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這丫鬟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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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醫妃一直在救人!
媽蛋,早知道還能繼續活下去,她用得著那麽找死嗎?
蘇淺畫想到發怒的二皇子便頭皮發麻,額頭上的傷口更疼了。
“小姐你額頭又流血了。”賣身女子驚呼一聲,將頭上戴的孝帶拆了下來,按住蘇淺畫便包紮,沒一會便包紮得結結實實。
“……”蘇淺畫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孝帶,“妹子,你這包紮手法不錯,就是用料……有些別致。”
是啊,誰用孝帶包紮?知情的,知道她受傷了;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家出什麽事了。
女子跪下,狠狠磕頭三下,“奴婢名叫孔香寒,今年十七歲,十幾年前一家三口從北方遷來,後來母親病逝,是父親將奴婢拉扯大。父親是秀才,在私塾裏教啟蒙童,半年前卻不幸病重。為了給父親治病,奴婢用光了積蓄、賣光了房屋家產,還和鄰居借了不少銀子。奴婢曾想將自己賣到青樓,但奴婢容貌平平,青樓的死契也才給二十兩,無法還債,所以才鬥膽賣身葬父。如今奴婢被梅國舅盯上,雖暫無危險,但京城就這麽大,若再碰見梅國舅,奴婢隻怕凶多吉少。何況,就算是僥幸避開了梅國舅,京中惡霸卻眾多,奴婢……奴婢隻怕被人欺淩。”
蘇淺畫皺了皺眉,好像還真是個問題,“要不然我多給你二十兩當嫁妝,你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如何?”
孔香寒苦笑,“奴婢已賣身葬父、拋頭露麵、名聲受損,又有哪個好人家願接納奴婢這樣的女子?而且普通百姓沒人敢得罪梅國舅,若被梅國舅發現誰家收留了奴婢,往後隻怕不得安寧。”
蘇淺畫了然。
不過轉念一想,雖然她多活了一天,又有什麽可開心的?
天子腳下,哪有那麽多人可救?哪有那麽多賣身葬父?今天走運贏了,誰知道哪天碰見硬茬把她抓起來囚禁慢慢等死?
直接現在,蘇淺畫對生命都是絕望的。
“收留你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蘇淺畫道。
“小姐別說一個要求,便是一萬個要求,奴婢也同意。”
“你發一個毒誓,如果我死了,無論你出嫁還是什麽,都必須照料我娘。”
孔香寒一愣,“但小姐額頭傷勢,不像能致命的樣子。”
蘇淺畫不想多解釋,“這個你就別管了,你發誓,我就收留你。”現在她自己都確定不了自己的死期。
孔香寒的舉起右手,“我孔香寒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都會盡心服侍小姐和夫人,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和現代有事沒事咒自己不同,古代人是很怕下地獄的。
蘇淺畫點頭,“行,那我們還是兌開銀子,你回去安葬父親,等葬禮結束後來蘇尚書府找我。”
“是,小姐。”
隨後兌完銀子,兩人便開始了大采購。
先是去雜貨鋪買了新家具,然後去成衣店買了布匹、衣服和被子,更找攤位買了一些零食,一口氣花了幾百兩銀子,相當於置辦了個新家。
因為買的多,算是大客戶,所以各個店鋪都有小二送貨上門,隻要蘇淺畫在府門前等著便好。
當蘇淺畫帶著香寒回尚書府時,可謂是閃瞎了下人們的雙眼。
卻見少女烏發盤成半髻,用白玉發簪點綴,其餘長發披散腰間,額部用藕荷色絲帶纏繞,不像受傷反倒是像護額,一襲翠綠色絲綢長裙將窈窕的身段勾勒,雙耳上戴著碧玉耳環、脖子上戴著純金項圈、手腕上戴著白玉鐲子、以及手指上戴著純金指環,可謂珠光寶氣。
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哪還是下人們記憶中穿得破破爛爛的傻小姐?
蘇淺畫雖然談不上清誌高雅,卻也不算俗氣。
但這樣打扮很必要,實力固然能帶來底氣,但有時虛張聲勢也能帶來不少底氣。
蘇淺畫自己心裏有數,這麽多錢財都是靠她耍無賴騙來,哪有什麽實力?所以想要底氣便隻能虛張聲勢。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才不裝那純良讓人欺負。
她就要披金戴銀,告訴府中那些小婊砸——老娘不好惹,識相滾遠點;老娘有銀子,想要過來舔。
至於香寒,來到金玉院時則生生嚇了一跳。
“小姐,您……您就住在這個院子?”
香寒驚訝地看著滿院雜草,以及時不時傳來尿騷味的院子。
她香寒的想象裏,小姐應該錦衣玉食才是,怎麽會是這樣……
“是啊,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可以不來。”
“不!既是如此,奴婢更要來了。”
突然,傳來一陣小雞的叫聲,緊接著是身材健碩的魏氏抱著小雞跑了過來,“我的好女兒,你回來啦?帶好吃的了嗎?”
香寒再次驚訝。
蘇淺畫笑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我娘魏氏,一品誥命夫人。”
香寒的震驚了,整個精神世界都在崩塌。
一切的一切,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既然你來了,我也就不怕家醜外揚,”蘇淺畫簡單將魏氏和蘇廣平的事說了出來,“所以說,你來府裏得不到什麽庇護,搞不好還得天天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婊砸們掐架,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不倆。”
“小姐,您太看不起香寒了!”香寒紅著眼圈,怒視著,“香寒雖為女子,卻也是知恩圖報,再說夫人越是這般,奴婢便越要留下來照顧好夫人!”
蘇淺畫微怔,她沒想到隨手救下的姑娘這般忠誠。
一旁的魏氏將小雞放下,好奇地拉住香寒的手,“你是好女兒找來陪我玩的?”
香寒趕忙換上親切笑容,“回夫人,是的,以後奴婢會每日陪伴夫人。”
魏氏咧嘴開心地笑了,“太好了,我喜歡你,你陪我玩。”
蘇淺畫微微皺眉——經過兩日的接觸,她發現魏氏雖然智力殘缺,卻有著小動物一般的直覺,能準確判斷對方是否有善意。
這是不是間接地說明,香寒很忠心?
思來想去,蘇淺畫也做了決定,“好,既然你決定,那便回家打理你父親的喪事吧,我們這邊不急著用人,你且安心打理,徹底料理好喪事後再來尚書府報道。”
“是,小姐。”
隨後,香寒離開,一堆堆新購入的家具等物搬入了破敗的院子,圍觀下人們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