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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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腳踩在蘇爽的腳上,白了他一眼說,你宣布有用麽,什麽叫你把我讓出去了,方與,他本來就是我男朋友了……說到這兒,我感到臉上一陣燒灼感,竟不敢再看方與。方與倒是臉皮死厚死厚的,笑著說,哥們兒你這一磚砸的值了,小溪她總算是我女朋友了,嘿嘿。
我鼓著腮幫,狠狠地瞪了方與一眼,說,多嘴多舌,看來砸的你還不重!
到了下半夜,已經過了術的個小時,在方與和蘇爽的催促下,我離開醫院。我要在上午趕往北京參加一個重要展會,我在離開的時候特意交代了蘇爽必須要全程陪護著方與,並且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把所有的話交代完畢,我匆忙回家,洗漱一番,天已經亮了,我拉著旅行箱又匆忙坐車趕去了虹橋場,在候室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登上了去北京的早班。
我在飛上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抵達北京。我忽然想起了張小盒,正如張小盒所說,當經常往返於各個地方之後,習慣了飛上飛來飛去的日子,慢慢地就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張小盒怎樣了呢?我才發現她是我生命裏的過客,自上次一別,我再也沒有問過她後來的情況,她說過,她的男友可能會被保釋,也許現在兩個人十分甜蜜地生活在一起了吧。
下了飛,我顧不得想這些,趕緊趕往公司北京分部報到,領了任務,準備第二天之後為期一周的會展工作。下午工作的間隙,我給蘇爽打了電話,問方與的情況,蘇爽說,方與他睡著了。放心吧林溪,方與這哥們兒健壯的像一頭牛一樣,結實著呢,你好好工作,注意身體,回來之後,我保證還給你一個白白胖胖的方與。
我說,別吹牛了,方與這輩子都沒白過。
蘇爽說,誇張的修辭法,懂麽。
我無心和他鬥嘴,隻要確定方與沒有問題,我也算是沒有那麽多的心事了。下班之後,我找了一家維修點換了屏幕,回到酒店裏特別無聊,翻看著微信朋友圈就看到了張小盒的朋友圈內容。我特地點開,看到了她確實很早就已經到了北京工作,開始的時候內容都是快樂的,但越是到最後,發布的內容就一天比一天悲傷,她這是怎麽了呢?
我發給她一條消息:盒子,還記得我嗎,我正好來北京了,你還好嗎?
過了沒多久,我收到了張小盒的回複:小溪,我當然記得你,你在什麽地方,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我想了想,告訴了她我的地址。反正是身在異鄉,能和相識的人在一起聊聊天也是極好的,況且,她看著是那麽的善良。
半個小時以後,我在酒店樓下,見到了久違的張小盒,她打量了一下我,說,你的頭發長了。
我撥了一下及肩的頭發,打量了幾眼張小盒,然而這才發現,她的長發短了。她的麵色有些暗沉,精神不是很好,曾經明亮的眸子裏便得愈發的黯淡,嘴角抽動的時候,帶著一絲憂傷。我說,你的頭發,剪短了?
張小盒點了點頭,將黑色的羽絨服抖了抖,瑟縮著身子說,北京的冬天很冷,你穿得這麽單薄,不冷麽。
我說,還好吧,我習慣了南方的日子,現在還沒有感受到寒冷呢。
其實出了門我已然感受到了北京冬天的晚上到底是有多冷了,隻是來北京的時候忘了穿一身羽絨襖而已。張小盒倒是十分心細,拐八彎地帶我進了一個燈火通明的胡同,鑽進了一家火鍋店裏。
我們吃著聊著,我告訴張小盒,說,就是上次你見著的那個來專程來北京找我的家夥,現在成了我的男朋友了。
張小盒微微笑著說,我早說過要憐惜眼前人,那位先生看著確實不錯,一個能在你無助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麵前的男人,一定會變成你生命最重要的人。
聽著張小盒的話,我竟然覺出了一些幸福,幸好,我在不早不晚的時候和方與走在了一起,也隻有在他受傷了之後,我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是有多麽的重要,從而,我也懂得了,在不知不覺之,他早已經成了我關心的人,隻是,我們之間的那種感情,一直像緩緩的小溪水,直到他出現在我眼前那麽多年,我都沒有注意到他。
張小盒一直沒有提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令我有些詫異,於是,在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我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盒子,你現在和你男朋友怎樣了?
張小盒臉色再一次黯淡了下來,沉默著不說話,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莫不是我說錯了什麽話,還是她遭遇到了什麽更為不順心的事情,也或許是,她最終還是決定和她的男朋友分了。
我看見張小盒的眼淚掛在腮邊,哽咽著,咬著下唇,身體有些發抖。我遞過去了紙巾,小聲地說,盒子,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了話。
張小盒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痛苦地說,我男朋友他,他出了意外……死了……
“死了……”我喃喃道。即便對於我來說,這像極了一個故事,但是,卻猶如晴天霹靂,我心裏猛然一震,“怎麽會這樣呢?”
張小盒歪斜在靠椅上,小聲地說,兩個月前,我男朋友的保釋申請通過了,即將走出監獄。但就在離開前一天晚上,他在睡夢裏被人用木頭做的尖刺捅進了心髒……
原來,張小盒的男朋友因為即將離開監獄,感到特別開心,和獄友分享了這個喜訊,但是,監獄裏關了許多亡命之徒,有些裏犯下的案子不小,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的,所以,他開心的事情,就成了別人難過的事情。就在那晚,一個即將判決的重犯,將藏起來本來用做自殺的木頭尖刺刺進了他的心髒。
張小盒的男朋友在睡夢停止了呼吸,或許,那時候的他在夢裏都在徜徉著睽違已久的監獄外的生活吧。
這一夜,我一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張小盒的眼淚。我暗暗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從此以後,一定要珍惜與自己所愛的人的每一天,絕不能再錯過。
此後,我每天都會和方與通話,方與每次都是快樂地笑著。因為每日的忙碌,我基本上都是簡短說完就掛了電話。
直到我在北京的第天,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我媽在電話裏說,妮兒,你大與哥病的嚴重麽,你叔叔嬸嬸都去了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