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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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滄笙脖子一僵, 趕忙扶住,虞淮也上來搭了把手, 看她似乎扭著了般嘶地倒吸了口涼氣, 一麵發笑, 一麵體恤道:“不如先將鳳冠取下來吧?”

    滄笙不肯, 但也不敢再動了。扶著他的手, 請他帶她到鏡前:“嫁衣鳳冠一生隻能穿戴一回, 不多看幾眼, 可算是虧得慌。”

    虞淮依言領著她去了。臨著鏡的桌上布置著燭台,照的屋內都亮堂堂的, 燈下美人最好看,她在鏡前轉圈圈, 心都要飛到天上去。

    他便在一旁坐著,靜靜地守望。

    她不知道,那一刹那,他有多愛她。

    心髒被柔軟的情緒填滿,凝望著她小小得意而滿足的眉眼, 止不住地微笑。

    滄笙起初沒發覺, 一心一意看著她漂亮的衣裙,後來發覺了,有點窘迫:“你笑什麽?”

    虞淮擺擺手說沒什麽,示意她繼續。

    滄笙麵皮厚得緊, 反正她就是沒見過世麵的, 虞淮早都知道, 不至於會拿這個笑話她。摸摸自己的小臉,對鏡歎息道:“我今個是不是格外地閃閃惹人愛?”

    虞淮笑出聲:“的確,至少你今個就格外地喜歡你自己。”

    滄笙知道這是埋汰她呢,可是她不介意,堂堂正正問道:“那夫君呢?”她飄似地晃到他身旁,就著他的腿便坐下來,“我又不求迷倒眾生、沾花撚草,除了自己喜歡就要夫君你喜歡就好了,夫君喜歡麽?”

    她說起情話來自然又平和,渾似不知對他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虞淮低低嗯了一聲,平靜的嗓音與洶湧的內心呈出截然相反的姿態,“我一直都喜歡。”

    滄笙得了個滿分的回答,樂不可支,在他唇上輕輕一碰,是對彼此的嘉獎。孤芳自賞過癮之後,望著自家夫君叫人蠢蠢欲動的美貌,倏爾有些悔恨:“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怎麽不提醒我辦正事兒呢?”

    滄笙以為他又要羞紅了臉,在她的要求下半推半拒。哪想做了新郎官的人魄力非凡,輕輕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嫁衣脫了便不會再穿了,你喜歡便讓你再瞧一會。”

    言罷,勾著她腰身的手臂攬緊,另一手放在她的膝彎下頭,便是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

    滄笙措手不及,忙抱緊了他的脖子。略微適應過後,咯咯笑開了,偏過頭迎上他的吻。一麵吻,一麵抽空道:“夫君身子果真是轉好了,這衣冠可沉,都敵得上一個我了。”

    虞淮動作輕柔將她放在床沿,滄笙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活潑生在骨子裏。他生怕她又閃著,一手細心地扶著她的脖子,一根一根地為她拆去發飾。

    滄笙故意鬧他,時不時在他湊近的時候啄他兩口,一味地笑。珠花從她柔順的發上落下來,撒了一地,叮叮當當的響。

    褪了外衣,兩人纏鬧到床上,滄笙吻著吻著忽而一頓:“啊,差些忘記件事。”

    虞淮心思不在這,流連在她的唇畔,心不在焉,“嗯?”

    “還有一個禮,咱們還沒成呢。”滄笙支起身子,將手腕舉到他麵前,“來,夫君,咬我一口。”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支起身子時要比他略高一點,一手仍攬著他的脖子。

    虞淮迷茫了片刻:“咬你?”

    “凡人的成親的禮數眾多,我們石頭仙的規矩隻有一條。你咬我一口,施以婚契,便可在我身上篆刻出你的名字,生生世世都不會磨滅。”

    虞淮眼眸一晃,有片刻的出神:“生生世世?”

    “恩。”

    咬一口,其實是個模糊用詞,意思意思,形式到了就好。凡人的牙是鈍的,若不發狠並不能刺破皮膚,反而會留下青紅的牙印。滄笙沒想到解釋這一茬,因為虞淮之前看上去興致並不高,誰知道他接過她的手腕,哢嚓一口,登時便使了吃奶的勁,若非她是仙體,估摸骨頭都給他這一口咬碎了。

    滄笙痛得背脊僵直,壓抑不住,嗷地哀鳴了一聲,院外的人都聽見了。

    小廝麵皮抖了抖,與旁及的人互望一眼,紅著臉低下了頭。

    ……

    手腕上見了血,滄笙嘶嘶地抽氣,還是怕錯過時機,忙正起身結咒。虞淮唇角有她的血跡,墨瞳若淵,有種妖冶而惑人的魅。

    他幾近專注地看著她的手腕。血痕一點點變幻,勾勒出兩個字來。隻是這樣的字形,他從未見過。

    “成了嗎?”他問她。

    幾乎是婚契結成的那一刻起,滄笙便沒感知到痛了,稀奇般抬著手腕看了看:“成了。”

    虞淮握住她的手,似乎比她還要激動,聲音緊繃著:“這是我的名?”

    “對,是石族的文字。”

    虞淮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幾近虔誠地吻上了契約的痕跡。

    幾不可察,道了一句:“足夠了。”

    滄笙眼眶倏爾一熱,心口的空虛冰冷之感極度強烈地席卷而來。

    他吻著她的手腕,幾近虔誠,一遍複一遍,不肯離開,加重了她的痛楚。

    滄笙笑著,坐下來,抱住他的脖頸,朝他努了努嘴,“哪有新郎隻抱著人手親的,來~親在我嘴上嘛……”

    可翌日下午病情反而加重了,人也開始發燒。滄笙措手不及,自己賴以為本的“治愈”能力說沒就沒了,眼睜睜看著虞淮病臥床榻,急得手心直冒汗:“怎麽辦呢?我好像有點不頂用了,是不是要給你找一位凡人大夫來看看?”

    虞淮握住她的手,讓她別慌。可她怎麽能不慌呢?她又不會別的治病的法子。

    思來想去,歸結到自己最近靈力低迷的事上。她懷了孩子,一家修為兩家用,供應不足,前兩天剛顯出端倪來,這幾日臨時抱佛腳緊急補修的靈力還不夠滋養孩子所用。

    說到底都是她怠工,早早修煉了便不會出這檔子的事。滄笙心中悔恨,替虞淮掖了掖被子,聽他溫聲道:“可讓蕭大夫過來一趟,聽聽他的意見。若他要看你開的病方,你便道你並非是用藥草治療,而是行穴治療。師承學藝之時答應了不會輕易外泄,請他諒解。”

    滄笙認真聽罷,說曉得,趕忙起身吩咐人去請蕭大夫。

    房門開了又關,門口候著的小廝得令跑著離開了。屋內聚攏的暖氣因為大門稍敞的那麽一會便好似傾瀉走了大半,滄笙打了個哆嗦,腦中懵懵地往回走。忽而意識到,每一件事,虞淮都會為她考量到細節,不厭其煩。而她對他的依賴也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