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落入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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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丐幫駐地,屍橫遍野。
子輝和疤叔站在殘破的院牆邊,眼睜睜看著那些中了瘟疫的人族和妖族,要麽被紅鴛的臍盤絲纏住,拖向暗處煉成人傀,要麽被十一爺的“子母血蟾”鑽入七竅,吸幹精血化作怨魂。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與血腥,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丐幫弟子的屍體,他們皮膚下鼓起密密麻麻的黑點,那是血蟾的幼蟲在蠕動。
有些屍體已經被臍盤絲纏繞,像提線木偶般被拖向暗處,成為紅鴛的人傀大軍。
"不能再等了。"子輝握緊判官筆,他的目光掃過四周。
看到老狗的骷髏骨化身為三,正在與周圍的血蟾爭鬥;二虎子的虎尾鞭、三子的護心鏡、六子的飛刃甲、華子的菊花輪,在青眼“識妖術”的幫助下,正在破除周圍無影無形的臍盤絲。
疤叔的黑布下傳來一聲冷哼:"紅鴛和黑狗在搶人,正好讓他們先咬。"他的木刀已經出鞘三寸,刀身上沾著幾滴未幹的黑血。
可再等下去,丐幫的人沒死完,駐地周圍的人族、妖族就全完了。
子輝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疤叔,小爺我拖住十一爺,你對付紅鴛。"
不等回應,子輝已經如離弦之箭衝出,判官筆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直撲十一爺!
……
十一爺的黑袍無風自動,腹部的黑陶罐"咕咚"作響,無數血蟾幼蟲從罐口爬出,在地麵上形成一片蠕動的黑色潮水。
那些幼蟲背上的肉瘤不斷鼓脹,隱約可見更小的蟾蜍在內部成型。
"黃粱一夢!"十一爺看到子輝撲了過來,陰笑一聲,枯瘦的手指掐出一個古怪的法訣。
子輝眼前景象驟然扭曲——
幻境:人常飽!
刺目的白光籠罩視野,整個世界隻剩下無盡的白,沒有陰影,沒有盡頭。
子輝感覺自己漂浮在這片虛無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遠處傳來模糊的聲音:"吃啊…...喝啊…..."像是無數人在耳邊低語。
"雕蟲小技!"子輝冷笑,體內五毒之氣翻湧,判官筆猛地刺入自己掌心!
"噗!"鮮血噴濺,劇痛如烈火灼燒神經。五彩毒紋在皮膚上浮現,將侵入的幻術之力盡數吞噬。
幻境如鏡麵般碎裂,現實重新回歸。
十一爺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子輝能這麽快破開了幻境。
他腹部的陶罐劇烈震動,三條慘白的手臂從罐中伸出,指甲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
子輝不給喘息之機,筆鋒如電,直刺陶罐的裂縫!
"哢嚓!"陶罐又添一道裂痕,腥臭的黑血噴湧而出。
十一爺怒吼一聲,那三條手臂如毒蛇般纏向子輝。最危險的是那條右臂,指尖凝聚著一滴晶瑩的液體——"子母血蟾"的本命毒液!
子輝身形急轉,判官筆在身前劃出十字銀光。"叮叮"兩聲,兩條手臂被斬斷,但第三條手臂的毒液已經近在咫尺!
千鈞一發之際,子輝張口噴出一股五彩毒霧。毒液與毒霧相撞,在空中炸開一團腥臭的煙霧。借著這個空隙,子輝欺身而上,判官筆直取十一爺咽喉!
半步封聖的子輝,可是開蒙極境,絲毫不比封聖境界的十一爺差多少……
……
另一邊,疤叔的木刀劈開層層臍盤絲,刀鋒所過之處,蛛網般的金線寸寸斷裂。那些被斬斷的絲線落在地上,竟像活物般扭動著想要重新連接。
紅鴛的紅紗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骨鈴輕搖,鈴聲如毒蛇吐信,鑽入耳中,擾亂心神。
她的指甲塗著暗紅色的蔻丹,在陽光下泛著血一般的光澤。
"牛屠子,裝神弄鬼這麽久,終於肯露臉了?"紅鴛冷笑,指尖一彈,三根骨針破空而來!針尖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失魂散"。
“還我牛市口的五萬人命來……”
疤叔身形一閃,木刀橫擋,"叮叮叮!"三聲脆響,骨針被盡數彈開,釘入身後的牆壁,瞬間腐蝕出三個黑洞。
“嗬……”
紅鴛嘴角微勾,袖中突然射出數十道臍盤絲,如蛛網般籠罩疤叔周身!
這些絲線看似纖細,實則堅韌無比,連精鐵都能割斷。更可怕的是,每根絲線上都附著迷魂藥,一旦被纏上就會失去反抗能力。
疤叔的木刀猛地插入地麵,一股震蕩之力爆發,震碎近身的絲線。
但紅鴛的攻勢連綿不絕,她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更多的臍盤絲從四麵八方纏繞而來。骨鈴的鈴聲越來越急,疤叔的動作漸漸遲緩。
"當出,我布的網,你殺的人,你才是殺人的牛魔……"紅鴛的聲音甜膩如蜜,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疤叔突然扯下蒙麵的黑布,露出那張布滿疤痕的臉。他深吸一口氣,木刀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散發出古樸的氣息。
"斬!"
一道淩厲的刀氣橫掃而出,所過之處,臍盤絲紛紛斷裂。紅鴛臉色微變,急忙後退,但還是被刀氣劃破了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上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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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封聖境界,旗鼓相當!
……
就在子輝和疤叔各自占據上風之際——
"叮鈴——!"
一聲刺耳的骨鈴聲驟然炸響!
子輝和疤叔同時身形一滯,腦中嗡鳴,眼前景象模糊了一瞬。這鈴聲與紅鴛先前的骨鈴不同,更加尖銳,像是直接刺入靈魂。
"不好!"子輝猛地咬破舌尖,強行清醒。
可已經晚了。
十爺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中央,那顆裝在埕壇裏的頭顱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
"渣渣輝,你上當了!"
"呼——!"
十爺和十一爺同時張口,噴出濃稠的黑霧!黑霧中,無數蠱蟲翻湧,瞬間結成一座埕彘大陣!
北血府、南紅樓、東木閣、西賭坊……
那些蠱蟲在空中組成詭異的建築,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子輝和疤叔困在其中。
與此同時,紅鴛的臍盤絲無聲無息地蔓延到兩人腳下,猛地收緊!絲線如活物般攀附而上,纏住他們的手腳。
骨鈴鈴音、埕彘大陣、臍盤蛛網——三重手段,同時爆發!
子輝的五毒之氣瘋狂運轉,可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疤叔的木刀也被臍盤絲纏住,一時掙脫不開。
紅鴛輕笑一聲,古老的咒語響起,抬手輕輕一拍——
"啪。"
"啪。"
她的手掌看似輕飄飄地排在一起,子輝和疤叔卻感覺到肩上被無影無形的東西拍了一下。
"封聖境界的拍花術——"定魂拍"!"
這定魂拍,可不是定雞術、造畜術那般簡單。
子輝隻覺一股詭異的寒意從肩膀蔓延至全身,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聽到紅鴛得意的笑聲:
"三枚桑木令,笑納了。"
……
刺眼的陽光透過破廟的窗欞照在臉上,子輝猛地驚醒。
他發現自己和疤叔躺在地上,身上並無傷痕,可腰間、袖中的三枚桑木令卻不見了!
"紅鴛……黑狗……他們聯起手來在算計!"子輝咬牙,一拳砸在地上,青石板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疤叔緩緩坐起,重新蒙上黑布。他的聲音比往常更加沙啞:"梅大管家的冥鴉看到了我們拿令牌,消息走漏了。"
"梅大管家?她怎麽會傳給埕彘和拍花?"子輝皺眉思索。
梅大管家和山雞黑狗不對付,按理說不該與埕彘拍花有瓜葛。
疤叔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片黑色的羽毛——正是冥鴉的尾羽。羽毛根部沾著一點暗紅色的血跡,散發出淡淡的腥氣。
"不是她,她應該隻是把消息賣給了小長耳。"
"牛市口小紅樓的小長耳?"子輝眼神一寒。那個專門販賣消息的兔子精,和黑狗早就穿了一條開襠褲。
疤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紅鴛和黑狗聯手算計我們,搶走三枚令牌,但他們自己也會狗咬狗。五枚桑木令,非同小可!"
子輝眯起眼睛:"那我們……"
疤叔搖頭,木刀緩緩出鞘。刀身上的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那東西,是令牌,號令整個乞族的令牌!不過偷走了令牌,不等於偷走了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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