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突發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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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海風還是柔和的,海浪一陣陣像寬大的手掌一般撫摸著木船,人一旦漂流在海麵上,時間一長就會陷入呆滯。

    這和在沙漠上前行,是一個道理。

    真正難以克服的並非是惡劣的自然環境,而是人內心的一種無所適從的茫然感。

    隨波逐流,其實並不輕鬆。失去方向後,人的大腦相應的也會失去判斷,有時感覺睡了很久,睜開眼後太陽還懸掛在頭頂。

    除了睡,就剩下發呆,最初心裏會變得異常焦躁,慢慢地會被麻木和無助所替代。

    即便身邊有人,也不願跟她們交談。

    我非常厭惡這種在海麵的漂流的感受。好在有越南人隨時注意著風向與海麵的情況,我壓根不必操心。

    大多時候,我都在腦子裏反複不停的回想著在土著孤島上,發生的一切。

    基本上浮現在腦子裏的,都是一些很零碎的片段,比如海神部落幾萬人聚會時的場景,在比如我們被圍困在山峰上的情景,還有新員被獻祭的場景...

    這些場景,就像被剪輯的電影片段,一幕幕在我腦海中翻滾,我總覺得好像銜接這些片段的細節,我竟想不起來了。

    突然,腦子裏像鑽進了一隻馬蜂,猛的刺了我一下,我失聲喊叫了一聲,痛感隨之一閃而過,我的喊叫聲,驚醒了汪凝眉和片豆,她們都向我投來緊張關切的目光。

    我晃了晃腦子,感覺沒事了,正想開口讓他們別擔心時,針刺感再次襲來,這一次不再是一隻馬蜂蟄我,而是千萬隻馬蜂在我腦子裏胡亂針刺...

    我頓時麵紅耳赤,青筋迸出!滾在了船板上,不停的打著滾兒,甚至用手使勁的扯著頭皮,用腦子撞擊著船板,企圖減輕疼痛。

    自從流落到孤島,我也是多次在生死邊緣掙紮過的人,各種疼痛也沒少受,可很少有能讓我狼狽成這樣,失去行為判斷的巨痛。

    一瞬間,天旋地轉,感覺好像船在巨大的海浪裏,不停的翻滾著,耳中還一直傳來皮豆的哭泣聲,汪凝眉緊張的關切聲。

    突然有人朝我按來,我下意識用力推開,突然感覺下巴中了一拳,千萬欲欲鑽出我頭皮的馬蜂,好像一下消失了,接踵而來的便是意識模糊,最後一個念頭就是,越南人,我操你大爺...

    不知昏迷了多久,當我醒來時,還沒揉開眼睛時,藏在腦中的千萬隻馬蜂,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又開始在我腦子裏橫衝直撞,不停的針刺著我的腦袋,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感覺很慌,一種瀕死的感覺讓我的再次掙紮了起來,這次好像比之前還要難以忍受,我大喊大叫著,想要站起來,感覺腳底就像是踩在撒滿油的光滑地板上,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重心。

    隻感覺自己像是喝了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醉酒一般,我不知道我怎麽了,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死在大海上。

    突然身子一沉,感覺被什麽東西重重的壓住了,我用手撕扯著,用牙齒咬著,隻要能掙脫壓迫感,我無所不用其極。

    我的腦子已經失去了判斷,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暴斃了。

    巨痛讓我渾身濕透了,汗水像不要錢的油一樣,使勁玩外冒,不知過了多久,很漫長,又好像很短暫的時間,腦子轟一聲,就像是蒸汽火車開動的第一聲,震的我心驚肉跳。

    突然,針刺感消失了,天地在慢慢的回歸到他們原本的位置,站在我麵前的三個人影,晃動的動靜也越來越慢,不知過了多久,世界重歸了寧靜...

    卓越,你怎麽了,你別嚇我!”汪凝眉也急哭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捆綁成了粽子,不用想,一定是擰著眉頭,使勁盯著我的越南人幹的。

    我至今的記憶還停留在他一拳打到我下巴,致使我昏迷過去的情景。

    我感覺很累,像是剛剛爬上了一座幾千米高的山峰,來不及休息的狀態,呼吸急促的,根本回答不上來。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突然就出現癲瘋的樣子。

    我也沒有過麻風病的病史,更沒有過什麽特殊的急病,要說吃的東西有問題,大家都吃了。

    過了很久,我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接過皮豆喂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很多,接著又沉寂了半天,良久我抬起頭,望著越南人,示意把我給鬆綁了。

    越南人卻紋絲不動,依舊保持著疑惑的目光警惕的盯著我。

    操!我又望向汪凝眉,讓她幫我解開,綁的這麽緊,我很難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連汪凝眉都搖著頭,抹著眼淚不願替我解開,她解釋道:“卓越,你先不要急,你之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狂,皮豆去抱你,你一把將她推開,要不是越南人及時阻止,你都要把她逼到海裏去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皮豆,她心有餘悸的看著我,勉強露出了笑容,示意她沒事。

    怎麽會這樣,我怎麽突然就變成什麽都認的怪物了?

    我問見多識廣的越南人,有沒有見過我這樣的症狀,越南人搖了搖頭,顯得也很疑惑。

    我長呼幾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難道真的是老巫婆所說的,我之前喝下去的那瓶巫藥起了反應?

    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這一種可能了,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些年在孤島,就是大冬天光著身子,也不會頭疼腦熱。

    沒錯了,肯定沒錯了,之前突然爆發的急症,一定是那該死的巫藥的藥效,已經開始被我吸收了。

    我記得很清楚,老巫婆跟我說過,巫藥吸收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症狀,隨後更會出現失憶,癡呆的現象。

    我還以為老巫婆,隻是說說罷了,當時也就當一笑話,聽後便忘,沒想到居然真的會這樣...

    老巫婆,害死我了!我恨的牙癢癢,我喝了很多水,可依然感到口幹舌燥...

    我又接過了水,問汪凝眉還有多久才能到岸,汪凝眉回道:“已經三天三夜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越南人,他比劃著解釋,春季的海風無力,可能還需要一個星期才能登陸。

    一個星期...我能撐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