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嘔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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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沒有第一眼就看到刀疤臉,隻看到那塊大獸皮包裹東西,被樹枝牢牢的捆抱著

    之所以用捆抱這個詞,是因為這一幕太像我過去親眼目睹過,一隻小鹿被樹枝活活纏繞死的場景。

    我之前見到的樹枝形狀,明明不是這樣的,就好像有人特意把它們彎曲纏繞成了藤曼狀。

    大獸皮裏包裹的肯定是刀疤臉了,整個人被包成球狀,又被怪異的樹枝捆抱著,吊在半空中,我越看越心驚,這哪裏像是治療現場,整個一個獻祭儀式進行中。

    我忍不住就要過去將人放下,可老巫婆卻直接擋在了我麵前,示意我不要過去。

    幾分鍾後,更加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我確定眼睛沒花,那些捆抱著獸皮的樹枝好像開始在慢慢鬆動,正在一點點的舒展開,恢複到原狀似的。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老巫婆閃開了身,示意我過去接住刀疤臉。

    我和山竹同時跑到樹下麵,搭著手,抬著頭眼巴巴的等著刀疤臉掉下來,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站在這棵怪樹身前,後背直冒冷氣,就像是有人在我背後不停的扇著涼風一樣

    我觀察著山竹的表情,發現他也有點渾身不自在,可有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原因。

    就在這時,樹枝完全伸展開了,獸皮包裹的刀疤臉,從三米多高徑直跌落在我們手臂上。

    解開獸皮袋後,全身汗流如注,臉色慘白如同死人一般的刀疤臉,端端正正的盤腿坐著,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毫無反應。

    我腦子一熱,也顧不上那老巫婆的手段,徑直跑到她麵前,指著刀疤臉,厲聲大喝!

    沒破除詛咒之前,刀疤臉雖然見到陽光會痛苦,但怎麽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還不知死活的慘淡樣子。

    這哪裏像是排除毒素的樣子,分明就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的悲慘模樣。

    我的憤怒並未讓老巫婆動容,她似乎早料到我會這樣,看都沒看我一眼,繞過了我,走到了刀疤臉麵前。

    先朝怪樹拜了又拜,隨後才慢騰騰轉會到刀疤臉身前,隨後盤腿坐在了刀疤臉麵前,伸出了左手,用拇指輕輕的觸碰到了刀疤臉的眉間,稍微用力擠按了片刻,接著又挪到他的眼皮前,揉了揉。

    最後用枯藤般的手指輕輕的翻起了刀疤臉的眼皮,睜大了眼睛,打量了約莫十幾秒,便放開了刀疤臉,並仔細的收起那張巨大的獸皮,接著慢悠悠的走回我麵前,比劃著說,詛咒已被神樹破除了,人無大礙,四個小時內必醒。

    醒來後,帶著刀疤臉去見她,她還在之前那個洞穴等著我們。

    在我的追問中,她並不搭理我,轉身就走入了通道,緊接著我們被那兩個看守通道的土著請出了洞穴。

    我背著渾身冰涼,濕透了的刀疤臉,止不住的回頭多望了一眼,那會動的怪樹,心裏陰鬱極了,無奈之下隻得帶著山竹,走入通道。

    隨便找了一處空的洞穴,將刀疤臉平放在地麵後,我不停的從通道的水渠接水然後朝刀疤臉的嘴裏強行灌入。

    他全身還在不停的往外冒出汗水,不強行給他灌入很多的水,很容易就脫水。

    本來身體已經糟糕成這樣,再出現脫水那不是要命嗎?

    幸運的是,這種不正常的冒汗症狀,十多分鍾後停了下來,即便這樣,刀疤臉整個人也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一樣,感覺整個人瘦的都快包不住皮了,這明顯是身體大量的水分,滲出後出現的恐怖現象。

    換作正常人這種症狀,恐怕早死透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呼吸還很均勻,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一樣。

    我讓山竹看好了他,然後回到通道,順著亮光處取下十幾把火把,快速帶會洞穴,燃起了一堆熱火。

    由於山竹見不得強光,隻能讓他在外麵等著了,我盡量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在過去即便對女人們也沒如此關心過。

    我太害怕失去刀疤臉了,他是我在孤島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夥伴。

    在火堆的烘烤下,刀疤臉身上還沒幹透的汗水,成了鹽塊狀,一抓就是一片,我對著火光,伸開手一看,居然是粘黑色,還有一股焦臭味。

    沒錯了,這肯定就是從體內排出來的毒素,看來老巫婆沒有騙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咳嗽把刀疤臉從昏迷中驚醒過來,他一口氣就像是卡在了喉嚨管裏,麵色猙獰的想要把它擠出來。

    我使勁的拍著他的後背,嘔——嘔——刀疤臉就像是醉的一塌糊塗的人,不停的嘔吐著,我舉手無措的呆立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山竹聽到動靜,站在洞口喊著我,我這才回過神來,讓他趕緊去找老巫婆過來。

    刀疤臉的一直吐了四五分鍾,感覺都快把心肝肺都要吐出來了,還在斷斷續續的直犯惡心。

    整個洞穴充斥著一股惡臭,這種惡臭並不是胃中沒消化完食物的味道,而是一種類似死蟲子的怪味。

    我提起一根火把,忍著惡心,順著他吐過的地方照去,這一照我也止不住的跟著嘔吐起來。

    本來肚子裏也沒吃多少東西,卻吐的天翻地覆的,感覺自己都快要掛了。

    刀疤臉吐出的東西,說好聽點,就像是最早的瀝青路麵被夏天的陽光照曬後,黑亮黑亮的顆粒狀。

    說難聽點,就是一堆黑色蛆蟲,沒錯,就是蛆蟲,一眼看去,至少得有成千上萬,甚至更多

    我甚至都沒看清它們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隻看見那粘稠的樣子,配上那股惡臭味,扭頭就開始吐了。

    等我吐完了,刀疤臉也好了,他神色木訥的直勾勾的看著空氣,我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像個盲人一樣,一眨不眨的。

    我心想,這是遭了罪了,還沒回過神來,誰知他眼皮一沉,軟軟的就倒在了那堆嘔吐物中

    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這個洞穴也真夠倒黴了,估計以後也住不得人了,一把托起刀疤臉就跑出洞穴,將他弄到了水渠旁,硬是捏著鼻子,接水衝洗著他那肮髒的身子。

    這下我算是看清了,原來那些黑色的顆粒物並不是蟲子,說它像果粒吧,還挺硬,說它像結石吧,形狀又很規則,也說不上到底是什麽玩意,但可以肯定就是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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