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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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過了會兒,她就不這麽想了,使出渾身解數隻想要掙紮,可是她越反抗,便越覺得胸悶難受。

    她整個身子都被浸泡在水裏,一雙手將她摁在水裏,過了會兒,又將她提起,如此反複,她已被折磨的夠嗆。

    “怎麽樣,這種滋味好受嗎?”清冷的女音扯得她頭皮發麻。

    悶在水裏的她隻感覺像要窒息了一般,呼吸越發的急促,灌了她一鼻子的水,她的頭腦也一陣發木,沒了呼吸,沒了掙紮。

    柳瑟此時的目光凶狠的可怕,她死死的瞪著水裏不斷掙紮的薑馥儀,她當年的痛一點也不比她少。

    她也要她嚐嚐這種滋味,天道好輪回!

    終於,水裏的人不再掙紮,她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將她從水裏撈了出來。

    她的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臉上,早已沒了初見時的那份美豔,這樣的她,怕是她自己都沒想到吧。

    她的衣衫也已被浸濕,薄的像紙一樣的貼在她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

    柳瑟抬腳踢了踢她,蹲下身來又拍了拍她的臉,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有了反應,咳嗽一聲,將積在胸腔裏的水吐了出來。

    柳瑟則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看著她的狼狽模樣,看她伸過來一隻手,扯出她的衣服,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

    柳瑟皺了皺眉,一把將她推開,她整個人便翻滾了出去。

    柳瑟側了側身,將目光投向遠處,吹了個很響亮的口哨。

    薑馥儀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一種恐懼感正慢慢襲來,直至蔓延至全身。

    她霍的瞪大雙眼,嘴裏哼唧著卻說不出半個字,她動了動身子,想要逃離這裏,可她現在拉扯一下,渾身都像被抽筋一樣的疼。

    “薑馥儀,這是你自食的惡果,怨不得別人。”冷冷撇下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待她走後,一群人湧了上來,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薑馥儀,早已是垂涎三尺,一個個的模樣,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得。

    “你們要幹什麽!”薑馥儀再怎麽傻,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麽,慌亂之下腳在空中亂踢。

    可是在這些個人眼中,她哪裏是在掙紮,分明是兒戲。

    “小美人兒,你就從了大爺我吧。”

    那些色眯眯的眼神看的薑馥儀心中發慌,咬了咬嘴唇,氣的大吼:“滾,不要碰我。”

    “你讓大爺我滾去哪裏?”頓時傳來一片大笑聲,“我告訴你,我可是當今太子妃,若被太子殿下知道,定饒不了你們。”

    這些不過是粗魯莽夫而已,知道她的身份後,他們應該會怕了吧。

    可是她到底低估了這些人,他們若是怕就不會來了。

    “太子妃?呸,爺爺我還是當今皇上呢……”

    “你就別反抗了,那丫頭都交代了,今天要讓爺幾個好好伺候伺候你……”

    “你不是喜歡讓人服侍嘛?爺包你滿意…….“

    這幾個人的醜惡嘴臉令薑馥儀惡心,她攥起了身側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道:“柳瑟!”

    再說之前被薑馥儀責罰的那個小丫鬟,她心中本就有怨氣,平日裏服侍太子妃的那些丫鬟,哪個沒有恨?

    她們也不知怎的,總是無緣無故就被她們娘娘責罰,她似乎每天心情都不好,但她們即便再有怨恨,也隻敢埋在心裏,誰讓她們是奴婢,而她是主子呢……

    那丫鬟正在打掃後院,薑馥儀因為她不守規矩讓她領了罰,用她的話來講,讓她打掃院子都是很輕的了。

    不知從哪扔來一張紙團,她起先沒太注意,等到差點將它當垃圾掃走後才撿起來一看。

    還是上午那個字跡,她不知道扔紙條的是什麽人,隻是上麵說這件事讓她別聲張,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正在猶豫之際,便聽見一陣動靜傳來,像是前院裏出了什麽事。

    她不敢亂跑,隻能待在這裏繼續手上的活計,卻忍不住想那紙條上麵的話。

    她踮起腳尖左右張望了幾眼,卻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薑馥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來的,她滿腦子都在想著那些畫麵,那些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肮髒場麵。

    她的衣服淩亂不堪,頭上的發飾也東倒西歪的耷拉在腦門上。路過的行人對她指指點點,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隻是心中怒火油然而生,當即大喊道:“滾,看什麽看,再看本宮讓殿下砍你們的腦袋……”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前浮現那一張清晰的麵孔。

    是啊,她是太子妃,不管用什麽方法,她一定要找到那幾個人,將他們千刀萬剮,不,還有柳瑟那個賤丫頭,她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一定!

    她的眼睛眯了眯,看著前麵晃動的人影,眼神越發的迷離。

    “娘娘……”門口的下人才認出她,慌忙扶住已經站的不穩的她,

    “滾……”她狠狠推開他們,身體不住的哆嗦著。其中一個眼尖的已經跑去通知太子了。

    隻是可惜的是,太子進宮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薑馥儀被丫鬟們扶著進了屋子,她命人打來水,她要好好的擦擦身子,等殿下回來,一切就好了。

    想到這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後來眼睛裏的光消失不見,變得暗淡起來。

    殿下他,他不會介意的,隻要她不說,這件事就沒人知道……

    可是流言四起,太子景牧本就不待見她,這件事在京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他暗中派人去查,找到之前那幾個人,當即殺了他們。

    至於薑馥儀,已經失了名聲,不配再做王妃。

    “不,殿下,這不是真的……”薑馥儀死死的抱著他不放,嘴裏不住的念叨著,苦苦哀求著他。

    若說之前她還有點念想,可是現在廢了她王妃之位,她還不如一死了之……

    “不必多說,本王已殺了那四人,也算為你報仇了……”她從未覺得這麽心灰意冷。

    被那幾人欺辱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絕望過,她想她還有他,還有那個她深愛的男子,可是現在,他也不要她了麽?

    就是因為她失了名節,他就這麽在乎嗎?

    “殿下,你真覺得這件事沒有蹊蹺嗎,我若說有人故意為之,您信嗎?”薑馥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仰起小臉看他。

    景牧眼神一凜,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更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劃一樣。

    “什麽人”景牧冷冷問。

    “柳瑟。”薑馥儀眼眸裏泛著堅定的光,然眼前的男子臉色頓時一邊,沉聲道:“不可能!”

    “殿下,我們都被這個丫頭騙了,她沒有死,是她一手策劃的這一切,她想害我,想要從我身邊奪走殿下!”

    薑馥儀的神情不像在說謊,景牧一僵,神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捏著她的肩膀問:“她在哪裏?”

    “殿下!”都這麽時候了,他還在想著那個賤人嘛……

    而從來不會擔心她,對於那幾個侮辱她的男人,他隻是殺了他們就好了嘛……

    隻是為了給她一個交代還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或許,他在乎的,隻是他太子的身份……

    薑馥儀的心沉入穀底,而她也注意不到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情緒變化。

    “她在哪裏!”景牧顯然怒了,捏著她的手更加用力,連聲調都揚了幾分,看的薑馥儀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薑馥儀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這張棱角分明的冷峻麵孔。

    即使她知道,也不會告訴他的,更何況,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那個賤丫頭在哪裏。

    若是知道她在哪裏,她一定會將她抓起來,折磨的生不如死。

    “說!”景牧忽視掉她眸子裏的可憐無助,捏著她的下巴幾近變形。

    她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怒氣,正一點點上升,她費力的念出這幾個字來:“殿下,我真不知……”

    景牧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很快鬆了手,目光及向遠方,平添一份哀傷。

    他固然知道她沒死,隻是這麽長時間了,卻沒有她的一丁點消息,他找了她那麽久,那麽久……

    “殿下,那日她讓下人送了張紙條給我,騙我到河邊,一直折磨我……”薑馥儀越說越恨,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口中之人撥皮抽骨。

    “把那個丫鬟叫過來!”很顯然,景牧隻留意她的前半句話。

    “殿下……”薑馥儀猶豫不決。

    “不然本王親自去。”他眯了眯眼,眸子裏的寒光看的薑馥儀心中一陣慌亂。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被傳喚的丫鬟上前行禮。

    “當日是何人給你紙條?”景牧也不廢話,直奔主題,沉沉的黑眸盯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丫鬟,那神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回太子殿下的話…奴婢不知……”丫鬟的聲音發顫。

    景牧一腳踢在她胸口,那丫鬟瞬間被踢飛好遠,嘴裏還念叨著:“殿下饒命,那日奴婢並未見任何人,也不知紙條是從何而來,隻是在腳邊……”

    丫鬟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她偷偷瞧了眼薑馥儀的方向,見她瞪眼看她,忙收回了目光。

    為了不惹人懷疑,剛才那張紙條她早已吃進肚子裏,看太子殿下憤怒的模樣,想來是王妃惹到了她。

    她雖不知給她紙條的是何人,但她願意相信其上的話,她厭倦了待在王妃身邊,如果有個機會可以早早結束這一切,她願意去嚐試。

    “當真?”景牧生性多疑,自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回太子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殿下,若有半句隱瞞,將不得好死。”發出這麽毒的誓也真是難為她了。

    “你個賤婢……”薑馥儀作勢要去打她,那丫鬟躲了躲,旁邊的人立即將這個舉止異常的王妃拉了下去。

    “來人,將王妃拖入永春宮,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違令者—殺。”

    薑馥儀跌坐在地,怔怔的看著決然離去的男人,難以置信他的殘酷冷漠,他就這麽討厭她,不肯多看她一眼麽?

    永春宮……

    不,她不要去那個鬼地方。

    “王妃……”兩邊的下人就要拉她起來。

    “你們給本宮滾,誰也不許碰本宮……”薑馥儀掙脫了他們的束縛,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你們可知本宮是何人,本宮要讓殿下砍你們的腦袋……”

    她笑著跑開,後麵的人追著,將她死死的鉗住。

    “本宮才是太子妃,是殿下身邊唯一的女人,也是不久將來的皇後……”薑馥儀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團雞窩似得。

    她大笑不止,逢人便說自己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

    太子妃瘋了,被太子打入了冷宮,又或者說,她早已不是王妃,而是一個名聲不好的棄妃。

    這個消息不知怎麽就傳開了,傳到了相府,沈碧清一聽當下就惱了,任他太子是儲君又怎樣,她的女兒不是讓她這麽糟蹋的。

    她喊了幾次要去太子府見她女兒,此時也顧不上什麽儀態了,相爺薑淮濟勸了她好幾次,說是太子不可得罪。

    沈碧清愛女心切,哪管得了這麽多,趁相爺不在府,帶了幾個丫鬟偷偷跑去了太子府。

    原太子妃失了名節,本就是件可恥的事,底下的丫鬟們不知議論了多少次,在看沈碧清來勢洶洶,麵上雖然畢恭畢敬,但都在背後嘲笑她。

    管她是什麽相國夫人,她的女兒竟做了那等子事,旁人恥笑還來不及,她們若是她,此時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她倒好,還主動找上門了。

    真當這太子府來去自如嘛……

    沈碧清在府上鬧開了,哭著喊著要找薑馥儀,而府裏的下人早就被交代過了,哪裏肯妥協,就這樣,她在府上鬧了好半天在,最後還將太子招來了。

    太子哪給她好臉色看,也不容她多說,直接命人將她轟走。

    被趕出來的沈碧清實在不甘心,但那可是太子,誰也不敢得罪,薑淮濟也是個軟骨頭,沈碧清戳著腦袋罵他,他一氣之下甩了她一記耳光。

    要說以前,她們夫妻二人相處融洽,雖然表麵上裝作相敬如賓,一副恩愛的樣子,但是誰也沒將誰真正放進心裏過。

    沈碧清以前裝作溫婉賢良的樣子,此時也終於露出她本來的樣子,她在府上鬧了好些天,最後薑淮濟終於忍受不了,索性將她關在房間裏,隻吩咐丫鬟們給她吃食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