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挨了一頓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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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麽救我?”丁聰看了看四周,對著秦鬆仁問道。

    秦鬆仁似是能看懂他眼中的輕蔑之意,“劫獄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想,我武功還沒你高,你都出不去,何況我?”

    “那要怎麽辦?”丁聰問。

    “你就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於我,我再說與別人聽,我沒本事將你救出去,不過有人可以。”秦鬆仁答道。

    “事情經過?”丁聰有些詫異,“這麽簡單?就聽我說事情經過?”

    秦鬆仁皺眉,“要不然呢?不聽你說,難不成聽任昌安說?還是聽卓盛凡說?見不到你,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事情當然沒辦法進行了。”

    “我以為”

    秦鬆仁沒讓他將話說完,“以為什麽?以為我會騙你先畫了押,然後再劫法場?別逗了,這裏是軍營,到處是兵,就算武功再高,也被穿成刺蝟了。”

    丁聰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笑,我時間有限,你趕緊說,再不說來不及了。”秦鬆仁看了一眼外麵,催促道。

    丁聰收了笑意,表情嚴肅的看著他道

    “宋副總兵不是我殺的,那日夜裏,我尋他是為了第二日捉拿逃犯的事,可我剛到,便看到一個黑影落在他身邊。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那人的劍已經劃過宋副總兵的脖子,隻眨眼的功夫那人就沒影兒了。

    我上前查看宋副總兵的情況,剛走到他身邊,營帳內便衝出幾個人來,他們是宋副總兵身邊的親衛。

    看到宋副總兵倒在地上,便指著我說我是凶手,我那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腳邊放著那黑衣人留下的劍。

    此後我便被關在這裏,後來外麵又發生了什麽我一概不知。每日他們都會來對我用刑,讓我認罪畫押,可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可能認罪呢?”

    說到這裏,丁聰氣惱的一拳砸在地上,好在地上鋪著稻草,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

    秦鬆仁小心的看了一眼門口,問道“黑衣人有什麽特征嗎?”

    丁聰搖頭,“他一身黑衣還蒙著麵,我隻知道他武功奇高,若不然宋副總兵不可能毫無察覺,被一劍奪了性命。”

    “會不會是宋副總兵認識的人?他察覺了,卻沒想到那人會對他動手。”秦鬆仁猜測道。

    丁聰說“不知道,若軍營裏真有這樣武功高強的人,肯定大家都知道,不可能這麽悄無聲息的。”

    “那就不是軍營中的人,任昌安是二皇子的人,你又被任昌安嚴刑拷問,那會不會是二皇子的人要你死?”秦鬆仁道。

    “為何?”

    秦鬆仁還想說什麽,門口把守的士兵看向裏麵,他忙站起身來,指著地上的丁聰說道“你若還執迷不悟,別怪參將不客氣。”

    他對了丁聰使了個眼色,急急出了牢房。

    將蘇悟他們的通緝令發到邊關,讓人捉拿,等找到他們的下落,再刺殺副總兵,嫁禍給一個小小的千總,趙越做這些到底想要幹什麽?讓任昌安當副總兵嗎?

    任昌安的好吃懶做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趙越就不怕因為一個任昌安毀了曦國在雍向城多年的練兵?

    不過這也不足為奇,為了他的權勢,能將戶部尚書家的公子逼上死路,又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回到營帳中,秦鬆仁驀然發現,秦向正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他心想難道是秦向發現了他拿走腰牌的事情?那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

    他正要開口問話,雙腿腿窩猛然傳來劇痛,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屈膝跪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冰冷的觸感,兩支紅纓槍架在他的脖子上,迫使他抬頭看向秦向。

    秦向眼中的懼怕深了一層,像是此刻跪在地上的人是他一般。

    不多時,左側屏風後走出一人,那人秦鬆仁見過——任昌安。

    任昌安瞟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秦鬆仁,悠哉的坐在秦向的身邊,一邊吹著嘴邊的茶,一邊問道“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吧?”

    他沒有說話。

    任昌安品了一口茶,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他,“怎麽?還有沒做的事情?你不妨說出來,我讓他去幫你做啊。”說著他指了指渾身顫抖的秦向。

    “你一早便知道?”秦鬆仁問著,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任昌安低頭笑了一下,“你說這軍營裏憑白出來一個揮金如土的人,怎會不引人關注?”

    他抬腳踢了踢右腳邊的秦向,又道“除了這個白癡,誰會信你是來投奔他的?”

    秦向嚇的身子往下滑,任昌安抬眼瞟了他一眼,他的動作瞬間僵住,此時的姿勢與剛才相比艱難萬分,他卻也不敢再動分毫。

    “說說看吧,你這又是送銀子,又是偷腰牌的,想要做什麽?”任昌安將杯子放下,直直的看向秦鬆仁,等著他的答案。

    秦鬆仁冷笑一聲“既然你一早便知道,我做了什麽你也是看在眼裏的,現在來問我,豈不可笑?”

    任昌安似是認同他的說法,輕輕點頭,“聽你這麽說,也是。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起碼將丁聰家人的下落透露出來了,要不然,我可是沒法子對付他嘍。”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鬆仁,“我本來想直接將你殺了了事,既然你今日之舉幫了我的忙,那我便多留你兩日。”

    說完,他不再說什麽,對著秦鬆仁兩側的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的將秦鬆仁拽起,往外拖。

    解決完了一個,這裏還有一個,任昌安饒有興致的看著秦向,“不錯啊,這才幾日功夫,便賺了幾百兩銀子,怎麽不去做買賣呢?”

    “參參將我”

    沒等他說完,任昌安一腳將他踢到地上,對著門口喊道“來人。”

    門口馬上走進兩人“屬下參見參將。”

    任昌安懶懶的閉上眼睛“拖出去砍了。”

    聞言,秦向瞬間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直到被兩人架起,他才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參將饒命啊,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饒命啊,參將”

    “參將。”

    任昌安正閉目養神,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他歎口氣,微微晃了晃腦袋,對著外麵道“進來吧。”

    隻見剛才拖秦鬆仁出去的士兵,驚慌失措的跌進帳內。

    任昌安忍不住皺眉,“出了什麽事?”

    “剛剛才那人被人劫走了。”士兵哆哆嗦嗦的說著。

    若不是剛才跑得及時,他的小命也沒了,直到現在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隻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被劫走了。

    聞言,任昌安嘴角勾起,看來還真的有同夥兒呢,不急想救丁聰啊,那便試試看嘍。

    ————

    莫頃延和蘇悟租住的小院兒裏,兩人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剛做好的午飯,突然牆上落下兩個人影。

    秦鬆仁剛一落地,就坐在了地上,“哎呦,疼死我了。”

    蘇悟看到是他,慌忙起身來到他身邊蹲下,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秦鬆仁苦著臉,委屈巴巴的看著蘇悟,“我被發現了,還挨了一頓痛打。”說著還吸了兩下鼻子。

    蘇悟轉頭看向暗影,暗影直直的站著,眼睛看著前方,根本不看她。

    莫頃延不悅的看了一眼暗影,暗影才開口道“今日從牢房回到營帳,被任昌安當場揭穿,任昌安要將他關進牢裏,我趁機將他救出。”

    “痛打呢?”蘇悟問道。

    她上下打量秦鬆仁一番,根本看不出他有傷的樣子,加上他裝出來的可憐模樣,她不太相信這是被打以後的模樣。

    “沒有。”暗影冷冷吐出兩個字來。

    “哎怎麽能說沒有呢?”秦鬆仁激動的站起身來要跟暗影理論,結果剛走出一步腿便軟了,膝蓋直直磕向地麵。

    好在暗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這是麻了?”蘇悟好奇的看著一臉驚魂未定的秦鬆仁。

    秦鬆仁瞪了她一眼,吼道“腿窩,腿窩,他們打的是腿窩,站不直了。”

    聞言,蘇悟要上前去扶他,他直接撫開她的手,“走開,用不著你扶。”說著對暗影指了指院中桌子的位置。

    暗影扶著他坐在凳子上,對莫頃延稟告道“丁聰家人的住處已經暴露。”

    “嗯,你們回來之前就有士兵,將她們母女二人帶走了。”莫頃延輕輕點頭。

    “帶走了?”蘇悟和秦鬆仁異口同聲的問道。

    莫頃延看看蘇悟,再看看秦鬆仁,“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你既然知道,怎麽能讓人將她們帶走呢?”秦鬆仁氣急敗壞的說道。

    莫頃延沒理他,而是對著暗影問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秦公子透露的。”暗影如實回答。

    莫頃延輕笑著看向秦鬆仁,“還要埋怨我嗎?”

    “她們不會有事吧?”蘇悟走到近前,憂心的看著莫頃延問道。

    莫頃延笑著搖頭,“放心,我派人跟著呢,應該隻是拿她們威脅丁聰認罪而已,我讓他們見機行事,不會讓她們母女有事的。”

    蘇悟心事重重的坐在莫頃延的身側,心中煩悶。

    “放心吧,我保證她們沒事。”莫頃延左手附上她的右手,她輕輕勾了勾嘴角,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秦鬆仁微妙的察覺到什麽,眼中染上一絲玩味。

    秦鬆仁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大礙了,便自顧自的進廚房,拿了副碗筷出來,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蘇悟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麵前的菜,完全沒有胃口。

    她沒有胃口,莫頃延自然也就沒怎麽動筷子。

    兩人的默不作聲倒是合了秦鬆仁的意,還別說,這裏的飯菜就是比修嵐他們做的飯菜好吃。

    到底是他們誰做的呢?他的眼神不斷的在兩人身上變換,卻沒膽問。

    吃飽喝足的秦鬆仁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脖子,站起身來要收拾碗筷。

    “你先回去。”莫頃延開口說道。

    “啊?”秦鬆仁沒明白這話是對他說的還是對蘇悟說的,因為這話莫頃延是對著蘇悟說的。

    “我讓你先回去。”莫頃延轉頭看向他。

    “不用我洗碗了?”秦鬆仁故意問道。

    莫頃延眼睛微眯,他瞬間敗下陣來,麻溜的放下碗筷,小跑著離開。

    見秦鬆仁離開,蘇悟站起身要收拾碗筷,莫頃延將她攔下。

    “你是不是”

    “是不是對你的安排有何不滿?”蘇悟轉頭笑看他,“沒有,你覺得是對的事情就去做好了。”

    “我”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我好,我知道的。”蘇悟打斷他的話,“其實你早就可以打探到秦鬆仁能打探到的消息,讓他去隻是為了鍛煉他。

    其實你可以早一步將丁聰妻女救出來,可你沒有,你這麽做就是為了加快案子的進展,讓丁聰早早認罪。

    至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不過問,隻要你覺得是對的,你去做便是。

    我呢?除了砍頭什麽都不會,說實話,珞魅最該感謝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說完,她轉身去收拾碗筷,不再去看莫頃延的臉色。

    她知道自己無用,很無用,沒有莫頃延的幫助,她什麽都做不了,別說救人了,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有什麽資格生氣呢?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生氣了呢?氣他隱瞞她?還是氣他沒有給她發揮作用的機會?

    好像都不是,她覺得他好像處處都在算計,利用無辜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她一直被蒙在鼓裏。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無論他怎麽算計,到頭來幫到的人還是她啊,他也保證丁聰的妻女不會受到傷害了。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莫頃延走到她身邊解釋道。

    蘇悟閉了閉眼睛,轉頭笑著說“我知道,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隻是一時衝動。”

    說完,她伸手抱住他,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心髒的位置,“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莫頃延雙手緊緊的摟住她,可他卻覺得她就要從自己的手中溜走,她越是這樣道歉,他越覺得心慌。

    明明兩個人已經說好了,為什麽他還會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