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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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水一刀被倒打一耙,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頓時對著左護使怒吼道:“我懶得跟你解釋這麽多,祁穀主佩劍在此,爾等若是不從,理當就地論處。”
另一人又理直氣壯地站了出來,和左護使並肩而立,臉上洋溢著自信與不服,對著奔水一刀不削地道:“奔水一刀,我乃入仙穀的右護使,前日裏我還在軍帳中見過祁穀主,穀主因傷勢過重病臥在床。當日他與我交談甚久,並未言及此事,我看你的言辭,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奔水一刀被他們一致否決,知道再多解釋也是無用,索性隻能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了。今日隻能讓他們見識見識奔月刀的厲害,這樣才能令他們對自己俯首稱臣。一氣之下,他頓時手起刀落,左右護使,瞬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相隔丈許,一刀兩命,足見這奔月刀的殺傷力,可真非凡俗之物可以比擬!
奔水一刀殺了入仙穀的左右護使,頓時沉聲說道:“奔月一出,見血還鞘,爾等還有誰想一試?”
眾人驚恐萬狀,麵麵相覷,再無抵觸之人。
玉常青算是見識到了奔月刀的厲害,出刀之間,一股森森的戮氣從刀刃間噴薄而出。殺氣騰騰,氣勢如虹,瞬間就會讓人死於無形。遠可滅,近可誅,其威力著實是天下無雙,令人駭然聽聞。
一看眾人被嚇破了膽,玉常青卻不敢自亂陣腳,畢竟自己身為主將,若亂分寸,勢必會渙散軍心,不攻自破。
他微微一笑,又故作鎮定而嚴肅地道:“各位入仙穀的兄弟,奔水一刀加害了祁穀主,玉某人深表痛惜。平日裏,祁穀主不同流俗,對我和大家都一視同仁,關懷備至,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祁穀主抱恨黃泉,就這樣冤死於奔水小兒之手。而今這奔水小兒又當著眾麵殺死了穀中的左右護使,當真是沒把我玉軍和入仙穀放在眼裏,簡直是喪盡天良,罪該萬死。”
奔水一刀知道這是玉常青的離間之辭。可這些入仙穀的兄弟,他們隻願聽從於玉常青的挑撥,也不願聽自己的良言相勸。畢竟玉常青和入仙穀的一眾,素有交情。
奔水一刀左思右想,決定做出最後解釋,懇切地道:“各位,這把劍確實是祁穀主親自交付於我的,若沒有祁穀主的交代,我又怎會知道這把劍可以號令入仙穀的眾英雄豪傑?”
微頓,繼又惡狠狠地刀指玉常青,道:“玉常青狼子野心,為了寶藏,蓄謀已久。他不擇手段將祁穀主排擠在外,不僅欲取祁穀主的性命,想要獨吞寶藏,且還想一攬眾英雄成為他的傀儡。現今他又將祁穀主之事嫁禍於我,可謂是一石三鳥,天衣無縫。爾等若再剛愎自用,恰巧正中其下懷,勢必悔之莫及!”
聽他之言,也不無道理,若非祁穀主親自道出劍的用處,這奔水一刀又何以知道入仙穀立有見劍如見人的規矩?可他當眾殺死左右護使的行徑,自然已引發了眾怒,入仙穀的眾弟子自然不服。人群之中,頓時聚訟紛紜,各有說辭!
玉常青見入仙穀的眾弟子群龍無首,左右搖擺,若再讓奔水一刀多言幾句,入仙穀的眾弟子,勢必會被奔水一刀的讜言嘉論權以折之。老奸巨猾的玉常青,怎可再給奔水一刀任何機會?
玉常青稍加思索,心裏已有應對之策。他振振有辭地道:“奔水小兒,你休要在此自圓其說,顛倒黑白。你和祁穀主素有冤仇,一定是你乘人之危,才讓祁穀主無奈就範。不過,你和祁穀主的冤仇,為何要禍及左右護使?試想左右護使和你無冤無仇,你竟對他們下如此毒手,真是喪心病狂。我看整個入仙穀的兄弟,你都想誅之而後快。你當真是殘暴至極,令人發指!”
他的語氣越發激烈,說得煞有介事。令入仙穀的一眾,再次倚向於他。
未待奔水一刀再次出言反駁,眾人之中,響起一聲暴吼:“奔水一刀,你就別想再繼續大言不慚了,今日我入仙穀與你勢不兩立!”
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飛身跳了出來,怒視奔水一刀,氣勢洶洶,看那架勢,是要找奔水一刀討要說法,替入仙穀一雪前恥。
別看他形銷骨立,瘦骨嶙峋,卻是天庭飽滿,目若懸殊。他不是別人,卻是平日裏入仙穀最懶惰的人,名喚盧民,和祁善是八拜之交。他倚著與祁善的關係,日常在入仙穀中,卻是少見他的影蹤,整日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礙於關係,祁善平時對他也是磨盤兩圓,突梯滑稽。
盧民使得一手劍法,雖然平時好逸惡勞,但年輕時學得的一手好劍法,那可是爐火純青。他的劍法博學多雜,毫無章法和路數可言,除此之外,他在江湖中所淘得的一門掌法—密勒掌,也是令人談之色變之奇功。
密勒掌,乃終南山一位隱士所創,此掌法剛柔相濟,威力無比。盧民巧獲掌法,自然名得天下。
眼看入仙穀的骨幹皆已隕落,盧民卻趁虛而入,在入仙穀屈居了這麽多年,也該是他粉墨登場、坐享其成的時候了。在入仙穀最危急的時刻,他踴躍地站了出來,這是要謀權奪位,還是純粹想要替入仙穀出一口惡氣呢?
現場有玉軍依仗,盧民便更是肆無忌憚勢單力薄的奔水一刀。盧民猴臉一嗔,彎眉一翹,向奔水一刀貼近兩步,又賊賊笑道:“奔水一刀,你竟敢害我義兄祁善?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他的臉色瞬息萬變,讓人無法琢磨透他的情緒波動。
他話音剛落,突地翻腕,一把青鋼劍已斜削而出,直奔奔水一刀眉心,動作輕快嫻熟,剛勁有力,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奔水一刀不敢怠慢,頭輕輕一偏,躲開來勢,隨即腳下一滑,身子已後撤三步,格格笑道:“瘦猴,好久沒人陪本公子練練手了,既然想玩,那本公子就好好陪你玩玩!”當即以退為進,奔月刀“倉”然一聲,已還回了刀鞘之中,當即抽出祁善佩劍,迅雷般一劍刺出,直取盧民胸窩。
盧民被其罵作瘦猴,怒不可遏。看準來勢不閃不躲,劍鋒輕點,兩刃相交一處,劍光霍霍,嗡嗡之聲不絕於耳,不覺已拆三招。盧民劍起擊落,直斬奔水一刀華蓋,奔水一刀避向右側,身子一躬,已劍取盧民下盤。
周圍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二人的打鬥之上,觀摩二人功夫,拆出六七十招仍未分出勝敗。
玉常青神情卑劣,一邊觀戰,心裏已開始泛起了小九九。
他一邊看著二人戰況,一邊暗想:“這個盧民,也是蠢如鹿豕,空有其華。不行,得助他一臂之力,二人合力,定會很快拿下奔水小兒。”
玉常青形隨心動,立即飛身參戰,劍起處,如山洪奔瀉,劍落處,竟是奔水一刀頂門,劍起劍落之間,僅是眨眼功夫。如若這一劍得逞,任奔水一刀有通天本領,也會被一劍斃命。
與此同時,盧民的青鋼劍也正取奔水一刀腹部,奔水一刀頓時是腹背受敵,危若累卵。
奔水一刀左手豎劍,對盧民來勢進行格擋。背部突地起風,即知有人偷襲,當即右手欲取奔月刀進行反擊偷襲之人,卻感有人一掌拍至,已將拔出的半截奔月刀又拍回了刀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