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又是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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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玲震驚了。

    整個兒科都震驚了。

    主任袁姍急急匆匆趕了回來。

    “什麽,新型隱球菌腦膜腦炎?太不可思議了!把劉牧樵叫過來,我要當麵問問他。”

    阿玲說“他剛才被神經內科叫去了,有危重病號。”

    謔!

    袁姍主任翻了一下白眼,怎麽得了,安泰醫院被一個實習生攪得天翻地覆,咱們過去的幾十年不是白活了?

    “神經內科,沒有劉牧樵就不能開展業務了?”

    “這話,可以這麽說。”

    “這還不亂套了嗎?”

    “主任,那天我和趙一霖聊了一會,他說,現在神經內科一半的業務與劉牧樵有關。上個月,他為神經內科創收200多萬。”

    “嘶!200多萬,超過我們兒科總收入了!”袁姍主任深深地吸了口涼氣。

    “上個月還隻能算半個多月,這個月,他們總收入將達到600萬,其中三分之二與劉牧樵有關。”

    “這個趙一霖真是的,我們兒科的實習生,被他搶占了。你,我給你一個任務,把這廝留在我們兒科!”

    阿玲弱弱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袁主任又補充了一句,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

    ·······

    劉牧樵眼鏡上都被鮮血汙染了。

    王藝小心地幫劉牧樵擦幹。

    “用酒精擦。”劉牧樵還是看不清。

    王藝趕緊拿了一個酒精球,給劉牧樵擦幹了眼鏡。

    手裏的活,劉牧樵又重新開始。

    這是一個車禍病人,完完全全一個外科病人,硬膜外血腫,趙一霖竟然把這個病人撈進了神經內科。

    這並沒有大錯,神經學有內外科之分,但是並不嚴格,隻有需要開顱的,才算是神經外科,否則,神經內科也可以收。

    就譬如,顱內血腫穿刺,有的醫院放在神經外科,有的醫院放在神經內科,甚至有的醫院神內神外幹脆合並,就叫腦科。

    甚至還出現了專門的腦科醫院。

    鄒醫生做助手,對於頭皮挫傷,他不內行,上次清創縫合就留下了死腔和異物,並且是三個異物,太令人失望了。

    他對自己的表現失望。

    劉牧樵認真結紮血管,頭皮的血管實在是太豐富了,一塊不大的頭皮損傷,劉牧樵竟然用了十幾分鍾清創。

    剛才,顳淺動脈噴射的血液就射在劉牧樵的眼睛上。

    外傷,劉牧樵處理了,硬膜外血腫穿刺就是鄒醫生的事了,劉牧樵準備袖手旁觀,或者說,他的注意力在另一個病人身上。

    趙一霖也在關注另一個病人——22床,他們都懷疑22床這個病人出現了第二次出血。

    本來,最好的辦法是做一個急診ct,但是,搬運是個問題,估計路上會出事。

    “我們冒險試一試?”趙一霖不想搬動病人,想在原穿刺部位進行第二次穿刺。

    死亡率0記錄,趙一霖很想保持。

    這個記錄對他來說很重要。

    省立醫院的腦溢血病人死亡率是9,安泰醫院至今還沒死亡一個,已經引起了司馬林毅的注意,他派了人來打聽。

    當司馬林毅得知這個消息是真實的時候,他給他們科室下了死命令,“死一例,扣1000塊績效,每個人。”

    這道命令太瘋狂了,不怕人家造反?

    “人家安泰醫院能做到,我們為什麽做不到?”

    人家是運氣好啊!

    劉牧樵也認為,純屬運氣好。

    不過,他也希望這個記錄保持久一些。

    “可以,主任,我們就試試。”劉牧樵說得很輕鬆。

    此時,病人的瞳孔針尖樣,呼吸也不規則,還出現了歎息式呼吸,血壓也高,體溫39度。

    “好,冒險一試!”趙一霖下決心了。

    劉牧樵二話不說,快速進行消毒,鋪上無菌巾,接著就在原穿刺孔穿進去。

    沒錯,估計的沒錯,原出血部位又出現了大出血,劉牧樵緩緩地把血液放出來。

    他很擔心是活動性出血。

    要有耐心,也許,耐心能夠救一個人的命。

    劉牧樵下了決心,今晚,即便是搞通宵,他也準備堅持下來。

    觀察了一會,劉牧樵皺了皺眉頭,“這廝真的是活動性出血啊。我已經引流了300血了,再出血,就要輸血了。”

    趙一霖朝彎盆裏看了看,都是鮮血啊。

    “備血,300毫升。”趙一霖對護士王藝說。

    “鄒慶祥,你那兒怎麽樣?”趙一霖又問。

    “抽了50毫升血了,在觀察看有沒有活動性出血。”鄒醫生回答。

    “你那裏就靠你啦,劉牧樵對付這個。”趙一霖說。

    劉牧樵並不急於把血液抽幹淨,他牢牢控製著壓力。

    到現在,劉牧樵對顱內的壓力很敏感,腦壓太高,會形成枕骨孔腦疝,突然減壓,也會反過來形成幕上疝。

    都要命。

    劉牧樵現在是大師級巔峰狀態,對壓力的控製恰到好處。

    也就是說,這個病人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死,完全是因為劉牧樵手裏的穿刺針和針管所控製的壓力恰到好處。

    要不,這病人早掛了,身體都涼了。

    夜,已經很深,趙一霖和鄒醫生都有些熬不住了,劉牧樵不得不又消耗了一顆回氣丸。

    本來,護士王藝該換班了,但是,監護室一夜沒停,她主動留下來幫忙。作為一個年輕護士,王藝是非常敬業的。

    特別是今天她幫劉牧樵擦了一回眼鏡,心情十分的好。

    再說,又到煮牛奶的時候了,上次王藝一慌張,劉牧樵就沒有喝到王藝給他煮的牛奶。

    今天她一定得喂劉牧樵喝一杯牛奶。

    趙一霖看了牆上一眼,鬧鍾指在2點23分。

    “6個小時了。”

    “不會白費力的。”劉牧樵已經有半個小時沒有抽血液了,壓力穩定。

    “我都站不穩了。”趙一霖苦笑了一下,自從開展微創穿刺技術以來,他就沒睡什麽好覺。

    通宵都好多次了。

    當然,回報是有的。

    一是很多病人得到了救治,粗略估計,至少有二十個必死病人被救活了。二是科室收入大幅度增加,增加80是保守估計。三是下次開年會,司馬林毅就不會那麽趾高氣揚了。

    第三點很重要。

    現在這個局勢發展下去,神經科趕上省立醫院是有大有希望的。

    哈哈,司馬林毅,等著我吧。

    “馬的!又出血了!”劉牧樵輕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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