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天地不仁

    天色依舊，老槐樹下的人群坐得嚴嚴實實，好像這個說書先生講得很有意思一樣，古鎮的老百姓托兒帶口的都被吸引過來，

    其實不然，殊不知眾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老槐樹下拉著家常，至於那說書先生說了些啥？這根本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

    而古鎮還是當初吳大人當城主時候的古鎮，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隻不過風水輪流轉，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的吳大人當城主了，

    現任的城主是另有其人，這位城主怕是與前任吳大人還有些交情，不然不會念及那份香火情，多多少少的，都會刻意地給留在古鎮姓吳的少年一些照拂，

    正因為如此，少年吳當歸生活在這裏可以說是衣食無憂，逍遙自在，根本不會像趙陽一樣為了自己的生計而發愁。

    如今改名為宋姊佳，在吳當歸身邊的丫鬟，古鎮的人長時間以來，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關於她的身世來曆，古鎮的居民則是眾說紛紜。

    住在金城路一巷的豪門貴族可沒少討論這小女孩的來曆，

    有人說：“這女孩是當初離開的吳大人在入京時從一家大戶裏買來的女兒，

    從小就將其物色好，為了彌補一下父子之間的感情而找來留在吳當歸身邊的童養媳，

    這十足就是為吳當歸將來成人後準備的禮物，或者這小女孩從小就是陪伴吳當歸長大的玩伴，讓幼年的吳當歸不孤單，更能方便的照顧好吳當歸的生活起居。”

    而和趙陽住在一條街的人則說：“那是一個鵝毛大雪的冬天，有個小女孩快要凍死了，她一直爬，一直爬，最後用盡力氣才爬到趙陽或者是吳當歸的屋前，

    結果還沒爬到屋前，就不知何因而昏死了過去，

    後來，還是趙陽回來發現將其背回了屋內，憑著家裏最好的東西，好生的照顧了一番那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會死去的小女孩，

    ，整整三天三夜，那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才活了過來，

    而後來，不知道又是什麽原因，那小女孩恢複得差不多之後，卻去了隔壁吳當歸家裏，當了丫鬟，而對救他一命的趙陽置之不理，

    但是不論是何種的說法，這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那丫鬟自從改名為“姊佳”的時候，無疑就早已經徹底坐實了吳當歸與那位離去的吳大人之間的父子關係。

    而這位不知道哪裏來的丫鬟一定與那吳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為，那位吳大人還在留下城的時候，他十分喜歡的一尊四角方印上，正好就刻有這“姊佳”二字。

    任憑古鎮居民眾說紛紜，那吳當歸和他的丫鬟對這些閑言碎語依舊不言不語，好像那些話語再說別人一般，與他們根本毫無關係……

    吳當歸這時候依舊還和他的丫鬟在那老槐樹下，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吳當歸回過神來，笑容十分燦爛。

    他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想起家裏那條長有四條腿的蛇來，歡喜的說道：“姊佳啊，我都十分厭惡的將那條四腳蛇使勁的丟到趙陽的院子裏去了，可是它還是不顧一切的又跑了回來，

    你說趙陽那狗窩，怎麽那麽不叫人待見呢？怕是安了十幾代家的老鼠遇到他的院子都會哭著離開，就連一條瘦不拉幾的小蛇都會覺得那裏寒酸，拚著命的逃離！”

    丫鬟對此不動聲色，眼睛呆滯的想了很久，才認真的開口說道：“公子，有些事情，講究的是緣分吧！這強求不來的！”

    吳當歸聽後申出了大拇指，更加歡喜的說道：“對對對，正是這個理，他趙陽就是個緣淺福薄，窮得叮當響的外來鄉巴佬，能夠在這裏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丫鬟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吳當歸自言自語的說道：“咱們離開這個古鎮去往第三空間，屋子裏的東西留給趙陽幫忙照看，他不會監守自盜吧？！”

    丫鬟立馬說到：“這個……他應該不會吧！”

    吳當歸笑道：“喲，姊佳，監守自盜的意思也懂？”

    丫鬟反問道：“難道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吳當歸笑了，他抬眼北望，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

    “聽說那片空間條件更為優越，就拿我們讀書人要讀的書來說，那裏的圖書館很大很大，書更是多得如森林裏麵的樹葉一般！”

    就在此時，那說書先生正說到：“這個世界上就算是早已經沒了真龍，但是對於蛟，虯等等，那是真真實實存在於我們的世界的，說不定就在……”

    說書老人故意停頓一下，想賣一下關子，順便吊一下聽眾的胃口，可是他發現，聽眾好像自己各自在說著自己的話語，而對他的話，還是無動於衷，也不知道此時應該捧一下場……

    他幹咳一聲，無可奈何，隻得繼續說下去：“那些蛟，虯，說不定就隱藏在我們身邊，道教神仙之輩稱之為“潛龍在淵”……”

    說書先生不由得的看了看吳當歸身邊的少女，那少女在他的眼中，宛如一條正在成長的小虯龍……

    吳當歸不由得打了個哈欠，當下就落下一片蒼翠欲滴的老槐樹葉子，打在吳當歸的肩膀上，就不見葉子再往下掉落，

    吳當歸伸手拿起葉子，轉著葉柄，陷入沉思……

    此時，老槐樹林的另一頭，趙陽送信經過，在靠近老槐樹林的時候，少年追逐那些落下的一片片綠葉，

    可是任憑他怎麽去抓，清風飄過，將快要到他手裏的葉子吹過，就是沒能抓住一片，

    少年身手矯健，想要快速的攔住一片飄落下來的葉子，可是那片葉子還是在空中打著旋，最後落到別處。

    少年有些不信這個邪，接著四處輾轉騰挪，到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一無所獲！

    此時來了一位私塾逃學青衫的讀書人，一片蒼翠欲滴的老槐樹葉正好飄落落在青衫少年的肩膀上一動不動，也不再掉落。

    遠處的年輕道人依舊閉目養神，此時他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是誰說天運循環並無厚薄之分的啊！？”

    果真是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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