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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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麵對痛苦時,下意識的做法便是,利用外在條件轉移痛苦,比如關二爺的飲酒下棋。

    而人麵對極度惡心的情況,下意識的會試圖屏蔽掉感官,打個最簡單的例子,路過看見一堆新鮮的狗屎,人會第一時間扭過頭並躲避。

    實際上,扭過頭狗屎也不會因此而消失,這隻是一種潛意識的行為。

    正如此時跳入糞坑的我一樣,下意識的不敢睜眼,也不敢呼吸,手腳並用極度恐慌的亂噗通。

    這種感覺比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更讓我感到恐懼,我想這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特殊體驗,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去麵對暗黑人,也不會跳進來。

    眼皮上,鼻頭,嘴唇上,貼著的都是難以名狀的惡心東西,誰能體會我此時的感受,在麵臨生死前,我都未曾有過現在這樣,欲哭無淚的感覺。

    黎庶站在石塊上,伸出手拉了我一把,而我的目光則和楚蕭生碰撞在了一起,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目光仍盯著我,腦子裏一定想著怎麽製服我。

    此時的鐵頭已經鑽到了九點鍾的洞口通道裏,楚蕭生假惺惺的問了句沒事吧,我冷哼了一聲,他自討沒趣頭也不回的跟著鐵頭跑進了通道。

    眼前的這個通道,正是黎庶作為隊長,被一百多隻暗黑生物包圍時,拖著鐵頭和祝靈僥幸逃生的通道。

    腳下的通道比之前的,更加狹窄,進入其中沒多久,就必須匍匐前進,同時通道裏有很深的積水,人要仰著腦袋,才能保持通暢前行。

    沒多久暗黑人又追了上來,因為身後的土著又接二連三的被慘叫著拖拽走。

    我大概明白了當時他們能從這個通道,僥幸逃生的原因。

    狹窄的通道,不僅限製了我們的前行速度,同時也限製了暗黑人的活動,也就是說,我們在前行,暗黑人在追趕的同時,一次也隻能有一隻暗黑人追趕上來,並不能同時從洞壁,壁頂進行襲擊。

    這一點可以從我們身後土著被擄走的速度,就能看的出來,在之前的通道中,土著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而現在隻是每過幾分鍾才會慘叫一聲。

    即便如此,暗黑人還是遲早要追趕上我們的腳後跟的,隊列中鐵頭在最前麵,楚蕭生緊隨其後,黎庶,皮豆也在我前麵,我的身後就是剩餘的已不足一百人數的土著了。

    殘酷的是,他們的生命必然要在暗黑人的襲擊下,永遠的留在了黑暗中,因為我們不可能在極端的時間內,逃出生天。

    同樣,我也終將在狹窄的通道裏,麵對其中一隻暗黑生物的襲擊,若是在空闊地帶,以我現在的身手,我根本不慫,可問題是在這種環境下,連站都站不起身,如何能跟靈活的上躥下跳的暗黑人搏殺?

    我一邊爬著一邊朝前喊著鐵頭,讓他把白骨刀遞過來,他也沒怎麽猶豫,挨個傳遞到了我手上。

    現在大家都上了一條船,我在他們身後,能多為他們抵擋一會兒,他們逃生的機會也就更大一些。

    匕首在這種空間裏,無法施展開,還是一米長的白骨刀更讓人安心一些。

    白骨刀的威力,在我和土著大戰時,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它雖是骨製材料,卻比鋼鐵剛鋒利,雖輕便,卻又比鋼鐵剛結實有韌性。

    在此之前,我對白骨刀一直是嗤之以鼻的態度,認為就是一個工藝品而已,事實證明,能稱為聖物的東西,必然有它的獨特之處。

    慣性的思維,會讓人在思想上很容易走上歧途。在孤島生存的兩年光陰裏,見證的怪異事物越多,心緒也越來越淡定。

    接受怪異事物的能力,也水漲船高,就比如說襲擊我們的暗黑人,我和鐵頭遭遇時,也沒見到有這麽凶狠,感覺就像一個加強版的猴子,如今再次遭遇,便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祝靈提到的那時的絕望心情。

    人力有時盡,尤其是麵對未知的事物,更多時候連力都提不起來。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要努力保持冷靜,讓自己處於平靜的狀態下。

    單個的暗黑人並不是不可能戰勝的,狹窄的通道就像關卡一樣,牢牢的限製了,它們即便數量再多,也隻能一次冒出一個來跟我正麵戰鬥。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已經爬到了通道一大半的距離,按照鐵頭的說法,隻要再堅持半個多小時,就一定能逃出去。

    然而這半個小時有多難堅持,誰能有我的感受深。

    我身後最後一個土著,已經被暗黑人拖走了,幾分鍾後,通道裏又響起了尖銳的,就像是刀片劃在堅硬的玻璃上的那種,刺耳的叫聲,它們又返回來了。

    直到此時,楚蕭生帶進來的五百土著,無一幸免,全部慘死。

    即便如此,凶殘的暗黑人也沒打算放過我們,想要將我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楚蕭生慌了,他吼了我一聲,讓我爬下,與此同時他揚起身子,端起微衝,對準向我撲來的暗黑人,“嘭嘭嘭!”槍聲伴隨著暗黑人撕裂般的慘叫聲,在通道裏,震的人雙耳發麻。

    卓越,快!快把聖物遞過來,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裏了,你一定要挺住!”

    情急之下,楚蕭生口無遮攔,什麽都說出來了,他之所以開槍幫我擊殺最近的一隻暗黑人,目的就是為了所有的聖物。

    等我把聖物全部交出去後,他還會管我的生死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他人手中。

    我冷哼了一聲,“管好你自己!別比老子先死就行了。”說罷將白骨刀端到了胸前。

    此處的通道上下不到一米高,寬度也不足一米,白骨刀並不能揮砍,隻能當作一把較長點的匕首,向暗黑人突刺。

    我用屁股挪動著往後退,同時仔細的感受著通道內的氣流,第一個暗黑人受到擊殺後,其他的暗黑人瞬間便隱沒在了黑暗中,半天都沒有動靜。

    我很緊張,握著白骨刀的掌心,也在不停的冒著汗。

    看得見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隱在暗處,讓你精神始終像挺舉一般繃著的敵人。

    讓人感覺他無處不在,又無蹤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