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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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範蘅西,皇後那邊就等於沒了最後的保命牌。
太子君長煜是一個庶出的孩子,當時皇後還不是現在的皇後,是白夷進貢的聖女。
聖女遠嫁過來多年漆下無子,皇帝為了搏美人一笑便將這孩子過繼給聖女。
說實話,當時皇帝的這舉動早就被滿朝文武私下裏唾棄個便。
說什麽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給聖女,那不叫人心生厭惡麽!
果不其然,在皇帝立君長煜為太子的第二年,聖女便因故去世。
太子這回沒了皇後這個娘,自然要回去之前的那個娘身邊教養。
於是皇帝便又將這孩子給送了回去,轉過身又立了個新皇後。
而後兩年,那個新皇後肚子裏都沒有消息。
而太子這母妃卻是又填了個公主。
那時候,皇帝便覺得不太對,因為連著兩年,宮裏除了太子的母妃誕下一女誰都沒有喜訊,就算有也活不過五個月。
於是皇帝將這事調查了一番,也不知怎麽,所有矛頭都指向太子。
後來皇帝想要廢掉這個太子,但在執行前的幾個月前,無緣無故的得了場大病。
那時候,皇帝才知道前皇後對自己下蠱這事,而也是因為他想要廢了太子,才讓太子為了自己將範蘅西拉進這場原本不該麵世的陰謀裏。
自那之後,皇帝便與太子不和,不過對外卻依舊如初。
直至近幾日,皇帝身子欠佳,正趕上立秋宴,太子不知為何便開始與皇帝正麵相對。
這些都是現皇後徐氏現在所知道的。
範蘅西是皇帝最後的保命牌,如果沒了範蘅西,被太子給找到,那這場鬥爭便沒了意義,皇帝也沒了掙紮的可能。
所以這小宮女來報孩子不見後,皇後才如此失態的原因。
這些年太子滾雪球是越滾越大,皇帝那邊也因為各種顧忌和日漸衰老而顧不到太子那邊的勢力,導致今天的局麵發生。
南國被分食,指日可待,不久將來。
皇後崩潰的癱在地上大哭,或許,這南國的江山真的不該是她們這群老一輩的人能守得住的了。
小丫鬟離開掌宜殿,直奔太子的東宮。
“呦,如何了?”一個踢掉半邊頭發的男子見小丫鬟回來後從牆上跳下來,嘴裏叼著一根幹草不停的嚼著。
小丫鬟淡淡的看了眼男子,嘴角微微上揚,挑挑眉,一臉自信的笑著說道“我百麵的演技你覺得能如何,那皇後現在估計還在殿裏哭呢!”
自稱百麵的小丫鬟得意的揚揚眉,衝著男子咧嘴一笑。
“那便好,走吧,去看看鬼奴叔帶回來的孩子,聽說膽子還挺大的呢!”男子走到百麵身邊,將幹草嚼的一動一動的,伸出一隻手攬著百麵的肩,哼著曲兒便走進去。
東宮裏的侍衛見到這二人後都一臉恭敬模樣,反倒是漲了這兩個江湖刺客的囂張氣勢,行事也愈發的張揚。
……
廖安止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小屋子裏寫畫著。
燈光昏暗,一室書籍,矮桌上全是字畫,淩亂的撇置一處,任由窗外的微風將這筆墨吹幹。
廖安止住的是一個小宮殿,偏僻還狹小,就廖安止現在坐著的屋子來說都比不上後宮裏最不受寵的妃子的宮殿。
窗子微微開著,沐澤在窗外探頭進來,看著廖安止寫寫畫畫的背影遲遲未開口。
待廖安止寫完,抬頭時才看見沐澤那安靜的樣子。
“何時回來的?”廖安止詫異的問道。
“不久。”沐澤回答。
廖安止點點頭,將手裏的紙吹了吹,吹幹了上麵的筆墨,起身遞給沐澤。
“宮裏現在怎麽樣了?”廖安止問。
沐澤將紙對折,再對折,三下後整整齊齊的揣進懷裏。
“範蘅西被太子找到了。太子把三刺客給招募過去了,估計這次會借著立秋宴的名義用李家小姐的命來解自己的蠱。”沐澤將自己知道的猜測的一一說出來,停頓後看了看四周,最後翻身進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蠱解了必定會造反,或者是要挾現在的皇帝讓位,不過太子的性子絕不可能會去要挾,多半會弑父登位。”
後麵的話沐澤說的極輕,雖然這些話不該是他一個仆從該說的,可沐澤的性子廖安止也清楚,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廖安止聞言點點頭,回到矮桌旁坐下,難得口渴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皺著眉喝了幾口。
沐澤說的話沒有錯,太子的性子是不可能逼皇帝讓位,但太子的性子同樣陰晴不定,也說不準他會怎麽做。
“依舊按照之前的計劃來,你還去初元那裏把那張紙送過去。”廖安止舉著茶杯說道,“告訴他,以不變應萬變。”
沐澤聞言垂首,抱拳離開。
昏暗的屋子裏看著又剩下廖安止一人,舉頭無事可做,便一頭栽倒躺在身後的木板上。
現如今,南國的所有勢力都不知有他這麽一個豺狼存在。
數十年埋伏,隻待今朝。
……
李長時將將軍府逛了個遍,最後發現公假時期李鬆陽居然不在家裏。
而且李元朝本是早上與自己一同去請的安,這會兒也不見了蹤影。
一圈下去,天色也逐漸晚了。
今日陰暗,天上都是昏沉沉的雲,所以黃昏時也就不見得有那麽美的夕陽。
李長時一身男裝從牆上翻過去,直奔安影樓。
長魏似乎早有準備,見到李長時後立馬將人帶去頂樓。
打開門,李長時被一屋子陌生嘴臉給驚到了。
“呀!阿櫻來了。”初元混在認群裏嬉笑著將人拉進來。
屋子裏有男有女,每個人身著衣服各有不同,但仔細看便發覺在袖口上都繡著一朵五瓣花。
沐澤也在其中,木著張臉看著李長時,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
“阿櫻,這是安止送來的,你看看。”初元笑著將沐澤手裏的方塊紙搶過來,放在李長時手裏。
“你脫離李家的期望可能會提前實現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會在立秋宴那天晚上就可以脫離,這些是現在宮裏的狀況……”初元說著,待看見李長時臉色不對時便停頓片刻,問道“你可是有什麽還放不下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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