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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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角,氣氛灼熱如火,與北部狼衛的血腥死鬥、東部鋒矢的鋼鐵洪流截然不同。
這裏不像練兵場,更像一場永無止境的荒原狂歡,一場獻給力量與欲望的原始祭典。
空氣中永遠翻滾著燥熱的沙塵、濃烈的汗味、沙蠍甲殼特有的腥臊,以及一種撩撥人心的、甜膩又危險的異香——
那是沙女們用沙漠紅棘花粉與某種巨蠍腺體混合調製的秘藥,聞之令人血脈僨張,心神搖曳。
沙女軍團放蕩不羈!
……
鼓聲是這裏的心跳。並非整齊劃一的軍鼓,而是狂野雜亂的節奏,用蒙著沙蜥皮的殘破陶甕、空心巨蠍尾節骨、甚至直接以淬毒指甲敲擊岩甲狼蠍背殼奏響。
咚!
嚓!
沙沙!
聲音粗糲原始,卻帶著致命的韻律,能輕易鑽進骨頭縫裏,勾起最原始的躁動。
兩千沙女便是這狂想曲的主角。
她們騎著躁動不安的沙蠍坐騎,這些巨大的毒蟲仿佛也被主人的放蕩情緒感染,覆蓋著暗黃幾丁質甲殼的附肢不再用於潛沙鑽地。
而是如同樂師的鼓槌,輕快又帶著威脅地敲擊灼熱沙地,發出密集的、令人牙酸的“沙沙”聲,與狂野鼓點應和。
她們的統領石斧爺……他壓根不像個統帥,更像是這場狂歡盛宴的王者,或者說,是沉浸其中的最大享受者。
他時常赤著古銅色的上身,那身賁張的肌肉上,新舊的雷紋與抓痕交錯,仿佛記錄著無數場酣暢淋漓的搏殺與歡愉。
他就那麽大大咧咧地跨坐在他那頭格外雄壯、尾鉤甚至閃爍著暗金光澤的沙蠍王背甲上,門板般的巨斧隨意插在身邊沙地裏。
麵前永遠擺著幾個半人高、粗糙燒製的大陶桶,裏麵盛滿了渾濁不堪、氣味衝鼻的“沙焰酒”——
用沙棘果、致幻菌菇根莖加上蠍毒液勾兌出的劣質烈酒,喝下去如同吞下一團燒紅的沙子,從喉嚨一路灼燒到腸胃,卻能讓神經在極致的刺激中爆炸。
石斧爺撈起酒瓢,仰頭痛飲,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鋼針般的胡須淌下,濺落在滾燙的沙地上,發出“嗤”的輕響。
他的目光,如同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熾熱地掃過場中肆意舞動的沙女們,看著她們練習那聞名失落之地的“沙舞——戰舞”!
時不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哈哈大笑,用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打著覆著堅硬蠍甲的大腿,發出砰砰的悶響,高聲叫好。
甚至酒意上湧,豪興勃發時,他會猛地跳下蠍背,低吼一聲,如同巨熊般衝入舞動的沙女群中,毫無章法卻又充滿狂暴力量地跟著一起扭動起來。
他的舞姿毫無美感可言,純粹是力量的宣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野性的征服欲,巨大的身軀扭動間帶起呼嘯的風聲!
卻奇異地與那狂野的鼓點、沙蠍的節拍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更具壓迫性的節奏,引得周圍的沙女們發出更加興奮刺激的尖叫和尖銳的口哨聲,目光火辣得幾乎要將他點燃。
沙女們的訓練,與其說是軍事操演,不如說是一場場狂熱的、兼具誘惑與殺戮的獻祭儀式。
她們的身軀高挑而矯健,古銅色的皮膚在昏黃光線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汗水沿著緊實腹肌和飽滿胸脯的溝壑滑落。
她們僅用最粗糙、染成暗紅與赭黃的獸皮堪堪包裹住豐臀與傲人的胸脯,露出大片光滑緊實的肌膚、線條分明的馬甲線和充滿爆發力的臂膀大腿。
臉上用礦物顏料畫著妖異的、如同扭動蠍尾的對稱紋路,從飛揚的眼角一直延伸到耳際,眼神大膽、挑逗,又帶著蠍針般的冰冷與危險。
“沙舞——戰舞”的精髓,就在於這極致的放蕩不羈與致命誘惑的融合。
她們的舞蹈動作狂野而充滿暗示,腰肢如水蛇般劇烈擺動,模擬著蠍尾蓄力待發、即將彈出致命毒刺的瞬間;
手臂的揮舞如同蠍鉗開合,時而輕柔如同愛撫,時而迅捷如同撕扯;修長有力的雙腿交錯騰挪,腳步踩踏著古老的、呼喚力量的節律,沙塵在足間飛揚。
伴隨著越來越急促的鼓點和自身發出的、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呢喃吟唱,一種無形的、躁動的力場以她們為中心擴散開來。
這力場仿佛能直接作用於氣血,讓範圍內的己方戰士雙眼赤紅,呼吸粗重,戰意如同被點燃般瘋狂飆升,力量速度皆有所增長;
而敵人則會心煩意亂,氣血翻騰,難以集中精神,甚至會產生種種香豔又恐怖的幻覺。
這便是沙舞蠍衛的可怕之處——她們本身就是最迷人的毒藥,最危險的武器。
她們投擲出的“浣紗菱”——一種邊緣打磨得極其鋒利的彩色金屬紗輪,在空中旋轉飛舞,軌跡刁鑽詭異,如同擁有生命般切割空氣,發出誘人又致命的嗚咽聲。
而她們指尖、發梢藏匿的淬毒細針,更是防不勝防,往往在魅惑的笑容中悄然射出,取人性命。
石斧爺的管理方式就是極致的“放養”與“幕強”。他崇尚最原始的力量,享受最酣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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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女們骨子裏同樣如此,她們崇拜石斧爺那碾壓一切的強橫實力和不管不顧的豪爽性情。
他的放養反而激起了沙女們極大的競爭欲望,訓練起來格外賣力狂野,生怕自己的舞姿不夠魅惑、戰力不夠出眾,入不了這位爺的眼,得不到他的認可甚至……寵幸。
場中經常能看到幾個沙女為了爭奪一個更靠近石斧爺的、更顯眼的位置,或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戰舞跳得最具威力、最能引動力量,而直接用浣紗菱和蠍尾鞭進行“友好切磋”。
沙塵飛揚間,金屬碰撞聲、嬌叱聲、衣衫撕裂聲、以及不時泄露的春光交織在一起,火爆刺激。
石斧爺就在旁邊大口喝酒,大聲叫好,甚至隨手抓起一把賭注——可能是幾塊晶石,也可能是下一桶沙焰酒的優先品嚐權,扔給在他看來表現更悍勇的一方。
趣事自然也層出不窮。
沙女們熱情奔放,視規矩如無物,經常試圖“騷擾”其他軍團的士兵。
一次,幾個剛跳完戰舞、渾身散發著熱力和異香的沙女,看到鋒矢軍團那些結束衝鋒訓練、正原地休息、喝水擦汗的青年軍小夥子們。
這些青年軍心思單純,哪見過這等陣仗,看著那些腰肢扭動、眼波流轉、幾乎衣不蔽體的沙女圍上來,對著他們跳舞調戲!
甚至伸出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撫摸他們滾燙的臉頰和結實的胸膛,頓時一個個麵紅耳赤,手足無措,憨厚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剛剛還嚴謹無比的陣型瞬間大亂,像受驚的沙鼠群一樣擠作一團。
最後還是被聞訊趕來的石墩石柱兄弟黑著臉,像拎小雞一樣把這群差點被“俘獲”的小夥子們拎了回去,嚴令禁止靠近西南角。
還有一次,一個以手巧大膽著稱的沙女,看中了阿花那根從不離手的蠍尾鞭柄上鑲嵌的一顆幽藍色、據說能辟毒的小晶石。
她竟趁著阿花訓話的間隙,悄無聲息地甩出浣紗菱,精準地勾向那晶石,試圖將其偷走。
結果被感知敏銳的阿花瞬間察覺,暴怒的“母虎”二話不說,反手一鞭子就抽了過去,鞭梢炸開一聲刺耳的空爆。
那沙女嚇得尖叫一聲,騎著沙蠍掉頭就跑,阿花則怒火中燒地緊追不舍,蠍尾鞭舞得如同毒蛇亂舞,從獵手軍團的訓練場一路追打著穿過大半個營地!
沙塵滾滾,雞飛狗跳。最後那沙女慌不擇路,尖叫著躲到了正喝酒看舞的石斧爺身後。
石斧爺看得哈哈大笑,不僅不攔,反而打著酒嗝試圖打圓場“哎呀,阿花,息怒息怒!一顆小石頭嘛,別那麽小氣,回頭老子賠你十顆!”
結果正在氣頭上的阿花根本不吃這套,直接一鞭子甩出,精準地抽碎了石斧爺身邊那桶還沒喝完的沙焰酒,琥珀色的酒液濺了這位爺一身,引得周圍沙女一陣驚呼和大笑。
沙女們還極其偏愛那種用特殊香料調配的、氣味濃烈持久的香膏,弄得整個西南角訓練場終日香氣撲鼻,這味道對沙女們來說是誘惑!
但對某些荒原生靈而言,卻是致命的吸引。
一次,濃烈的異香竟引來了一大群正處於發情期的沙漠跳鼠!
這些頭腦簡單、繁殖欲旺盛的鼠類如同褐色潮水般湧入營地,吱吱亂叫,四處亂竄,不僅啃壞了不少物資,還試圖往沙女甚至沙蠍身上撲,搞得營地一時間鼠患成災,烏煙瘴氣。
最後還是靠獵手軍團的精準毒藥和木梭飛頭軍群的空中精準打擊,才將這場荒唐的鼠患徹底解決。
這便是沙女軍團,一支將放蕩不羈刻入骨血,將誘惑與殺戮完美融合的詭異力量。
她們是戰場上的魅影,是盛宴中的毒花,其狂野的戰舞既是狂歡,也是殺戮的開端。
石斧爺說過,寧惹不死,莫招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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