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心跳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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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很慢。

    梁軍師帶著賴醫生和宋仔走了,劉牧樵得不到任何消息。

    警方已經發出了電函到有關國家。

    可是,指望不要太大,因為,人家國家自己的刑事案件偵破率還不到30,他們國家還有很多地方,連軍方都去不了。

    劉牧樵除了一個字,等,其他什麽也幫不上忙。

    劉忠全的活躍程度增高了不少,劉牧樵每天能夠三次見到他。

    沒有了趙一霖,神經內科失去了主心骨。

    劉建新幾天沒有回家,他生怕這個時候科室裏出醫療事故,更怕死病人。

    劉牧樵暫時不去普外科了,他也把主要時間放在神經內科,他的知識遠比趙一霖強。

    但是,劉牧樵還缺乏一個成熟男子的統禦力,駕馭全局,不是有了人氣值就行了,更不是顏值高就行的,還要有多年積攢下來的威信。

    劉牧樵也自知之明,他不能替代趙一霖。

    劉建新也知道自己不能替代趙一霖,他很謹慎,也很依賴向麗芳。

    別看人家向麗芳是個女同誌,此時,她成了神經內科的家長。

    自從丟失了趙一霖以後,突然之間,神經內科的醫護人員更加團結一心,加班加點,一定在當天完成當天的活。

    病曆沒人催,該處置的事,絕不拖至明天。

    護士那邊,也沒聽到向麗芳吼人了。

    大家都默默地做著手中的活。

    這種氛圍很沉重。

    幾乎聽不到聲音,就連幾個平常愛說笑話的醫生護士,這幾天幾乎是一句話不說。

    雖然劉建新打了電話給下麵的醫院,要他們別送別人,但是,每天進院的病人仍然不少,每天都有30個左右,其中腦溢血的病人占了一小半。

    鄒醫生依然和失了魂的人一樣,每天渾渾噩噩。

    誰也不指望他做事。

    劉牧樵基本上釘在監護室,不但對新病人格外關注,對老病號,他也反複查看。

    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出問題才好。

    不過,事情往往是雪上加霜。

    56號患者突然心跳呼吸停止。

    劉建新組織人馬整整搶救了一個小時,劉牧樵也參加了搶救,魯路抱著除顫器,一連七次除顫。

    所有的努力都失敗了。

    這是一個腦梗塞的病人。卒中就包括了腦梗塞,劉牧樵很內行。

    但是,並不是說,醫術高明,病人就一定不會死,世界上還沒有這樣的神醫。

    這個患者,就因為腦幹附近大麵積梗塞,即使做了介入,即使用了大劑量溶栓,也沒有挽救過來。

    患者是五天前進來的,本來病情好了許多,誰知,突然又栓塞,再也沒有搶救過來。

    家屬不理解。

    他們本身對安泰醫院期望值很高,眼見著效果確實也好,現在突然說不行了,死了,人家怎麽接受得了?

    糾紛很快就形成。

    劉建新不得不走到第一線,他苦口婆心對家屬解釋。

    還算好,家屬雖然激動,但沒有動手打人。

    他們說,隻要一個說法。

    一個什麽說法沒說。

    孫濤上來了。

    衛健局的醫政科科長也來了。

    但是,處理的難度非常大。

    家屬拒絕屍體解剖,也拒絕醫學鑒定,最後落腳點就是賠償。

    開價100萬。

    劉牧樵沒有參加糾紛調解,他守在病房。

    現在,輪到他掌握大局了。

    很糟糕。

    病房裏還收治了很多的其他病人,劉牧樵很陌生。

    格林巴利,還有重症的,上了呼吸機。

    重症肌無力的,也有重症的,也上了呼吸機。

    還有病毒性腦炎,蛛網膜下腔出血,等等,劉牧樵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知識。

    “都不要下班。出班的也堅守崗位。”劉牧樵反複吩咐大家。

    這時,監護室裏又收了兩個危重的病人,出血量都大於150毫升,劉牧樵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

    150毫升的,死亡率本身就高,過去絕大部分都搶救過來了,那是運氣好。

    “魯路,文興宇,現在隻有我們三個了。我們要集中思……”劉牧樵說。

    “還有我!”

    “對,王藝,還有你,我們四個,打起精神來。”

    劉牧樵要親手做,這兩個不能有閃失。

    手術進行得異常艱難,第一個就遇到麻煩,才抽完血,又出血。

    往日,這個時候就要和患者家屬打預防針了,告訴他們病情危重,隨時可能出問題。

    而這件工作,一般都是趙一霖親自出馬。

    但是,今天,趙一霖不在,劉建新也不在,隻好由魯路和文興宇上了。

    這個時候,就很容易發現,一個人的氣場多麽重要。趙一霖站出來,患者家屬立馬就屏住呼吸,傾聽醫生的解釋和講解。

    而魯路一站在家屬麵前,人家就有一種懷疑。

    “你?”

    “你才畢業多久啊?”

    “你的話,能相信幾成?”

    “患者在你手裏,我們倒是真有點兒擔心那!”

    文興宇站出來,問題更多。

    “你這樣年輕,胡子都沒長,也會治病嗎?”

    “你們主任呢?副主任呢?”

    ……

    劉牧樵沒有去麵對家屬。

    他這樣帥,這樣年輕,這就是原罪,他更不能露麵。

    他認真做著穿刺。

    “這個病人很重,再不穿刺會出問題的。”魯路檢查第二個病人時說。

    “魯路,文興宇。咦,文興宇還在外麵談話?別談了,讓他進來,你們兩個接手這個,第二個我和王藝做。”

    文興宇氣呼呼地進來了。

    “他們堅持要主任和副主任來做,我說了劉牧樵你更厲害,他們根本就不聽,說什麽科室裏,當然是科主任最厲害。”

    劉牧樵說“別理他們了,救活了才是硬道理,你和魯路來接手這個,我和王藝處理第二個病人。”

    魯路和文興宇接手了第一個病人,還在出血。

    王藝迅速給第二個做好了準備,她非常熟練,動作一點也不比魯路和文興宇差,連鑽孔都鑽好了。

    其實鑽孔並不簡單,淺了不行,深了更不行,深了會撕裂硬腦膜,引起硬膜外血腫。

    王藝完成得很出色。

    劉牧樵穿刺成功。

    開始放血。

    王藝配合得很好。

    “你們那個怎麽樣?”劉牧樵問。

    “有些麻煩。”

    “需要輸血嗎?”

    “最好是輸一個。”

    “最好?最好是什麽意思?輸就是輸,不輸就別輸,果斷些!”

    “輸!”

    “好了,王藝,你去準備輸血吧,我這裏一個人夠了。”

    才說完,劉牧樵一看病人監護儀,剛好這時候報警了。

    臥槽!

    心跳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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