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南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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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旦坐下,司空玫移過位置拉著他笑道:“阿旦哥哥,你怎麽來了?”

    無玉冷笑道:“你怎麽來了?”

    南宮旦道:“來這裏嘛,都是要去太玄宮,我也是去太玄宮看一看,小玫,我聽說你們不是要去樂城嗎?”

    無玉道:“難道不能去了再來嗎?”

    南宮旦笑道:“可以,可以,無玉兄弟,還在為我那日的事情在意嗎?”

    無玉恍道:“什麽事情?咱們之間有什麽事情?你是誰啊?”

    南宮旦臉色一僵,又看了看神色窘迫司空玫,當即笑道:“沒什麽,隻是在下記錯了,我……”“這位兄台,步兄,你認識嗎?三師姐,他是你的朋友,舍海,這是你們連安寺的大師?”三人皆是搖頭。

    範銀鈴低聲道:“無玉,你……”無玉揮手止住,問道:“小玫,這是誰?”

    司空玫麵上不悅,心裏卻是的哼道:“小樣兒,還吃起了醋,嗯……我看你到底如何?”便略微向南宮旦靠近一番,道:“這是我阿旦哥哥南宮旦啊,是我從小到大要好的朋友?”

    無玉沉聲道:“朋友,是什麽樣的朋友?”說著用手去拉司空玫。

    南宮旦臉色略顯奇怪,心道:“這小妮子是故意來用我看看無玉的心意,唉……”便說道:“朋友,司空家和南宮家關係極好,我倆從小到大在一起,說什麽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對不對?”

    “對,對……”舍海說道,又迎上無玉鋒銳的目光,不敢說話了。

    無玉道:“好一個青梅竹馬!好一個青梅竹馬!哼!”說罷,一個人上樓去了。

    司空玫見此,跳開來坐下,笑道:“想不到他還這麽吃醋了。”

    範銀鈴給南宮旦倒了茶,說道:“無玉從小心思少,小玫,你們這麽捉弄他,恐怕受傷不小。”

    舍海道:“人人都能看出來,可偏偏碰到這傻小子,司空玫啊,這位南宮兄?”

    司空玫道:“什麽南宮兄?”“嗯?”南宮旦哼了一聲,司空玫捂嘴道:“是南宮兄,是南宮兄,是旦哥哥。”

    範銀鈴道:“你到此應該不是偶然吧?”

    南宮旦道:“絕不偶然,我來是給你們傳一個消息的。”

    “什麽消息?”

    南宮旦道:“此事說來也巧,有一個人要見無玉,也是在九月初九,不過不在太玄宮。”

    “什麽人?”

    “此人姓幽,他說自己乃是古修者,當時身受重傷,所以托我來找無玉。我得到你們往這裏來的消息,立馬就趕了過來。”

    “幽存空?”眾人驚道。

    南宮旦問道:“你們怎麽知道?”

    司空玫道:“我們此次來太玄宮就是為了找幽存空,他不是在太玄宮上嗎?”

    南宮旦道:“不會啊?我是在幾百裏外的萬劍城見到他的,他怎麽會在太玄宮?”

    眾人看向範銀鈴,她道:“我是一個月前聽他說要在太玄宮待一段日子,就是為了這個宗主繼位和神武試煉,怎麽又會去萬劍城?”

    司空玫道:“他還說什麽了嗎?”

    南宮旦道:“我本來是打算在萬劍城遊玩一下,接著就去南海畔,不過那日在一座穀中看到他,他費心巴力托我來找無玉,恰好我認識無玉,所以我就日夜兼程來了。幸虧有消息,否則我直接去了樂城。至於要做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

    “穀?”範銀鈴道:“什麽穀?”

    南宮旦道:“那日我帶著兩個丫頭遊山玩水,見到一座峽穀,兩側高聳,中間是深淵,自恃輕功不錯,我就試著趟了過去,後來到了對麵,再走著走著看見幾座小房屋,進去就發現了幽存空老人。”

    步刑殺問道:“他是被人打傷的?”

    南宮旦道:“那倒不是。當時我見到他,就問道:'老人家,此處荒無人煙,你一個人住在這兒?'他看到我就躺倒了,我探他鼻息,給他檢查一下,不過我發現他與我們完全不同,我竟感受不到他七經八脈是怎麽運行的,而且他體內的氣息寒如冰雪,當時我就問:'老人家,你的身體?'他說道:'我叫幽存空,身體倒是無礙,隻是老了。'”

    “後來呢?”步刑殺問道。

    南宮旦道:“後來我問:'您為什麽在這裏?'他說道:'你別管,我大限不久,本來動彈不得,既然你來了,就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說:'什麽事情?'他說:'幫我找一個叫無玉的人,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到這裏來,我有兩件未了的心願,隻有他來,我才能走得安心。'當時我一聽是無玉,他問我認不認識,我說我倒是認得一個,他笑道:'那就沒錯了。'我心想:這叫無玉的除了小玫的那個無玉,那便也沒其他人了,他苦苦哀求,我也隻好答應了。”

    司空玫道:“你沒問什麽事情?”

    南宮旦搖頭:“我問了,但他不說,隻說等無玉來了才說,剛才準備說了,但想不到你非得氣一氣他,其實我這次來是找無玉的。”

    範銀鈴道:“他說多久?”

    南宮旦道:“至多一個月,幽存空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關係到幾個人的性命,所以急著讓我來。”

    司空玫道:“那咱們即刻動身吧。”

    “等等!”步刑殺道:“咱們不能聽信片麵之言多走這麽多冤枉路吧?”

    南宮旦道:“看來有些人還是不信啊。”他把手中扇子一疊,道:“此事事關重要我才來的,如果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去見無玉,如果他也不信我,那就沒辦法了。”

    司空玫道:“我信你。”

    範銀鈴道:“你看到了無玉剛才的神情,他本就厭惡你,你跟他說他絕對不信。”

    南宮旦笑了笑:“知一則知百,到現在我也覺得沒什麽所謂了,我去找他,他不會再厭惡了,住在哪裏?”

    賈穗穗道:“上二樓左轉到最裏麵。”

    眾人看著南宮旦上樓,舍海問道:“這位兄台什麽意思?無玉這麽討厭他,說話都是慪聲慪氣的,他倒好,司空玫,你說說你們,為什麽?”

    司空玫吐了吐舌頭,笑道:“這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是這樣的……”

    “無玉?”南宮旦推開門,叫道。沒人回答,他躡手躡腳走進去,見無玉趴在床鋪上,呆呆的看著牆,於是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道:“小呆子,你怎麽了?”

    無玉起身瞪著他道:“你來幹什麽?怎麽,竹馬,你的青梅呢?”

    南宮旦道:“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還吃這麽一點小醋,羞不羞啊?小玫都是和你定了親,這事情天下皆知,隻差擺下宴席,拜堂成親,洞房花燭了,你還瞎猜疑什麽,有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無玉道:“你們兩人不清不白的,還青梅竹馬,是個人都會想的,你讓別人怎麽看我?”

    南宮旦:“我真是後悔將她交給你,枉她對你一往情深,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什麽好的。”

    無玉道:“嗯?就算這樣,也不是你讓出來的,我有什麽好的壞的,也輪不到你來說,我警告你,小玫是我的,你若再來染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南宮旦微微笑道:“好,還會護食了,也不枉了。這次我來其實是找你的。”

    “找我?”無玉斜睨著他,道:“出門左拐,不送!”

    南宮旦道:“你真的不願聽我把話說完?”

    無玉看著他道:“若是小玫的事情,你覺得咱們還有必要說嗎?”

    南宮旦道:“此事隻與你有關,和她無關。”

    “什麽事情,快說吧,我還忙的很。”

    “好吧,看來你還是放不下啊。”南宮旦搖搖頭,將發帶解散,道:“這回你該信了吧?”

    隻見他長發如絲,容顏似雪,眉宇俊而淡如煙,氣質出塵,哪裏是男子,不僅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少有的美人。

    “你!你!”無玉嚇得倒退了幾步,道:“你是誰?”

    南宮旦笑道:“怎麽,這就不認得我了?”

    無玉結結巴巴:“你……你是南宮旦?不……不對啊……你怎麽是個女的?”

    南宮旦道:“為什麽不能是女的?無玉,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和小玫初次見麵他也是女扮男裝,你也沒認出來,我自小這個打扮,族裏都少有人知道,她當初這樣做還是學的我。”

    無玉點頭,道:“是,我想不到。”

    南宮旦忽然一笑,問道:“你說,是我美還是小玫美?”

    “美……”無玉急著要起身出去。南宮旦拉住道:“你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側在床上,身姿柔軟,神態慵懶,十分誘人。無玉忙扯開,道:“你這是幹什麽,讓人看見還得了?”

    南宮旦哈哈笑了起來,道:“原來是個膽小鬼。”她坐了起來,道:“好了,不和你玩了,也算你過關了。”

    “過關?”

    “嗯。”她紮起發帶,恢複了男子打扮,道:“坐下。”

    無玉道:“有事咱們出去說。”

    “坐下!”南宮旦道:“有事情跟你說。”無玉想了想,還是坐下了。

    ……

    “你決定了嗎?”

    無玉道:“看來這次我是去不了太玄宮了,南宮說的不錯,而且那個地方我待過一段時間,必須得去。”

    範銀鈴道:“你相信她?”

    無玉道:“那裏隻能我一人去,所以你們就一起去太玄宮吧,我在那邊忙完,就來找你們。”

    司空玫道:“不如我陪你去,我在萬劍城裏等你。”

    無玉笑道:“路途也不算遠,你和三師姐他們一同去太玄宮,等我回來,咱們就在這銀豐城到處玩玩。”

    步刑殺道:“你一個人去怕是有些危險,萬一幽存空……”無玉笑道:“這是天意,我要找他,正好他也找我,而且隻找我一個,就算不懷好意,也隻能我一個人去啊。”

    範銀鈴道:“萬劍城今非昔比,南宮,你去萬劍城也沒少被人盯上吧?”

    南宮旦道:“我知道你說通海幫,不過當時我化了裝,而且我就是到處玩一玩,所以也沒人注意。不過當時我們出來時候碰到一個女子,她問我到裏麵做什麽,聽她說,那裏似乎叫劍什麽穀,我沒耐心和她糾纏,也記不得了。”

    “劍軒穀。”無玉道:“想不到我在外一遭,現在又要回去。”

    眾人不明白,範銀鈴也不明白,她知道這個劍軒穀,大師兄無心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不過又對這個劍軒穀知之太少。

    卻說幾人送別了無玉,還是打算去太玄宮一看,住了兩天,也終於到了九月初九這天。這一天天氣似乎很好,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熱,趁早上山是個好選擇。

    淵山有四條大道,其中南道最寬,五人一大早就往這兒來了。山腰各有一座石坊,是專門引導人上山的,這日石坊邊更早就站立著四名弟子,束發頂冠,整整齊齊,背負長劍,精神昂然,迎接四方來客。

    當然,每個從這裏進去的人都得有太玄宮的請帖。

    雖說他們走的早,但是到山腰時候已經不早了,山道上來往絡繹不絕,大多數是來參加太玄宮這次盛會,不過,很少人有請帖。

    除卻太玄宮迎客的四位弟子,每一處入口都有兩名太玄宮長老帶著二十名護宗弟子看守,為的就是防止有人搗亂。他們個個劍法精深,長老的武功更是一流,敢在太玄宮鬧事,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天有天的高,地有地的深,總有不安分的人要試一試。司空玫五人在後麵排著隊,不過一炷香工夫,便有幾個人鬧事要闖山門,但是都被打了回來,這尋滋挑釁之徒才安穩一點。

    幾人還有一段距離,卻聽到前麵又鬧了起來,那是個神色極為沉凝的中年男人,背上一把長劍,平凡無奇,範銀鈴隻看了一眼,當即心神劇晃,差點倒了下去。司空玫扶住:“範姐姐,你沒事吧?”

    步刑殺的直覺似乎也特別靈敏,道:“這人不同尋常。”

    範銀鈴道:“此人身上的劍氣強的可怕,我平生所見,這是第二人。”她在江浩然身上感受到過這種強烈的劍意,他們這種人就是為劍而生,不過這個人的劍意,比當初的江浩然又高出了一籌。

    隻聽那男人道:“我要上山。”

    守門弟子道:“請出示邀請函。”

    “沒有。”

    “沒有那可不行。”出來一位黑發白須的老者,他神色也頗為驚異。

    那男人舉起手中的劍,道:“若要的話,隻有這個。”

    “你!”那些太玄宮的人個個臉色鐵青,喝道:“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另一個長老喝道:“列陣!”

    那男人道:“我不想和你們動手,識相的話快些讓開。”

    一弟子笑道:“知道怕了?”話音猶在口中,隻見那弟子的兩邊的頭發各掉下一從,而長劍猶自在鞘,在場誰都沒看到他動過一絲一毫。

    範銀鈴冷汗直流,道:“這個人太可怕了。”

    眾人都是點頭,這樣的人,要人性命,恐怕隻是彈指一揮間。

    當前的長老道:“在下太玄宮左滄,不知閣下是?”眾人眼前一花,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忽聽得有人叫道:“在那裏!”

    看去,他的身影已經穩穩的到了三裏開外的上山石階之上了。

    左滄呼了一口氣,叫來兩個弟子,吩咐了他們立刻上山去了。

    另一個長老道:“左長老,這……”左滄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放心,繼續檢驗吧,這人不是不攔,是攔不住。”

    他朗聲道:“諸位見笑了,不知道這是哪門哪派的高手,不過我太玄宮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上麵自有人等著他,還希望諸位給太玄宮一點麵子,按規矩辦事。”

    眾人排隊繼續檢驗,等到了司空玫他們,範銀鈴將牌子遞過去道:“我們一共五個人。”

    那接過牌子的弟子道:“這是什麽?”司空玫道:“看不懂麽,你們太玄宮的東西。”那弟子撓撓頭,道:“請稍等一下。”他叫來左滄,左滄接過牌子,看了一會兒,道:“這牌子從哪裏來的?”

    範銀鈴:“朋友所贈。”

    左滄笑道:“原來是大小姐的朋友,請進,請進!小文,放行吧,他們是大小姐的客人,諸位,請吧!”

    範銀鈴接過他遞過來的令牌,道:“麻煩了。”

    左滄道:“諸位請,不過我有要事纏身,就不送了。”他叫了一個弟子:“你帶著這幾位客人上山見大小姐,不可怠慢了。”

    那弟子恭恭敬敬地道:“是!幾位,請吧。”

    舍海笑道:“這東西可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