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點點頭，“到了，前天就到了，幫我多申請了幾萬，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羅天華皺眉道：“我該謝你才對，我能坐到副局長的位置上還多虧你幫我破了那個案子。”

    陸晨眯著眼睛，“我這幾天也不是閑著的，我已經在了解那個寫小說的背景了。”

    羅天華輕描淡寫說：“這麽說，你已經猜到了我會為這個案子來找你？”

    陸晨笑道，“本來呢，我一想你已經是副局長了，手下精兵強將多了去，用不著我再參合進來。不過再想好歹能出點力，何況又拿了你的錢，拿人手短也沒法子裝傻不是？”

    羅天華皺眉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現在案情有了新的變化，你就再幫我一次吧。”他接著對陸晨介紹起了跟著他來的那個小女生：“這是小餘，剛畢業出來的，現在我的辦公室當我的助手。”

    姓餘的女生站了起來，對陸晨敬了個禮：“你好，還請陸前輩多指教我這個新人。”

    陸晨笑道：“不用那麽客氣，我不過是多活了幾年，談不上什麽指教。”

    年輕的巡衛官道：“我已經知道了，您已經破了好幾起大案，我們局長經常提起您。”

    陸晨還是笑著：“他是不是說我沒個正經，是年輕人的反麵教材。”

    小餘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不是，他說您就是神探，是現實版的福爾摩斯。”

    陸晨對羅天華道：“你這高帽子給我戴的，我想推都推不了。”

    羅天華打了個哈哈：“那現在我們先吃飯去吧。”

    陸晨點點頭，“老規矩，你請。”

    陸晨和羅天華帶來的那個小餘一起找了家館子，點了幾個家常菜就開始吃了。

    “現在你們到哪一步了？武良的太太找到了沒有？”陸晨問道。

    羅天華皺眉道：“他老婆還是沒找到，那天在現場的人都問過了，基本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那快遞公司呢？”陸晨問道。

    “一樣沒什麽有用的線索，送骨灰壇的人是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去的，當時快遞公司隻有一個值班的，收下東西之後按照顧客的要求在早上八點發的貨。”羅天華道。

    “淩晨四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送東西的人隻要稍加偽裝，正在打瞌睡的快遞人員就記不住他的特征。”陸晨道。

    羅天華皺眉道：“是啊，我們把他請到局裏來做拚圖，他隻記得對方戴眼鏡，留胡子，頭發很亂，連身高都記不住了。而那些胡子頭發多半就是假的，就憑這些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確定不了。”

    陸晨笑道，“那個骨灰壇呢？指紋也擦掉了吧？”

    羅天華皺眉道：“倒是有指紋，不過我們在上麵找到了至少十個人的指紋。”

    陸晨笑道，“有意思，看來對方做足了準備。武良現在怎麽樣了？”

    羅天華皺眉道：“他的精神很差，看樣子這幾天都沒怎麽睡覺，我們都不忍心再打擾他了，隻是他太太田晴晴沒找到，我們還不能放棄希望。”

    陸晨不由一驚，問道：“什麽？你說他太太叫田晴晴？”

    羅天華皺眉道：“怎麽？你認識？小餘，把田晴晴的照片拿出來。”

    小餘馬上從皮包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從裏麵又拿了張照片出來，遞給了陸晨。

    陸晨看到後，心裏一陣冰涼，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他中學的初戀，差點和他成為一對的那個田晴晴。

    他把照片還給了小餘，聲音低沉起來，“是她，我的中學同學。”

    羅天華知道陸晨斷不會弄錯，正要說什麽，身上的手機響了，看到號碼後心裏也不由緊張起來：“是老李打的，這武良不會出事了吧。”接通了電話之後，聽到了一個最不希望聽到的壞消息，激動的差點站了起來。

    他極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掛了電話之後，緩緩的對陸晨道：“武良死了。”

    著名的恐怖小說家在受到一連串打擊之後，死在了自己家臥室裏的衛生間裏。他的身體呈接近直角的形狀倒在了牆邊，上半身貼著牆腳，左手手腕上有刀割的一條傷口，地上都是從那個傷口裏流出來的血。

    他的右手捏著一塊小刀片，那是從刮胡刀上取下來的鋒利的刀片，上麵還帶著血。看起來，武良就是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坐在地上靠著牆壁等待死亡的到來，最後身體倒在了地上。

    帶著陸晨進去看過現場之後，羅天華一臉陰沉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到了門外麵後看著一個年紀比他大的多的老巡衛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

    老巡衛先開口了：“羅局，在眼皮底下都出了人命，是我的錯，我接受任何處罰。”

    羅天華踱了幾步，“說吧，當時都怎麽回事？”

    老巡衛：“午飯的時候，我讓小陳去買午飯回來，自己留下陪著武良，他說他不舒服要去躺會兒，我就在外麵等，在客廳沙發上打了個盹，小陳回來時把我叫醒，我就知道不對勁了，撞開了門之後就在廁所裏發現了屍體。這中間有三十分鍾左右。”他的語氣並不慌亂，多年的經曆讓他早就沉穩下來。

    羅天華道：“三十分鍾？這段時間能讓人死幾回了。”

    老巡衛：“他進臥室前情緒都正常，而且進去之後，過了大概五分鍾的時候我叫過他，他說他不舒服要多睡會，我聽他的語氣也沒什麽奇怪的，就靠著沙發上打了個盹。”

    羅天華知道老巡衛的話沒有假，心想發火也沒有用，現在技術科的人正在裏麵忙著，羅天華隻希望他們能找到什麽有用線索。如果沒有任何線索證明是他殺，那麽這個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個自殺的文人。

    自殺的詩人不少，遠的象唐代最著名的大詩人李白就有可能是自殺，雖然曆史書上說他是喝醉了酒掉在水裏淹死的，而近的則有前幾年華夏國的幾個中年詩人也是自殺。寫小說的自殺也不是沒有，但都是國外的多。

    現在這個武良是不是也在步他們的後塵，在相信老婆已經不在人世之後選擇了割腕？

    陸晨示意羅天華到人少的樓道拐角去，到了之後對羅天華道：“是自殺，隻是自殺的動機還有些疑點。他是在某種逼迫下的情況下突然選擇自殺的，在進了廁所之後受到了某種威脅。”

    羅天華皺眉道：“那就真是見鬼了，廁所裏明明就他一個人。”

    陸晨笑道，“現代科技不需要人與人見麵才能傳遞信息，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選。”

    羅天華皺眉道：“但是裏麵沒有什麽手機這樣的通訊工具，他家又是九樓，什麽人能聯係上他？難道是事先就藏在裏麵的？可我的手下一直在他身邊，沒人有這樣的機會。”

    陸晨笑道，“查詢他的手機通訊記錄，不過我現在擔心如果對方是通過電子郵件這樣的方式，就麻煩了。我們無法確定武良有多少電子郵箱，而且還有可能是新申請的，現在能提供電子郵件的服務商那麽多，想找到如同大海撈針。”

    羅天華皺眉道：“沒錯，對方如果是自己申請一個電子郵箱，然後告訴武良密碼讓他自己去看，那麽就更難找了。可是武良的手機和電腦都不在廁所裏，他又是怎麽上的網？他的臥室有電腦，但是已經好幾天沒開過了。”

    說完他轉身回到房間外麵，讓現場的巡衛把武良的手機拿來，結果也沒看到這幾天有上網的記錄。

    “他應該不止一部手機，不過我們在房間裏隻找到這部手機是能上網的。”羅天華對陸晨道。

    陸晨笑道，“田晴晴的家俱店你們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沒有？”

    羅天華皺眉道：“沒有，她的店裏也有部筆記本電腦，但是裏麵也沒什麽有價值的發現。家俱店的生意不錯，每天都有人去她的店裏，我們正在排查那些交易記錄上的客戶。”

    陸晨想到了什麽，“武良家廁所裏是改造過的，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個粗水管的口子，上麵是用蓋子蓋上的。”

    羅天華一臉凝重：“我馬上找人在裏麵撈撈看！”

    陸晨笑道，“現在我要去田晴晴的家俱店，你有發現就告訴我。”

    羅天華皺眉道：“好，我讓小餘陪你去，跟那裏的巡衛也好溝通。”

    陸晨和年輕的女巡衛一起上了巡衛車，小餘開車送陸晨朝家俱店而去。

    “聽說您以前跟羅局是一個隊的？”開車的小餘問道。

    陸晨笑道，“對，以前我們都是市局安保大隊的，他比我早參加工作幾年，一起合作了有七八年。”

    小餘好奇問道：“聽羅局說過，您是當時大隊裏最有頭腦的一個，後來怎麽會辭職呢？”

    陸晨笑道，“那是他在捧我，其實我是最傻的，不然不會呆不下去。”看到小餘微笑著，“你剛畢業就被老羅看上，在學校的成績很出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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