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好像不怎麽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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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臉身上實在太髒,嘔吐物粘粘汗漬,感覺就是把他丟到水渠裏泡上三天三夜也泡不幹淨。

    過了沒多會兒,山竹跑了回來,身後並未跟著老巫婆。他解釋說,那老巫婆說什麽也不過來,讓我們過去見她。

    我歎了口氣,老巫婆不過來也是正常的,之前是我太心急了,生怕刀疤臉會出事,如今看來刀疤臉的狀況,老巫婆都算在心裏,認定了沒事。

    這醜女人,還真不一般。

    我讓山竹繼續給刀疤臉清洗身子,然後我一個人悄悄的朝方井洞穴摸去,直到現在我還一肚子狐疑,那口能循環的方井,還有會捆抱人的怪樹,處處都透漏著詭異,刀疤臉的狀況雖然看起來好轉了,可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然而我還沒接近洞口,那兩個守在洞口的土著,回過頭發現了我,並大聲嗬斥我,讓我趕緊離去。

    我猶豫了半天,甚至想過把這兩個家夥打倒,然後摸進去。

    可隻要一想起那老巫婆一條縫的眼睛,我心裏就直打顫,這畢竟還在她們的地盤,我隻是想研究研究那兩樣古怪的東西,萬一出手傷人了,反倒弄巧成拙,有些解釋不清了。

    我厚著臉皮,跟那倆土著比劃著,我就進去看一眼,保證不碰東西就出來,那倆古板的土著,直接舉起石斧,一副我要再敢多走一步,保證讓我後悔的架勢。

    我搖了搖頭,進去是不可能了,隻能彎著腰低著頭朝洞裏望去,這會兒他倆反倒不理我了,意思隻要不進去,隨便看隨便瞧。

    舊巫師部落的地底洞穴,我估計至少得離地麵十來米深,而那棵五六米高的大樹,樹枝茂密,主幹也不細,說明這顆樹在地底生長得有些年頭了。

    斑駁的方井邊緣石塊,也在說明這個洞穴有很久的曆史。

    再結合可以容納大幾千人,在地底生活龐大的巢穴係統,就更加確定,這裏絕不是僅僅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

    其實當初我跟著老巫婆進入地底通道時,腦子裏突然聯想到了很早時那條穿越山脈的漆黑通道。

    當時那條通道讓我太震撼了,走了大半天才穿過去,可如果跟這地底的四通八達的通道相比,又不算什麽了。

    頭腦簡單的土著人,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挖製出這麽大規模的地下建築嗎,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故意貶低他們,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而這些問題,我又不能去問老巫婆,比如神樹,方井,乃至整個地下係統巢穴,這都是舊巫師部落核心的秘密。

    我能見識到,已實屬不易了,想再打聽點什麽,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我彎著腰隻能透過洞口看到怪樹的一部分輪廓,此時的它看起來並沒什麽特別之處,就像是秋天掃過,葉子全部凋落的禿樹而已。

    那口方井還在嘩啦啦的發出水聲,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那倆對望著一動不動的土著,隻能轉身回去了。

    我剛走幾步,就看到遠處舉著火把的山竹,正攙扶著似乎剛醒過來的刀疤臉,正在一邊喊著我,一邊朝我這邊走來。

    看到刀疤臉能走了,我心裏頓時踏實多了,一瞬間對老巫婆的諸多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

    我快步朝他們迎去,刀疤臉推攘著山竹,就要向我跪拜,被我一把提著,大聲訓斥了一通。

    剛醒來,不老實待著,到處跑什麽!都這樣了,少他娘的來這一套。

    刀疤臉憨厚的笑了笑,毫無血色的嘴唇碰了碰,擠出三個字,“我沒事”

    嗯還行,腦子還是好的,至少還會說這仨漢字。

    我扶著刀疤臉坐下身,並未急著帶他去見老巫婆,雖說老巫婆看起來對我們並無惡意,也確實在履行著承諾,可她實在太古怪了,無論是長相還是行為舉止,處處透漏著詭異,讓人很難願意去接近她。

    我問刀疤臉,現在身體什麽感覺,他說了一個“空”字,然後抬起頭,尷尬的抬起頭,看著我笑了笑。

    廢話,能不空嗎,吐了半個小時,都吐昏迷過去了,隻怕現在肚子裏幹淨的不行。

    我看了山竹一眼,跟他一起又把刀疤臉扶了起來,這老巫婆到底是棋高一招,什麽事都算計好了,知道刀疤臉醒來後,我們一定會帶他去找老巫婆要吃的。所以她不急,對,該急的是我們,媽的!

    刀疤臉和我的默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知道他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撐不住了,所以一路上沒再向他發問。而他卻知道我肯定是一肚子疑問,所以斷斷續續的跟我講起,我和山竹昏迷後的事情。

    他當時被那大獸皮包裹著,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好像身子突然不屬於自己,被他人剝奪了一樣,可奇怪的是他的腦子卻清晰無比,能感受到所發生的一切。

    他感覺到自己被包裹後沒多久,就被一些東西給拖到了半空中,然後那些東西緊緊的纏抱著他,他雖然身體失去了知覺,可還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無數隻非常小的蟲子,順著他所有的毛孔鑽了進去

    那種感覺好像跟身體沒有關係,就好像自己的意識,或者說靈魂,正在被小火烹煮著一樣,一點一點的他原本清醒的意識,也支撐不住,漸漸的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刀疤臉還解釋說,在半昏迷中,他好像還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夢到他被送到了一個四周漆黑的,沒一點光線的地方,然後看到兩頭遠古巨獸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再然後,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再醒來就是現在了,包括他之前的瘋狂嘔吐,他也沒有一點印象。

    刀疤臉盡量非常詳細的給我描述著,我能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也曾多次親身體會過,大難不死,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受。

    我問他,醒來後還怕不怕耀眼的火光,他遲疑了片刻,解釋說,最初還是怕,感覺頭暈,現在好像不怎麽怕了

    什麽叫不怎麽怕了,我舉著火把,示意山竹靠一邊,之後直接平舉到他眼前,他下意識的就想遮住眼,不願麵對耀眼的火光。

    再我的鼓勵下,終於肯一點點的放下手臂,最初閉著眼慢慢的感受著強光,接著緩緩的睜開眼,就像一個雙眼剛剛複明的盲人,麵容不再僵硬,一點點的露出驚喜的笑容,他的目光如炬,可以跟耀眼的火光,激烈的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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