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個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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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一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劉牧樵隨便的一句話,竟然說對了,現在,重症監護室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這裏,又加了五張床!

    一個晚上接二連三的接到求助,急救中心都奇怪,今天是怎麽啦,中風的病人這麽多,已經第十次送安泰醫院了。

    現在是淩晨兩點,今晚,一共收治了五個腦溢血病人,加上白天六個,劉牧樵做了十個血腫穿刺了。

    現在是第十一個。

    這個病人有點複雜,他腦溢血之後,又摔傷,頭上還有一處外傷。

    這個,劉牧樵就翻白眼了,清創縫合,劉牧樵隻看過錄像,現在麵對著泊泊的血流,他手足無措,隻好在一旁摸後腦勺。

    要是係統開啟一個清創縫合指南就好了。

    可是,係統好像是睡著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鄒醫生不得不自己動手。

    不過,他心裏很不爽,因為他覺得,這是劉牧樵故意的,他怎麽可能不會清創縫合呢?這是實習生都能做的。

    本來,要鄒醫生做點事也很正常,他也很樂意,即便是血腫穿刺,他也願意做。

    但是,劉牧樵你不能說你不會呀!

    你什麽不會?

    昨天,笑你不會無菌術,你突然給我們展現出天衣無縫的無菌操作,比教科書還標準。

    笑你不會體格檢查,你突然給我們一個大耳光,你的體格檢查,完全可以做示範,做教材。

    你一而再,再而三,有意思嗎?你說你不會做清創縫合,我還信嗎?

    你不做,你累了,你可以說,我鄒某人也知道體諒人,何況,今天一天,我幾乎是袖手旁觀,500元的站台費不勞而獲,你請我做,我會反對嗎?

    但是,你不能說你不會呀!

    不過,憤怒歸憤怒,他在趙一霖的敦促之下,還是認真做清創縫合。

    鄒醫生沒辦法,他先給病人止血,腦溢血加上失血性休克,那就隻有請神仙來了。

    “快點。”

    劉牧樵時不時還催他一下。

    鄒醫生不是外科醫生,清創縫合不是長項,要是請外科會診,一是時間不夠,二是夜深了打擾人家不好,三,關鍵的是,這點清創縫合內科醫生也應該能做。

    你不催行不行?我手腳慢,我承認,一個內科醫師,有這種速度可以了。

    病人很危急,有腦疝的跡象,還慢吞吞的,你在繡花啊!

    劉牧樵心裏滴血,不就是有頭皮裂傷嗎?

    “算了,先壓迫止血!”

    劉牧樵實在忍不住了。

    “還等三分鍾,就好了。”鄒醫生也不想功敗垂成。

    三分鍾好難等啊。

    “心跳、呼吸停了!”

    已經沒有監護儀了,趙一霖和護士一直在承擔這心電監護儀的職責。

    “正腎、利多卡因、地塞米鬆!”趙一霖轉過頭,對鄒醫生喝道,“除顫器準備!”

    鄒醫生縫了最後一針,他在趙一霖憤怒的壓力下,打了最後一個結。總算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np,你早不落遲不落氣,偏偏這個時候落氣!

    他嘴裏罵著,手腳沒有停,不到十秒鍾,除顫器準備就緒。

    “除啊!你還等時辰啊!”趙一霖有些憤怒。

    鄒醫生把除顫器放在病人胸脯上,一按開關,“嘭!”

    “怎麽樣?”

    “心跳有了!”

    “甘露醇100!”

    “甘露醇100”護士複述,手裏已經把準備好了的甘露醇掛上,打開調節閥,開到最大。

    趙一霖喜歡在監護室搶救病人,這裏的護士都身經百戰,配合起來,相當的默契。

    病人緩過來了。

    “劉牧樵,準備,用你最快的速度減輕顱內壓!”趙一霖口述。

    劉牧樵嗯了一聲,就已經動手,連備皮都省了,直接消毒、鑽孔、進針。

    用時僅僅三十三秒。

    這已經是極限了。消毒到位,鑽孔,進針都是實打實的操作。

    抽出針芯,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糟了,又停了!”趙一霖接著胸外按壓,但又不敢太用力,“除顫!”

    “嘭!”

    “嘭!”

    “嘭!”

    鄒醫生很稱職,一連三次,病人才恢複了心跳,呼吸依然沒有,隻能靠呼吸機維持。

    劉牧樵沒有停,他一針管一針管抽著血液,一直抽了上百毫升,才往裏麵注射生理鹽水。

    第一輪工作才結束,一直摸著病人脈搏的趙一霖嘴裏又罵了一句,“臥槽!又來了!除顫!”

    又是三次。

    “嘭!”

    “嘭!”

    “嘭!”

    幸虧家屬不在旁邊,否則,鄒醫生會不敢下手,這是第7次除顫了。

    7次,鄒醫生當醫生以來,第一次除7次的。

    劉牧樵倒是沒太在乎心跳呼吸,那邊有趙一霖把關,也輪不到他費心,他現在的任務是讓腦組織慢慢回到應有的位置上。

    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所以,他把握住了穿刺針管裏的壓力,沒有完全放開。

    這種時候,都忘記了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3點了。

    等劉牧樵第七次衝洗時,血,終於停住了,紅色越來越淡。同時,他也感覺,針管裏壓力慢慢在降低。

    這種觸摸到顱內壓的感覺,是一步步積累的,現在,劉牧樵能夠感覺到病人大腦的壓力了。

    “生命體征怎麽樣?”劉牧樵問。

    趙一霖趕緊檢查,一檢查才發現,自己的手都不聽使喚了,一直壓著脈搏,不知不覺就是一個多小時。

    “脈搏125次,有比較頻繁的早搏,呼吸,咦?是不是有自主呼吸了?”趙一霖急問。

    “是的,隻是還不規則。”護士報告。

    “幫我看看瞳孔。”趙一霖說。

    “瞳孔縮小了,也對稱了。哈,還有對光反射了!”鄒醫生興奮地說。

    “別高興太早,這老爺子脾氣有點倔,硬要往閻王老子哪兒跑,抓都抓不住。”趙一霖一臉的凝重。

    他又轉過頭,對護士說“你看看,哪個病人的監護儀可以撤下來。”

    另外一個護士逐床看去了,不一會,把監護儀幫了過來。

    有了監護儀就一目了然了。

    血壓還比較高,呼吸較不規則28/次分,心率110次/分,血氧92。

    劉牧樵看完心電監護的數值,笑了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不覺得這句話正確,這老頭子最後時光,幾乎是在床上度過,哪來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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