒有做聲,似乎這個問題隻是隨意一問,知不知道也沒關係,他手中的剔骨針放著寒光繼續逼近。
“你不想知道我找你為什麽?”肖浪道。
“你認識劉罡嗎?”
肖浪說出這句話後魍魎立住不在前進,“他叫你來的?”
“這個是他給你的!”肖浪把手裏的信丟了過去。正是劉罡給的八字箴言。
魍魎打開一看,然後緊緊的捏在手心,一握,在鬆開的時候,手心裏的信紙已經變成了一疊碎屑。
肖浪吃驚,要知道人的內力雖然強可比之剛金,可要捏碎紙片卻和捏碎鋼鐵一般的難。心中暗歎魍魎的內力又進步一大截,恐懼悠然而生,要知道第一次在樓家交手,雖然魍魎身法鬼魅,可自己也並不是不能逃脫他的進攻,等到影宗時,再要躲開他的攻擊就得拚盡全力,現在的話,隻怕三招之內必能取自己性命。“他到底是什麽恐怖的家夥?”
“還有什麽事嗎?”魍魎看完信又問道,他手中的剔骨針不知何時收了起來,隻是臉上的冰冷的樣子不變。
“沒了!他說你看了自然明白,用不著我多說!”肖浪不知怎麽想到了江雲,江雲說不定還要和魍魎交手,不知何時肖浪心裏隱隱閃過不安,為江雲不安。
“你最好趕緊離開,被別人發現了,我不僅不會保護你......還會殺了你!”影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肖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劉罡的人?”
“他來得時候沒告訴過你,除了小心做事之外還要小心說話嗎?”魍魎冷哼。
肖浪自討沒趣,劉罡沒把計劃告訴自己,魍魎更加不會,肖浪也隻是從劉罡那隱約知道要對影宗出手。
肖浪搖搖頭真準備離開,突然又響起一個疑問,他道:“你住在這嗎?這間屋子的人哪裏了?”
“死了!”魍魎頭也不回!他走到房門前拉好門,順帶把等關了。亮堂的屋子變得漆黑。
肖浪沒有繼續問,因為不知怎麽心裏猛的跳動一下,心髒像被大柱子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很失落,也很失望,卻又無可奈何,“活該!”他暗暗罵了一句。
魍魎回頭撇了一眼兀自發愣的肖浪,他拉開門,準備離開,樓道外的光從門口照進屋子,黑漆漆的空間泛出一道光源,光源處有個苗條的倩影立在那裏!
“走了嗎?”一個溫柔淡如水的女聲問。
魍魎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走出去,走下樓,她讓出一條路,隨後往屋子看了一眼,愣一秒出現的“陌生人”,卻沒有多問。她輕輕拉上大門,隨著魍魎走下樓去。
肖浪立在漆黑的空間,他錘頭喪氣,有一萬個歎息聲在胸口作響。終於他長籲出聲,接著窗外漏進來的微光走向冰箱去。
打開冰箱,取出裏麵僅存的倆瓶啤酒,“可惜了,算不得什麽好酒!”肖浪往整潔的沙發上倒坐上去,隨之咕嚕咕嚕往肚子裏灌泛著甜味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