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小委屈,初為人父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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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過後,暑氣日盛。
童觀止沐浴之後隻穿了件單薄中衣坐在燈下看書,身後不知何時沒了動靜,他回頭看向拔步床青紗帳內,就見林二春背對著他躺在床上,側臉上也蓋著一本書。
他神色不由得柔軟下來,低聲喚她:“二丫?”
林二春口齒不清的唔了一聲。
童觀止放下手中的書冊,站起來走到窗前將窗戶合上了,又淨了手,隨後也爬上了床,先取下她麵上的書,幾乎是貼在她耳朵上問:“困了嗎?”
林二春臉上睡得紅撲撲的,氣色看起來比前陣子好了許多,童觀止忍不住低頭在她麵頰上親了一口。
天熱,她這會隻穿了一件裹胸和小褲,又側身而臥,童觀止居高臨下,她胸前高峰深穀的風光便一覽無餘,他目光暗了暗。想想這會兒時辰還早,她白日裏也睡了小半日,他矮下身輕車熟路的解開她胸前束縛,雙手也馬上就遊了過來。
他手掌微涼,剛貼在腰上,林二春就嚶嚀一聲,蹙眉睜開了眼。
她一動,童觀止就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看她:“醒了?”問完了,繼續低頭在她身上拱。
林二春捉住他作祟的手,對著他的頭頂道:“不行。”
童觀止動作一頓,再次抬頭,探究的打量她神色,眸底深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慌,“二丫?”
這將近二十天的時間,他時常出現在她麵前,不管忙到多晚,夜裏都會去陪她,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不久前兩人又差點兒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他每天都要纏她一陣,纏到似乎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她埋在他懷裏抱著他的腰累極睡去,他才能安心。
似乎,也就是依舊跟以前不一樣。
林二春從沒有拒絕過他的求歡,但是夫妻間的親密舉動有一丁點兒不同他都能察覺。
以前他鬧狠了,她會抱著他胡亂喊他,會想著法的搗亂想讓他早早交代了,故意逗他生氣,讓他又愛又恨。
現在她不喊也不搗亂了,再怎麽激動難耐,也隻是抱著他求他給,跟以前相比,她乖順了很多。
可,童觀止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他自己也很清楚,並不是差了什麽,而是他們之間多了點兒東西。
話本隻是話本,李元的話畢竟是當不得真,尤其他的二丫是個防備心很重又很敏感的姑娘。
童觀止有心理準備,要讓她再次卸下心防如以前一樣相信自己會需要很長的時間,他不差耐心。
隻是,她曾經心心念念的釀酒不再熱衷了,她瞞著他讓人在查著什麽,她有時候會發呆,想問題想得入神,有時候清晨醒來會盯著他看,看得入神,卻不是以前讓他欣喜若狂的思慕。
她有太多的不一樣,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心裏隱約有點兒頭緒卻無法證實,懸在半空的滋味讓他分外不安。
如果能夠盡快打破這層隔閡就更好了,可惜事與願違,他越是想快點兒,越是舉步維艱,他甚至找不到切入點,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他人生第一次開始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糾纏她的身體,隻有這時候她才會主動說她的想法,即便不說,他也能夠根據她的身體反應猜得準,知道怎麽做能夠取悅她。
可是最近這幾日這件事也有點進行不下去了,連著幾天在做著夫妻間最親密的事情時,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故意鬧狠了想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會皺眉推開他,今天還沒有開始,她就拒絕他靠近了。
她眼神堅定,“我困了。”
童觀止尤不死心的又不輕不重的吮了一口,明顯察覺她的身子顫了顫,他眸光一深,至少她的身體是喜歡他的靠近,再次抬頭哀求:“二丫,我想”
顫歸顫,林二春還是堅定撥開他蠢蠢欲動的手道:“不行。”
童觀止依舊在垂死掙紮:“我輕點兒”
林二春幹脆以手掌抵在他額頭上,掀開,任由他歪在床尾委屈噠噠的平複,她幹脆的閉上了眼睛,衣服被他弄亂了,她也不再穿了,拉過被子往懷裏一抱就睡自己的覺。
她實在是太困了,沒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睡熟了,童觀止聽到她因為埋在被子裏有些重但平穩的呼吸聲,又坐了起來,湊過來將她懷裏的被子往外,好不容易扯了出來,又躺下去將自己塞給她抱,他心猿意馬,可見她睡得香,也隻能無聲苦笑,將她扒得光溜溜的,他是自作孽。
睡到半夜,他半夢半醒抱著她親,手輕輕重重的揉搓,林二春氣喘籲籲的醒來,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腦袋,他馬上又湊了過來,趕在他開口之前,她有點惱怒的道:“童觀止,你有完沒完,說了今天不行。”
“已經過了子時了,又是新的一天。”
為了這點事,他的臉皮已經厚上了一個台階,每天都在挑戰她的容忍限度。
林二春緩了緩,才淡聲道:“我的月事還沒有來,算今天已經晚了四天了。”
童觀止聞言愣了會,沒有反應過來。
林二春繼續道:“我以為是這個月有點累,月事有點兒異常延遲,本來打算再過半個月找大夫看看的,現在我也還沒有以前月事要來時候的症狀,我想暫時應該不會來了,不過得看過大夫之後才能知道,在確定之前你先別碰我。”
童觀止“哦”了聲,乖乖的將手收了回來,茫然的看著林二春。
林二春等了會,沒有等到他的下文,她先收回了視線,目光微暗,咬著唇垂下了眼簾,扯了被子過來又將頭埋在裏麵,又閉上了眼睛。
屋裏安靜極了,他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湧出來,眼睛剛有點兒酸,又被他撈了起來,她隨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腕上:“我說了讓你別煩我!”
童觀止抬起她下巴,興奮的道:“二丫,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明天我就能將一切都結束了,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你想去哪裏我就陪你去哪裏,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命”
待看到她濕漉漉的眼睛,他麵上的喜悅凝了一下,有點兒急了:“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
他比她更委屈的望著她,“你不高興?因為孩子?”
他這麽一問,林二春心裏的火和矯情全部都退了。
也許他隻是反射弧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