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戲弄,保證讓他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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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具男突然收了架在林二春脖子上的匕,身體往前傾,朝著她的肩膀伏了下來。e1xiaoshuo

    男人突然的靠近讓林二春本能的抗拒,她皺著眉,正伸手要推開他,腰間傳來一陣刺痛。

    她垂眸一掃,那人拿著匕調了個方向,抵著她的腰,低聲警告:“你再動一下試試,下次可不就是匕柄對著你了。要是我被人現了,你先活不了,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林二春咬了咬唇,不動了,不過還是盡量將身體往後靠,頭也往後仰完全貼在石碑上了,又將臉往一側偏了偏。

    可被人用雙臂抵著,身後就是一塊大石碑,再怎麽拉開距離,對方的氣息還是落在她鬢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嫌棄被激怒了,他越的往她麵上湊過來,歪著頭,緊盯著她不放,就算偏開了視線,林二春也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肆無忌憚。

    她心中又緊張又懊惱,隻希望追捕這廝的人趕緊離開,然後他也趕快滾蛋。

    這人非要跟她做對,他湊在她耳邊問:“你額頭上的胭脂痣是天生的?”

    林二春懶得理會他,他歎道:“命不好。”

    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對方哼笑了一聲。

    這時,從西廂女眷客房中傳來一兩聲驚呼聲,很快又被喝止住了。

    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你們去那邊一間一間的搜,跟裏麵的人說清楚,這是抓捕朝廷要犯,有敢包庇的視為同黨!你們兩個去守住後門,不能讓他跑了,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麵具男幾乎籠著她的耳朵說話:“將我的衣衫解開。”

    林二春慢慢轉了過來,緊抿著唇,卻沒有動作。

    對方低聲喝道:“快點!”又將匕往她腰間比了比。

    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明白對方的打算了,卻篡著拳頭沒動,低聲道:“你自己解,我反正也跑不了。”

    麵具男不耐煩的道:“我說什麽你照做就是了,你不會以為我要占你便宜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烘烘的,要不是”

    林二春聞言目光微閃,抬眸緊盯著對方麵具上的兩隻眼孔,兩隻黑沉沉的眼珠子也不錯眼的盯著她:“快點!”

    “你”

    不等她說完,這人突然低聲罵道:“娘的,女人就是麻煩!”說著,他收回撐在石碑上的手,狠狠的扯了一把自己的衣裳,眨眼間已經這黑衣的大半已經成了一塊破布,隻兩隻袖子還套在他胳膊上。

    他裏麵穿的並非中衣,居然是一件寶藍綢袍。

    林二春看他這樣子,突然有些想笑,麵具男抬頭看她,她趕緊偏開頭,繼續將臉貼在石碑上。

    後腰一緊,卻是男人將這破布往她背後一塞,林二春斜著眼角看過來,他甩了甩袖子,一腳一隻將兩隻袖子踩在腳下了。

    然後他再次伏下來,一隻手撐在她肩膀旁,另一隻手借助身體的遮擋依舊拿匕對著她,這次下巴也擱在她脖子上了,“閉嘴,閉上眼睛,別亂看,手放在我肩膀上,你再敢亂動,我真的宰了你!”

    林二春剛閉上眼睛,突然肩膀一痛,她吃痛之下短促的驚呼出聲“啊!”

    這廝居然揪她!

    睜開眼睛,腳步下意識的一動,對著她腰上的匕又往前送了送,腳上又是一重,這人一腳踩在她腳麵上,她疼得倒抽一口氣,這次忍住了沒出聲,對方的膝蓋抵著她,她再鬱悶也隻能暫且先忍下,僵著不動。

    聽著耳邊男人氣喘如牛的聲音,林二春在心裏將他左右開弓打臉一千巴掌。

    總算,聽見近在咫尺的一聲:“去別處搜。”

    另有一人低聲調笑:“這可是在寺廟裏,居然有對野鴛鴦,還真是不挑地方。”

    “走。”

    腳步聲匆匆離去。

    林二春僵著腦袋又等了片刻,見對方依舊一動不動,忍不住道:“人走了,你可以走了吧!”

    麵具男緩緩抬頭,方才刻意加重的呼吸已經平複下來了,林二春嫌惡的看向一邊,他低聲咒罵了句什麽,才慢慢站直了,收回放在她腰上的匕,眼睛卻依舊盯著她。

    對方收回腳的瞬間,林二春猛地一抬膝蓋往他腿間用力頂上去,然後趁著他身體僵住不動的時候,她將身體往旁邊一歪,正要從對方胳膊下鑽出去,突然“哢嚓”的一聲響,她一分心,已經錯過了離開的時機。

    麵具男拿著匕的手往前一撐,那匕直直的刺進了石碑上本來就存在的一條裂縫裏,又將她給鎖住了,“你這個臭女人,你找死是不是!”這壓抑的低吼聲是顫著的,是疼,也是怒的咬牙切齒。

    林二春沒吭聲,透過那眼孔看見他眼睛眯著,眼皮上有汗珠落下。看來是真的踢中了,她心裏稍稍舒服了些。

    他緩緩籲了兩回氣,惡狠狠的道:“你敢再動一下試試!”一邊說一邊忍受著潮水般一波一波湧上來,越來越猛烈的疼痛,捏著匕的手再度收緊。

    石碑上的裂縫因為他這陡然的一用力再度變大,哢哢聲越來越大,林二春穿著薄衫,後背貼在碑麵上都能感受到那石碑的搖搖欲墜。

    前一次來寒山寺的時候,她就特意來看過這碑廊,知道身後抵著的正是那塊傳說中帶著詛咒的詩碑,這會兒聽著身後的石屑簌簌的往下落的聲音,她扭過頭看著麵前泛著詭異光芒的麵具,突然心中一動,低聲喚道:“榮績。”

    疼痛還沒有過去,對方依舊僵著身體沒動,半點反應也沒有。

    就在林二春以為認錯了人的時候,對方突然抽回了匕,石碑上碎了一角落在草地上出一聲沉悶聲響。林二春眼皮跳了跳。

    這時傳來林二春熟悉的調侃聲音:“林二春,你究竟偷偷盯著小爺多久了,你對小爺有多了解?爺弄成這樣你都能夠認出來?你還真是爺碰見你就準沒有好事。”

    他的聲音是刻意改變過的,帶上麵具之後,氣勢也跟人前那個慵懶紈絝的榮績大相徑庭,甚至,林二春覺得他都比以前那副沒骨頭的樣子要高出許多來。

    一開始她的確沒認出來,他之前那副高冷的樣子她心裏也有些怵,後來倒是從他舉止中有些懷疑,不過,要不是因為他突然弄壞了詩碑,她也是不敢認的。

    現在確定了是他,她本來對他沒有信任,可這會卻還是鬆了口氣,他真要殺她,她早就死了。

    林二春直接將他打斷了,“你弄成這副鬼樣子做什麽,為什麽那些人會追捕你?那是東方承朗的人吧,你不是投靠他了嗎?”

    沒打算榮績會回她的話,她隻是不想聽他口沒遮攔。

    “誰說我投靠他了。”榮績哼了一聲,“別喊爺榮績,這世上再無此人,以後隻有程梧。”

    林二春“哦”了聲,“你是不是還打算給自己個名號,梧桐先生。”

    榮績嘖了聲,“這名號不錯。”

    他還要說什麽,突然一頓,身體迅的往前傾,拉著林二春旋了半圈,低聲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林二春沒聽清楚他的話,但被他拉拉扯扯弄得萬分不爽,沉著臉推他,“你想再來一下是不是?對付別人我沒法子,就你”她理直氣壯的都不屑掩飾。

    榮績哼道:“你剛才問我的話,湊過來我告訴你。”

    林二春皺眉:“讓開,你愛說不說。”

    “林二春,被人堵在康莊底下的滋味不好受吧,小爺可以幫你出口惡氣。”他說完,手按在林二春肩膀上,突然揚高了聲音:“你之前是有多眼瞎啊,居然看上那樣一個男人,他差點弄死你了,他不知道心疼,爺心疼你,趁著這回咱們跟他了斷幹淨了。”

    林二春怒道:“你找死是不是,別以為”

    榮績似沒有聽見一般,肉麻兮兮的哄:“春兒,今天先委屈你了,你別生氣,回頭小爺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八抬大轎迎你進門,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也不嫌棄你,爺就好你這一口。”

    林二春本來氣得冒煙,這會突然平靜下來,她偏頭往邊上看,那邊竹林邊上站著一身月白長袍的男人,背對晨光,看不清楚他的麵容,隻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一掌將榮績推開。

    “你可笑不可笑,我就是要了斷也不屑用這樣的方式。”她是有怨氣,恨不得挖開他的胸膛看他究竟有沒有心,可,也從沒想過這麽去報複他。

    她不想輕賤自己,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曾全心全意投入過的感情。

    榮績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嗬嗬一笑。

    幼稚嗎?可笑嗎?

    他可不覺得。

    之前被童觀止懟得有多氣悶,現在他就有多爽,哪怕明知道是假的。管他呢,能夠出口惡氣就行。

    “這樣的方式有什麽不好,他”榮績匆匆閉嘴了。

    他才不會告訴林二春,這幾天,童觀止瘋了一樣在江麵上撈人,以為她死了,他頭都愁白了。

    旁人隻當童觀止是大善心,可榮績卻心知肚明,對於差點害死他的人,他隻樂的看熱鬧。

    這樣的方式保管能讓童觀止氣得七竅生煙,說不定要吐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