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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瑤瑤,出去吹吹風會好一些的。”高正海好心地提醒她。
她一時卸下心裏防備,慌忙離席,跌跌撞撞走出去,高正海笑吟吟地跟了上去。
湖邊,陣陣涼風吹過來,確實讓自己清醒了不少。
“真是晦氣!”想到勸自己喝下一杯酒的高正海,就恨得牙癢癢。
“肖瑤瑤在說什麽?”高正海的聲音赫然在身後,肖瑤瑤一嚇轉身,發現他不知不覺跟著自己出來,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高正海的目光轉向一邊,笑道:“端木家大少爺來了,我先走了。”說完扔給她一個曖昧的笑容。
紅杏出牆
肖瑤瑤窘的一整張臉都紅了。
那一邊,順著湖邊綠油油的草走過來的端木家大少爺神情很落寞,晚風裏他若臨風飄舉,隨時都能散去的一縷煙霧。
“端木玉!”肖瑤瑤心裏很不安,聲音也是隱隱有絲顫抖。
端木玉抬頭看著她,忽然間笑意染上雙眸,在黑夜中更是奪人眼目,他身後的萬千輝煌燈火都黯然失色。
怪不得都說端木家大少爺一笑驚豔天下。
肖瑤瑤看得呆住了。
端木玉的目光微微側向她身後,有些淡淡的煙塵在雙眼中聚集。
肖瑤瑤轉身,剛才席上那刁鑽小姐marguerite正站在她身後,因為對著端木玉看呆了,一時間一動不動的。
肖瑤瑤本來昏沉沉的腦袋更加暈了。
“這,這位是顧大人的千金,marguerite小姐。”肖瑤瑤笑著對端木玉介紹,順便推推marguerite,希望她不要再這麽花癡地盯著端木玉看了,據她所知,端木玉應該不會喜歡花癡的。
marguerite被肖瑤瑤推了推,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霞燒玉頰,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根子,低下頭小聲說:“marguerite見過端木家大少爺。”對肖瑤瑤視而不見。
肖瑤瑤仇視她!一雙清靈的眼狠狠盯著marguerite!白眼狼啊白眼狼,早知道剛才讓你發花癡出醜算了!
端木玉看著肖瑤瑤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輕哧一聲,宛如散落在風中的玉鈴鐺,聲音清越如歌。
marguerite渾身一震,抬起頭迅速看他一眼,又飛速低下頭去,一顆心噗通普通跳個不停。
端木家大少爺居然笑了!他居然在她麵前笑了!
眼前恍若飛過無數歌唱的仙女,向她拋灑著美麗的鮮花,愛情的希望,就在不遠處等著她——
其實marguerite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在端木玉麵前,便不堪一擊了,可她含羞帶怯的妖嬈神態,確實十分誘人,肖瑤瑤看得呆了呆。
美人兒,其實你老爹是把你許配給我的哦!你居然在老子麵前紅杏出牆!可恥啊可恥!為了紛紛揚揚的落葉恥,肖瑤瑤對著端木玉鞠了一躬:“端木先生,您看著大海上浮光躍金,好像整個天空都倒影在上麵,好美啊!”
顧老大喜回到原本的席位,悄聲在marguerite耳邊說了幾句,肖瑤瑤悄悄打量,心想自己也有美女垂青,哈哈哈真是快事啊快事!
誰知道那marguerite聽後俏臉微變,朝肖瑤瑤這邊忘了一眼,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著轉兒。
肖瑤瑤心裏想不用這麽激動吧?
marguerite在那一頭嗔怪顧老,不依不饒真是大小姐脾氣。肖瑤瑤連連皺眉,古代女人不是三從四德嗎?怎麽這個marguerite如此刁鑽,和她那蠻橫的妹妹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有的一拚了!
勸酒
顧老那一席顯然鬧得很不愉快,肖瑤瑤發現marguerite根本沒有再多望自己一眼,微紅的美目悄悄抬起,看向端木家大少爺那一席,那羞澀的神情,白癡都能看得懂!
不過放眼整個宴會上,除了她這種定力非常的人,誰不在偷偷看端木家大少爺?不管男女,均能被他完美的外貌吸引過去。
marguerite這個刁鑽女也不例外。
肖瑤瑤也不禁往端木家大少爺看去,這一看嚇了一跳,端木家大少爺那雙迷離的灰色眼瞳也正看著她,仿佛天邊漸漸聚攏的淺紫,那一雙眼睛真是驚世駭俗。
肖瑤瑤看得渾身一激靈,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從他眸光中掙脫出來,低著頭默默念阿彌陀佛。
端木玉有些失望,慵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時,端木家老太爺舉起高腳杯朗聲道:“各位愛卿,為慶祝端木家老太太生辰,讓我敬諸位一杯。”
眾人都沉浸在端木家大少爺剛才那慵懶迷醉的的目光中,腦中昏昏沉沉,好不容易舉起高腳杯,端木家老太爺臉色已有些不悅。
大少爺那一席上隻放了茶水和幾樣素食,他望著端木家大少爺的方向,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高正海作為大少爺的老師,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酒過三巡之後,他便走到肖瑤瑤那一席,按住她的肩膀道:“肖瑤瑤,讓我敬你一杯!”
肖瑤瑤被嚇了一跳,因為就在剛剛,肖漢成被人叫了出去,高正海此刻過來的用意,她一瞬間就猜到了!
還不是想利用她來對付端木家大少爺!沒門!
“我不會喝酒的,隻以茶水代替吧。”她端起茶杯,滿滿倒了一杯。
高正海卻奪過她手中被子,放在一邊,道:“不喝酒怎算男人,今日為了向端木家老太太祝賀,肖瑤瑤也應該喝上一杯!”
他的聲音特別大,因此四周坐著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紛紛點頭,都同意肖瑤瑤喝下一杯。
肖瑤瑤的目光炯炯地射出去,然而端木家大少爺和端木家的二少爺的方向卻被高正海的虎背熊腰擋住,一時間求助無門。
醉酒
她隻能陪著笑接過高腳杯,杯子裏濃鬱的味道立刻彌漫上來,她厭惡地推開一些,知道肖瑤瑤以前肯定也是不善於喝酒的人,和她倒是頗為相似。所以端木齊才會用這一招,果然是很懂心理戰術的高手!
勉強喝下一口,立刻嗆得眼淚橫流:“不喝了不喝了,這酒我喝不了。”她放下高腳杯,想耍賴。
高正海一臉笑容:“喝一杯就好,隻一杯。”
今天橫豎是過不去了,肖瑤瑤豁出去,先解決這個討厭的男人再說!端起高腳杯,豪氣衝天地閉氣,一飲而盡!
“好!”高正海大讚,“我也喝一杯。”自己喝下一杯。
肖瑤瑤暈乎乎的看著周圍,心想壞了,原來肖瑤瑤比以前的自己還要沒用,一杯酒就幹翻了。
端木家老太太顯然是最高興的人,管家在旁宣讀送禮的名單,幾乎每個人都送出了價值連城的珍貴寶物,端木家老太太神情喜悅,掩飾不住驕傲的神色。
端木玉和marguerite都往大海上看,確實,夜空下的大海宛如承接了整片天空,點點金光,令人炫目。
marguerite情不自禁地說:“天空再美,也不及端木先生萬分之一啊。”說完後羞紅了臉。
肖瑤瑤暗地裏嘲笑這女人傻的呢,以為恭維幾句端木玉就會對她另眼相看嗎?端木玉可不是普通人,從小聽慣了溢美之詞,誰會在乎你一個傻丫頭的話?
果然,端木玉禮貌性地應了一句:“過獎了。”短短三個字,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
肖瑤瑤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把marguerite踩在腳底下,誰讓她知恩不報,還把自己當空氣來著?
“流月將波去,潮水帶星來。”肖瑤瑤仰起燦爛的笑臉望著端木玉,“端木先生,今晚的夜色真美!”
端木玉用很讚賞的眼光看著她,深深的凝視著:“原來肖瑤瑤還會作詩,真是長大了。”
肖瑤瑤心想作詩有什麽大不了的?等我搬了李白杜甫白居易來,還不把你們嚇死?不過表麵上仍舊笑意盈盈:“隻會這麽幾句,在端木先生麵前開始了了。”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辰。”marguerite動人的聲音輕輕吟出一句詩,宛若信手拈來。
肖瑤瑤不由得對這個女子生出刮目相看的感覺,不過細細一想不對!她這分明和自己爭風吃醋!
“marguerite真是才高八鬥,在下佩服佩服。”她連忙大大鞠躬,表現出十分讚賞的樣子。
marguerite卻看著端木玉,期待他的讚賞。
端木玉微微揚起臉,看著遠方的星空:“璀璨的燈光再美又怎樣?到天明的時候一樣會消失。”
肖瑤瑤聽到他說這樣的話,頓時心裏很不好受:“端木先生千萬別這麽想,美麗的東西雖然易逝,但隻要我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這世界照樣很美很美的。”
端木玉微感愕然地望著肖瑤瑤,仿佛是重新認識她一樣:“你說的對,因為??。”他忽然住口,把話語都咽回肚子裏。
因為我發現了你,肖瑤瑤。
遇刺
marguerite看著兩個人彼此互望的目光,心裏湧起強烈的嫉妒,可是肖瑤瑤是男子,她怎麽想都覺得兩個男人不可能!
她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剛才,端木家大少爺不是還笑了嗎?
黑影在牆角邊一閃,端木玉十分警惕,拉住肖瑤瑤躲到自己身後。
“怎麽了?”肖瑤瑤嚇了一跳。
marguerite也驚了一跳:“端木先生??。”話未說完,從黑暗的那一邊漫天漫地地射出無數箭矢,宛如天降大雨。
marguerite一聲驚叫,自己完全暴露在箭矢的射程之中。
在那一瞬間,肖瑤瑤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隻看見眼前的端木玉宛如一座高大的山脈,擋在自己的麵前!
端木玉已經抽出腰間一柄軟槍,槍氣如虹,揮舞著紛紛把箭矢擋下。
marguerite緊縮在他身邊,不斷地驚聲尖叫。
有的箭落在水裏,立刻哧地一聲,就像火柴燃燒起那一刻的聲音,說明箭上淬了毒,端木齊果然下了狠心要置端木玉於死地,同時連肖瑤瑤也不放過!
箭簇越來越多,敵人在暗處,很難對他們發動攻擊,況且現在端木玉要保護肖瑤瑤和marguerite,更是分身不暇!
哧啦一聲,端木玉手臂被箭簇擦過去,肖瑤瑤再也忍不住大聲尖叫:“端木玉!端木玉你不要管我們!”
他恍若沒聽見,鎮定地護著他們退往另一邊:“別說話。”
肖瑤瑤搖著marguerite說:“快大聲叫救命!快叫!”marguerite的聲音比她尖利,應該很容易讓保鏢聽到。
此刻她才注意到,周圍竟然沒看見保鏢巡邏的影子,而遠處的宴會中又熱鬧非凡,不可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marguerite不顧大家小姐風範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端木玉受了傷,因為箭上淬毒,動作已經稍微緩慢,這個時候,射箭的攻勢忽然緩了一下,肖瑤瑤趁著機會,把端木玉和marguerite一起推進湖邊一座假山之後。
她尾隨在後麵,不顧一切,再次射出密集箭雨的話,她必死無疑!
“肖瑤瑤!”端木玉遽然轉身拉她。
受傷
肖瑤瑤害怕地動一下都不敢,想到下一秒自己要變成刺蝟,死相無比悲慘時,就恐懼地全身發抖,腳下一軟,在假山旁摔了一跤。
這下更完了??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端木玉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傳來,肖瑤瑤被一雙手抱起來。
“肖瑤瑤??。”端木玉溫柔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肖瑤瑤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看端木玉:“沒,沒事??了?”
端木玉把她抱緊,用盡力氣想把她揉碎,一刻都不想放開。從她不顧自己救他之時,便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
黑暗的牆角那邊鬼魅一般奔過幾個黑衣人,齊齊在端木玉麵前跪下:“端木先生!殺手已經全部授首。”
肖瑤瑤驚魂未定,端木齊好狠毒,竟是一絲餘地都不留!
“端木玉!”她忽然想起她手臂上的箭傷,忙抓過他的手臂,撕開被箭簇劃傷的衣袖,一片黑色的血汙在他晶瑩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沒事,肖瑤瑤??。”端木玉怔怔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語言。
marguerite更是被嚇了一跳。
“呸!”肖瑤瑤吐出一口黑色汙血,又去吸第二口,第三口??地上的黑血越來越多,而端木玉手臂上的毒也越來越少。
所幸中毒時間不長,加上端木玉身體強健,才沒有立刻斃命。
“沒,沒事了??。”吐出最後的汙血,肖瑤瑤終於鬆了一口氣,忽然頭暈目眩,眼前端木玉的臉搖搖晃晃,那雙灰色的眸忽然變成滿天繁星??
端木玉把她抱進懷中,緊緊摟著她:“立刻回公司。”
十八鐵騎跟上主人,動作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剛才的一場惡戰隻是幻覺而已。
marguerite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端木家大少爺和肖少爺,肖少爺和端木家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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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端木家大少爺在花園中被殺手襲擊,受傷回公司了!”
熱鬧的宴會頓時寂靜一片,針落可聞,人人都把目光投向端木家老太爺。
端木家老太爺器重
端木齊和高正海悄悄互望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地冷笑。這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布置精密,他就不相信端木家大少爺還有本事活到明天!
受傷了就表示中毒,那熱帶雨林來的劇毒沒人能抵擋!端木玉,終於把你除去了!
端木家老太爺的表情高深莫測,暗裏放在腿上的手指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爺爺,請派兒我去徹查殺手的事,一定會給端木玉一個交代!”端木齊站起來主動要求出去辦事。
對麵的端木瑾卻冷冷看著他,就像在看戲一般的冷漠,平日風流俊逸的笑容全都不見了:“六哥,你這麽急著主動要求出去辦事,真讓小弟感動,原來六哥你對端木玉這麽好。”他的話語裏帶著諷刺,同時把行刺的矛頭轉向了端木齊身上。
眾人開始尋思起來,質疑的目光紛紛投向端木齊。
端木齊沒想到端木瑾會當眾這麽說,眼裏一寒,仍舊在端木家老太爺麵前恭恭敬敬的:“爺爺,老宅裏出了殺手,兒我身為大少爺難辭其咎,況且殺手膽大包天,竟敢行刺端木玉!兒我絕不容許!”
端木瑾依舊冷冷看著他,笑容中還帶著淡淡的嘲弄。
看你怎麽演這一場戲!
端木家老太爺輕轉著桌上的高腳杯,眼中忽明忽暗:“端木齊,你身為大少爺,事務太多,這件事就交給端木瑾吧。”
端木齊一怔,連端木家老太太也吃了一驚,這從不受重視的端木瑾何時讓端木家老太爺這麽器重了?
端木瑾卻一動不動坐在席上,也沒有站起來接旨的意思,隻是一雙含笑的鳳目看向自己的爺爺:“爺爺,兒我終日尋歡作樂慣了,對追查殺手的事情不甚了解,恐怕要教爺爺失望了。”
端木家老太爺眼中閃過難掩的怒氣,他給端木瑾機會,端木瑾卻看也不看一眼,還充滿鄙夷地扔回給他!“端木瑾!不得抗旨!”
端木瑾這才懶洋洋地站起來,打開折扇悠然自得地扇了兩下,才躬身領命:“那兒我就遵旨了,請各位大人往後多配合一下吧。”
端木齊怒氣未平,想不到爺爺居然會舍棄他而任命端木瑾!這完全不可能!端木瑾何時受過重視了?一定是端木家大少爺搞的鬼!那天爺爺單獨留下端木瑾的事,端木家二老爺怎麽都不肯向他透露一個字!
一親芳澤
端木家大少爺府
床上睡的不省人事的肖瑤瑤輕輕皺了一下眉:“端木玉,那裏有殺手!別過去呀!”
端木玉震了一下,上去拉住她亂抓的小手:“肖瑤瑤,我在這兒呢。”
她安靜下來,繼續呼哧呼哧大睡。
禦醫剛才來過,說她隻是輕微地中了毒,沒什麽大礙,自己的傷口也因為肖瑤瑤的機智,沒有讓毒素蔓延,隻要包紮一下就可以康複了。
端木玉低著頭細細看肖瑤瑤精致的臉,從小時候起她就長這個樣子,一直到現在都沒變過。下巴尖尖的,一副靈巧的樣子。此刻皮膚蒼白如紛紛揚揚的落葉,讓她更像個小女孩一樣動人。紅潤的嘴唇讓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看著她,呼吸漸漸有些濁重。怎麽回事?他不是個喜好男風的人,怎麽會對肖瑤瑤如此情不自禁呢?
他明明就是個小男孩,隻是長得漂亮一點兒而已。比他漂亮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卻從沒有一個能像他吸引自己。
完全不受控製地被吸引過去。
和他在一起心慌意亂,怕自己不合世俗的情感讓他害怕。而他不在的時候又瘋狂地想念。
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一遍一遍的描繪她的樣子,光潔的額頭,卷翹的睫毛,挺秀的鼻梁,晶瑩的芳唇??
昏睡中的肖瑤瑤輕聲呢喃了一聲,側過臉,因為唇上麻麻癢癢的,夢中以為吃到好東西,竟然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端木玉微微一愣,旋即綻開一抹清澈的笑容。
而這時,肖瑤瑤也慢慢轉醒,睜開眼,端木玉的臉放大了無數倍在眼前,簡直就是特寫中的特寫!雖然那張臉美得讓人心碎,可是這樣乍一看到,還是覺得很驚悚!
她一緊張,下意識咬牙,結果??
端木玉笑意更深:“肖瑤瑤,很痛的。”
我當然知道痛!肖瑤瑤尷尬地鬆開牙齒,把他的手指解放出去:“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他會把手指放到她嘴巴裏去的。
肖瑤瑤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端木玉,發現他眼中有些隱忍的痛苦,看著他時仿佛苦苦等待綻放開來的花,可是春天的那一陣風沒有吹來,怎麽都無法舒展開來。
她心中像洞悉了什麽一般,一瞬間亮起來!
端木玉肯定不知道肖瑤瑤實為女子的身份,肖漢成居然連他也騙過了!可是端木玉喜歡肖瑤瑤,又礙於世俗的羈絆,所以苦苦壓抑著感情。
果然睡一覺非常有用!她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非常發達。
時機未到
端木玉見她臉上躍上歡喜的神色,笑道:“想到什麽高興的事情了?”
“沒什麽,嗬嗬。”肖瑤瑤低著頭,現在終於不用擔心了,“你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嗬嗬。”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端木玉眼中掠過一絲不快:“誰?”
“是我。”端木瑾溫雅的聲音隔著門板也很動聽。
肖瑤瑤笑道:“原來是端木瑾來了。”
端木瑾推門而入,不似平常般風流瀟灑,正兒八經的樣子讓肖瑤瑤很不習慣:“端木瑾有什麽嚴重的事嗎?”
端木瑾看了肖瑤瑤一眼,把目光轉向端木玉:“端木玉可否想過,既然大少爺不能容下端木玉,端木玉難道能容下大少爺嗎?”
“端木瑾,這不是你的性格。”端木玉回答地很平靜。
“可我不能容許他一而再再而三傷害端木玉!如果,如果端木玉有什麽不測??.。”端木瑾明顯是激動了,雙目隱約要噴出火來。
肖瑤瑤有絲難言的苦澀壓迫在心底??.自己,被他忽略了。心裏真的很難受,屬於肖瑤瑤的感情又開始糾纏自己,就像已經溶進血液裏,怎麽都拔不出來。
端木玉依舊靜若止水:“端木瑾,我知道你恨,可是現在時機未到。”
端木瑾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步步後退,從他眼睛裏,可以看出他有多傷心:“我以為,端木玉是最懂我的人??。”
“端木瑾!”肖瑤瑤望著大大打開的門,端木瑾已經沒有蹤影。她根本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究竟在說怎麽一回事,可是心中隱隱泛著擔心。
端木瑾的舉止太失常了,他絕對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而端木玉卻像沒事的人一樣,回頭對她微微一笑:“多睡會兒吧。”
“不了,我該走了。”擔心端木瑾會出事,肖瑤瑤匆匆穿好鞋子就道別。
端木玉沒有挽留她,把她送到門外,看著她追著端木瑾離開的方向去了。
不是端木家老宅的方向,黑漆漆的夜裏什麽都看不見,街道兩旁偶有燈火,可是仍舊不能照明。肖瑤瑤對古代的路不熟悉,跑著跑著,連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了。
踩在腳底下!
一條巷子幽幽的不知通向何方,白天走進來都覺得寒毛倒豎,晚上更覺得恐怖。對於上學時喜歡偷看恐怖片的肖瑤瑤來說,能移動腳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端木瑾??.。”她聲音很小,害怕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招來了。
斷斷續續一陣咳嗽忽然響起,嚇得肖瑤瑤魂飛魄散,貼著牆壁一動也不敢動。
“天靈靈地靈靈??。”
“肖瑤瑤。”前方傳來端木瑾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依舊讓人安心。
肖瑤瑤急忙貼著牆壁向前走去。
一直到巷子最裏麵,端木瑾背靠著沒有出路的牆壁,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見他眼中亮亮的,比發上的金環還要亮。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尋思著應該找什麽話說,才能排解他心內的苦楚,此刻覺得自己真笨,居然無話可說。
端木瑾卻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抓緊,疼得她低呼一聲,他才鬆開一點點,聲音沉痛無比:“我不能,絕對不能看著他們風光一世,把我踩在腳底下!絕對不能!”
肖瑤瑤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端木瑾,回想那折扇輕搖,倚在珠簾之後笑得風流不羈的端木家的二少爺,那咬著唇輕笑,渾身從骨子裏都透著性感的妖冶男人,那和她並排坐在掛滿藤蘿的圍牆上,一起仰頭看星星的俊美王子。
何曾像現在一樣痛苦,無助,悲戚??
“什麽都會過去的,|,你不要難過。”肖瑤瑤嘴笨,安慰兩句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端木瑾淒惶地笑起來:“過去?什麽都沒法過去。”
有些事情縱然過去了,也會留下回憶。
肖瑤瑤隻能憑著本能伸手擁抱他,自己力量微不足道,在他眼中也許覺得可笑,可她就是固執得想用自己的力量讓他幸福。
她知道端木瑾哭了,一滴熱淚落入她頸間,猶如被灼燒,痛得不可思議。
下不了殺手
******
端木家大少爺隻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的消息傳入宮中之後,大少爺勃然大怒。
密道內,高正海談起端木家大少爺也不禁色變:“十八騎神出鬼沒,難以掌握他們的行蹤,我們躲在暗處的殺手,竟給殺得一個不剩,人人都身首異處,可見他們是如何的殘忍了。”
端木齊不甘心:“莫非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高正海表情異常凝重:“現在端木家老太爺似對端木家的二少爺特別看重,而端木家大少爺勢必是站在端木家的二少爺一方的,大少爺要小心了。”
端木瑾!又是端木瑾!想起宴會上他譏諷的表情,端木齊就一肚子氣:“端木瑾能成什麽氣候,沒有黨羽支持,端木家大少爺算什麽!”
“大少爺千萬別這麽想,如果端木家大少爺公開表明支持端木家的二少爺,朝中很多大我都會倒戈,況且端木家大少爺在朝中勢力本就不弱,到時候恐怕情勢將會對大少爺大大不利!”
“那依言先生的意思,本大少爺該怎麽辦?”端木齊對高正海極其倚重,黑眸望向他。
高正海表情逐漸陰冷,壓低聲音道:“隻有大少爺坐上繼承權,掌握了端木家的人,才能與端木家大少爺一較長短!”
密道內的氣氛頓時變的凝滯,人人臉上都帶著摸不透的表情。
端木齊起身走出去,高正海忙跟上去,低聲道:“|的心太軟了。”
端木齊眸中精光一閃:“這是本大少爺的私事。”
“不,假如|連身邊一個侍讀都忍不下心腸去殺,還怎麽對付那些和大少爺有血緣關係的人呢?”
端木齊胸中一滯,猶如被巨石壓住。
高正海道:“大少爺吩咐殺手不準傷到肖瑤瑤,又吩咐下官在她喝下的酒裏放解藥,|為何對一個小小侍讀如此在意?”
“閉嘴!”端木齊厲喝,“本大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處處插嘴!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高正海一愣,躬身道:“下官不敢。”
端木齊拂袖而去,腦中卻是一片混亂。
他為何下不了手殺瑤?是因為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情分嗎?還是因為??他越來越懼怕那種感覺?
曉蘭小姐
肖瑤瑤一直到天亮才回到端木家老宅,身心俱累,恨不得躺在地上就大睡特睡。精神不濟地快走到端木家老宅時,一群宮女簇擁著兩個衣著華貴,貌態秀美的女子走過來。
肖瑤瑤看陣勢就知是哪位得寵的妃嬪,忙退到牆邊站著,心裏祈禱他們快點過去,否則自己這樣站著也能睡著了。
那群女子移動速度特別慢,肖瑤瑤心中叫苦連天,好不容易到了到她麵前時,她們居然停下來了!!
數道目光一起射往她身上,肖瑤瑤滿身爬滿了雞皮疙瘩,還好來老宅裏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各種問好的禮儀,這時忙委屈地跪下去:“我肖瑤瑤給兩位阿姨問好。”
撲哧——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來,接著嗔道:“母妃你瞧他,竟說曉蘭是阿姨,哼,白長了一雙眼睛了!”
肖瑤瑤心中一寒,自然是聽過這位得寵的曉蘭小姐的名字,她是端木家老太爺諸多小姐中最美麗的一位,她的母妃葉老夫人也是除端木家老太太之外,端木家族中最得勢的妃子,可惜隻生了一位曉蘭小姐。
“肖卿家定是昨晚操勞了沒休息好,一時看錯了眼,蝶兒怎可怪他。”另一個比較成熟嫵媚的聲音說話,定是葉老夫人無疑了。
曉蘭小姐嬌哼一聲,但語氣中顯然沒有了責怪之意。
肖瑤瑤忽然覺得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但一時又說不出話來,剛才的瞌睡早給嚇得魂飛九天去了,忙施禮道:“我眼花了,冒犯了小姐,請小姐責罰。”
曉蘭小姐麵若桃李,嬌俏可人,年紀在十四五歲之間,和肖瑤瑤應該是差不多的年紀。聽到肖瑤瑤婉轉的聲音,頓時高興起來,調皮地眨眨眼睛:“那你說,本小姐怎麽罰你呢?”
葉老夫人寵溺地笑起來。
肖瑤瑤卻恨不得立刻躺下裝死,好讓這位美麗的小姐放自己一馬了!可是卻隻能低聲下氣地說:“小姐高興怎麽罰就怎麽罰,我絕無怨言。”心裏卻想你要是敢像容嬤嬤對紫薇那樣對付老子,老子一定扭斷你的脖子!
撕破他的偽裝
“怎麽罰本小姐還沒想到,不過你明天到貴芳宮來,就知道了!”曉蘭小姐一派天真的樣子,眼睛都笑彎了。
肖瑤瑤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現在對她用刑了,“是,我明日一定去。”
葉老夫人蓮步輕移,走到肖瑤瑤身邊,親自把她扶起來,溫和地道:“肖卿家不用擔心,蝶兒不會為難卿家的。”
肖瑤瑤默默地想我一點兒都不擔心,隻要你現在放我走就好!
“謝有錢富婆阿姨,謝小姐。”又大大施了一個禮後,葉老夫人和曉蘭小姐才慢慢去了。
肖瑤瑤回到端木家老宅,正想神不知鬼不覺溜到東邊補補睡眠,不料卻在東邊的拱門下發現大少爺昂然而立的身影。頓時絕望地低呼:“天要亡我!”
端木齊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她:“怎麽現在才回來?”
你不是知道麽,何必多次一問?肖瑤瑤冷冷地想,他昨天的手段可謂狠辣之極,半點都沒有手下留情,若不是端木玉的十八騎及時趕來,她恐怕早就變成毒刺蝟了!
“昨晚端木家大少爺遇刺,肖瑤瑤不幸也身在其中,受了點兒小傷,在端木家大少爺府耽擱到今早才回來。”她可是一句謊話都沒說,端木齊就算要抓她的把柄也抓不住了。
“端木玉的傷嚴重嗎?”端木齊沒繼續追問她的事。
肖瑤瑤恭恭敬敬地說:“托大少爺洪福,端木家大少爺隻是擦破了皮,雖然箭上有毒,可是沒有大礙。”
她話裏的譏諷隻有端木齊能聽得懂,可是肖瑤瑤沒有挑明說,他也不能挑明說,否則就等於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
“端木玉沒事,就是最好的。”端木齊淡淡一笑。
肖瑤瑤無法忍受他臉上虛偽的笑容,每每想到他心狠手辣想置端木玉於死地,又處處把端木瑾踩在腳底下,她就很想衝上去撕破他的偽裝,看看他的本來麵目!
“|沒事的話,請容許肖瑤瑤先告退了。”
這一次端木齊很合作地讓開身,肖瑤瑤低著頭匆匆走過去,進了房,把門重重關上!
又花心又無賴
算了,自己生氣有什麽用,他是堂堂大少爺,將來的一國之主,自己就算再不服氣又能怎樣?她不過是來自另一時空的一縷魂魄,能在這具身體裏生存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何必再多想?
倒頭大睡,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清早。肖瑤瑤匆匆爬起來,如往常一樣跟著大少爺去上課,張老先生對她十分器重,肖瑤瑤也不負眾望,有事沒事‘默寫’點兒資料給張老先生,讓整個翰林院的人都已當代才子的目光看著肖瑤瑤。
她一時之間倒是十分得意。
下課後,肖瑤瑤想起昨天曉蘭小姐的‘懲罰’,頓時頭皮發麻,不知道那小姐會出什麽鬼主意對付自己?哎,看來肖家的祖墳風水不太好,否則肖漢成怎麽會生不出兒子來?好不容易得了她這個‘兒子’之後,又厄運連連?
“想什麽呢?傻瓜!”象牙骨的扇柄砸上腦袋,肖瑤瑤捂著腦袋轉身:“你幹嘛呢你?”
“叫你好幾聲都不答應,我隻好下手了。”端木瑾一臉無辜。
風流倜儻的端木家的二少爺又回來了,肖瑤瑤有些恍惚,一時之間不能把他和昨晚脆弱痛苦抱著她哭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我要去見曉蘭小姐,我走了!”她急匆匆低著頭溜開。
比起在端木瑾身邊,她更願意去受罰。
不知道是不是肖瑤瑤的作用,她發覺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力地被端木瑾吸引了。
他有什麽好?美貌不及端木玉,權利不及端木齊,隻是隻鮮花叢的大蝴蝶,又花心又無賴還常常欺負她!憑什麽就是對他念念不忘?
他昨晚就是可憐一點點,自己就產生不顧一切要為他付出的想法,真是愚蠢!
曉蘭小姐正領著兩個小宮女遊戲在花叢中,笑吟吟地追著幾隻蝴蝶跑。
肖瑤瑤進去時,一個宮女便揚聲喊:“肖少爺來了!”
曉蘭小姐氣喘籲籲地停下來,小臉上撲上一層嬌豔的粉紅,煞是動人。她把精致的羅網遞給宮女之後,斂裙走到肖瑤瑤麵前:“少爺怎麽愁眉苦臉的,是不高興見到曉蘭嗎?”
——
你壞死了!
肖瑤瑤彎下身去行禮,暗暗說:老子是來領罰的!又不是來娶媳婦兒!能高興起來嗎?表麵上卻溫和地說:“我看見小姐有點兒緊張,讓小姐見笑了。”
曉蘭小姐用繡帕掩著小嘴咯咯嬌笑:“本小姐是什麽猛獸嗎?讓你這麽緊張的?”
“不不,”肖瑤瑤連忙搖頭解釋,“小姐當然不是猛獸,隻是我看見小姐,就不知為何,不知不覺地??。”
沒等她說完,曉蘭小姐已經羞紅了臉,捂著臉轉身:“你,你再說!你這人,你壞死了!”
耶?肖瑤瑤不知所以,她隻是想到曉蘭小姐要對她用刑,才緊張的,可曉蘭小姐幹嘛一副被情郎挑逗了的嬌俏模樣?
而且??她哪裏壞死了?她好好的幹嘛詛咒她!?
“小姐,”肖瑤瑤正想解釋,曉蘭小姐又轉過身來,小臉紅撲撲的:“你不許再說話了,爺爺和母妃都說你才華了得,本小姐才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呢!”
肖瑤瑤心裏大叫:冤枉啊!俺何時想用花言巧語迷惑你了?我乖乖來受罰,可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的!
“你看,這就是我要懲罰你的事!”
肖瑤瑤驚悚地望過去,愕然:“風箏?”
曉蘭小姐揚了揚手裏蝴蝶型的巨大風箏,頗有些得意:“這是爺爺讓奧城最著名的工匠範期先生親手為曉蘭做的,這世間隻有一個。”
肖瑤瑤看那風箏,確實是做工精致,栩栩如生,體態輕盈,在空中飛起時應該是很美很美的樣子。
“奧城原是碧羅國都城,而碧羅國前身是上古時的燕國,燕國信奉飛機神赤璃,飛機神為了保護燕國而亡國,燕國會員懷念他,在每年初春時都要製作飛機造型的風箏飛上天空,代代傳下來,於是燕國奧城便成了最著名的‘風箏之都’,那裏的能工巧匠都是製作風箏的高手,天下聞名的。範期先生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曉蘭小姐侃侃而談,肖瑤瑤在旁不住點頭。
連風箏都能搞這麽多玩意兒,這些家族的人果然好興致啊!
“現在你陪我去放風箏,就當是懲罰好了!”
——
小姐放風箏
肖瑤瑤喜滋滋地說:“這樣的美差怎麽會是懲罰呢!”她記得自己應該從小學後就沒有放過風箏了,有時候在公園裏看到小孩子放風箏的情景,還真是羨慕呢。現在好了,能放一放當今世上製作風箏的高手親手製作的風箏,童年也不是白白虛度的!
誰知曉蘭小姐又聽了另外一層意思去,頓時臉上紅霞滿布,提著裙擺跑開了。
肖瑤瑤渾然不覺地跟上去。
在禦花園中一塊稍微平坦的草地上,曉蘭小姐和一眾宮女已經擺好架勢,肖瑤瑤托著風箏,曉蘭小姐拿著線軸回頭道:“我喊你放手你就放手,明白了嗎?”
肖瑤瑤想這還用你說?嘴上恭敬地說:“是。”
風溫柔地吹拂著,是適合放風箏的季節,兩旁圍了一堆宮女,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們。
肖瑤瑤腦子一轉,對旁邊的宮女說:“小姐是第一次放風箏嗎?”
那宮女嬌羞地低下頭去,麵對他這英俊的‘美男’顯然一點兒招架的能力都沒有:“回少爺,是第一次。”
那就慘了,肖瑤瑤看著前麵的曉蘭小姐,一會兒把線軸放在左手,一會兒又放到右手,換來換去,拿不定主意,然後再看看自己的站立的姿勢,想一會兒,又變換一下??.
肖瑤瑤抹去額上一滴冷汗,惋惜地看著手中的風箏,看來這一次,你是小命不保了??.
曉蘭小姐終於調整好她的‘戰略方案’,一時間,宮女們都紛紛鼓掌。
曉蘭小姐慢慢地跑起來,那種速度,就像肖瑤瑤平時走路的速度一樣,而且還是小步慢走,生怕摔一跤似的。肖瑤瑤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真是有一定的難度。
跑了一段,曉蘭小姐覺得差不多了,輕細的嗓子柔聲喊道:“放吧!”
肖瑤瑤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把高舉的風箏放開,美麗的蝴蝶搖搖晃晃扶搖而上,有種隨時要墜下來的危險。
曉蘭興奮極了,又蹦又跳:“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肖瑤瑤不忍目睹接下來的‘慘劇’,僵硬地笑著別過頭裝作看別的地方。
自找苦吃
宮女們拍手歡叫,那氣氛就跟歡迎元首一樣!仿佛曉蘭小姐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叫著叫著,忽然歡叫變成慘叫,混亂起來。
“不要掉下來!掉下來本小姐,本小姐斬了你!”曉蘭急得口不擇言,胡言亂語。
肖瑤瑤本想跑過去搶救風箏,結果聽到她的話,腳下一滑,摔了一跤,風箏落地的聲音也在隨後響起。
他迅速爬起來,撿起不遠處的風箏,幾根骨頭摔斷了,真的小命玩完了。
曉蘭跺著腳跑過來,這一次速度比較快了,“沒用的東西!就這樣摔壞了!討厭!”
明明是自己沒用,卻拿風箏出氣!肖瑤瑤對風箏老兄的同情心油然而生:“讓我修一修吧,興許能修好呢。”
曉蘭目中透出驚喜之色,顯然對這個風箏十分珍愛:“真的嗎?”
“應該能吧。”小學和中學的勞技課上,老師講過風箏的製作原理和方法,現在隻是修一修,應該不太難。
“好!本小姐限你明天之內修好,若修不好就等著受罰吧!”
肖瑤瑤臉都綠了,這這這,這叫什麽?好心沒好報!她真是自找苦吃!
回到端木家老宅,肖瑤瑤就著手修複風箏的工作,斷了的幾根骨頭換了就好,隻是到那裏找這樣輕盈的竹篾呢?老宅裏她還沒有發現,唯有??對了!端木家大少爺府!
上一次去端木家大少爺府看見端木玉的院子裏有一片十分好看的竹子,正好用上。想到這,提著風箏跑出去。
端木齊剛好由門外踏進來,看見她興衝衝地跑出去,皺眉道:“你要去哪裏?”
肖瑤瑤一看他黑漆漆看不到底的眼瞳就心虛,低著頭說:“奉了曉蘭小姐之命,幫她修補風箏,現在正要到端木家大少爺府借幾根竹子。”
端木齊掃了一眼她手裏的風箏,拉著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幹什麽?”肖瑤瑤扯回自己的手,有些不高興地站住。
端木齊抱著手臂看著她:“竹子老宅裏多得是,何用大老遠跑到端木家大少爺府去?”
膽子越來越大了
肖瑤瑤哪裏知道竹子在哪裏,因此隻能沉默不語。
端木齊冷笑道:“你是找借口離開大宅找端木玉去是吧。”
“才不是!我就是去找竹子的!”肖瑤瑤忽然凶悍地反駁了兩句,然後暗暗心驚,捂住自己的嘴巴。
“膽子越來越大了。”端木齊冷冷地說,卻沒有絲毫動怒的意向,拉起肖瑤瑤,“走,我帶你去。”
她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事實上,去端木家大少爺府是有那麽一點點想見端木玉,可是主要原因絕對是去找竹子的!
禦花園的左側是一片幽靜的竹林,很少有人來此,人跡罕至,更加靜謐,鳥叫聲時時傳來,形成悅耳動聽的歌曲。
肖瑤瑤在老宅裏這麽久,都沒有發現這麽一個好地方,覺得神清氣爽,把一切不愉快都統統忘記了!
唯一煞風景的就是端木齊和她在一起,這個陰狠的男人每一次靠近都讓肖瑤瑤覺得毛骨悚然。
“多謝|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不打擾|了。”她禮貌地說,希望他快些離開,否則她會忍不住為那晚的事情找他報仇的。
端木齊根本未曾理她,走到她麵前停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是我的地方,你管不著。”
肖瑤瑤隻好自己走到一邊去。
找到一棵在她力量範圍內的柱子,拿出小沙漠之鷹開始一點一點砍。她的沙漠之鷹雖然鋒利,可是砍在竹子上卻像鈍了一樣,好半天才弄出一個缺口來,而她都累得氣喘籲籲了。
想不到還真難!
嘩啦——
一堆竹篾散落在自己腳邊,每一根都輕質薄削。肖瑤瑤讚了一聲,抬起頭看見端木齊把一把精致的沙漠之鷹收進鞘內:“|的沙漠之鷹怎麽這麽鋒利?”看看她的??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端木齊把沙漠之鷹扔在她麵前:“這是玄鐵製成的沙漠之鷹,削鐵如泥,把竹子砍下之後放在水中浸泡一會兒,就會更加柔韌,利於均勻劈開。”
“玄鐵啊!”她想起無數武俠小說中描繪的兵器,凡是一等一的,都是玄鐵製成,原來真有這種東西!
沙漠之鷹閃著鋒利的寒光,光看外表已經是非常不凡了,肖瑤瑤在竹子上砍了一下。
咯吱吱——竹子倒下!
她連忙跳到一邊,驚得嘴巴裏能容進一個雞蛋去!
“這麽厲害!哇塞!o 齊-my-god!”她一激動起來就口不擇言,什麽都說出口了。
端木齊在一旁看著,聽到她奇怪的言語,也不禁疑惑:“你說什麽?”
“沒沒沒,我隻是一時激動了,嗬嗬。”肖瑤瑤連忙搪塞過去,不然自己怎麽跟他解釋洋文?“|,這個寶物還你。”
“你喜歡就送你吧,反正我留著也沒用。”他不在意地揮揮手。
這麽大方?肖瑤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好,這寶物太貴重了??。”
“本大少爺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收回來,你不要就扔了。”他瞥了她一眼,轉身往竹林外走去。
“要!當然要!”白送的怎麽不要?肖瑤瑤正要說些感謝的話,卻看見端木齊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在一片竹影中,端木齊的身影竟凝聚著很深沉很深沉的落寞。
肖瑤瑤心裏稍微軟了一下,旋即摩托上搖頭:“不行!我幹嘛同情他?他這麽壞!不就送了一把破刀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收拾好東西後,才回去了。
第二天曉蘭小姐看到他修補好的風箏,和以前一樣栩栩如生,跟新的一樣,喜得又蹦又跳。
“肖少爺真是太厲害了!”曉蘭跑到她麵前站定,兩手拉在身後,有些羞澀地說,“那,你要什麽報答呢?”
肖瑤瑤差點兒衝口就說你以後別找我就行了!幸好及時忍住了,換做恭敬的語氣道:“能為小姐效勞,是下官的榮幸。”
曉蘭少女的羞澀表露無疑,有些拘束地搖來晃去,雖然緊緊閉著唇,然而笑容還是大大地擴散在嘴邊:“本小姐從來不白拿人的東西,一定要報答你的!”
肖瑤瑤聽得身體發寒,渾身寒毛一根根豎起來:“公,小姐要怎麽報答?”
大灰狼和小綿羊
“不告訴你!”曉蘭俏皮地吐吐舌頭,一旋身往裏麵的房間去了,正好葉老夫人掀簾出來,拉住她道:“蝶兒怎麽這樣高興?”
曉蘭悄悄偷看了肖瑤瑤一眼,湊到葉老夫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葉老夫人頓時喜上眉梢:“好!我也正有此意!”說著看向肖瑤瑤,笑得跟撿了錢似的。
肖瑤瑤隻好硬扯著臉皮笑著,心裏悄悄打著鼓,這兩母女,怎麽那麽像兩大灰狼呢?而她自己,越來越像待宰的小羊羔了??
好不容易從貴芳宮逃出來,肖瑤瑤狠命地跑,仿佛貴芳宮真的是狼窟,好不容易到端木家老宅,卻被一道人牆給攔住了。
“肖瑤瑤這麽急做什麽?”
肖瑤瑤連忙後退三步,施禮道:“讓言先生見笑了,沒事,隻是路遇惡犬,給嚇著了。”
她言語不善,就是專門針對高正海,她對這個人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特別是那天他灌了她酒,把她騙出去,事後肖瑤瑤想想都恨得牙癢癢,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惡犬?老宅裏怎麽會有惡犬呢?”高正海看著她笑道。
“就是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我最討厭狗了!”有意加重了‘狗’字的音,心裏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哦,是這樣啊。我正要出去,不打擾了。”高正海含笑施禮告退,還是一派學者的儒雅作風。
“披著羊皮的狼!”肖瑤瑤見他走了,才狠狠地罵了一句,走進去。
福德他們都在門外幫助著,端木齊必定是在裏麵的,肖瑤瑤不想驚動任何人,悄悄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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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了兩三天,除了偶爾端木瑾來騷擾一下,基本上是肖瑤瑤最平靜的幾天了。端木齊也不來找茬,看來他齋戒的事情也並不是作假的。
這一天跟隨端木齊從翰林院回來,正準備回東邊,福德跑過來說:“少佐大人,肖老爺子來了。”
賜婚
“來了就來了唄。”肖瑤瑤腳步不停地往前走,什麽時候福德連來人也要知會她一聲了?她好像沒那麽重要吧?
走了兩步,驀然想起肖老爺子不就是她爹嗎?頓時冷汗淋漓,強裝出一臉的歡笑轉身。
果然,端木齊在她幾步開外站著,目光冷颼颼地射在她身上,宛如毒蛇爬過,肖瑤瑤立刻打了一個寒噤。
肖漢成被請進了正殿,端木齊也陪著坐下來。
宮女奉了香茗上來,肖瑤瑤低著頭隻顧喝茶,半眼也不敢看端木齊。
“肖老爺子親自來必定是有要事找肖瑤瑤,本大少爺就不打擾了,請便。”端木齊禮貌地站起來走了。
“爹,什麽事要您親自來啊?”肖瑤瑤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不到端木齊那張死人臉,她還真有重新活過一次的感覺。
肖漢成麵色凝重,搖頭歎息道:“這一次連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顧老的事情可以拒絕,可是端木家老太爺那裏??”
“端木家老太爺那怎麽了?”肖瑤瑤一點都不懂,難道端木家老太爺有什麽事為難肖漢成嗎?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不懂?”肖漢成焦急地站起來,在廳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轉才停下來,對著一臉呆滯表情的肖瑤瑤說:“端木家老太爺今早召我入宮,說起了曉蘭小姐的婚事。”
肖瑤瑤頓時精神抖擻,一個激靈站起來:“端木家老太爺不會是——?”
“哎,有什麽辦法呢?”肖漢成隻差沒學大猩猩那樣拍著胸脯仰天長嘯了。
肖瑤瑤咬了咬嘴唇,向肖漢成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慢慢踱步到端木家老宅外麵。肖瑤瑤壓低了聲音說:“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成啊,爹您要頂住啊!”
肖漢成愁眉苦臉,終於有些悔不當初的痛徹感了:“端木家老太爺根本不容許我推脫,葉老夫人和曉蘭小姐都對你印象頗好,端木家老太爺現在也十分看重你,準備明日召開股東大會就宣布為你和曉蘭小姐指婚,到時候??。”往後的話肖漢成再也說不下去,這一次,肖家的路就在一夕之間被決定了。
——
桃花運過盛了
肖瑤瑤被嚇得渾身冒冷汗,那一次見到葉老夫人的表情就隱隱約約有奇怪的感覺,現在終於想清楚了,那根本就是未來丈母娘在悄悄‘評估’她這個未來‘女婿’!
而曉蘭小姐三番四次嬌羞的舉動更是明顯地表露了她對自己的‘青眼相看’,這一次真是桃花運過盛了。
還以為穿書過來身邊都是美男圍繞已是她鴻運當頭了,沒想到連美女都沒忘了來湊熱鬧!先是那白眼狼marguerite,現在更慘,來了一個刁蠻小姐了。
肖漢成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居然生出這麽一個倒黴的‘兒子’出來?
“爹爹,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肖瑤瑤慌了,現在自己茫然沒有頭緒,想想將來淒楚的命運,就想大聲喊救命啊——
“你的身份本來就是我肖家的秘密,外人都不知道,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咦,對了!”肖瑤瑤正準備絕望,腦子忽然掠過端木瑾那魅惑的笑容,“爹爹,端木家的二少爺他??。”
肖漢成驀然一驚,還有端木家的二少爺知道真相,可是端木家的二少爺一向無權無勢,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辦?
“爹,你先回府,我找端木瑾問問再說。”肖瑤瑤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扔下肖漢成就往端木瑾的福仁宮跑去。
這是肖瑤瑤第一次到福仁宮來,居然和夢中肖瑤瑤哭的地方一模一樣。院子中一片空地上都種滿了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冶豔的灰色從修長的綠葉中脫穎而出,細長的莖宛如天鵝的脖子般高雅。
一陣風吹來,到處都是花香,惹人沉醉。
繡球,端木玉。
她不由得想起端木玉來,他的名字和這花一樣美好。
端木瑾聽到保鏢的稟報,笑嗬嗬地迎出來,一身月白色的t恤和長褲穿過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叢中的小徑,向她走來。
恍惚中,肖瑤瑤宛然在夢中,青澀的端木瑾站在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中,一身衣袍皆是月白色,他身旁倚著一個英挺的男人,玄色衣袍在花影中特別張揚。
你再走一步我閹了你!
端木瑾揚起臉,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地,帶著激動和期待:“端木玉,你喜歡這些花嗎?”
“很漂亮。”那依稀是端木玉的聲音,隻是比現在更加生動一些,興許是在幻覺中,因此那聲音更有些縹緲。
端木瑾高興地跳起來,繞著端木玉展開手臂鳥兒般快樂地轉了一圈,旋即停下,清澈的眼瞳盯著地上蹲著的另一個少年:“肖瑤瑤,你在看什麽?”
少年仰起臉,眼睛裏有些晶瑩:“有朵花枯萎了,它死了嗎?”
端木瑾有些愣怔,端木玉卻轉過身,黑發飄過幾縷拂在臉頰上,那種美麗和驚豔,頓時讓一切都黯然失色,他望向肖瑤瑤小小身影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寵溺:“它的種子還會落進土中,再生根發芽,還能開出更美的花來。這樣一直繁衍下去,永遠都不會消失。”
“真的麽?”肖瑤瑤擦擦眼角,天真地問。
“肖瑤瑤,又被本|的美色迷惑了吧?”端木瑾的扇子再次不客氣地光臨肖瑤瑤的腦袋。
肖瑤瑤捂著腦袋跳到一邊:“切,誰被你迷惑了?”同時有些心虛,自己看到他性感地笑,就是忍不住心如鹿撞。
“那你臉紅幹什麽?”端木瑾一點兒都不打算放過她,邪氣地看著她。
“我喜歡,你管我!”肖瑤瑤扭過頭,不看他妖孽一樣的臉。
端木瑾壞笑著湊到她身邊,低頭曖昧地在她耳邊嗬氣:“那麽,瑤兒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肖瑤瑤捂著臉再次逃開,指著他警告說:“你再走一步我閹了你!”
“什麽?”端木瑾錯愕地看著她,被她的‘豪言壯語’驚得隻剩下呼救的份兒。她何時變得這麽粗魯的?以前明明溫柔得像小綿羊。
“不信你動一下試試。”肖瑤瑤一點兒都不示弱,唬得端木瑾隻好乖乖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了。
肖瑤瑤這才十萬火急地把端木家老太爺要召她做女婿的事情說出來,她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說的眉飛色舞。
端木瑾聽完之後眉峰稍微動了一下:“曉蘭居然會看上你?”那個刁蠻的小妹,居然會喜歡肖瑤瑤?
萬裏挑一的好男人
“看上我怎麽了?雖然我不像你那麽妖孽,但我五官端正,加上人品好,還才高八鬥!哪個女子不巴望著嫁給我?”肖瑤瑤被他懷疑的口氣激怒了,狠狠瞪著他。
端木瑾知道自己不小心惹惱她了,忙改口:“是,你是萬裏挑一的好男人,曉蘭也不錯,漂亮又得寵,和你正好相配。”
肖瑤瑤聽得滿肚子火,忽然衝口而出:“我喜歡的是你,幹嘛要娶她?!”話出口她隻好蹲下去,大歎禍從口出,肖瑤瑤這張嘴巴真是一點兒都不懂‘把關’,一次又一次把她出賣。
端木瑾輕輕笑了一聲:“你還小,哪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肖瑤瑤哼哼唧唧地說:“都有人要嫁給我了,還小?”不過暗暗希望如他所言,自己就算喜歡端木玉都比喜歡他好,這個沒心沒肺沒肝沒胃沒大腸沒**兒的家夥!
端木瑾跟著她蹲下來:“這件事確實比較棘手,我一個人恐怕阻止不了爺爺,要請端木玉幫忙才行。”
肖瑤瑤跳起來:“那不是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放心,有我在,不會給你抖出去的。”端木瑾風情萬種地對她笑,肖瑤瑤有些吃不消,拍著腦袋頭重腳輕地離開了。
端木瑾看著她離開,忍不住搖頭歎息:“隻要告訴端木玉你要被爺爺送給別人了,他就絕對不會同意,小傻瓜!”
第二天召開股東大會,端木家老太爺說起為曉蘭小姐和肖瑤瑤指婚之時,凡是端木家大少爺一派的人都齊聲反對,出人意料,連大少爺一黨的人都站出來反對,弄得其他派係大我不好繼續支持,也隻好出來反對了。
端木家老太爺顯然沒有意料到這結果,忍不住一哂:“想不到眾位卿家如此統一,看來曉蘭還要等幾年才能嫁了。”
端木家二老爺站出來道:“曉蘭小姐年紀甚小,又深得端木家老太爺喜愛,應當在身邊多留幾年。”
“是啊是啊,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家的人啦,到時候端木家老太爺想見一麵都不容易呢。”
幾個大我一唱一和,眾我都笑起來。
定親
端木家老太爺想了想還是說:“肖老爺子的小少爺深得我心,難得曉蘭那丫頭也不反對,我看等他們都長大了再指婚,現在權當定了親,讓我也放心。”
這一番話端木家老太爺已經做了讓步,眾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退朝了。
一直躲在殿外偷聽的曉蘭小姐聽到居然隻是這樣的結果,氣得跑了,累得一幫宮女在後麵又追又喊。
端木瑾立刻就把消息帶回端木家老宅,肖瑤瑤在東邊裏垮著一張臉說:“那還是定下了,誰要娶媳婦兒呀,端木家老太爺真是當什麽不好,幹嘛當媒婆呀。”
端木瑾被她連番‘語出驚人’弄得習慣了,隻是微微一哂道:“爺爺聽到肯定立刻把婚事取消了。”
“正合我意。”肖瑤瑤苦著臉,想想自己從今往後和那刁蠻小姐就是一對了,一瞬間感覺人生真是灰暗啊??
第二天,肖瑤瑤離開大宅回家,發現原來肖家已經門庭若市了。端木家老太爺最寵愛的女兒嫁了肖家,那自然雞犬都跟著升天了。
可是一想到要娶親的人是自己,就恨不得立即去自掛東南枝。
肖瑤瑤知道大廳裏有客人,便沒去問好,直接回肖瑤瑤的房間。
肖母和小晴看到她回來,喜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出才好,肖母更是喜極而泣,抱著她眼淚巴巴的,叫人好不心疼。
哭了一會兒,肖瑤瑤才說:“娘,我這好好的,您別哭啊。”
“夫人是擔心少爺啊,您不知道,聽說端木家老太爺給少爺指婚的時候,夫人一連暈過去好幾次呢。”小晴忍不住插嘴。
肖母瞪了她一眼,看向肖瑤瑤:“我跟老爺商量過,準備什麽時候向端木家老太爺進言,把你派到別處去。”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否則終有一天厄運會降臨,肖家所有的人都逃不過。
肖瑤瑤說:“娘和爹安排吧。”
“夫人,少爺,初紛紛揚揚的落葉小姐來了。”
肖瑤瑤和肖母一起出去,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行禮,肖母笑道:“你們兄妹兩說話吧,我出去了。”
“九娘,我找哥哥有點兒事,到外麵去說。”
哥哥永遠是哥哥
肖瑤瑤和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並肩走在肖家別墅的花園裏,兩個人都走的很慢,一時無話。肖瑤瑤隱約猜到一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要說的話,可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哥哥,你真的要娶曉蘭小姐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終於忍不住了,雖然壓低了聲音,可依然讓人動容。
“婚事還要壓一壓呢,我還小,不想這麽快就娶親。”
“哥哥喜歡她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抬起頭,眼中隱隱泛著淚光。
曉蘭小姐和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差不多大的年桔,可兩個人給她的感覺都相差太大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是那種堅強的女孩,雖然有時候凶了一點,但卻十分可愛的。而曉蘭小姐純粹就是刁蠻任性了。
肖瑤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不忍心傷害她,又不想欺騙她。
“我說過不會讓你孤獨,所以無論喜不喜歡她,我都是你哥哥。”肖瑤瑤笑著說,希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能明白一些。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偏著頭看她,有些愣怔:“哥哥??。”她低下頭去,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染上濃濃的悲傷。
讓一個人看清現實是最殘忍的,希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不要痛苦太久了。
她做不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的良藥,醫不好她的病,希望有一天能有另外一個人來代替她。
肖瑤瑤有些同情地看著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每一次聽她叫自己‘哥哥’,心中都會有一些特別的觸動。
“好了,哥哥永遠是哥哥,會保護妹妹的。”肖瑤瑤拍拍她的肩,和她錯身走了。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眼角悄悄流出晶瑩的淚水,沾濕了臉頰。
哥哥永遠是哥哥??
“肖瑤瑤,快過來。”
肖瑤瑤抬起頭,發現湖對麵站著肖漢成,還有決然而立的端木玉。她連忙跑過去,到端木家大少爺麵前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端木先生什麽時候來的?”
“才來。”端木玉說話永遠都簡潔扼要,可是在她麵前聲音卻比平常要輕柔。
肖漢成捋著胡須笑道:“端木家老太爺隆恩浩蕩,肯把曉蘭小姐指給我們肖瑤瑤,真是我肖家別墅的榮幸,不過肖瑤瑤和小姐年紀都還小,成親一事到不用著急。”
臥底
端木玉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點頭:“是該等幾年,現在肖瑤瑤太小了。”
肖瑤瑤暗自慶幸,自己在他們心中還算小,否則在古代,像她這麽大的女子早就抱著孩子喂奶了!
肖漢成又道:“以端木家老太爺目前的狀況來說,恐怕不用多久,大少爺|便會掌握了公司。”
端木家大少爺微微側眸:“肖大人帶領安氏集團向大少爺投誠,可得他信任?”
“我們父子都為他效勞,他自然沒有懷疑。”
肖瑤瑤隱隱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話暗藏危機,想不到肖漢成居然是端木家大少爺故意擺給端木齊的一顆棋子,他這麽做想幹什麽呢?
“肖瑤瑤,大少爺最近可有異動?”肖漢成轉而問她,端木玉淡灰色的眸也轉向她。
“啊?哦??”肖瑤瑤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兩個人為什麽都來問她,難道肖瑤瑤也是大少爺身邊的臥底?
而且肖瑤瑤以前肯定不負重任,否則肖漢成和端木玉為什麽這麽信任她?
“怎麽了?”肖漢成見她想什麽心不在焉的,出聲提醒。
“哦,那個,上次的殺手是大少爺派來的。”關於密道的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她來自二十一世紀,自然不喜歡這明一套暗一套的做法,就算是生死攸關的,也覺得良心不安。
“哼,果然。”肖漢成冷哼,“大少爺越心急,對端木先生就越好。”
難道端木玉想造反?肖瑤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端木玉,他這麽清雅高絕的人,也想登上那個占滿血腥的寶座嗎?
端木玉也正低頭往他看來,兩個人的目光相撞,彼此都怔了一下,肖瑤瑤慌亂地別開頭。
“肖瑤瑤,你去過端木齊那條密道裏嗎?”端木玉淡淡地開口,卻已經像知道了一切。
肖瑤瑤無比佩服他,為什麽端木玉連密道也知道?他似乎無所不知。
“去過一次,就聽他討論要殺端木先生的那一次。”肖瑤瑤如實回答,在端木玉仿佛洞穿一切的眸光下,好像一切都無所遁形,說謊更是不明智的做法!
端木玉看著她,刹那間,肖瑤瑤被他眼中濃鬱的灰色淹沒,有些透不過起來的感覺,她低著頭說:“端木先生,肖瑤瑤可以和您一起走走嗎?”
我希望你帶我走
肖漢成倒是一愣,卻也沒說什麽,識趣地退開了。
端木玉很慢很慢地沿著湖邊走,一棵棵垂楊萬千屢綠絲絛,他分花拂柳而去,那種風姿確實無人能及
“端木玉,”肖瑤瑤在他身後輕輕喊了一句,端木玉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但是動作表明他在聽她說話。
肖瑤瑤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心裏咚咚敲著小鼓:“其實,最近我忘記了好多東西,就是那一次墜馬之後??。”
端木玉似乎對墜馬這件事特別在意,聞言便轉過身來,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肖瑤瑤吸了一口氣,大膽地說:“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奇怪,但我確實不是以前的我了。”
“那你是誰?”端木玉眼睛裏的灰色像是鋪天蓋地般壓過來,她被看得渾身發冷。
“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甚至不認識端木先生您,不認識大少爺|,卻惟獨記得端木瑾,有時候會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端木玉出奇地平靜,沒有肖瑤瑤預料中的大發雷霆,變身獅子吼的情景,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跟我說著一些做什麽?你的記憶裏有誰,本來就不是我能主宰的。”端木玉淡淡地說,又轉過身去,慢慢沿著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