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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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兩斤多的大草魚被何三拋了過來還不要錢,說是做為吳崢小郎租他船的贈禮。
看著手裏的大草魚,吳崢也隻能說這個時代的人狡猾的又太狡猾,實在的又往死裏實在,因為這條船租一天居然隻要二十文,而且還附送一隻大草魚,要知道二十文還不到買一斤米的。
可如果說對方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攝而送的禮,別鬧了自己在這渝州城可是出了名的大傻子,真要送禮這送錯了也送不到自己的頭上。
不管怎麽說現在魚有了,那就趕緊烤吧!今天出門自己跟飛兒就隻吃了一碗皮蛋粥跟一根油條,對於自己跟飛兒來說就隻能剛好墊個肚子,為的還是接下來的烤魚。
吳崢破魚的手法很熟練,從背後開刀,不見他用力的怕刀背,堅硬的魚頭就跟紙糊的似的迎刃而,三兩下便將這條草魚在江水處理的幹幹淨淨。
接著用刀在魚身上唰唰幾下劃出花紋,每一刀都恰到好處注跟用模子印出來似的,提在手上一抖魚身四散開花。
感情他在魚身上劃的刀口不是為醃製時好入味,而是在雕一朵魚肉鬆花,接著在這些翻開的魚肉裏撒上調料醃上一醃,不要多少時間便用兩張鐵網將攤開的草魚夾在中間,放在小泥爐上用炭火翻烤。
沒過一會兒魚肉飄香,吳崢便聽見了有人吞口水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宋飛兒的喉嚨微微浮動,看見自己在看她不由小臉一紅。
這一紅有如一朵三春桃花在這小小的烏篷船上盛開,看得吳崢心中一蕩。
“相公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宋飛兒一臉害羞的道。
吳崢微微一笑“因為我家娘子好看啊!”
“你就笑話我吧!我承認我餓了,但這也得怪相公,釣了一上午這才知道自己挑錯了地方,害得我現在隻能望著烤魚咽口水。”
“行行行都怪我,再稍等一下馬上就有得吃了。”
宋飛兒雖然打小就住在山上,可是這烤魚也沒少吃,誰叫這山下就是兩條大江呢!隻是她長了這麽大烤魚吃了不少,但像吳崢今天烤的這麽香的魚她卻還是第一次所見,加上早餐又沒吃多少,聞見了這魚香不由自主的吞口水那也是理所當然。
這條魚就像吳崢所說的那樣,沒過一會兒就烤好了,畢竟這個時代的調料有限,雖然黃老爺子的醫館裏有很多,但那些也並不是全都適合用來做烤魚。
不過有了孜然,這簡直就是燒烤的必備神器啊!灑上一點,油脂裹挾著孜然往火中一滴,那隨著煙霧翻騰而起的香味,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吳崢在說話的工夫就隻刷了一遍油,便將烤魚的鐵網打開,剛剛燒烤用的鐵網便成了二人的碗,接著吳崢轉身去洗筷子,回頭一看宋飛兒卻已經等不及用手指撕下了一塊魚肉拿在手裏,跟拿著筷子的吳崢在船艙中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飛兒你不燙嗎?”
宋飛兒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裏的魚肉,愣了下道“沒有啊!”
“算了就這麽吃吧!”說完吳崢索性也把手裏的筷子給扔了,跟宋飛兒一起圍著小火爐開心的吃了起來。
宋飛兒吃的很文雅,但就算再文雅,幾口之後油脂也在不知不覺間粘了一手。
宋飛兒取了一條白絹卻遞給了吳崢,吳崢看了看自己滿手的油脂又看了看宋飛兒手中的白絹,不由感慨這個時候要是能一卷衛生紙那該有多好。
就在吳崢感慨時,宋飛兒的白絹已經飛到了吳崢的嘴上,很是笨拙的給他擦起了嘴來。
這種事情一看宋飛兒以前從來就沒做過,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滿嘴油脂的吳崢時,她就想用手裏的白絹給自己相公嘴上的油脂擦下來。
發現吳崢在看著她時,手上不由一頓,但接著她就像是看開了一樣,衝著吳崢微微一笑繼續給吳崢擦嘴,而且動作一下子熟練了不少。
吳崢歎道“可惜了一條這麽好看的手絹就這麽糟蹋了。”
宋飛兒笑道“怎麽會可惜呢!等下洗幹淨不就可以了。”
吳崢點點頭道“我絕定了,等這次回山咱們就造衛生紙。”
“衛生紙……”
就在宋飛兒疑惑的看著吳崢時,小船突然一晃像是撞上了某個東西,吳崢連忙跑出來一看,頓進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是那個狗東西居然把畫舫給開過來了,好在自己的小船隻是被蹭了一下,要是迎麵撞上那還不船毀人亡?
“我說是誰在這裏烤肉吃,原來是咱們的吳大財子啊!”畫舫上露了一個油頭粉麵的腦袋,那人不是趙小春那狗東西還能是誰?
趙小春原本還想笑一笑來抒發一下自己大船的優越感,但結果嘴角剛剛一翹,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因為吳崢的那雙飽含殺意的眼神冷的可以殺人。
見準備笑的趙小春不笑了,他身後一個大冬天搖著折扇的才子不由好奇的湊了過來,將腦袋伸到船外一看,不由驚道“這不是吳兄嗎?喂!大家快來看啊!吳兄吳崢回來了。”
隨著這人的一吆喝,四五個跟他一樣的才子與身著綾羅的佳人一下子全都湧到了船邊,就跟動物園裏看猴子的似爬在船舷上衝著吳崢指指點點,不時的有人見身邊的歌女疑惑還會誇張的解釋一翻。
歌女掩嘴輕笑“王公子竟會開玩笑,向來都隻聽說咱們女人被山大王搶上山做壓寨夫人的,何曾聽說過有男子被搶上山當壓寨相公的?”
“嗬嗬,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是這事乃是咱們當日親眼所見,再說了當事人不就在眼前嗎?你們問一問不就知道我們有沒有說謊了。”
“那個吳兄你跟燕兒姑娘說說,我們到底有沒有說假話。”
“吳兄別聽王兄胡說,你是知道的他這個人一喝酒就喜歡瞎顯擺,不過今日能在這大江之上看見你,佟某到是真的感到很高興。對了吳崢傷著了沒有,剛剛趙兄與王兄胡鬧搶了艄公的差事,可有連累吳兄佟某在這裏替二人向你賠個不是。”
“我說佟兄你這就見外了,咱們與吳兄誰跟誰啊!以吳兄的胸襟怎麽會怪罪,到是吳兄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我們真的好奇的緊。”
“對啊!這位吳家阿郎你到是跟姐妹們說說王公子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成了神木寨的壓寨姑爺?那大寨的女大王可有虧待過你?”
“對啊!吳家阿郎他們都說神木寨裏的宋大當家乃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你來說說看到底是她好看還是我們姐妹漂亮?”
畫舫上居高臨下一陣的嘰嘰喳喳跟本就沒有給吳崢說話的機會,可就在這時待在小船裏宋飛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叫了一聲“相公。”
一聲相公聲音不大,但卻讓畫舫上所有人的頓時全閉了嘴,整個世界就像是被人突然調到了靜音模式一樣,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全都投向了吳崢身後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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