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下一秒就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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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劇痛就像起了風的海麵一麵,一刻都沒消停過,一波接一波的朝我襲來。

    我無法去描述,我是如何在這顛簸的海麵上,度過這些令人備受煎熬日子的,有時痛的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最初感覺腦中被無數根鋒利的針四麵八方的刺痛,連續幾次,這種針刺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脹痛感,就好似腦袋裏有多了一個打氣筒,不停的打著氣...

    脹痛感時,我根本不敢叫出聲,有一種感覺,但凡用力過猛,我就會爆炸。

    極度的恐懼,伴隨著大汗淋漓,我的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打擺子,一陣灼燒感,又突然一陣冰凍感,不知持續了多久,也忘了是如何結束...

    撕裂樣、爆裂樣、槍擊樣、刀剜樣、鑽頂痛、跳痛、抽痛、電擊樣、放射痛、壓榨樣、束帶樣痛、絞痛、酸脹痛、悶痛、擰痛、緊縮痛...似乎這世間所有的痛苦感覺,都要輪番的在我身上演示一遍。

    我也很佩服自己這幅臭皮囊,居然可以支撐下來,一直處於崩潰,卻又反複堅挺下來中。

    當痛苦成為一種常態時,你甚至能知道它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去,人的大腦隻會一片接一片的空白,就好似坐車穿過無邊的白樺林一樣,久了便困了,倦了...

    我經常一發呆便是很久,痛苦像電流一般,纏繞著我,我已麻木,在這些日子裏,如果我想要休息,我會讓越南人把我打暈,除此之外,即便睡著,我會很快就被痛感驚醒。

    在此期間,我清晰的認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我腦中一直久存的記憶片段,就像是掉了白皮的牆一樣,慢慢的露出了水泥麵...

    明明記得一個人,卻又忘了她是誰...

    我正在一點點的失去記憶,在短暫的時間內,我會問身邊的兩個女人,為何會為我哭泣,她們好熟悉,我想叫她們的名字,卻又想不起怎麽去稱呼了。

    後來,我最常去思考的一個問題變成了,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

    不知過了多久,船突然撞到了一塊地麵,緊接著這些日子一直站在船頭,凶神惡煞瞪著我的冷酷男人,走到我身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開始鬆開綁在我身上的繩子。

    兩個漂亮的女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我,走下船,踏到了地麵上。

    眼前的沙灘上,又站著另外一個披著長發,漂亮的女人,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凝視著我,她是誰,為何所有女人看著我,都喜歡流淚,難道是我長得太難看,嚇到她們了嗎?

    她慢慢的朝我走來,迎向我,又哭又笑,像個傻子一樣,開口說道:“卓越,你回來了...”

    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問道:“卓越?卓越是誰,你是在喊我嗎?為何你們都認識我,我卻不記得你們是誰了?”

    長發女人張著嘴,身子和嘴唇同時在顫抖,眼神更是吃驚的難以複加,她好不容易擦幹的眼淚,突然又止不住的開始狂奔,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緊接著她像瘋了一樣,衝著我身邊柔弱的女人撲來,猛然把她壓在了地上,扯著她的頭發,吼叫著:“就是因為你,你這個綠茶婊!是你害了卓越,讓他變成這樣!”

    被按在身下的女人,護著頭,根本無力反抗,突然左邊扶著我的黑瘦的女人也撲了過去,她呀呀亂叫著,像是在給自己鼓氣一般,衝向了長發女人麵前,使勁的拽著她,想要解救身下的女人。

    我算是看出來了,黑瘦女人和柔軟女人是一夥兒的,那長發女人一上來就欺負人,確實有點不對。

    讓我疑惑的是,站在我身邊的冷酷男人,卻壓根不阻攔,一副很厭惡的表情,突然伸出手拖拽著我,就要朝灌木叢深處走去。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居然反抗不了,扭著頭看著三個女人扭作一團的混亂場景,我應該幫一幫她們,可是我該幫誰呢...

    卓越真的是我名字嗎?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臨近灌木叢,靠近山邊處,有一個簡陋的草棚,我還沒來的及仔細看,就被冷酷男人拽走了。

    而身後原本還在扭打的三個女人,見我離開了,突然就不打了,先後跟著跑了過來。

    我總覺得她們都很關心我,尤其是那個長發女人,看著我的目光特別的悲傷,讓我心裏也跟著難過。

    冷酷男人身後背著一把很長的純白色的刀,一言不發的徑直穿過灌木叢,見我不再反抗,總算鬆開了我。

    一左一右兩個女人又來攙扶我,我搖了搖頭,攙扶倒不必了,我現在頭輕鬆多了,好似一登上這裏,就沒再發作過了。

    長發女人走到我身邊,從脖子裏掏出一個翠綠色的吊牌,拿到我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卓越,你還記得這塊玉牌嗎,是你親手送給我的。”

    我盯著玉牌打量了很久,一點印象都沒,見我茫然的搖了搖頭,長發女人還是不死心,問道:“那你還記得黑白嗎?記得三隻小花豹嗎?”

    黑白?黑白是什麽,花豹又是什麽?”

    長發女人失落的垂下了頭,見她這樣,我竟不自覺的說道:“對不起...”

    長發女人抬起頭,看著我難過的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卓越,你就算忘記了一切,本性還在,依然擁有一顆柔軟的心,我會陪著你,你不記得沒關係,我叫祝靈,是你真正的女人。過去我們曾經相愛過,相守過,後來你離開了我,我終於等到了你...”

    祝靈...好熟悉的名字,可是真的是眼前的長發女人嗎,她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我的心愛的女人,我怎麽可能記不得。

    所以她一定是開玩笑的,我搖了搖頭,尷尬的笑了笑,不知該怎麽回她的話。

    祝靈還是不死心,又問道:“卓越,你還記得百合嗎?記得你的孩子,卓厲嗎?”

    可為什麽我一聽到百合的名字,心突然一陣揪疼,緊接著沁入心扉的痛苦,再次鋪天蓋地的朝我襲來。

    我好像記得百合...她是...

    我不知自己倒地翻滾了多久,天旋地轉中,我念著百合的名字,我明明記得百合,可有一種感覺,我的記憶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撕扯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