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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令人歎服,既完美又震懾人心。
“可是——”肖瑤瑤望著他的背影,決定再也不要顧忌什麽,“可是我希望你帶我走!”
端木玉的身影驀然停住,像是雷霆擊中一般,良久,他美麗的唇瓣裏才慢慢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我希望跟著你走,無論去哪裏。”肖瑤瑤非常堅定地說,這個想法,他已經反複思量了好久,與其留在這裏擔驚受怕,不如遠走高飛,讓肖家再也沒有這個‘兒子’的負擔。
端木玉遠遠地轉身,黑發飄忽不定地糾纏在他麵頰上。
肖瑤瑤說:“肖瑤瑤希望以後不管和大少爺還是端木家的二少爺,甚至是肖家,都不要有一點關係。”
“為什麽?”他看著這個突然任性胡為的少年,有種重新認識他的感覺。
這個孩子,還是當年那個整天追著他跑的小男孩嗎?
肖瑤瑤笑起來:“端木玉你這麽聰明,有時候真的挺笨的。”調皮地吐吐舌頭,“這個以後再告訴你,走走走,我們去吃飯吧。”她大大咧咧地跑過去,拉住端木玉的手就往前廳跑。
他反倒弄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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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端木玉的一番話後,肖瑤瑤安心了許多,和曉蘭小姐的訂的親事也沒先前那麽排斥了。
這天,曉蘭小姐興衝衝帶了人來端木家老宅找她,刁蠻小姐果然是刁蠻小姐,麵對端木家老宅的守衛也怡然不懼,動不動就來一句:“信不信本小姐砍了你的腦袋!”
肖瑤瑤在東邊就聽見她的聲音,連忙迎出來:“小姐不要生氣,下官出來就好。”
“我不能進去嗎?”曉蘭看著那麵無表情的保鏢,怒氣上湧。
“大少爺吩咐過,沒有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入端木家老宅半步!”保鏢有大少爺在後麵撐腰,自然硬起來了。
“哼!你們,你們——”曉蘭指著他們,氣得說不出話來。
肖瑤瑤隻能搖頭歎氣了。
“曉蘭,你跑到我這兒大吵大鬧所為何事。”端木齊緩緩踱步出來,他穿一身平常的寬袍,俊美瀟灑地從台階上走下來,眼睛卻隻掃了曉蘭一眼,轉到肖瑤瑤臉上。
肖瑤瑤暗叫不好,這狼是她招進來,自然脫不了關係了!連忙說:“沒事沒事,曉蘭小姐活潑可愛,聲音自然大了點兒。”
曉蘭聽見肖瑤瑤誇她可愛,一張小臉唰地紅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氣勢一下子就不見了,變得小鳥依人一般。
“是嗎?”端木齊卻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在貴芳宮可以任你胡鬧,可這裏是端木家老宅,你不要忘了。”
曉蘭抬起頭,錯愕地看著這個不近人情的兄長,半句話都不敢說,端木齊自有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曉蘭甚至有些害怕。
端木家老太太得勢,葉老夫人得寵,端木家族中女人的鬥爭也是權利的鬥爭,葉老夫人隻有一個女兒,就讓她敗下陣來。
肖瑤瑤對端木齊不懂憐香惜玉的冷漠有些反感,怎麽說曉蘭都是她的妹妹,雖然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可好歹承襲同一個血脈,血濃於水,他卻比對端木瑾生人還要冷酷。就像他對端木瑾和端木玉那樣,沒有一點兒人情味!
“大少爺|說的未免過重了,曉蘭小姐年紀小不懂事,|作為兄長應該愛護她,怎麽——”
第一個敢違抗的人
“閉嘴!”端木齊冷冷打斷她的話,“本大少爺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過問了?”
“我——”肖瑤瑤不服氣,可曉蘭的小手拉住她,她不得不忍下來,“肖瑤瑤失禮了,請大少爺不要見怪。”
端木齊看著她,目光慢慢下移,落在被曉蘭拉著的手臂上,眼中的黑色越來越深沉,仿佛要吃人一般。
曉蘭有些害怕地靠近肖瑤瑤,嬌小的身體隱隱顫抖,顯然十分懼怕端木齊這種氣勢。
肖瑤瑤也有些吃不消,但是不明白他的眼神為什麽這麽可怕,正想拉著曉蘭溜之大吉,端木齊卻陰冷地發話了:“肖瑤瑤,半個時辰後立刻回來見我!”
“是!”肖瑤瑤條件反應地跳起來,看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拉著曉蘭跑了。
曉蘭身嬌肉貴,何曾像現在這樣跑過?沒跑多久就氣喘籲籲跑不動了,兩人隻好停下來。
“好累啊。”曉蘭喘著氣,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半個頭的肖瑤瑤,臉上的潮紅更加深,“多謝肖少爺為蝶兒挺身而出,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大少爺呢,肖少爺是第一個。”
哦,原來她這麽榮幸,肖瑤瑤唯有苦笑:“大少爺動怒確實挺可怕的。”
曉蘭把她視為心中的英雄,輕聲說:“蝶兒一生一世都記得的。”
“小姐千萬別這樣,保護小姐是下官的職責。”肖瑤瑤忙說,畢竟是小姐,她想留著小命就不能太越距了。
“你以後叫我蝶兒就可以,我,我也叫你肖瑤瑤可好?”
“當然好了。”肖瑤瑤真誠地說,其實曉蘭小姐不任性胡為的時候,真的挺可愛的。
曉蘭高興地臉上綻開一朵大大的笑容,宛如桃花:“肖瑤瑤!”
“哎,”肖瑤瑤應了一聲,感覺很異樣。
曉蘭從綺羅衣袖中取出一塊繡帕,輕輕打開,上麵靜靜躺著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碧玉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色。每一塊玉佩正麵都刻有一隻蝴蝶的翅膀,合起來正好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十分美妙。
定情蝴蝶玉
“這是母妃讓我給你信物,你拿一個,我拿一個,千萬不要弄丟了。”曉蘭低著頭,嬌羞無限。
肖瑤瑤隻好取了一個放在手心,微涼的感覺讓她心中湧起無限的苦澀,她是要辜負這個可愛的少女的,這玉佩,她不配擁有。
“蝶兒……。”肖瑤瑤正想說些婉拒的話,以免日後曉蘭更加受傷。
“我走了,你快去見大少爺吧!”曉蘭還在害羞,一轉身提著裙裳就跑了,像隻逃跑的小蝴蝶。
肖瑤瑤隻好歎了一口氣,回端木家老宅去了。
彼時端木齊正在看書,最近他在‘齋戒’期間,比任何時候都安分守己,每天除了看書學習之外,就拿著槍練幾招,看來確實是在修身養性。
肖瑤瑤首先探了一個腦袋進去,福德看見她,立刻說:“少佐大人回來了!”
端木齊幾乎是立刻就抬頭,看見肖瑤瑤的腦袋時,又出現怒容:“你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進來!”
肖瑤瑤立刻進去,恭恭敬敬低著頭:“大少爺|有什麽吩咐?”
“你以為要當駙馬了,本大少爺就奈何不了你嗎?”端木齊陰冷地盯著她,像要把她從頭到腳都透視一遍。
“我沒這樣認為啊。”肖瑤瑤無辜地低聲說,可還是讓端木齊聽到了,他原本就是易怒的人,此刻更是火冒三丈了:“你敢頂嘴了?”
肖瑤瑤閉著嘴巴不答話,生怕再一次‘禍從口出’。
福德見她的樣子便說:“大少爺|問你話呢,居然閉口不答,還有沒有規矩了!?”
肖瑤瑤差點兒倒地:“說話也錯,不說話也錯!你們要怎樣啊?”
“你和曉蘭出去說什麽了?”端木齊用那雙特別深邃的眼瞳盯住她,讓她說不了半句假話。
“她給了我定情信物…….。”肖瑤瑤如實回答,手掌攤開,那塊蝴蝶玉佩躺在手心裏。
“蝴蝶玉?”端木齊自然認得那是端木家老太爺撒錢給曉蘭小姐的寶物。
蝴蝶玉是一對,傳說相愛的兩個人互執一塊蝴蝶玉,無論相隔多麽遙遠,都能走到一起。
肖瑤瑤當然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怎麽樣,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根本不會受這些封建的東西迷惑!
“|真識貨,不愧是大少爺。”不過這個時候趁機拍拍馬屁也是好的。
端木齊一點兒都不受用,神情間隱約有一絲頹然:“你下去吧。”
下去了?這算個什麽事?
肖瑤瑤告退下去。端木齊靠近椅背中,抱著被矛盾吞噬的腦袋。
他在幹什麽?肖瑤瑤和曉蘭在一起為什麽自己會嫉妒,肖瑤瑤喜歡曉蘭是天經地義的事,可他卻這麽難以接受!
隻要一想到肖瑤瑤是別人的,他就想殺人!
端木家老宅一到夜晚便分外寂靜,晚上管家和宮女都不允許在外麵走動,發現者一例殺無赦!
院子裏瀑布流水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清洌怡人,讓人恍然間有超然世外的感覺。
端木齊一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翻窗而入。以他的身手,當然不怕會被人發現,可他還是有點兒心虛。
他站在東邊的裏麵的房間中,仍舊不承認自己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反正他偷看的是男人,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一目就能了然。
此時肖瑤瑤正坐在床上,準備寬衣睡覺。
“陰險的男人!別以為我怕了你!”肖瑤瑤還在為剛才的事憤憤不平,一邊寬衣還一邊罵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解開衣帶,外袍緩緩褪下,露出裏麵白色的內衫。脖頸那一片皮膚白的像紛紛揚揚的落葉,晶瑩若凝脂美玉。
那一刻,端木齊的呼吸竟有些不自然起來,臉頰也在微微發紅,心中不知道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這個傻小子!居然一點兒防備都沒有,若今天進來的不是他,而是別人,豈不是要給別人看光了?想到會有第二個人看到他這樣脫衣服的樣子,又覺得完全不能忍受!
想到這裏又覺得好笑,肖瑤瑤一個堂堂大男人,給人看了又怕什麽?
他真是瘋了!明明是不好男風的人,可是卻無法抗拒肖瑤瑤。
梁上君子
肖瑤瑤真是一點兒覺察都沒有,嘴巴裏罵罵咧咧的,解開內衫的衣帶,準備褪下,忽然房梁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來:“再脫?再脫可被本|偷香竊玉了去!”
“死色狼!”肖瑤瑤急忙穿好衣服,把薄被裹在身上,指著房梁上那露出的一條腿,“色魔!你下來!”
端木瑾探了個腦袋出來,別有深意地瞥了南麵的窗戶一眼,眼神曖昧地盯著肖瑤瑤:“看來少佐大人的美色實在不可抵擋,連本|都不得不做采花之人。”
肖瑤瑤氣得七竅生煙:“別以為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就耀武揚威!有種下來和姑奶奶單挑!”
“本|是風雅之人,可不會做打架這種既粗魯又沒趣的事情。”端木瑾打開折扇,瀟灑地搖了兩下,“今晚本|決定做梁上君子,少佐大人請先歇息。”
肖瑤瑤雙目差點兒就噴出火來,強忍著爆發的怒氣,可惜她現在是男人,如果大喊‘非禮’的話,隻會自取其辱。
“端木瑾,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下來吧。”
端木瑾想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是有事找你。”身形一閃,穩穩地落在地上。
肖瑤瑤抓住機會,怎麽會放過?上前一步,施展‘防狼術’第二式,一腳踢在他小腿骨上。
小腿骨皮肉覆蓋少,最容易受傷,一旦被踢也是最疼的,端木瑾受此重傷,隻好跌坐在椅子上。倒吸一口涼氣:“好狠!”
“哼!”肖瑤瑤在他對麵坐下,倒了一杯茶,端木瑾以為是款待他的,伸手去接,肖瑤瑤手一抬,仰頭喝了。
“女人啊。”端木瑾無可奈何,隻好自己倒茶自己喝了。
肖瑤瑤不以為意:“你沒聽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個說法倒是新奇。”端木瑾眉峰一挑,頗有些豔色瀲灩的感覺。
肖瑤瑤瞪了他一眼,有些吃不消他風情萬種的模樣:“警告你別再勾引我啊,要不然教訓你。”
端木瑾輕笑:“那可沒辦法,你可知天生麗質難自棄?”
肖瑤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端木瑾大笑後一臉肅容:“大少爺已經有奪位的動向,你可發現點兒什麽沒有?”
齊家管理公司平天下
肖瑤瑤心中一凜:“真的嗎?”端木瑾他們不知道她其實已經不是肖瑤瑤了,所以還以為她暗暗跟著端木齊做間諜,肖瑤瑤有苦自己知,“大少爺最近很小心,沒有特別的異動。”
端木瑾想起剛才偷偷摸摸翻窗進來端木齊,不由得好笑:“你最近在老宅裏,可得處處小心了。”
“你笑什麽?”肖瑤瑤疑惑地看著他。
“讓你小心啊,一位是大少爺,一位是得寵的小姐,看你怎麽應付。”
肖瑤瑤想到自己的處境,隻能歎氣了:“真希望離開這個鬼地方。”驀然想起端木玉,不知道他會不會帶她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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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漸漸有些涼下來的味道,端木家老宅裏表麵上平靜,實則卻暗潮洶湧。
大少爺一黨和端木家大少爺一黨日漸對持,在朝中經常有政見不合而大吵的局麵。端木家老太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壞下去,隻好倚重端木家二老爺和端木家大少爺。而一直默默無聞的端木家的二少爺卻一天比一天受到端木家老太爺的器重,開始由水底慢慢浮出來。
情勢十分微妙。
而大少爺似乎有意無意針對端木家的二少爺,端木家大少爺一黨自是希望端木家大少爺公開支持端木家的二少爺,否則大少爺掌握了公司,他們便沒有好下場。
端木家大少爺卻在局勢之外,冷眼相看。
隻在外調官員的事情上提出一些建議,自然是把肖瑤瑤調往外地紅星公司。
眾人都有些愕然,連擁護端木家大少爺的人也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端木家大少爺從容道:“紅星公司屬舊都,民風強悍,疏於教化,而肖瑤瑤年紀輕輕對管理公司平天下卻有一番獨特見地,其提出‘齊家管理公司平天下’的新奇思想若能應用於我朝政治上,或許會是一番偉大的創新。我希望端木家老太爺放手讓他管製紅星公司。”
“端木先生這麽說不無道理,可肖瑤瑤十四歲的年紀,未免太小了,在一些事情上恐怕不能如意發揮,還是請三思為上。”大老板昊衍乃是大少爺一黨,也是端木家二老爺之子,手中握著重兵,故而在所有人都攝於端木家大少爺威勢時,敢站出來說話。
調離
以往凡是端木家大少爺親自出來發表政見,便沒有人敢出聲,甚至端木家二老爺也不會說什麽,今次昊衍敢出來,自然是受了大少爺的屬意。
端木家大少爺微微一笑,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望向昊衍:“將軍十四歲隨我出征的時候,便奮勇殺敵,立下大功,將軍難道忘了嗎?”
昊衍頓時啞口無言,那是他人生的第一場戰爭,當端木家大少爺的精銳部隊一出現,那些叛軍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
明知道端木家大少爺說什麽都不會輸,他雖然很少發表意見,可是每一次說出來便是無法辯駁之詞,自己居然還敢公然出來反對,實在是愚蠢之極。
“趕路作戰畢竟不同於管理公司理政,不能光靠勇武,我懇請端木家老太爺再委派一名大我,從旁協助肖瑤瑤。”端木家大少爺麵向端木家老太爺,朝堂中寂然一片。
此時站在中列的張老先生也撫著胡須欣然出列道:“微我也讚同端木家大少爺,肖瑤瑤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言一出,那些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大我頓時紛紛附和。
端木家老太爺點頭道:“依端木先生看,該派誰同去呢?”
眾我開始麵麵相覷,誰都不想被委派,那毫無前景的差事,誰要去做?
端木家大少爺眸光一閃,道:“就由我去吧。”
朝堂中頓時像炸開了鍋,端木家大少爺怎麽可以去那野蠻的紅星公司?教化一群蠻族呢?
端木家老太爺略一沉思,道:“那就依端木先生所奏,此事便這樣定了吧。”
肖瑤瑤坐在東邊辛苦練字,覺得耳根發燙,知道定是有人什麽地方在討論她!
她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毛筆字實在具有挑戰性,不是一日兩日就可成的。
這時,外麵又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隱約間夾雜著曉蘭小姐的哭鬧,肖瑤瑤立刻一個頭變作兩個大,恨不得躺下來裝死屍。
可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還是硬著頭皮出去了。
果然,刁蠻小姐正在大鬧端木家老宅,門外的保鏢均是麵無表情。曉蘭淚眼汪汪看見她,原本未落的淚水立刻就決堤了:“你出來!你出來嘛!”
站在她麵前,肖瑤瑤才深切感受到這個平時刁蠻任性的女孩是如何的無助:“小姐。”
曉蘭不顧有旁人,拉起她的手問:“你真的要去紅星公司嗎?你不要去好不好?”
肖瑤瑤從端木瑾口中知道了端木家大少爺的決定,把她調往遠離海港城的紅星公司,山高端木家老太爺遠,不怕她的身份被揭穿。曉蘭年紀小,很多感情都是年少輕狂,不懂事,說不定可以使她淡忘。
這個時候,肖瑤瑤隻有抽回自己的手,狠心說:“大丈夫應以國家為重,下官沒有建立功名,便無心在私事上。”
曉蘭雙眼通紅得像兔子,聞言更是渾身巨震:“好!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來!”然後哭著跑了,管家宮女們看了肖瑤瑤一眼,忙追著小姐去了。
“好!夠狠心!”端木齊鼓掌稱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肖瑤瑤立刻有頭皮發麻的感覺,端木齊的目光如刀槍般射在她背脊上。她立刻就想逃跑,可是腳下像生了根一樣無法邁開半步。
“你好,大少爺|。”肖瑤瑤忙行禮。
端木齊腳步十分緩慢地走到她麵前,慢聲道:“端木玉把你安排往紅星公司,那荒蠻之地你居然也很樂意,果然對我朝一片忠心。”
肖瑤瑤知道他言下之意並非如此簡單,故作從容地說:“這是端木家老太爺給我的鍛煉機會,紅星公司雖說荒蠻,但我希望將那裏變成一片繁榮之地。”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端木齊忽地抓起她,迫得她抬頭和他對視。
肖瑤瑤立刻魂飛魄散地想起大少爺的‘三月齋戒’已經在昨日完成了,還舉行了十分隆重的儀式,此刻看到他眼中射出的邪惡,心裏不由地害怕起來:“太,大少爺|??。”
“自從上次你墜馬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本大少爺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為何而變,但卻知道你們肖一家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
肖瑤瑤整張臉都白了,一瞬間有種滅頂之災的感覺,她看著端木齊,連嘴唇都在輕微顫抖:“|誤會了??.。”天哪,她怎麽變得這麽笨,想解釋卻又實在找不到可說的。
端木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可怕,一雙眼仿佛能將一切都吞噬:“你老實說,你究竟隱瞞了什麽?”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肖瑤瑤硬擠出笑容來,想來肖瑤瑤從小就潛伏在大少爺身邊,可能多多少少都引起了這個精明男人的懷疑,隻是沒有清楚猜到肖瑤瑤女子的身份而已。
她現在腦子裏多多少少都明晰了一些,若是換成剛才那種慌亂,恐怕這個時候什麽都會對他說出來。
那天肖漢成和端木玉的談話此刻又回到她腦子裏,原來海港城皇朝內怒的黨派的爭鬥竟是這麽激烈。
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端木家大少爺也有篡位奪權的野心,她不由地有些心痛。
而大少爺一黨明顯是如今最有希望掌權的,所以貴為端木家老太爺最寵愛的曉蘭小姐,那樣任性的女孩子,也不敢稍有得罪大少爺。
由此可見大少爺在海港城多麽有地位了。
而現在的自己,和端木家大少爺頻繁接觸,自然要惹起大少爺的種種懷疑了。
想起肖瑤瑤棘手的‘臥底’身份,她就大歎命苦。
慢慢平靜下來,肖瑤瑤才說:“肖瑤瑤不喜歡留在老宅裏,所以才想到紅星公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這件事肖瑤瑤絕對不是有意要隱瞞|的,隻是怕|生氣罷了。”
端木齊容色稍緩,但他豈是這麽容易就騙到的人,冷笑道:“那麽說來,這是你和端木玉商量好的。”
“肖瑤瑤隻是去求了端木家大少爺,想不到他會答應,連肖瑤瑤也意外呢。”她幹笑兩聲,希望端木齊可以放開揪著她衣領的手,說到底,她到底也是女兒身,給一個大男人這樣抓著畢竟不是多光榮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端木齊似乎一切都拋開了,驀地低下頭,準確地尋到肖瑤瑤嬌豔的唇,比上次更加激烈地吻上去。
——
心痛
肖瑤瑤悶叫一聲,伸手推他,誰知卻給他一把抓住,嘴唇曖昧地移到她脖頸上,接著輕咬著她圓潤晶瑩的耳珠輕聲道:“不準反抗,否則從今往後休想我放過你!”
肖瑤瑤一驚,心裏悄悄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再罵遍他祖宗十八代,都覺得不夠出氣!
端木齊大膽地把她摟進懷中,加深纏綿,平日裏沉靜的氣息都紊亂了,呼吸急促,仿佛要和她融為一體。
他太沉醉這種美妙的感覺了,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得不到,唯有肖瑤瑤,能銷魂蝕骨。心底有絲淺淺的恐懼,可是頃刻間,便被迷醉了??
“皇兄。”
落寞的聲音宛如秋葉飄零,帶著少有的清寂。
肖瑤瑤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懵了,心底的那種痛楚,任何人都無法描摹,太痛太痛??
為何這個時候會是他出現?
肖瑤瑤猛然用力,再顧不得其他了,踉蹌後退,倒入一個懷中,低頭急忙擦著眼角溢出來的淚水。
端木齊微微一哂:“難得端木玉和端木瑾有空,居然一起來了。”目光越過一臉不快的端木瑾,笑意更深了。
肖瑤瑤身體猛震,機械地回過頭,一看之下,差點兒心神俱碎。
端木玉一身紫袍,身姿卓越,站在拱門之外,臉上神色十分淡漠,隻是灰色的眼瞳更加深邃。他那樣站著,已經是全世界的風景了,隱然有種飄然而去之感。
他沒說話,隻是用那雙能將人溺斃的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看著她,很淡很清澈的眼神,卻教她難受得要死。
“皇兄興致越來越好了。”端木瑾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雙手用力握著肖瑤瑤的肩膀,捏得她微微感到疼痛。
肖瑤瑤咬緊嘴唇低下頭,不去看任何一個人。
“肖瑤瑤長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明白。”端木齊輕輕一笑,不是特別在意,神情雖有些倨傲,卻不得不躬身向端木玉問好:“請端木玉入內一坐。”
肖瑤瑤本來就是我的
端木玉緩緩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端木齊,那眼神光是不經意地一掃而過都讓人遍體生寒,端木齊也怔了一怔,匆忙避開。
“不必了。”端木玉淡淡地說,忽又看向肖瑤瑤,“肖瑤瑤,跟我走。”
肖瑤瑤愣了一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已經伸過來。她愕然抬頭,端木玉看著她。
端木齊眼中卻射出炙熱的烈焰,看向肖瑤瑤。
端木瑾則微微推了她一下。
肖瑤瑤再不看端木齊,安心地把手放進端木玉掌中。
此刻,端木玉能保護她,興許她自私了一些,可是將來的命運真的很可怕。
端木玉握緊她的手,舉步走出去。
端木齊一步踏出,有些不能自製,雙拳在身側緊緊握起。
端木玉,你欺人太甚!
“皇兄不必擔心,端木玉隻是找肖瑤瑤說幾句話。”端木瑾手中的折扇輕輕拍著自己的手心,十分有節奏。
“我用不著擔心。”端木齊恢複了往日傲人的姿態,輕輕一笑,“看來端木瑾最近也喜好上了男風,我這裏倒是有幾個姿色不錯的。”
端木瑾搖頭輕笑:“多謝皇兄美意,不過小弟隻獨鍾一人,其他都不放在眼中。”
端木齊瞳孔緊縮,像一頭危險的野獸:“這麽說來,你也想要肖瑤瑤?”
端木瑾站起來,有模有樣地施了一禮:“皇兄誤會了,小弟絕無爭搶之意。”
端木齊一怔,望著端木瑾不語。
端木瑾這才帶些風情地笑出聲來:“肖瑤瑤原本就是我的,何需用搶。”
端木齊臉色數變,陰狠的厲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你找死!”
“誰生誰死還未有定論,皇兄還是不要妄加猜測,言之過早了。”端木瑾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笑臉相迎。
端木齊一時有些錯覺,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端木瑾的影子。
院子裏兩個俊美的男子爭鋒相對,勢同水火,各據一方。
端木瑾撫著發上的金環輕輕笑出聲來,烏黑的發潑墨一般。他向端木齊微微施禮,舉步離去。
————
別人絕不能碰!
“端木先生。”
肖瑤瑤跟在端木玉身後,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本來和端木玉沒有關係,可是她卻心虛得不得了。
“你忘了該叫我什麽。”端木玉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肖瑤瑤看看四周,才知道來到上次端木齊帶她來采竹子的地方。
深深的竹林望不到盡頭,一片蒼鬱的竹影十分撩人眼球,金光從瘦窄的葉片中漏下來,就像被切碎了一樣。
端木玉伸手輕輕拂開她眼角掛著的淚水,順著臉頰而下,手指輕撫在她被端木齊吻得紅腫的唇瓣,眸色忽然轉深。
肖瑤瑤臉頰通紅,不知所措。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有這種癖好?!明明她都扮了男裝了居然還會遇到狼!!!
“看到他親吻你,我好想??。”
肖瑤瑤聽得寒毛倒豎,有種逃開了虎口,又進狼窩的感覺。
端木玉一哂:“好想殺了他。”
“啊?”肖瑤瑤張大了嘴巴,原來端木玉這麽殘暴的?
“你覺得我很殘忍是嗎?”端木玉微笑著,手指卻加重了力道,撫著她的唇瓣,似乎想用力擦掉那上麵屬於別人的痕跡。
肖瑤瑤很想點頭,可是想想應該給端木玉保留點兒麵子,畢竟誰願意把這麽美的人想成殺人狂魔?
“我就是這樣,”端木玉深深的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注視著她,頃刻間有種深切的感情流露出來,卻不知不覺,帶上一種霸氣的占有欲,“我想要的東西,別人絕不能碰!”
肖瑤瑤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半步,在她心中端木玉一直都是溫柔孤絕,可是現在的他那麽霸道,一時讓她不能習慣。也許,這才是真實的端木家大少爺端木玉,否則他如何在沙場上立威?如何一語便震懾群我?
同時想起端木齊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
“男人又如何?隻要我想要,你就是我的!”
???????..
言猶在耳,果然海港城皇朝的基因不但優良,而且個個都有強烈的占有欲。
稍微好一些的端木瑾,偏偏又是個風流少爺!
飛機林
端木玉看到她跳開後變幻的神色後,再也不說什麽,轉身朝竹林更深出走去。
翠綠的竹子和他修長的身影仿佛天然就是一體,修長,挺拔。
肖瑤瑤小步跟上去。
走了好久,端木玉才開口說:“這片竹林老太爺命名為‘飛機林’,你看,枝頭那些葉,是不是很像飛機的尾羽?”
肖瑤瑤抬頭看,這才有些發覺,一叢一叢的竹葉很像是飛旋而下的飛機,姿態優美,有種仙境的意味。
“真的,很像飛機。”她欣喜地望著,忽然一陣風吹過來,竹影搖曳,枝葉相撞,發出輕柔悅耳的聲音,“聽,這聲音像鳳鳥的歌聲,很美,很柔??。”
端木玉側轉身,站在一叢比較矮的竹子旁,伸手輕輕觸碰一片葉子,神情恍惚地說:“這片‘飛機林’原先是海港城端木家老太太所居的‘鸞合宮’,這裏住過的最後一位端木家老太太是懷仁帝時的淑德端木家老太太,她是傾國傾天下的絕世美人,隻可惜??紅顏薄命。她去世後鸞合宮便一直空著,老太爺時,這裏起了一場大火,把整個鸞合宮都燒毀了,一位藩王的夫人當時在裏麵,再也沒有出來。”
肖瑤瑤雖然不知道端木玉給她講這些要表達什麽,不過聽這樣淒美的故事,再看看這些竹子,便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
“當時我就站在那掛滿藤蘿的圍牆的外麵。”他指著一堵破舊的掛滿藤蘿的圍牆,突然又笑了。
肖瑤瑤愣了愣,在抬頭時,端木玉已經沿著來時的路漫漫走出去了。她原本想喊住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張開口就隻能望著他的背影。
算了,興許講了這麽多話他心裏也煩了,咦——肖瑤瑤想起什麽似的,忽然大笑:“這一次他跟我講的話,比起以前所有的話加起來還多呢!”
想到這裏她又豁然開朗,陰霾盡去,擦擦嘴巴,隱約還留著端木齊灼熱的感覺,可是另有一絲淡淡的冰涼觸感,是屬於端木玉的。
他回去時看到匆匆趕出來的肖漢成,看他來的方向便知道是來找她的,肖瑤瑤連忙迎上去。
“爹。”現在她叫爹已經叫的習慣了,比叫‘老爸’還順溜呢!
肖漢成看見她,便拉著她一起往離開大宅的方向走:“回去再說。”
端木家大少爺生母
肖瑤瑤不知道什麽事,不過看肖漢成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大事,她本想問他有沒有看見端木玉出來,又覺得不好問,於是問:“爹,那片飛機林裏是不是曾經燒死過一個人?”
肖漢成望了‘飛機林’一眼,搖頭歎了一口氣:“那是高夫人,端木家大少爺的生母。”
“啊!”肖瑤瑤驚叫一聲,望向‘飛機林’,在風中,一片深深的竹影,宛如海洋,她想起剛才端木玉說話的神態和語氣,突然心裏湧出一種洶湧的感情,鼻子酸澀,差點兒落淚。
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讓他一個人說完,一個人難過。
他曾經站在掛滿藤蘿的圍牆外,看著生母被燒死其中。
原來他從未快樂。
“爹,怎麽會是高夫人?”她疑慮著,端木家大少爺不是先王的兒子嗎?
“哎,前朝舊事,說來話長了,你年紀小,自然不可能知道,等以後我們到了紅星公司,爹再慢慢給你說。”
到肖家別墅才知道,原來有端木家大少爺的幫助,端木家老太爺的任命書已經下來了,任命肖瑤瑤為刺史,賜尚方手槍,赴紅星公司開化民風,整治邊疆,半個月後便可啟程。
整個肖家亦可隨行而去,肖漢成領一隻雇傭兵跟隨,不要亂動在紅星公司。
肖家的陰霾似乎可以散去了,不知真相的幾位夫人卻十分不樂意,為何好好的海港城不住,為何要去那野蠻落後的邊疆?
“婦人之見!”肖漢成氣得當場就對說話的幾位夫人發火,“你們懂什麽?我們肖家的將來全係在肖瑤瑤身上,他到哪兒我們就到哪兒!”
幾位沒生出兒子來的夫人都露出憤恨的神色,不過卻不敢再肖漢成麵前表露出來,隻能暗暗咬牙切齒。
肖瑤瑤也暗暗叫苦啊,本來頂著個‘兒子’的身份已經夠苦了,現在還要承受一別墅女人的衝天怨氣。
在家頗有些地位的三夫人說:“老爺,肖瑤瑤受到端木家老太爺重用固然是我們肖家的榮耀,可是老爺也該為女兒們想想,去紅星公司少說三年五載,說不定可十多年都回不來,而女兒們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起疑
幾位肖家小姐都露出委屈的表情,眼中含淚,十分可憐。
現在肖瑤瑤更成了阻礙她們婚姻的絆腳石,更是三麵不是人。
“爹,三娘說得對,姐姐們的幸福不可以不管的。”肖瑤瑤連忙去裝好人,四麵樹敵這種蠢事她可不會幹,即使幹也寧願得罪男人,女人都太可怕,看看那些想吃人的眼神,毛骨悚然啊??“去紅星公司肖瑤瑤一個人去就成,爹爹和各位姨娘留在海港城,肖瑤瑤定不會叫爹失望的。”
肖漢成看著她,忽然間悲歎一聲,隻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是怎麽一回事。
讓所有人都退下後,肖漢成才以十分老邁的聲音說:“爹這次決意放下一切和你一起到紅星公司,也是迫不得已的,爹難道會舍下你姐姐們和紛紛揚揚的落葉兒不顧嗎?”
“究竟怎麽回事,爹你說呀。”肖瑤瑤催促道,隱約覺得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肖漢成又歎了一聲:“端木家二老爺已經對我起疑,知道我是端木家大少爺的人,而大少爺對你又??。”
肖瑤瑤想不到端木齊對她做的事情肖漢成都知道,頓時臉頰通紅,不知所措。
“爹知道大少爺這樣對你非是一天兩天的事,可是若這樣下去,你的身份遲早會被揭穿,那時恐怕??哎??。”肖漢成一連歎息了好多聲,聽得肖瑤瑤心驚膽顫,背上冷汗那是一層一層的冒。
“本想把紛紛揚揚的落葉兒嫁給嶽冷林慕容烈或許會給肖家帶來一絲福音,可是紛紛揚揚的落葉兒性格倔強,爹也沒辦法。”
肖瑤瑤心虛地笑了笑,不是紛紛揚揚的落葉兒不同意,是接受不了吧。
“所以爹才要帶上全家一起走,可是這些都不能對她們透露,真是氣死我了!”肖漢成一拍桌子,顯示出將領風範,唬得肖瑤瑤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
肖漢成扶住她,歉然道:“爹知道把所有重擔壓在你身上不好,可是??哎,原諒爹吧。”
“能為肖家出一份力,是肖瑤瑤的責任!”肖瑤瑤抬頭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革命誌士模樣,“誰讓我是爹唯一的兒子呢?”
定時炸彈
肖漢成頓時被感動得老淚縱橫,不顧失態地在肖瑤瑤麵前揮灑遲暮的英雄淚。
或許她以前想的真的太自私了。肖瑤瑤不忍心地別過頭去看窗外,她以前隻想自己走,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解決一切,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這時代的黨派的爭鬥,哪怕抓到對方一個小小的弱點,都能成為扳倒對手的最強武器,所以他成了肖家乃至端木家大少爺一派的定時炸彈!
果然,這擔子太重了,可是卻又卸不下來。
從肖家別墅出來透透氣,肖瑤瑤走在古代的繁華大街上,感受著這個時空強烈的氣息,從來沒有哪一次,自己這麽頹喪的。
端木家大少爺固然很強,可是端木家二老爺也不是吃素的。
一輛車子橫衝直撞地衝過來,肖瑤瑤連忙閃到邊上站著,仍舊呆怔著想事情。
“少爺,我家小姐請少爺上車一聚。”
肖瑤瑤抬起頭,左望右望,確定那手持馬鞭的禦手在和自己說話後才驚訝道:“你家小姐是誰?”
“蝶兒小姐。”禦手含笑說。
“蝶兒?”她認識這個人嗎?哪一家的小姐叫蝶兒啊?抬頭看那車子,華麗絕倫,絕對不是普通人家。
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小姐!?”她壓低了聲音,心想糟了糟了,被那小姐逮到了!天要亡我也!
恭恭敬敬走到車子前:“小姐??。”
“叫我蝶兒。”車子裏傳出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果然是曉蘭小姐,她笑了一陣,掀開車簾眨眨眼睛,“肖瑤瑤,我特意出來找你的。”
肖瑤瑤笑道:“謝小姐厚愛。”
“說了不許叫我小姐!”曉蘭佯裝生氣,“在這裏你就叫我蝶兒,我們兩個一起像普通情侶那樣逛街。”
肖瑤瑤心想是誰說古代女子矜持守禮的?看看這小姐是什麽鬼樣子!不過表麵上當然要笑得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
曉蘭拉著他的手羞澀地跳下車子,跳下來就不願意放開她的手,緊緊拉著:“我沒離開大宅玩過,什麽都不認識,肖瑤瑤你要給我講講哦。”
殺手
肖瑤瑤悄悄說:你這個這些家族的人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沒事,有我在!”
曉蘭當然把她這個未來夫婿當成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沿途上問東問西,肖瑤瑤哪裏知道那麽多,隻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胡亂扯一番,聽得跟在後麵的保鏢們咋舍不已,目瞪口呆。
曉蘭卻以為肖瑤瑤厲害,依在肖瑤瑤身邊小鳥依人般:“肖瑤瑤你太厲害了,居然知道這麽多。”
肖瑤瑤暗暗發笑,我知道的還多呢,騙騙你這個小傻瓜倒是綽綽有餘。正色道:“小姐過獎了。”
保鏢們都悄悄抹掉頭上的汗滴,跑上來道:“小姐,該回宮了。”
“不!我還要多玩一會兒。”曉蘭拉著肖瑤瑤快步跑了,這個時候她居然機靈地轉進小巷裏,躲避追上來的保鏢。
這小姐變聰明了嘛!肖瑤瑤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表情扭曲地跑了一段路停下來。
這時才發覺置身看不到底的小巷裏,曉蘭有些害怕地靠過來。肖瑤瑤也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剛才沒看清就隨便跑進這條沒人的巷子了,陰森森好不恐怖。不過現在他身為‘堂堂男子漢’,怎麽可以害怕?
“別怕,跟我走。”她拉起曉蘭往外麵走出。
小巷很深,也很靜,一個人都看不到,四周的掛滿藤蘿的圍牆都很高,一線天在頭頂,外麵鬧市的聲音完全被阻隔了。那他們的聲音也自然被阻隔了,外麵的人也不可能聽到。
想到這裏,肖瑤瑤忽然冷汗淋漓,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了,連忙加快腳步。
曉蘭似乎感覺到她的慌亂,小聲地問:“肖瑤瑤,怎麽了?”
“別說話,快走。”她幾乎用了小跑的速度。
就在這時,鋒利兵器劃破風的聲音驟然響起。
錚——刺的人背脊發涼。
肖瑤瑤抱著曉蘭撲到牆邊,堪堪避過一槍。
“啊——”曉蘭驚叫起來,抱著肖瑤瑤的腰無助又害怕,“不要,肖瑤瑤!”
肖瑤瑤,我恨你!
一個黑衣人的影子急速閃過,剛才一招沒打中,很快第二招又接著刺來,淩厲迅猛,勢必要取她們的性命了。
“快走!”肖瑤瑤把曉蘭往身後一推,機智地抓住牆角邊一個破爛的竹簍,迎著黑衣人的槍套去。
曉蘭哭著跑出去,她這輩子從沒遇見過這種事,刀槍的陰影是那麽的可怕,可是她不能扔下肖瑤瑤不管,沒有肖瑤瑤她該怎麽辦?
槍勢隻是稍微頓了一下,破開竹簍,槍芒閃爍,照著肖瑤瑤的胸口刺來。
“肖瑤瑤!”曉蘭大喊一聲,飛馳過來。
肖瑤瑤趁著那人頓了一下的間隙,加上竹簍擋住他一部分視線,於是腳下立刻出招,使出她最慣用的防狼術,左腳踢他小腿骨,右腳又迅速飛起,在他猝不及防下,踢在他胯下最要害的部位。
他淩厲的槍勢再也無法施展,彎下腰痛苦地呻吟。
幸好當年參加大學社團,她豪氣大發學了半個月的跆拳道,否則那一腳哪能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估計這人以後真廢了??.
“肖瑤瑤!”曉蘭滿臉都是淚水,眼中透出的恐怖那麽強烈,可見她是真的被嚇壞了。
“沒——”肖瑤瑤出口的話立刻咽回去,抓住曉蘭的肩膀轉了一個方向,“立刻走!”
“我們一起走,你已經把他打趴下了!”曉蘭天真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肖瑤瑤眼神轉厲,一咬牙狠下心說:“誰要和你一起走,要不是你拉著跑到這裏來,會出這種事嗎?立刻給我滾!”
“不,”曉蘭搖著頭,受傷的眼神分外惹人憐愛,“肖瑤瑤不是這樣的人。”
肖瑤瑤哪裏敢再和她廢話,從腰間扯下曉蘭送她的蝴蝶玉,扔給她:“這個東西還你,別以為你是小姐我就會喜歡你!你真討厭!”
淚水在曉蘭眼眶了轉啊轉,終於流下來,她放聲大哭:“肖瑤瑤!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說完立刻轉身,朝更深處的巷子裏跑去。
受死吧!
肖瑤瑤已經顧不得許多,搶過那彎腰呻吟的殺手手中的槍,狠下心腸,在他腿上狠狠刺了一槍,讓他失去統籌和思考的能力。
兩條黑影瞬息而至。手持沙漠之鷹,蒙著黑麵巾,眼神分外叫人害怕。
肖瑤瑤心想我決不是舍己為人的人,可是如果和曉蘭一起跑,兩人都活不成。曉蘭小姐雖然刁蠻,可是心腸不壞,她根本不忍心讓她這樣死去。
所以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了。
“誰派你們來的?”肖瑤瑤抬頭挺胸和殺手對視,身上的冷汗那是一頭一頭的冒,要不是用槍撐在地上,她早就腳下發軟倒下去了。
兩個殺手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腿上負了傷,槍卻被眼前這個小姑娘搶了,再看看她站立的姿勢,雙手按著槍柄,眼神堅毅,恍若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夷然不懼。
兩人對視一眼。
肖瑤瑤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麽沒和曉蘭一起跑了,沒跑好歹也要讓她搬救兵嘛,居然罵走她,現在那個刁蠻的傻小姐恨死她了,巴不得她早死。
真是,她為什麽不能冷靜一點!?
“肖瑤瑤,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一個殺手冷聲說,兩個人同時舉槍。
“哼,兩個大男人對付我一個,算什麽好漢?”肖瑤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眼神冷冷的。
在這個時候,自己在氣勢上一定不能輸,否則必死無疑!
“隻要你死了,誰都不會知道!”
“不要臉!”肖瑤瑤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人家是來取你小命的,又不是比武招親!
“受死吧!”左邊那一個殺手驟然發動攻擊,這一次出招更是迅猛,完全不留半分餘地。
肖瑤瑤提著槍向後退出去好幾步,才抬起槍來格擋,自己雖然不懂得用槍,卻知道力學上不能硬拚,否則自己的臂力比不過這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定會把手臂都震廢了,那等於完全等死了。所以她的槍擋在對方槍尖部分,算是讓自己少承受一些力,可是手臂也是一陣發麻,差點兒就把槍扔了出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人立刻大喝一聲,第二槍再次攻出,這一次肖瑤瑤完全沒有辦法應付了,對方直取她心髒而來,她快速側了下身體,讓對方的槍刺偏了一些,不過仍舊從她左肋下刺進去。
肖瑤瑤趁機向那個人直直撞去,子彈刺穿身體,冰涼地在身體裏滑動,一種屬於地獄的血腥味隨之而來。
身後那名殺手看見她已經中槍,冷笑一聲,抱著槍在一旁觀看。
肖瑤瑤低著頭,嘴角邊溢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打中他的殺手忽然間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扭曲成十分可怕的樣子,仿佛看見魔鬼出現一般。
那準備看戲的殺手吃了一驚,感覺不對,立刻拔槍,可是沒等他的槍拔出來,肖瑤瑤已經一個快速的旋身,右手仗槍向後一劃。
那殺手這才看清楚自己的同伴腹部和胸口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經被肖瑤瑤左手上的沙漠之鷹開了無數搶。而他自己,喉嚨上一條清晰的血痕,汩汩往外噴著血。
肖瑤瑤踉踉蹌蹌向後跌退幾步,看著兩個瞪大眼睛看她的殺手,有氣無力地冷笑:“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懂不懂?傻瓜!”
兩個殺手轟然倒下,眼睛裏還是完全不能相信的光,可是他們已經死了。
左肋下鮮血淋漓,她想立刻就跑出去找人救命,可是想起曉蘭小姐剛才還跑進去了,說不定還有人在那裏埋伏,那她豈不是——
想到這裏,再也管不了什麽了,捂著流血的傷口踉蹌著跑進去,沒走兩步,突然頭暈目眩,倒了下去。
身體上立刻湧出大量的鮮血,很快地上就暈紅了一大片。
曉蘭一邊哭一邊跑,嘴巴裏還大罵著肖瑤瑤,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發現這是一條死胡同,眼前高大的牆壁擋住了她的去路。
“肖瑤瑤!臭小子!混蛋!”她隻能踢著掛滿藤蘿的圍牆出氣,踢得腳痛了,才抽抽噎噎轉身回去。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會!”她暗暗發誓,手中緊緊握著那塊蝴蝶玉,心裏緊緊地揪痛著。
忽然鮮血的味道撲麵而來,十分濃重,她嚇得立刻止步,不敢往前走了。
包紮傷口
試探著走了幾步,轉過一個彎,看見剛才和肖瑤瑤遇刺的地方,地上赫然躺著四個人,其中一具身穿碧藍色t恤和長褲的,竟然是肖瑤瑤!
曉蘭已經顧不得剛才肖瑤瑤怎樣傷害過她,隻覺得心裏痛得不可思議,哭著奔過去。
“肖瑤瑤!肖瑤瑤!”她搖晃了兩下她的身體,驚悚地發現地上那一大灘血,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好在她知道應該立即止血,否則肖瑤瑤性命不保!
曉蘭強忍著心中對鮮血的恐懼,
少女的羞澀讓她不敢繼續手中的動作。
“啊??.。”肖瑤瑤皺著眉呻吟一聲,顯然是十分痛苦。她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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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黑了下去,當月光從高牆上射下來時,肖瑤瑤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喚醒。
睜開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奔過來,模糊的視線中,那人身子挺拔,宛如蒼天巨樹。
“肖瑤瑤!”那人撲過來,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驚駭莫名,“是誰指使的?”
“我不知道。”肖瑤瑤搖頭,臉上因為失血過多而沒有半點兒血色,蒼白得嚇人。
肖瑤瑤摸著左肋下的傷口,幸好沒在要害,否則她這次肯定小命休矣了。掌心觸到傷口時,她立刻失聲叫起來:“誰幫我包紮了!?”
端木瑾也吃了一驚,看著驚慌不已的肖瑤瑤。
左肋下明明受傷流了很多血的,現在那兒裹著一層布料,顯然在她昏迷的時候已經有人幫她包紮了傷口了。
可是會是誰?
驀地,肖瑤瑤抬起頭,臉色更加蒼白了:“是曉蘭小姐??。”
端木瑾臉色也不好看,從小到大,他對幾個少爺小姐都太了解了,“快,回去通知肖老爺子,速速離開海港城。”
命運茫然
殺手的風波仍舊沒有過去,接下來的危機卻已經要毀滅所有人了,肖瑤瑤突然感知前途命運茫然淒迷,自己身處在這個世界完全沒有信心。
“什麽?”
肖漢成驚駭地老臉都綠了。現下不容多想,幸好肖家已經在準備舉家遷往紅星公司,所以行李什麽都打點得差不多了。
“爹,我們怎麽辦?”肖瑤瑤沒有頭緒,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肖漢成站在窗口,雙拳緊握,外麵夜色濃重,要逃走絕不是什麽難事,可問題是??肖漢成一走,牽製大少爺和端木家二老爺的一支安氏集團將會落到端木家二老爺手中,卓統領如今奉王命在外,那麽端木家大少爺會由優勢轉為劣勢,海港城的形勢,勢必會大亂啊!
“肖瑤瑤,明日端木家大少爺回城爹便去找他,你暫時躲到端木家大少爺府。”肖漢成眯起眼,事情來得太快了,完全讓人措手不及啊。
肖瑤瑤怔了一下,左肋下的傷口隱隱作痛:“我明白了,爹。”
肖漢成像是一瞬間老了幾十歲,有氣無力地說:“你??回去和你娘說說話吧。”
肖瑤瑤走出去,院子裏肖家的小姐們還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看見肖瑤瑤臉色蒼白地走出來,都停止了說笑玩鬧,一起轉頭看著她。
“肖瑤瑤,你怎麽了?”大姐平時為人最隨和,這個時候走上來和她說話。
“沒事,大姐。”肖瑤瑤知道肖瑤瑤因為從小扮男裝的關係,被肖漢成下令不得與府中女眷接觸,她居住的肖瑤瑤的房間是整個肖家別墅中最隱蔽最難進去的地方,所以肖瑤瑤從小和姐妹們的感情就很薄弱。
大姐沒說什麽,笑了笑,隨即又和其她姐妹玩樂去了。
歡聲笑語在身後,她身上的傷口痛得她一步都邁不出去。
“少爺!”小晴一步衝上來把她扶住,眼睛紅腫。
回到肖瑤瑤的房間,肖母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哭著昏過去又醒過來了,整個人一瞬間變得蒼老無比。
把你抱在懷裏的人是我
肖瑤瑤心中一陣感觸,不知道該說什麽。
肖母掩著麵哭了一陣,才解開衣裳瞧她的傷口:“傷得重不重?”
傷口已經由大夫重新包紮過了,白色的紗布上隱隱有血跡。肖瑤瑤搖搖頭:“不重,隻是皮肉傷。”說話間又是一陣劇痛,看來,皮肉傷真的隻是騙騙別人的。
她感到十分累,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因此匆匆和肖母說完話,就回去睡覺了。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一雙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指尖很涼。
她嚶嚀一聲,疲憊地睜開眼睛。
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在綽約的燈火中宛如星辰,卻向她射出溫柔至極的光:“疼不疼?”
“端木玉,”肖瑤瑤有種恍惚的感覺,這不會是在做夢吧,為什麽端木玉看起來這麽縹緲呢?“真的是你來了嗎?”
“我聽說你受傷就來看看你。”
肖瑤瑤恍然想起肖漢成說過端木玉出城去了,要明天才能趕回來,便問:“你不是明天才能回來嗎?”
他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的話,卻說:“看到你受傷我會難受,以後不準受傷了。”
肖瑤瑤眨著眼睛想:這是我能控製的嗎?你以為我想出去給人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我都是逼不得已的好不好?
“我希望把你抱在懷裏的人不是端木齊,也不是端木瑾,而是我,你明白嗎?”他的聲音輕柔得像一縷晨霧,似幻似真。
肖瑤瑤望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心裏卻隱隱作痛。
“曉蘭小姐??。”是曉蘭把她的身份都泄露出去了嗎?
“隻要你願意,你不用娶她。”端木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我是不是瘋了?”
“不!”肖瑤瑤搖著頭,“端木玉,你答應過帶我走的話還記得嗎?”看來曉蘭還沒有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肖瑤瑤稍微放心了。
“記得。”端木玉望著她,第一次,那雙眼中出現了欣喜的光芒,刺痛了肖瑤瑤的眼睛。
肖瑤瑤心裏也被刺痛了一下:“什麽時候走?”
她本是女子
“很快,我會帶著你一起離開。”
端木玉有些不能自禁地低下頭,溫潤的唇吻上她的額頭,細致而纏綿。
肖瑤瑤低低笑了起來,雙手摟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怔了一下,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想退開,肖瑤瑤卻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原來這是端木先生的初吻。”
心裏樂開了花,這天下絕色的美人兒居然被她奪了初吻!誰會相信手握半個海港城經濟命脈的端木家大少爺居然連初吻都還留著,那麽就是說,他居然還是處??.真是純情的男人啊!
“你吻過多少人?”他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迫人地朝她看來,氣勢恍若千金巨鼎壓下來,叫人喘不過起來。
肖瑤瑤連忙老實說:“除了你,還有大少爺|,不過那是被他強迫的!我絕對沒有自願!”
端木玉一哂,無比寵溺地再次吻上她的唇,貪婪地不斷索取。
肖瑤瑤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開,臉頰紅得不可思議:“端木玉,下一次遇到喜歡的人要主動!千萬不要藏在心裏,一定要讓她知道,一定??。”
端木玉眸光轉暗,淡淡地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肖瑤瑤看著他走的背影,雙眼忽然覺得好模糊。
*********
天微微亮的時候,端木家大少爺的隊伍才裝作從城外回來的樣子,晨霧有些濃,一行人緩慢地行進著。
所有人員都士氣高昂,臉上帶著喜色。因為他們的主子似乎今天心情特別好。
跟在端木玉後麵的秦力則留心看他的神色,越發覺得奇怪,端木先生的心情為什麽這麽好?
誰都想不明白,此時,一個保鏢騎摩托飛快地趕來,在端木家大少爺馬前便跳下來,喘著氣道:“端木先生,不好了!”
端木玉眼瞳一轉,有些冷淡地說:“什麽事?”
那保鏢抹著額上的汗說:“是肖老爺子家出事了。”
一道厲光從端木玉眸中閃過,宛如一道強烈的閃電,駭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保鏢繼續說:“肖家犯了欺騙老爺子的大罪!,端木家老太爺已經下令捉拿肖家的人,一個都不留!”
“何罪?”端木玉保持著絕對的冷靜,無論什麽罪,他都有辦法救肖瑤瑤,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兒傷害!
保鏢低下頭,道:“原來肖老爺子的小少爺??.。”
端木玉心裏一緊,猶如從萬丈深淵跌落:“快說!”
“肖瑤瑤是從小女扮男裝,她本是女子??。”
屍體
端木玉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其他,開車奔進城裏。
“肖瑤瑤是從小女扮男裝,她本是女子??。”
女扮男裝,女扮男裝??.腦中反反複複縈繞著這句話,昨晚她的柔豔和溫柔,一想起來,便像被烈火灼燒一般。
肖瑤瑤,你竟騙了我這麽多年??
肖家已經被禁衛軍包圍起來,一個人都休想跑出來。昔日輝煌的肖家,此刻傳出一片哭聲。
端木玉隱隱覺得不安,躍下阿斯頓馬丁,直奔進去,禁衛看到是他,哪敢阻擋,紛紛退到一邊。
肖漢成領著一眾家眷在大廳中,女眷都垂頭嚶嚶哭泣,肖母赫然在其中,隻是不見肖瑤瑤。
肖漢成看見他眼中露出一絲希望,忙迎上來:“端木先生。”
“肖瑤瑤呢?”端木玉有些不能冷靜,盯住肖漢成的眼睛。
肖漢成有意避開:“肖瑤瑤昨夜偷偷跑了。”
“什麽?”端木玉慣有的冷靜自持完全被打破,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裏光芒淩厲,叫人心寒。
“端木先生請跟我來。”肖漢成領著他走到大廳旁一間房內。
門推開,立刻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來,心髒處傳來一陣緊縮的痛楚,端木玉的目光落到房間裏放著的一具焦黑的屍體上。
縱然知道那不會是她,可是那酷肖的身形,還是讓他不能自製地倒抽一口氣。
“我向端木家老太爺稟明,肖瑤瑤昨日受殺手襲擊,身受重傷,躲避時又遭到另一番追殺,慘遭殺手的毒手,屍體也被殺手放火燒焦了。”肖瑤瑤低聲向端木玉解釋,到現在他仍舊瞞著府裏的人,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將來夜長夢多。
“把肖瑤瑤找回來,我帶她走!”端木玉轉身出去,眼神高深莫測。
“末將一定會把肖瑤瑤找回來的!”肖漢成誠惶誠恐,現在唯一能救肖家的便是端木家大少爺,這救命的稻草一定不能失掉。
“我去見端木家老太爺。”端木玉再看一眼那房間裏的屍體,大步踏出去。
我決不放過他!
老宅裏也是起了一番不小的風波,端木家老太爺沒有召開股東大會,在公司會議室誰也不見。
端木玉到時,看見端木家二老爺和端木齊也早在外等候。
端木齊一看見他,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要怎麽做。
端木家老太爺身邊的管家常順看見連端木家大少爺也來了,不得不跑進去稟報端木家老太爺。不一會兒,常順出來說:“端木家老太爺請各位進去。”
端木家老太爺龍顏震怒,身旁是哭得泣不成聲的葉老夫人。
端木瑾是最後一個匆匆趕來的,看到這情景,便湊到端木玉耳旁道:“曉蘭昨晚回來後便上吊自盡,幸好宮女發現及時救了下來,葉老夫人從她口中知道原因,稟報了端木家老太爺??。”
端木玉眯起狹長的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眸中透出異常危險的氣息來。
“爺爺,肖老爺子雖隱瞞肖瑤瑤的身份,卻都是因為求子心切,請爺爺念在肖老爺子對我朝的功勞上,格外開恩。”端木齊話一出口,立刻人人附和。
“你們究竟想我怎麽樣?昨晚曉蘭差點兒就死了!你們想我寬恕那個畜生嗎?!”端木家老太爺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誰都挽救不了。
“肖瑤瑤昨日舍命救了曉蘭,可見他絕無半點兒壞心,請爺爺開恩!”端木瑾也出聲求情。
端木家老太爺一拍龍椅站起來道:“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才能泄恨!”
“不必了。”端木玉的聲音宛如清泉一般響起,立刻,殿內人人都把目光投向他身上,連葉老夫人也情不自禁地朝他看來。
端木家老太爺始終不能對這位高權重的兄弟發怒,卻也是極為不快地:“端木家大少爺想說什麽?”
“肖瑤瑤死了。”他不緊不慢地說出口,語氣裏沒有半點兒情緒起伏。
而整個大殿的人都怔住了。
“端木玉!”端木瑾抓住他的手,抓得緊緊的,他不能相信,絕對不能相信。
端木齊麵如死灰。
人人都知道端木家大少爺說話的分量,都知道他口中的話絕對不會作假。
你為何不救她!
“這件事曉蘭最清楚。”端木玉淡淡的眸光掃向葉老夫人,“她可以救了肖瑤瑤回來,可是她把肖瑤瑤扔在那兒,之後再來的殺手,便在巷子裏放了一場火。”
端木瑾聽他這麽說,整顆提起的心都落下來了,知道端木玉必是有了應對的方法,所以冷靜如斯。
昨天是他親手把肖瑤瑤抱回去的,怎麽可能被大火燒死呢?
端木玉的話一出,一扇屏風後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接著,宮女焦急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小姐!”
端木家老太爺連忙走到屏風後麵,扶起憔悴不堪的曉蘭出來,曉蘭看見端木玉,便淚如雨下:“端木玉說的是真的嗎?肖瑤瑤??。”
端木玉冷冷看著她,不置一詞。
“你為何不救她!”端木齊有些失控地大聲吼出來,黑漆漆的瞳孔裏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肖瑤瑤,她死了??.
曉蘭哭倒在端木家老太爺懷裏,傷心欲絕:“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發現她是女的??。”
端木家老太爺也覺得心痛不堪,說到底,肖瑤瑤雖然犯了欺騙老爺子的大罪!,但畢竟她確是有滿腔管理公司之才,如果真是男子,說不定將來可以成為海港城的棟梁之才!
“爺爺,肖瑤瑤是為了救蝶兒才??.。”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曉蘭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保鏢立刻奔走找禦醫,把曉蘭小姐抬回貴芳宮去。
端木家老太爺麵對滿殿的朝中重我,忽然坐回龍椅上:“肖瑤瑤已死,我就赦免肖一家吧。”
從公司會議室出來,端木齊大步趕上走在前麵的端木玉,開口便問:“端木玉親眼看到她死的嗎?”
端木玉看了他一眼,繼續走路:“屍體雖然燒焦了,可是仵作已經檢驗過,不會錯。”
端木瑾的手搭上端木齊的肩膀,沉痛地安慰他:“六哥,你不必難過。”
端木齊抬起頭,灼灼的目光射在端木瑾臉上:“端木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上一次她墜馬,便是因為這個?”
三個人的劫數
端木瑾心中一動,自己也忍不住歎息一聲:“我的確知道她的身份。”
端木玉的目光在端木瑾身上停留了一秒,再也沒多做停留,往外走去。
端木瑾從老宅裏追出來,騎摩托和端木玉一起走到官道上,兩人都不說話,端木瑾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便說:“端木玉可以怪我,可是我覺得沒有做錯。”
“她和你說了什麽。”端木玉望著前方,派出去的人已經把海港城各處都封鎖起來,甚至散布在全國各地,肖瑤瑤絕對跑不遠,等她回來,一切都會好的,他會按照約定帶她走,無論去什麽地方。
端木瑾微微一笑,道:“端木玉其實已經知道了,何必來問我。”
端木玉打馬朝前而去,不再和他說話。端木瑾手執韁繩立在遠處,嘴角邊泛起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肖瑤瑤,這是否就是劫數?三個人,是一個互相追逐的環,無論如何,都是受傷。
海港城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官道兩旁的樹木開始落葉,飄零在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