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番外 一

字數:8511   加入書籤

A+A-




    親們, 這是防盜章節, 有收入才能支撐寫手的創造, 請大家支持正版  翌日,莊清妍一早便去了公司, 說是要帶著發行總監另辟捷徑。

    陸澹白問她何為另辟捷徑, 莊清妍道:“世上的影院又不止那兩家, 張建名能把所有影院都收買?東邊不亮西邊亮, 我找其他影院談合作去!”

    她鬥誌昂揚, 一掃昨夜裏的低落與氣餒,陸澹白問:“要不要我幫你找找這方麵的人脈?”

    莊清妍手一擺,“不用,我不能什麽都靠你!讓我自己試試, 這其實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陸澹白彎了彎唇角,似乎是讚賞。

    ※

    莊清妍說到做到, 隨後幾天就一直在為了新的影院合作事務忙碌。

    她忙,陸澹白也沒打擾她, 隻是在某天晌午, 去了莊氏公司。

    彼時莊清妍剛結束一個短會, 她瞅瞅辦公室牆上的掛鍾, 下午兩點半, 這個點陸澹白來找自己幹嘛?

    陸澹白也不解釋,隻吩咐道:“走, 跟我去個賭石拍賣會。”

    莊清妍微愣, “突然去那做什麽?”

    陸澹白表情有些高深, “據說張建名除了女人,最愛的就是玉了。”

    這話沒錯。除了迷戀女色,張建名還是個出了名的玉癡,常為玉一擲千金,這些年幾乎有玉展覽會的地方就有他,至於高檔玉器拍賣會,他更是場場不落。

    莊清妍默了默,懂了一些陸澹白的意思,“你是說……”

    陸澹白鼻腔發出一聲輕哼,似乎是笑,“就許他們暗算,不許我們布局?”

    ※

    下午三點,兩人來到賭石拍賣會。

    果不其然,進場時便看到了張建名,財大氣粗的他被幾個下屬圍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見了莊清妍,竟還打起了招呼,“呀,小丫頭!好久不見啊!”

    ——那夜酒莊事件他與楊立搜索一圈卻無果,飯店又沒安監控,得出的唯一信息來自服務員,服務員說隔壁包房是一男一女兩個客人,僅憑這點,還不至於讓他懷疑莊清妍與陸澹白。雖然楊立提出了質疑,但他還是不相信,就莊清妍這樣的,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飛簷走壁?有那本事,應該是某些小飛賊,財迷心竅大著膽子對自己下手罷了。

    所以他目前對莊清妍,仍是之前的態度。

    他看著她,嘴裏的稱呼是長輩式的,可眼裏那灼灼的光,像看著一個遲早會收入囊中的玩物。他還說:“小丫頭,這麽久也不來看看伯伯,伯伯可掛念你得緊呢!”

    莊清妍沒回話,想起張建名曾經對自己的不看,心下厭惡得作嘔。一隻手突然攬到了她的肩,是陸澹白,他察出她的情緒,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而他的體溫傳到她身上,她心下沒由來一穩,就聽陸澹白道:“清妍是我的未婚妻,張總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我。”

    這句看似普通的客套話,不僅明明朗朗宣告主權,更是一個無聲的警告。

    張建名斜睨一眼,“喲,這就是小丫頭的未婚夫,光遠的陸董啊,今兒算是見到本尊了!”

    話落,他往陸澹白身上掃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進場了。

    ……

    賭石拍賣會正式開始。

    什麽是賭石,翡翠在開采出來時,原石被一層粗糙的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看到內部情況,隻能根據皮殼特征和在局部上開的“門子”,推斷賭石內部翡翠的優劣。這樣的交易頗似賭博,行內稱為“賭石”。

    既然是賭,那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有人幾萬塊開出幾百萬的籽料一夜暴富,有人花千萬買了塊廢料輸得血本無歸,這種交易頗具風險性,而賭的刺激與妄想出好料暴富的心,驅使無數人去從事賭石交易。

    所以,當一塊塊外觀質感上乘的賭石被推出來,舉牌報價的人絡繹不絕。

    見陸澹白一直沒有動靜,莊清妍壓低聲音問:“需要我做什麽?”

    ——雖然知道此行的目的,但詳細計劃陸澹白並未同她講,所以她不全明白,仰頭撲扇著大眼睛,明明是清豔的臉,神態卻有些呆萌。

    陸澹白唇角抿了抿,似乎是忍俊不禁,“等那塊上來了,你再聽我吩咐。”

    四十分鍾後,陸澹白說的那塊賭石終於被推了上來。

    果然是壓軸的好貨放在最後。最後那塊上場時,全場的眼睛都亮了。

    五百萬起拍,刷新全場最高起拍價,舉牌的人連綿不斷。

    “一千萬。”

    “一千二。”

    “一千五。”

    “兩千。”

    “兩千五。”

    ……

    價格一路飆升,飆到三千萬的高價時,全場人猶豫了下,旋即就聽一個聲音壓過來:“三千五。”

    莊清妍扭頭看去,就見張建名晃晃手中牌子,一副傲視群雄的睥睨。

    下一刻他表情微頓,因為有人喊出一個數——“四千。”

    會場被這再次拔高的價一驚,莊清妍看到身邊陸澹白淺豎起了報價牌,即便這樣豪擲千金,他仍是風輕雲淡。

    那邊張建名似乎早料到他會壓價,丟過來一個嗤笑。

    這個叫陸澹白的年輕人最近在圈裏傳得沸沸揚揚,楊立沈碧如還特意找到自己,說這家夥搶他張爺的女人,還膽大包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也好,他張建名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這麽張狂又不懂規矩的年輕人,是該出手打壓一下。

    於是他開口加價,“四千五。”

    可陸澹白比自己想象中還張狂,“四千八。”

    張建名自然不能被他所壓,“五千!”

    “五千五!”

    聽到這個數,張建名舉牌子的手緩了兩秒,再跟就得上六千萬了,這可是大半個億,為了爭這口氣,不劃算。

    這邊莊清妍也有些忐忑,五千五千萬不是小數目,她怎能讓陸澹白為了自己,花那麽大手筆!於是她在底下輕拽了下陸澹白的衣角。

    陸澹白不顧左右,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裏,旁若無人地同她親昵道:“妍妍,我看好這塊石頭,等我拍下來,開出好貨,找最好的玉師給你做首飾。”

    他低頭凝視著她,唇角彎起,罕見地露出笑容,眼神一掃常日的淡然,如春風吹過柳梢的柔軟,莊清妍從沒見過這樣溫柔的他,一時怔在那,直到陸澹白遞過一個眼神,她才頓悟過來,他在做戲,而且需要她的配合。

    她反應過來,摟住陸澹白的胳膊,露出明媚的笑,“謝謝你澹白。”

    那側張建名將這一幕看得清楚,他原就有心讓這年輕人難堪,結果對方不僅沒難堪到,還抱著自己想要的小美人,打情罵俏,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加侮辱。

    於是他嗤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穩重,拍賣會上臥虎藏龍,你以為你看中的就一定能拿得下?”冷笑一聲後牌子一舉,加了個高額大數:“五千八!”

    誰知陸澹白眼都不眨,“六千。”

    全場再次被這創下的新高驚住,賭石能拍出這個價,實屬罕見。這回連張建名都微變了臉,他朝陸澹白看過來,陸澹白卻壓根不理他,隻偏頭過去揉了揉莊清妍的發,親昵地說:“你放心,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旋即瞟著那側還在猶豫不決的張建名,話裏有話地刺激,“年紀大了,的確考慮的慢些。”

    這話徹底激怒了張建名,枉他自負在業界也算個人物,如今來拍賣會,雖然原本是為了好玉,但現在滿場人看著兩人,競標成功與否已上升到麵子問題,他若輸給一個小年輕,傳出去還不知別人怎麽笑話,何況他還打著莊清妍的主意呢。

    狠了狠心,他舉牌道:“七千!”

    在一片嘩然聲中,張建名帶著挽回的麵子挑釁地回看陸澹白,“你跟啊!”

    就在全場都以為陸澹白會舉牌拚個頭破血流時,一道女聲插了進來,是莊清妍,她拉著陸澹白的衣袖,期期艾艾道:“澹白,要不咱算了,其實我沒那麽喜歡翡翠,我更喜歡粉鑽……”

    陸澹白詫異道:“啊,你喜歡粉鑽?”

    莊清妍半嬌半嗔,“是啊,我在上次珠寶展覽會上看中了一顆稀世粉鑽,價格要七千萬,我看有點貴,沒好意思跟你說,但既然你要拍這麽貴重的翡翠,那還不如給我買粉鑽呢。”

    她拉著他的衣袖又鬧起來,“給我買粉鑽嘛!這翡翠你就讓給張總吧,他喜歡玉,又是圈內的前輩,咱謙讓下,別奪人所愛!”

    她嘟囔著薄唇,滿滿小女兒的情態,陸澹白伸手刮了刮她鼻尖,“好,都聽你的,我不跟了,給你買粉鑽去。”說著朝張建名拱拱手:“那張總我就承讓了,這塊賭石,祝您開出稀世美玉。”

    輕飄飄一句話,不僅輕而易舉將這劍拔弩張的情況化解,還為陸澹白博取了十足的臉麵——他不跟價,不過是謙讓和寵溺女人,不是沒錢跟。

    張建名哼了一聲,雖然對方並非落敗而歸,他有些失望,但拍到了天價賭石添了臉麵還是很得意的,於是他喊道:“還有沒有人比我價格高?”

    無人回應。

    台上拍賣師扯著嗓子喊道:“七千萬一次!七千萬兩次!七千萬三次!成交!”

    張建名如願以償拍走了賭石,雖然價格創下幾十年最高,但是他抱著賭石春風滿麵,半點沒有被宰的肉痛感。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在後台,他不待賭石運走,便已喊了玉師帶著機器來開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近億賭石能開出什麽天價極品。

    機器一刀下去,全場傻眼。

    表皮的口子透出裏頭色澤濃鬱質感細膩的料,典型老坑玻璃種極品籽料,可打開一看,除了一點點狀似極品翡翠的表皮外,裏麵卻是個空的!純是石頭!

    虧得血本無歸的張建名傻在那,圍觀者亦唏噓不已,隻有陸澹白風輕雲淡地走過來,“呀,幸虧我沒買。”

    張建名扭頭看他,眼裏漸漸浮起質疑,“陸澹白,是不是你……”他又指指莊清妍,“你們做了手腳……”

    陸澹白臉色一冷,“張總,您這話就不對了。這拍賣會你情我願的,你自己下的單怎能怪別人?再說了,這行內的規矩,賭石有風險,下手須謹慎,怕賠錢就別玩,不然……”笑了笑,拖長話音道:“失了風度就難看了。”

    張建名被他堵住話頭,又的確沒證據證明是對方的圈套。

    陸澹白撂下這句,牽著莊清妍便走了。

    張建名站在原地,看著陸澹白莊清妍遠去的背影,再看著一地的玉料殘渣,須臾,他一腳踢開了碎渣,浮起一個冷笑,“好……好你個陸澹白!”

    楊立詫異到說不出話,就聽一旁莊清妍道:“楊叔叔你沒看錯,這幅畫的不可思議就在這,晴天女人手上的傘是收著的,可一到雨天它就撐起來了。我不知道爸爸用了什麽方法,但這種神奇確確實實存在,您剛剛親眼所見。”

    她說到這抿唇一笑,“我爸爸的確是個奇人,他作畫不僅是畫,還喜歡在畫裏加些奇特的因素,比如那幅《樓蘭望月》,裏麵的秘密至今無人能解,被媒體炒來炒去,已經成了國畫界的未解之謎,被拍到了兩億的天價……”

    楊立深以為然:“那倒是,你爸的確跟別的畫家不一樣……”

    他說到這,仍是不敢置信地瞧著那把藍色的傘,任憑他怎麽看傘都是撐著的……他越想越覺得神奇,耳邊莊清妍還在說:“楊叔叔,我想啊,這幅畫的神奇之處可是舉世無雙,我要是把它出手了,就有資金去完成爸爸的遺誌了。”

    她後麵說了什麽楊立都沒聽到,楊立盯著畫,心下欲望越來越深。

    他不正找一幅絕頂佳作送給上頭那位高官嗎?如果將這驚世佳作送去,高官一高興,批準了那大型遊樂園,那未來入賬何止上億。再說即便這畫他不送,留在自己手中,日後奇貨可居,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打好算盤,他擺出親切的笑對莊清妍說:“丫頭,這麽好的畫你就別賣了,這可是你爸爸的心血,你要實在缺錢,畫你就給我收藏,叔叔給你資金,支持你圓你的夢……”

    “啊?您要買?”

    “怎麽叫買呢!”楊立想占莊清妍的便宜,卻偏要裝出熱心救助的模樣,“叔叔都說了,叔叔是看在跟你爸的情誼上,舍不得他的佳作流落,才讓你放我這收藏的。”

    莊清妍做出感激的表情,“那您可以資助我多少?”

    楊立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千萬?”莊清妍為難搖頭,“楊叔叔,我打算賣一億的,您這個數實在太低了點……那我去找找爸爸的其他朋友吧,看有沒有人願意像您一樣友情收藏,都是自己人,給我個六七千萬我就出手。”

    “別別別!我再加點!”楊立怕她真走,一把拉出她,“四千萬!好侄女,咱倆多親啊,小時候你還在我肩膀上騎馬玩呢!隻有我跟你爸才是真兄弟,那些人沒準一轉身就把你的畫給賣了!”

    見莊清妍還在猶豫,楊立說:“就這麽定了,叔這就去給你錢!四千萬,一分不少,馬上打你卡上!”

    ※

    下午六點,觥籌交錯的飯局上,陸澹白正被人眾星捧月圍在中心。

    結束應酬是夜裏九點,陸澹白從包廂出來,秘書捧著他的外套在門外恭敬候著,他接了外套,正要乘電梯往下,一個身影跟了過來。

    是酒局上另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姓王,這頓飯就是他專為陸澹白設的,陸澹白財大勢大,生意場上不少人有求於他。

    今晚談的是筆大單,擔心陸澹白隻是嘴上說說,王老板將一個禮盒遞過來,殷勤道:“陸董,鄙人略備了份薄禮,您可千萬不能推辭……”

    精美的紅木匣子,彰顯禮物貴重。陸澹白略點了下頭,一旁助手接了下來,王老板這才放心離開。

    ※

    熱鬧的夜,車輛行駛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H市的夜霓虹流光璀璨,像一座不夜城。

    回家途中,下屬抱著畫卷坐在副駕駛上,陸澹白則坐在後車座,眯眼小憩。休息了十來分鍾後他睜眼問下屬,“小楊,莊小姐先前打電話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