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陰兵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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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日頭毒得很,子輝蹲在城外破窯洞裏,額頭上全是汗珠子。
他手裏捏著鬼兵草,小心翼翼地往血骰子上貼。草葉子剛碰到骰子麵,那些血絲就跟活物似的,"哧溜"一下縮了回去。
"有意思..."子輝眯起眼睛,正要再試,突然袖口裏的屍殼郎"嗡嗡"震動起來,六隻複眼同時轉向規矩林方向。
……
與此同時,規矩林裏的歪脖子樹下,三子正靠著樹幹打盹。
護心鏡讓太陽曬得發燙,貼在他胸口跟烙鐵似的。突然鏡麵"嗡"地一震,震得他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兄弟夥,抄家夥!"三子一聲吼,護心鏡"哢"地扣緊在胸前鐵甲上。
這聲喊跟炸了馬蜂窩似的,原本橫七豎八躺著休息的丐幫眾人瞬間跳了起來。
老狗一個骨碌翻起身,順手抄起靠在樹邊的骷髏骨。
二虎子"啪"地甩開纏在腰間的虎尾鞭,鞭梢鑲的三寸虎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六子不聲不響地站起來,身上的飛刃甲"哢哢"展開,三百六十片柳葉刃在甲縫間若隱若現。
華子腳下風火輪"嗤"地竄起三尺高的青火,燒得周圍雜草"劈啪"作響。
青眼手中的七截棍"哢嗒哢嗒"連響七聲,每響一聲,棍身上就亮起一顆星砂。
白妹最後一個起身,手裏還捧著個藥簍。她輕輕一抖手腕,五色藥粉就從簍子裏灑出來,在空中劃出幾道彩線。
林外,梅大管家拄著藤杖慢悠悠走過來。她今天換了身嶄新的黑緞子衣裳,領口繡著金線飛頭紋,就是下擺沾滿了泥水,看著怪可惜的。
身後整整齊齊跟著八十一個陰兵,個個穿著嶄新壽衣,青灰色的臉上,眼窩裏跳著兩團鬼火,遠遠看去跟螢火蟲似的。
"三子~"梅大管家用藤杖尖挑開額前碎發,嗓子眼裏像卡著口老痰,聲音又沙又啞,"本姑娘今兒個是來借東西的。"
三子護心鏡上的鱗蟲紋轉得飛快,鏡麵都泛起了一層青光:"梅大管家說笑了,我們丐幫窮得叮當響,能有什麽東西入您的眼?"
"三千童男女。"梅大管家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本姑娘要給少奶奶送葬用。"她說著拍了拍身後陰兵的新壽衣,"你看,衣裳都備好了。"
老狗"呸"地吐了口濃痰,痰珠子在陽光下劃了道弧線,正落在梅大管家腳前三寸:"放你娘的屁!拿活人陪葬?"
梅大管家藤杖一頓地,身後陰兵齊刷刷上前一步。
就聽"哢嚓哢嚓"一陣響,地麵瞬間結了一層霜,連樹葉子都掛上了白霜,在盛夏中午顯得格外詭異。
"布陣!"三子一聲令下,白妹突然閃到眾人前麵。
她手腕一翻,藥簍裏的五色粉末"唰"地灑在地上,在眾人周圍畫了個大圈。
"金木水火土,五行輪轉!"白妹雙手結印,清喝一聲。
隻見地上的粉末突然亮起來,金色、青色、藍色、紅色、黃色五道光柱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
四處潑灑出了糯米水,就因為輝少說過糯米水可以對付西山陰兵。
整個規矩林,形成了一個五行大陣!
衝在最前麵的陰兵撞在網上,頓時像陷進了泥潭裏。
有個陰兵抬條腿抬了半炷香時間,愣是沒邁出去。另一個陰兵揮爪子的動作慢得跟老牛拉破車似的,爪子還沒舉到一半,老狗的骷髏骨就已經招呼上去了。
"著!"老狗一棒子掄過去,骷髏骨發出嬰兒哭嚎般的尖嘯。
三個陰兵被老狗和兩個分身打得滾出老遠,在五行陣裏慢悠悠地打轉。
可那些陰兵還在往前撲,渾身的傷口"滋滋"冒著黑煙,跟燒開的瀝青似的。
二虎子虎尾鞭甩出個響鞭,"啪"地一聲脆響,五個陰兵被攔住了。
這鞭子是鱗蟲做的,鞭梢後來鑲的三寸虎牙專破邪祟。
可那些陰兵還在慢悠悠地走,上半身用胳膊肘爬得飛快,在五行陣裏劃出一道道黑印子。
六子飛刃甲"唰唰"射出幾十片柳葉刃,每片刀刃上都刻著鎮邪符。
陰兵被紮成刺蝟,可人家跟沒事人似的,傷口裏"咕嘟咕嘟"冒出黑漿,眨眼功夫就愈合了,連壽衣上的破洞都自動補好了。
華子踩著風火輪飛到半空,輪子邊沿噴出的青火燒得陰兵"吱哇"亂叫。
有個陰兵被燒得壽衣都著了火,還在慢動作拍打,看著怪滑稽的。
梅大管家藤杖一甩,杖頭的飛頭紋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啊嗚"一口吞了半拉火苗,還打了個飽嗝。
青眼七截棍舞得虎虎生風,棍身上七顆星砂劃出七道銀線。
一棍子敲下去,七個陰兵眼窩裏的鬼火"噗"地滅了,身子跟破麻袋似的倒下去。
可那七個陰兵突然手拉手圍成圈,鬼火"呼啦"連成一片火牆,把五行陣的光都壓暗了幾分。
白妹額頭上的汗珠子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結印的雙手微微發抖。突然梅大管家藤杖往地上一插,"哢嚓"一聲,五色光網裂開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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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片子,"梅大管家陰笑,"就這點本事?"
她藤杖一揮,十幾個陰兵突然衝上前來,"砰砰砰"一陣響,炸得五行陣支離破碎。白妹"哇"地吐出口血,踉蹌著後退幾步。
三子護心鏡燙得能烙餅,他"呸"地往鏡麵上啐了口血沫子:"狗日的!"
就這麽會兒功夫,規矩林已經毀得差不多了。歪脖子樹"哢嚓"斷了,樹幹上全是陰兵的抓痕。
掛在樹枝上的竹筒散落一地,裏麵是三子養的食屍蟲和噬魂蟲,那些鱗蟲死的死逃的逃。
十七盞氣死風燈"砰砰"炸得粉碎,燈油流了一地,跟打翻了醬油鋪子似的。
老狗的分身,被陰兵衝撞得裂了縫。二虎子鞭梢的虎牙崩飛一顆,鞭身上全是焦黑的印子。
六子飛刃甲裏的柳葉刃射出去大半,剩下的"嗡嗡"直抖,跟受驚的蜜蜂似的。華子風火輪的火苗忽明忽暗,跟快沒油的燈籠差不多。
青眼七截棍,舞起來都跑調了。白妹靠在斷樹樁上喘粗氣,嘴角還掛著血絲。
梅大管家"咯咯"直樂,藤杖上的血獸皮突然蠕動起來,像活物似的:"順者生!逆者葬!"
就在她藤杖尖快戳到三子喉嚨時,東邊突然傳來"吱——"一聲尖嘯,跟指甲刮鍋底似的刺耳。
梅大管家臉色"唰"地變了,藤杖硬生生轉了個彎,"嗤啦"在地上劃開道黑縫。
"今兒個先饒了你們。"她惡狠狠地瞪著眼,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可給本姑娘記住了......"
話沒說完就帶著陰兵"咕咚咕咚"鑽進地縫,跟下餃子似的,借著“土遁”跑了。
最後就剩半截狠話在空氣裏飄著:"順者生!逆者葬!"
……
三天後,整個牛市口都傳遍了。茶館裏有人把醒木拍得"啪啪"響:"梅大奶奶的陰兵根本打不死!五行陣都困不住!"
肉鋪跟前幾個婆娘咬耳朵:"聽說丐幫傳功長老的護心鏡都裂了紋,白妹子吐了半斤血..."
小叫花子們蹲在牆根底下嘀咕:"西山府這回可抖起來了,連丐幫都吃了癟..."
規矩林裏頭,三子摸著護心鏡上的裂紋直嘬牙花子。老狗正用樹漆給骷髏骨補裂縫,補兩下就"呸"地吐口唾沫。
二虎子蹲在磨刀石前,小心翼翼地打磨虎尾鞭上的缺口。六子滿地找柳葉刃,找到一片就往甲縫裏塞一片。
華子擺弄著風火輪的火苗,時不時"噗"地吹口氣。青眼翻著複眼,正往七截棍上糯米水。
白妹蹲在藥罐子前熬藥,罐子"咕嘟咕嘟"直冒泡,苦得樹上的麻雀都飛走了。
"輝少啥時候回來?糯米水對這八十一具陰兵,作用不大!"老狗突然問,手裏的漆刷停在半空。
三子瞅著東邊,護心鏡上的裂紋在陽光下格外顯眼:"快了。"
他拳頭攥得"咯吱"響,"等輝少回來!否則真要交出三千童男女,我們丐幫名聲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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