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檸看著於煙，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所有的傳說與虛幻，似乎都在這一刻重合起來。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遙遠，其實又近在眼前。
    於煙抬起頭，麵容之上帶上一絲無奈：“我慕容一族在這世間隱藏了幾十年，從來又有人發現過。康樂郡主，是第一個。”
    商檸對她搖搖頭：“你放心，我沒有惡意的。今天來，我首先是覺得好奇，其次是想要知道慕容一族是不是有種東西叫做傀儡禦的？”
    於煙的眼睛微微放大：“傀儡禦？”
    商檸點點頭。
    “確實有種毒藥名為傀儡禦，一旦服下這種毒藥，就會使人喪失理智，喪失記憶和最基礎的判斷。與其說是一種毒藥，倒不如說其實是一種邪藥。”
    於煙說起“傀儡禦”的時候，語氣之中都是滿滿的無奈。商檸可以感覺到，她對於這種邪氣的毒藥也是天生反感的。
    看著商檸的臉色變化，於煙又詢問道：“郡主，為什麽會對這傀儡禦感興趣？”
    感興趣？
    其實倒也不是。商檸想要找到傀儡禦的首要原因，其實是想要毀了它們，讓這事件再也沒有傀儡禦，這才是她想要做的。
    可是，這樣的話確實不好直接對於煙說。
    畢竟傀儡禦是南城的一門絕學，當年南城能夠屹立於世，靠的就是傳說中的傀儡術。南城已經變成了鬼域。慕容一族對於過往唯一的追念就是傀儡禦了。
    於煙沉吟良久，然後又開口：“不是民女不想給郡主傀儡禦，實在是我殘存下來的慕容一族對傀儡禦也很是深惡痛絕如今，會製作的傀儡禦的傀儡師已經係數逝世。”
    “你是說，傀儡師都已經沒了？”商檸的眼睛睜大。
    於煙點點頭：“據民女所知，如今在我父親手裏還有這世間最後一瓶傀儡禦。如果郡主真的想要的話，我會告訴父親，改日就將傀儡禦送到郡主府上....或者是禦史府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所以改口。
    商檸搖搖頭：“看來慕容一族也沒有再使用傀儡術的想法，那我也就放心了，這最後一瓶傀儡禦放在哪裏，也是無所謂的。”
    她笑了笑，很無力的笑容讓於煙心裏有些不好受。於煙從前也是見過商檸的，有一次在街上正好看到她策馬奔馳的樣子。
    那時於煙便暗歎，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驚豔絕華的女子，令人覺得一時難以辨認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裏。
    “郡主，傀儡禦還是放在郡主這裏吧。當年若不是郡主，於煙這一生恐怕也就是做個寡婦，在那院落裏麵含恨而亡。是郡主改變了我，也是郡主讓我覺得女子也能剛強一生。”
    於煙又堪堪跪了下去，臉上都是感激。
    商檸扶了好幾次，才把於煙扶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初一封信，竟然可以改變人那麽多。
    其實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她在大荊京城街頭策馬的時候，曾讓無數女子側目。而那一刻，無數女子的心中浮現出殷羨和向往。
    在無形之中，沒心沒肺錘天塌地的她，也帶動了許許多多女子追求自我。
    這在多年以後，仍然被後人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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