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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家老太太冷眼哼了一聲,走到端木家二老爺身邊坐下,看著葉老夫人從眼前走過,心裏湧上多年來忍受的怒氣,惡作劇地閃過一絲陰冷,伸出腳絆了葉老夫人一下。
葉老夫人心神俱亂,根本沒有注意腳下,就這麽一絆,狼狽地向前跌倒。
端木家族亂
“有錢富婆阿姨!”宮女手忙腳亂去扶她,明知道端木家老太太是有意的,卻都敢怒不敢言。
端木家老太太冷笑。
從今往後,天下都是她兒子了,端木家族中怎麽還能容下她的眼中釘?
這個賤女人,最好識相點兒自己消失,否則,休怪她不客氣了!
“娘!”
曉蘭小姐從外進來,剛好看到這令自己母親難堪的一幕,她從出生,就受到端木家老太爺百般寵愛,葉老夫人更是聖眷隆寵,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
現在端木家老太爺剛剛駕崩,自己的母親立刻遭到這樣的對待,她怎麽能忍下這口氣!
“你為何要絆倒我娘?”麵對著端木家老太太,她從來都不懼怕,就像以往娘都不懼怕端木家老太太一樣,充滿了勇氣。
端木家老太太冷冷牽起嘴角:“曉蘭小姐,你問問這殿裏的人,有誰看到是我絆倒葉老夫人的?”鳳目往外殿一掃,人人噤若寒蟬。
大少爺就快掌握了公司了,這個時候,誰會不怕死想得罪端木家老太太?
眾人都拱手施禮道:“我等都沒看見。”
端木家老太太滿意一笑。
曉蘭氣得杏眼圓瞪,指著殿裏的人道:“你們,你們一群廢物!”
“曉蘭,你爸爸屍骨未寒,你就在公司會議室裏大呼小叫,是不是存心叫你爸爸不能安心離去?”端木家老太太冷眼看著曉蘭。
這個死丫頭!
一出生就好命!長了一張和那死去的賤人相似的臉,便耀武揚威得到了一切!
端木家二老爺喟然長歎:端木家老太爺才駕崩,端木家族便亂成這樣。端木家老太太已經迫不及待要除去眼中釘,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海港城將會進入更加血雨腥風的時代!
“我沒有,是你!”曉蘭才不聽端木家老太太帶著毒液的話,指著她說,“你才想爸爸不能安心離去!你這個壞女人,心如蛇蠍!”
“蝶兒!”葉老夫人站起來,連忙拉著曉蘭的手,讓她住口,轉身向端木家老太太道:“蝶兒年紀小,不懂事,請端木家老太太阿姨見諒。”
股市混亂
端木家老太太寒著一張臉,雙目中射出淩厲的電光:“來人啊!把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拖出去!掌嘴一百!”
“端木家老太太!”葉老夫人幾乎要跪下求饒,她隻有曉蘭這一個女兒,端木家老太爺忽然駕崩,她立刻失去了所有支柱,所以現在不得不苟且偷生。
端木家族中的女子,本來就依附男人而活,自己的男人死了,就等於給自己也宣判了死刑。
所以此時此刻,識時務者為俊傑,在端木家老太太麵前,一個不小心,自己連命都保不住。
“本宮不要她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端木家老太太站起來,對端木家二老爺略一躬身,高傲地朝外走去。
端木家二老爺也不想再看下去,隨後跟上去。
公司會議室外殿中,就在端木家老太爺遺體的外麵,曉蘭小姐的哭喊一聲比一聲淒慘。
端木家老太太嘴角帶著一絲笑。
雲收雨歇,空氣中帶著一股濕冷,涼涼地浸透骨髓。
肖瑤瑤在端木家老宅的院子裏,閑庭散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麽,就是一片混亂。端木齊最近也非常忙,每天匆匆回一趟大少爺殿,坐下來和她說說話,吃些點心,便又匆匆離去。
她知道現在股市很混亂,可是也非常擔心。
有一次肖瑤瑤無意中提起端木家大少爺,端木齊喝茶的動作緩了緩,繼而不動聲色地說:“端木玉應當沒事了。”
“哦,沒事就好。”肖瑤瑤知道此時提起端木玉不好,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那麽……找到端木家的二少爺的……。”‘屍體’兩個字,在喉嚨裏重逾千斤,不是輕易就能說出口的。
其實找到和沒找到都是一樣的。
“沒有,”端木齊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去,“過幾天我掌握了公司,然後……大婚。”
“哦,恭喜你。”肖瑤瑤飛快抬頭,同樣地飛快低下去。
端木齊抹著茶杯輕輕一笑:“我以為說到我大婚,你多多少少會有些不高興,原來我想錯了。”
“|……。”
“我說過給你特權叫我的名字。”端木齊放下茶杯,一隻手伸出去,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頭和他對視,“為什麽你對我永遠都這麽疏遠呢?”
肖瑤瑤避無可避,深邃的公司的最高決策人之瞳像是一個無邊深淵,她根本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鼻子一酸,用力把捏在下巴上的手扯開:“大少爺|,對不起??。”站起來,飛快地跑進裏麵的房間,動作太急,把桌上的茶杯都撞翻,摔在地上,濺起無數碎片。
端木齊慢慢蹲下來,把碎片一片一片撿起來。
“大少爺|,這些讓我做就好。”宮女誠惶誠恐跑進來,跪在地上。
端木齊把碎片放到宮女手中,沉默了一下,才說:“好好照顧肖瑤瑤小姐,她的一切要求統統都答應。”
宮女低聲說:“如果小姐要求離開大宅呢?”這個要求前幾天就提過好多次,可是大少爺|沒有應允。
端木齊怔了一下,手心裏沾著幾滴茶水,此刻都涼了,竟覺得有一股寒氣從掌心滲透進來,嘴唇微張,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答應。”站起來理了理袍服,再看了一眼安靜的裏麵的房間,轉身出去。
肖瑤瑤在床邊坐了好一陣,滿腦子胡思亂想,都是最後一次看見端木玉和端木瑾的情景。
“你從哪兒來,立刻回哪兒去。”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竟然這麽無情。
肖瑤瑤想著,又忍不住流了眼淚。
想了想,把宮女叫進來:“小菊,能幫我把藍家小姐請走進端木家大宅來嗎?”
小菊就是剛才在外麵收拾碎片的宮女,早就得到了要答應肖瑤瑤一切要求的命令,所以並不覺得為難,隻是說:“小姐,過幾天就是藍家小姐和大少爺|大婚的日子,按照規矩,藍家小姐是不能走進端木家大宅來的。”
肖瑤瑤這才想到這一層,想不到這些規矩不僅她那個時代有,就連這個端木瑾生的朝代都有。
“那我??。”她知道不可能,端木齊擺明了把她軟禁在這裏,好吃好住好玩,就是不能出去。
真正的屈服
小菊溫順地道:“大少爺|已經吩咐過,小姐若是想離開大宅,立刻就可以出去。”
“真的?”肖瑤瑤不大相信,再問一次,以免自己耳朵產生幻聽空歡喜一場。
“大少爺|剛剛才吩咐的呢。”小菊笑起來,“小姐是要離開大宅嗎?讓我立刻給小姐找套輕便的衣服,順便叫幾個保鏢跟著,這樣才安全些。”
肖瑤瑤轉著眼睛,問道:“大少爺|是怎麽吩咐的?”
小菊眨眨眼,說:“大少爺|說小姐的一切要求都要答應,包括離開大宅去。”
一切要求。
肖瑤瑤怔了一下,端木齊真的肯放手嗎?
還是,讓她出去體驗一下,知道她在外麵會過的多麽辛苦,然後再回到他身邊,那時候,自己才會真正的屈服。
是不是這樣?
那個人家裏
人人都為高小姐出嫁的事情忙得熱火朝天,這一次不但是總裁掌握了公司的大典,同時還是總裁大婚封後的典禮,前所未有的隆重,所以嶽冷林異常重視,許多任務分配下去,公司裏每一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然而,身為主角和當事人的藍喬喬卻是最清閑的,喝喝茶吃吃飯練練槍,整天無所事事等著出嫁。閑不住就找自己的大嫂——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說說話。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嫁進來已經多時,性格開朗活潑,和藍喬喬相處最為融洽。
兩個人坐在院子中,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對比著幾塊綢緞的樣品,問:“碧兒,你喜歡哪個顏色。”
藍喬喬眼睛都不抬一下,隻顧**致的小點心:“紅色。”
“為什麽是紅色?”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把紅色的布料托在手裏,細細地看,不覺得紅色比其他顏色好啊。
“成親當然用紅色了!難道用白色啊?”藍喬喬瞪她一眼。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早就習慣了她口無遮攔的性格,隻默默念了一聲‘童言無忌’:“這是給你以後做衣服的。”
——
長兄如父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早就習慣了她口無遮攔的性格,隻默默念了一聲‘童言無忌’:“這是給你以後做衣服的。”
藍喬喬撲哧一聲笑出來,差點兒連吃進嘴巴裏的糕點都噴了出來:“大嫂,你嫁給我哥之後真是越來越像那些大媽了,什麽童言無忌?對了,你什麽時候給我大哥生個兒子吧,別讓他一天到晚隻會管我,還理所當然地說什麽‘長兄如父’啊!切~”
“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臉上紅紅的低下頭。
藍喬喬用小鐵錘砸開一個核桃,還想再說話,忽然看見傭人小婉跑進來,老遠就喊:“高小姐!高小姐!”
小婉跟在她身邊許多年,一向都是冷靜溫柔的,這麽火急火燎還是頭一次見到,藍喬喬猜到可能有什麽大事了,站起來走過去:“怎麽了?”
小婉喘著粗氣,說:“高小姐最想見的人來了?”
藍喬喬橫了她一眼:“什麽我最想見的人?”
“您不是天天念叨嗎?”小婉累的幾乎想斷氣。
藍喬喬‘啊’地叫了一聲,連和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道別的話也不說,旋風一樣的衝出去。
“夫人,對不起,我們高小姐有急事先走了。”小婉隻好留下來賠罪。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抬頭好奇地問了一句:“誰來了?能讓碧兒這麽急?”
“除了那個嶽冷林還會有誰呢?”小婉歎了一聲,肖瑤瑤的身份她並不知道,因此對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也不大顧忌,反正高小姐難得有個朋友,讓夫人知道了興許會高興。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聽到‘嶽冷林’的名字時,霍然站起來,一堆綢緞落了一地。
嶽冷林!不就是??
那次在老宅裏見麵之後,因為混亂就再也沒有和他說上話,後來聽說她中毒昏迷,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好幾次派人去端木家大少爺府求見,都被拒絕了,再後來,聽說端木家大少爺重傷昏迷,而肖瑤瑤的消息,卻再也聽不到了。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以為她出事了,躲在房裏哭了好幾天。
最佳時機
現在又聽到肖瑤瑤來了,她怎麽能不高興,扔下手裏的工作,也走出去。
小婉弄得不知所措:“夫人,您去哪兒啊?”
藍喬喬衝到偏廳裏,看見肖瑤瑤坐在哪裏,多日以來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下了,忍不住心裏歡喜,大叫一聲撲上去:“嶽冷林!”把肖瑤瑤抱了個滿懷。
熱情過度的藍喬喬讓肖瑤瑤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把她推開,坐下來喝一口茶。
“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為什麽怎麽找都找不到你?端木家大少爺好些了嗎?”藍喬喬連珠炮似的扔下一大堆問題。
肖瑤瑤借著喝茶掩飾臉上的神色,她怎麽還會知道端木玉的消息?而且,她現在可是住在大少爺的端木家老宅裏,讓藍喬喬知道的話,多多少少都會讓她不高興。
雖然知道藍喬喬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端木家大少爺很好,我也是聽說的,這一次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幫我,讓我見見端木家大少爺。”
“什麽?”藍喬喬聽到她的話,差點兒沒跳起來,“你不是未來的端木家少奶奶嗎?”
肖瑤瑤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什麽端木家少奶奶,不過是一場夢。”她隻想最後見端木玉一麵,然後天涯海角,即使去流浪也好。
端木齊希望她會屈服,可是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屈服的。
經曆過端木瑾和端木玉的雙重打擊,她知道自己無法再去麵對端木齊。
對端木齊有的所有感情,都不能稱之為‘愛情’。
所以她才決定走。
藍喬喬這才露出十分鄭重的表情:“嶽冷林,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我哥??。”
肖瑤瑤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整個人都僵硬地不能動彈。
“你知道,端木家的二少爺一死,端木家大少爺就成了眾矢之的,現在大少爺要掌握了公司,大少爺一派的人自然要鏟除端木家的二少爺的餘黨,而這個時候,是鏟除端木家大少爺的??最佳時機。”藍喬喬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肖瑤瑤的眼睛,這些都是他無意從大哥那裏聽來的。
無奈茫然
她知道自己嫁給大少爺之後,和肖瑤瑤必定是敵對的,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坐視不管??
肖瑤瑤腦袋裏嗡嗡作響,一時之間覺得眼前都是空白一片。
忽然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說:“我走了!”
“嶽冷林!”藍喬喬拉住她,“算我求你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和端木家大少爺扯上任何關係!”
“高小姐你放開我!”肖瑤瑤沉聲厲喝,她不是生藍喬喬的氣,而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她更加沒有辦法放下端木玉。
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端木玉身邊!
“我不放!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藍喬喬倔強地大叫,就是死死拽著肖瑤瑤的衣服。
和練過武的藍喬喬比起來,肖瑤瑤當然略遜一籌,掙紮不過,聽到一個‘死’字,一頭火氣往上冒:“放開我!死了又怎麽樣!我都不在乎!”
啪!
斜拉裏不知道誰衝上來,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肖瑤瑤臉上。
渾渾噩噩,被打得跌出去幾步,倒在藍喬喬懷裏。
“大嫂!”藍喬喬伸出手,抓住還要衝過來動手的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知道大事不好了,這次真被大嫂給認出來了!“其實你認錯了??。”
“閉嘴!”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氣力,竟把肖瑤瑤一把拽過來,揪著衣領喝問:“你想死嗎?你覺得你死了沒有誰會在乎是嗎?”
耳邊轟隆隆響著,好半天才聽見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的喝問,肖瑤瑤捂著被打的臉,偏過頭流下淚水:“你懂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驀然驚醒,她現在的話和當初肖瑤瑤何其相似?
原來除了自己,真的沒有誰會懂。
一樣的無奈茫然?..
“為什麽我不懂?是你不讓我懂!我真的以為你死了,你知道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也終於露出脆弱的一麵,眼淚不停的流,兩隻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憐。
肖瑤瑤把她的手拉開,堅決地退到一邊:“我本就不是肖瑤瑤。”
美好心願
“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大哭出來,嚇得門外傭人靜若寒蟬,一動都不敢動。她當然不會明白肖瑤瑤的話,以為肖瑤瑤還要繼續隱瞞肖瑤瑤的身份。
“不是騙你,”肖瑤瑤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在肖家別墅的時候,我第一次看見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我不是肖瑤瑤,關於她的一切我統統都不記得!她不喜歡吃甜的,可我喜歡吃,她寫的一手好字,可我寫出來的字那麽醜,總之我不是她!”
這次,不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聽得愣住,連藍喬喬都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說:“嶽冷林,你??”然後立刻閉嘴,說不定這是嶽冷林的計策,自己千萬不能去破壞。
“你騙人!”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還是倔強地不信,“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不會讓我傷心,這是你對我說的!”
肖瑤瑤無話可說,攤攤手:“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是請你不要纏著我,還有,我的身份,不要說出去。”
“爹和九娘知道你回來,都很高興。”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心中永遠都動搖不了對這個唯一‘哥哥’的感情,想抬出爹娘來挽回她的心。
肖瑤瑤卻像晴天裏一個霹靂,狠狠打在頭頂上,轟得她焦頭爛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聲問:“爹和娘知道我回來了?!”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點點頭,爹和九娘是最親近的人,當然應該告訴她們,“我已經派人去請他們了。”一家人團聚,她不知道想了多少次。
肖瑤瑤從腳底心到頭頂都在冒汗,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怎麽知道自己渴望一家團圓的美好心願會把肖瑤瑤給害死,這個時候,肖瑤瑤更加不能出現!
肖漢成用盡手段都會殺了她的!
端木家老宅
此時在端木家老太太的靜寧宮。
隻留下心腹的傭人,端木家老太太坐在寶座上,姿態慵懶地喝著茶,茶香緩緩溢出來,上好的雨前龍井,滿室生香。
“查清楚了,真是那個賤丫頭嗎?”端木家老太太抬起眸,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的光。
不留活口
“回端木家老太太,確實是肖瑤瑤,大少爺|讓她住在端木家老宅,每天的起居都是在大少爺|的寢老宅裏。”端木家老太太的心腹傭人玉秋將打探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看到端木家大少爺要死了,立刻來勾引端木齊!本宮絕對不容許!”端木家老太太重重放下茶杯,“玉秋,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拿著本宮的令牌!”
“是!”玉秋接了令,神色欣喜地下去了。
端木家老太太冷笑一聲:“所有阻礙端木齊的人,統統都要死!哼,一個肖瑤瑤算什麽??。”
而此時此刻,在肖家別墅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肖母聽聞肖瑤瑤沒有死去,而是回來了,激動得暈過去,醒來之後又垂著淚去請求肖漢成立刻把肖瑤瑤接回來。
他們這個女兒失去多時,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而肖漢成卻不這麽想。
已經做過一次謀殺親兒的事,他再也不怕做第二次。
端木家大少爺在昏迷中,生死不明,端木瑾的人早就動亂了,端木家的二少爺又死去。他們這一方,可謂是一敗塗地了。
如果這個時候,肖瑤瑤的身份和沒有死的事情再抖出來,恐怕真的會成為大少爺一派對端木家大少爺趕盡殺絕的借口!
包庇欺騙老爺子的大罪!的人,還準備娶為夫人,這項大罪,足以抄家滅門,而他們肖家更是深受其害。
他想不到,自己當年的一步之差,居然會釀成今日的大禍!
“老爺!肖瑤瑤回來了,我們快去接她回來,一家團聚吧。”肖母含淚哀求,從接到嶽家宅子傳來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去見自己的女兒,無奈被肖漢成攔下。
“住口!”肖漢成冷冷地推開她,“我肖漢成沒有這個女兒!”眼中露出冷厲無情的光,肖漢成已經下了決定,大步走出去,招來兩個心腹,低聲吩咐道。
“不準留下活口!”
“是。”兩個心腹自然明白肖漢成的用意,三年前肖漢成下過同樣的命令,想不到三年之後還要再下一次。
虎毒不食子
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明白真的是不能留下活口了。
肖漢成吩咐好,轉回身,看見肖母像個死人一樣,臉色慘白,倚在門口看著他,像看著一個端木瑾生人。
“回去吧!”肖漢成揮揮手,有些不敢接觸肖母帶著控訴的淚眼。
“三年前??也是你??。”肖母不敢相信,她怎麽敢相信,自己的夫君竟然要殺死自己的女兒!而且不止一次下手了??
“肖瑤瑤絕對不能活著!”肖漢成終於大喝一聲,“否則端木家大少爺和我們一家都休想活命!”
“肖瑤瑤是你的女兒??。”肖母痛心疾首地哭道,“她小時候,你那麽疼他??你怎麽下得了手,肖漢成,虎毒不食子啊!”肖母少有的色厲內荏,她一向都是婉約的女子,這一次,終於無可奈何。
虎毒不食子,肖漢成猛然一震:“你以為我下這個手真的一點兒都不難過嗎?”肖漢成袖口一揮,“你們女人永遠隻想自己!”
“是!我是自私!我隻想保著自己的女兒,肖瑤瑤她什麽都沒有做,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埋下的禍根!是你親手把我們的女兒推向鬼門關,現在你還??。”肖母一口氣沒有提上來,胸口劇痛,直直倒下去。
“夫人!”小晴眼疾手快,從後麵扶住她,小晴在後麵一直聽著,也早就淚流滿麵,“夫人您別難過??。”
肖母掙紮著起來,向前踉蹌走了幾步:“我去救肖瑤瑤,我去??。”眼前一黑,頹然倒在地上。
肖漢成仰天長歎一聲,這一切,恐怕真的是上天對他肖漢成的懲罰!
把肖母抱起來,對小晴吩咐道:“快把大夫請來。”
“哥哥——”嶽家宅子中,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
這位平時活潑開朗的夫人,跌倒在偏廳之外,哭喊著大聲呼喚那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哥哥!”無論多麽淒慘的哭聲,她知道離開的人再也不會回頭了。
追殺
藍喬喬趕緊上前扶起她:“大嫂,你快起來!”
“碧兒!”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隻能抓住這最後的稻草,“你把她追回來,求求你了。”
藍喬喬一咬牙,把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扶到椅子上坐下,才出去對保鏢吩咐道:“快去,把剛才跑出去的嶽冷林姑娘抓回來!記住!不能傷了她!”
目光望向遠一些的地方,眼皮忽然突突地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瞬時蔓延過了全身。
肖瑤瑤什麽都不管,隻知道沒命地跑,趁肖漢成沒有趕來之前快走,否則她真的要死了,不僅要死,恐怕還會連累很多人!
從穿書來的第一天,她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迫切地渴望回去。
讓真正的肖瑤瑤來承擔這一切吧,她真的累了,就算有人說她膽小,她也不在乎,寧願做一隻縮頭烏龜,也不要在古代冤枉地死去。
危機在漸漸接近,已經迫不及待地降臨到她頭上。
肖瑤瑤跑著,忽然感覺身後如芒在背,經曆無數次危險,她已經漸漸有一些敏銳的感覺了,敵人殺氣騰騰,已經追上來了!
下意識地,把從老宅裏出來就準備好的披風拉高一些,盡量往人流最多的地方走。
在集市上來來去去地走,這麽多人,她就不信有人敢對她下手!
果然,走了許久,都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出現。
肖瑤瑤一整顆心都跳得很快。
先前還迫切渴望從端木齊身邊逃開的心情,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去!
保住小命比什麽都要緊!
熱鬧的大街上忽然出現一隊宮廷保鏢,威武地走到肖瑤瑤麵前,肖瑤瑤被嚇得夠嗆,顫聲問:“你,你們是誰?”天哪,肖漢成要殺她難道還能調派宮廷保鏢?
保鏢領頭人道:“肖瑤瑤小姐,我等奉大少爺|之命接小姐回宮!”
聽到‘大少爺|’,肖瑤瑤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正想跟著他們走,忽然覺得不對,停下腳步道:“你們是端木家老宅的,為何沒有大少爺|的標誌?”
晚了一步
她記得海港城每一位有權勢的人手下護衛都有特定的標誌,通常標誌都很明顯的在胸前部位,便於識別。
以前見過端木瑾的標誌是一簇火焰,端木玉則是一個耀目的太陽,而端木齊,則是一個彎月的形狀。
眼前這些人,胸前的標誌卻是一根鳳羽!
她知道飛機和龍在古代社會中隻有兩個人能用。
端木家老太爺是龍爪,端木家老太太是鳳羽。
那麽眼前這幾個保鏢??是端木家老太太的人!
領頭保鏢一點兒都不在意被肖瑤瑤看穿,冷笑一聲:“肖瑤瑤小姐還是乖乖跟著我們走。”
肖瑤瑤轉身向逃,順便放開嗓子大喊:“救——”
一個‘救’字剛剛出口,後頸就一陣劇痛,那領頭保鏢一掌劈在肖瑤瑤後頸上,伸出手扶住軟軟倒下的肖瑤瑤,對同伴使了一個眼色,一隊保鏢都十分默契地形成包圍之勢,把領頭保鏢和肖瑤瑤包圍在中間,外麵的會員根本沒有機會看清裏麵的形勢。
肖瑤瑤已經被人帶走了。
人群中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轉身回去複命。
肖漢成在家中急的走來走去,不斷地看天色,派出去的人,應該得手了吧!
肖瑤瑤,別怪爹心狠,爹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你也不想看見無數人為你血流成河??
肖母還在昏迷中,夢囈中一邊流淚一邊叫肖瑤瑤的名字。
他也心痛難當,下令殺肖瑤瑤的人是他,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麽會不心痛。
牆頭上人影一閃,肖漢成走到院子中,兩個人先後跪在地上。
“成功了嗎?”肖漢成沉聲問,心中劇痛。
“將軍,端木家老太太的人忽然出現,把小姐帶走了。”
“什麽!?”肖漢成一驚,一瞬間,已經明白過來。
看來這一次,到底是自己晚了一步??
不過肖漢成在沙場征戰多年,又在官場上浮浮沉沉,遇到這種事也在意料之中,片刻後便冷靜下來,吩咐道:“派人去通知端木家大少爺,還有,傳令下去,讓夫人小姐們立刻從密道逃走!”
抓捕!
三年前,知道肖瑤瑤沒死,肖漢成已經命人準備好一切,為的是以防萬一。
下完命令,又轉身回房,把小晴招來:“帶上夫人,到後院中。”
小晴在府中多年,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不敢多問,進去準備。
肖漢成剛剛從肖瑤瑤的房間走出來,兩個家丁便匆匆跑進來,跪下道:“將軍,老宅裏來了人,說要抓捕老爺和夫人小姐們!”
肖漢成頓時像陷入冰窟中,虎目中射出隻有在公司博弈的戰場上才能看見的精光,像看著敵人的車水馬龍。
沒有懼怕,隻想再揮舞沙漠之鷹,再來一次橫掃千軍的衝天豪氣!
前廳中的吵鬧聲傳了出來,一隊傭兵已經氣勢洶洶湧進來,看見肖漢成站著,二話不說就下令:“抓起來!”
肖家的夫人小姐們驚得連聲驚叫,被傭兵壓著紛紛走過來。
“將軍!”
“爹!爹??。”
“老爺啊,這是怎麽回事?”
整個肖家亂成一鍋粥,人人臉上都出現懼色。
這一天,從端木家的二少爺死去,端木家大少爺失勢開始,便早有了預料,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兩個傭兵上前來,拿著鐵鏈要鎖肖漢成,肖漢成冷喝一聲:“滾開!本將自己會走!”神態威武不屈,昂首闊步,像一座鐵塔般。
夫人小姐們都微微感覺心中稍安,跟著出去。
“什麽!?”在嶽家宅子中安慰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的藍喬喬驚叫出聲,唯恐驚動了裏麵的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拉著保鏢走到院子裏,“再說一次!”
“我奉高小姐之命去追嶽冷林姑娘,可是端木家老太太突然派人把嶽冷林姑娘帶走了!”保鏢壓低了聲音,“而且,端木家老太太還派了人,把肖家所有人都抓走了!”
藍喬喬狠狠一咬牙:“可惡!”難道是嶽冷林的身份終於被端木家老太太揭破了嗎?
還是??端木家二老爺和大少爺一派準備鏟除端木家大少爺的手段?
那這個時候,她可以去求誰?找誰當救兵呢?端木家大少爺生死都不明,端木家的二少爺又死了!大哥根本就是大少爺一派的!而大少爺更不可能出手!
天哪!到底該怎麽辦?
驚醒
“碧兒,追回來了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走出來,臉色蒼白看著她。
藍喬喬眼睛一轉,不自然地笑出聲來:“大嫂!你別這麽急好不好?我一定會把嶽冷林帶到你麵前的!”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看了她一會兒,她不傻,而藍喬喬天生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臉上從來都掩飾不了謊話,此刻更是被她一眼就看穿了:“是不是肖瑤瑤出事了?”
“沒有!”藍喬喬條件反射地跳起來,“絕對沒有!”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看的藍喬喬心裏一陣發麻。
“端木先生回來了!”外麵傭人的聲音傳來,藍喬喬立刻如蒙大赦一般衝出去,拉著自己的大哥低聲問:“哥,肖瑤瑤她??。”
慕容烈神色也極其不好看,緊緊繃著臉:“這一次是端木家老太太出手。”
“那你想辦法啊!”藍喬喬急道,“否則大嫂要傷心死了!”
提起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慕容烈的心不經意柔軟起來:“放心,大哥會想辦法的,別讓紛紛揚揚的落葉兒知道。”
“我瞞得很緊呢!”藍喬喬扯扯慕容烈的袖口,告訴她大嫂在裏麵,然後一溜煙跑了,剩下的事情讓大哥處理就好,她最怕麵對女人的眼淚了!
*********
風從窗口吹進來,細細柔柔,拂過人的臉龐,像無數雙溫柔的手,外麵剛剛下過一場雨,濕淋淋的一點空氣,也滲透進來,讓室內溫度略微下降一些。
肖瑤瑤在迷夢中輕輕皺了皺眉,伸手想拉扯被子蓋上,可是手伸出去,空空地什麽都沒抓到,手指碰到堅硬冰冷的牆壁,頓時驚醒過來。
眼睛還沒有睜開,一盆冷水就兜頭淋下來。
“啊!!!”肖瑤瑤驚叫一聲,坐起來,環顧四周,“是誰!”剛剛睡醒的眼睛還一時之間不能分辨,也看不清周圍的形勢。
耳邊隻聽見一個慵懶的聲音輕輕哼了一聲,有些高傲和漫不經心:“終於醒了。”
肖瑤瑤下意識往牆邊縮去,背上抵到牆壁才感覺心裏踏實了些,抬起頭,看看說話的人,一看之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端木家老太太!”
合家大團圓
之前的種種很快就掠過腦海,端木家老太太派出的人為什麽要假裝成大少爺的人騙她呢?
“端木家老太太阿姨,這是為何?”手腳上都感覺到沉重的墜感,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手腳上都被鐵鏈鎖上了。粗重的鐵鏈把手腕和腳腕上細嫩的皮膚磨得紅紅的,有絲火辣辣的疼。
“為何?”端木家老太太反問,伸出纖纖玉指一指,“你不如問問他們吧。”
肖瑤瑤一怔,剛才渾渾噩噩的,什麽都看不清楚,這個時候眼前清明了,順著端木家老太太手指看去,差點兒沒跳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全家大團圓?
為什麽所有肖家的人都集體出現了?
肖漢成,肖母,小晴,夫人小姐們,還有管家,保鏢,傭人仆婦??合家大小都在,除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
肖瑤瑤給驚得傻了眼,另一邊的人隔著一道直伸入屋頂的鐵柵,幾百隻眼睛都放在她身上,帶著不同的目光打量她。
肖漢成在最前,表情昂然不屈,和以往一樣,線條冷硬,為他增添一種強硬的氣質。隻是看向肖瑤瑤的目光閃爍不明,實在複雜,肖瑤瑤不願意去深想。
肖母就在肖漢成旁邊,淚眼汪汪,伸出手,努力向前抓著:“肖瑤瑤,肖瑤瑤??。”小晴在她旁邊哭得眼睛變成兩個核桃。
其他人或哭或冷漠或仇恨,肖瑤瑤都無暇顧及。
隻知道此刻擺在眼前的,是親情。
鼻子裏一酸,差點兒眼淚就要跟著掉下來,肖母始終是這具身體的母親,所以自己對她有一份特別的感情,大概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吧。
“娘??。”肖瑤瑤向前走了幾步,腳腕上忽然一緊,鐵鏈狠狠禁錮著她,讓她無法再向前半步。
肖瑤瑤回頭,發現鐵鏈原來拴在一棵巨大的柱子上。
端木家老太太就坐在柱子旁,對她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數不清的狠毒:“怎麽樣,你明白是為何了嗎?”
撞天屈
肖瑤瑤的當然明白,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
一網打盡嘛!
肖瑤瑤早就知道肖漢成是端木家大少爺的人,如今大少爺正如日中天,端木家老太太怎麽能不想辦法為兒子鏟除通向繼承人的一切障礙!
她的身份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讓成千上萬的人跟著她陪葬!
即使過了三年,依然不會改變。
隻是這一次,才讓肖瑤瑤真正明白各種因素,牽扯究竟有多大。
光是肖家已經有這麽多,如果端木玉也被連累了,恐怕更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她也終於明白肖漢成要置她於死地決心了!
肖瑤瑤咬著牙,又憤又恨,一雙清澈晶瑩的眼瞳直直瞪著端木家老太太,希望把她的身體穿一個洞窟來!
端木家老太太的笑容像隨時會噴發毒液的毒蛇,緩緩靠近:“肖一族欺騙老爺子犯上,大逆不道!本宮今日是代替老太爺下旨,將肖家滿門抄斬!所有財產收歸國庫!”
肖瑤瑤咬著牙。
一口銀牙恨不得統統咬碎吐到端木家老太太臉上:“這是我肖瑤瑤一人的事,不要牽扯其他人!”
“你倒挺仗義!”端木家老太太嗤笑,“可本宮不吃這一套。”
肖瑤瑤哪有本事和她解釋這麽多,心裏隻能拚命對天喊冤。
我根本什麽都沒做!就成了肖瑤瑤那死丫頭的替罪羔羊了!
肖瑤瑤心裏叫著撞天屈,腦子裏卻不耽擱,飛快地思考著,可是這個時侯,她再聰明,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整個人都亂哄哄的,肖瑤瑤強壓著心裏的激動恐懼,可是思維一觸到‘滿門抄斬’這個詞,就忍不住渾身發抖,肖母的哭聲嚶嚶地傳來,肖瑤瑤更加慌亂了。
電視上不知道演過多少次斬首,每一次她都十分好奇,究竟頭被看下來的那一瞬間,是不是立刻就死了?還是能保留意識,看著自己沒有頭顱的身體?
現在不用好奇了,很快她就能親身體驗了!
耳語
“大少爺|,您不能進去,大少爺|??。”門外一陣嘈雜。
端木家老太太臉色很不好看地轉過頭:“讓他進來。”
腳步聲響起,端木齊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兒去,踏著大步走進來,陰鬱的雙眼掃過一圈這間牢房,匆匆滑過肖瑤瑤的臉龐時,眼中溢出幾分溫柔,然後轉瞬間,冰冷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兒我拜見母後。”
“你既然還認我這個母後,就表示我這個端木家老太太還有一點決定的權利。”端木家老太太從座椅上站起來,走了幾步,站在肖瑤瑤前麵,剛好是她鐵鏈的範圍之外,“你若想為這個賤人求情,大可不必,無論如何,肖一族的腦袋,我是要定了!”
肖漢成看見大少爺進來,臉色已經十分不善,此刻更難看。
肖瑤瑤看向端木齊,端木家老太太把話說得如此之絕,他還能想出什麽法子來救她?
端木齊微微皺眉,舉步從容,走到端木家老太太麵前,俯下身,在端木家老太太耳旁不知說了什麽,端木家老太太臉色驀然大變,震驚地抬頭:“你??。”
端木齊微一點頭,嘴角輕揚。
可是從始至終,眼睛連瞟都不瞟肖瑤瑤一眼。
肖瑤瑤好奇心太重,伸長了耳朵也聽不到端木齊究竟說了什麽。
端木家老太太臉色從白轉紅,從紅轉青,再轉回白,直勾勾瞪著端木齊。
端木齊笑得一副撿了十萬塊錢的得意,躬身一拜:“兒我告退。”
哎?肖瑤瑤大驚,這麽快就走了?
難道??端木齊竟然不是來救她的嗎?
不會吧,這麽沒有義氣?
眼睜睜看著救星就這麽走掉,肖瑤瑤真是一瞬間經曆了從生到死的一切,睜著一雙大眼睛,連哭都覺得沒有力氣。
肖漢成眯起老謀深算的眼睛,在牢房中仍然能保持不動如山的氣勢,絲毫沒有階下囚的頹喪。
端木家老太太狠狠撕扯著手中的絹帕,恨不得撕個粉碎!猛然間轉頭,瞪著肖瑤瑤大喊:“賤人!本宮一定會收拾你!”
那個賤人!
肖瑤瑤被她氣勢嚇得倒退一步,這位美麗的端木家老太太此刻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長著大口咬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東西。
端木家老太太抬起手,想狠狠給肖瑤瑤一個巴掌,可是手舉到半空又硬生生停住,不甘和憤怒,在她美麗的臉上變換著,
這一掌下來,恐怕今後都別出去見人了。
肖瑤瑤心悸地看著,端木家老太太找不到撒氣的對象,一轉身,巴掌利落地落在一個無辜傭人臉上,聲音響亮地整個牢房都在回蕩。
傭人半邊臉幾乎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溢出血絲,向後倒了下去,卻強忍著不敢吭一聲。
肖瑤瑤暗暗吸氣,剛才這一巴掌若是落在自己臉上,真是恐怖??可是那個傭人明顯是自己的替死鬼,肖瑤瑤看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一時之間被激怒了。
“你太過份了!”昂著頭不怕死地說,反正已經要死了,不如一次來個痛快,免得以後做鬼都不舒暢!
端木家老太太陰狠的眼瞳掃過來:“你說什麽?”
“你想打我就打咯!幹嘛拿小丫頭出氣?你算什麽,把人命不當一回事嗎?”肖瑤瑤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倔強模樣。
端木家老太太氣得牙齒都在顫抖,可是這一次卻出奇的沒有再拿肖瑤瑤出氣,怒氣衝衝轉身:“走!”
走?
肖瑤瑤傻愣愣地看著她們走了,差點兒衝口就問:你不斬首啦?
幸好想到要被斬首的是自己,才勉強忍住了。
懵懂地轉頭看著肖漢成:“爹?”不知道這個老爹會不會有什麽新見解。
肖漢成默然不語,轉身坐在幹草上,隻有肖母還淚盈盈看著她,可是肖瑤瑤走不過去,隻能說:“娘,我們會沒事的,一定!”
就算隻是安慰的話,也讓肖母一瞬間淚雨如注,掩著麵抽泣起來。
端木家老太太怒氣衝衝從牢房裏走出來,臉色氣得鐵青:“那個賤人!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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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爆發日,剛才忘了說,不知道今天能寫幾章......
還很深情
玉秋等傭人也不知道大少爺究竟說了什麽,不過剛才端木家老太太的怒氣,倒是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錯話,招來一巴掌。
可是沒人應承端木家老太太,下場恐怕更慘,因此,隻有玉秋這個大傭人硬著頭皮問:“阿姨,大少爺|究竟說了什麽?”
端木家老太太美目中一瞬間噴出火來:“逆子啊!我怎麽會生出這樣的逆子!?”
玉秋還是不明白,躬身說:“阿姨不必動怒,大少爺|年紀還小,不懂事才會惹您生氣,等|掌握了公司大婚之後,就會好了。”
端木家老太太還非常不甘,絞著手帕說:“哼,本宮對付不了那個小賤人,還有肖家那麽多人!本宮絕對不會手軟!”
玉秋從語氣中就聽出來,大少爺肯定和端木家老太太起了巨大的衝突,否則端木家老太太往日的性格,怎麽會怒成這樣?可是有些話,玉秋不敢問出口。
端木齊腳步匆忙地走回端木家老宅,福德在身後跟得幾乎斷氣。
沒到端木家老宅,端木齊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遠處一乘白色的蘭博尼基慢慢地向宮外離去。
福德跟上來,喘著大氣,也順著端木齊的目光看過去,奇道:“咦,那不是端木家大少爺府的人嗎?|,那轎子裏是什麽人?”
端木齊目力極好,一眼就看見在左邊開道的秦力,唇角彎起:“原來端木玉還能移動,我以為他快死了。”
福德大驚:“那是端木家大少爺嗎?”聽說端木家大少爺現在已經徘徊在生死邊緣了,禦醫都束手無策,這個時候怎麽會來老宅裏,真是匪夷所思。
“端木玉一向都很強大。”端木齊冷冷地笑了一聲,“而且,還很深情。”不在意地挑挑眉,深情又如何,現在連小命都快沒了,再深的情有什麽用?
福德嘿嘿傻笑:“端木家大少爺再深情,怎麽比得上大少爺|您?”
端木齊瞥他一眼:“閉嘴!”
福德不服氣:“大少爺|對端木家老太太阿姨說那樣的話,確實過分了,|怎可讓端木家老太太那麽傷心?”
令人費解
端木齊緊緊抿著唇角,不發一言,轉身大步朝端木家老宅走去。
“|,|!”福德追上去,“|不如先去向端木家老太太賠禮?”他對肖瑤瑤的印象可是一向都不太好,現在看到大少爺|為了肖瑤瑤和端木家老太太撕破臉,心裏把肖瑤瑤罵了十萬八千遍。
古人說‘紅顏禍水’,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端木齊不理會福德的大呼小叫,回到端木家老宅,把書房的門一關,坐下來批閱最近的奏章。
福德氣餒,隻好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來,捧著臉思考。
“福公公!”院子裏一聲清脆的叫喚,把福德的思緒拉回來,一抬頭,頓時喜上眉梢:“藍家小姐!我給高小姐問好了。”
藍喬喬小手一揮:“別跟我來這一套,大少爺呢?”伸著脖子四處張望。
福德對這位‘未來少奶奶’可是一向都很喜歡的,雖然有時被她欺負一下,不過藍家小姐的直性子和好脾氣在他們這些狐朋狗友中可是非常受歡迎的。
“我給您通報。”福德指指緊閉的書房大門,悄悄推開門走進去。
不一會兒出來,笑容滿麵地說:“高小姐請進。”
藍喬喬倒不扭捏,大大方方走進去。
端木齊低頭批閱奏章,麵部的輪廓還是一成不變的冷酷,永遠透著一股銳利。
“齊??。”藍喬喬低低叫了一聲,走到書桌旁,“你救了肖瑤瑤??。”
“嗯。”端木齊點點頭,依舊很專心。
藍喬喬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愛慕:“端木家老太太阿姨怎麽肯答應呢?”聽到肖家一家都被抓捕的消息後,藍喬喬簡直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救肖瑤瑤,連哥哥慕容烈都十分頭疼。
沒想到忽然又傳出消息,肖家沒事了,卻是大少爺救了他們。
肖家是端木家大少爺一派的人,大少爺會出手,實在讓很多人費解。
更讓人費解的是,那麽強硬執拗要鏟除端木家大少爺的端木家老太太怎麽會忽然放手?
忌日
端木齊手中的朱砂筆停了一下,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瞳微微一轉:“我告訴母後,如果她傷害了肖瑤瑤,我掌握了公司之日,便是我的忌日。”
藍喬喬瞪大了眼睛,連尖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掌握了公司之日,便是他的忌日??
原來,肖瑤瑤在他心裏,已經是如此的重要。
經濟命脈,性命,都可以為之拋卻,不管不顧,一心一意深愛??
心中湧上無力的挫敗感,藍喬喬咬著下唇,很想壓下心中的悲痛,可是眼中的淚水卻不聽使喚,嘩啦啦就流出來了。
啪嗒!
一大滴落在手背上,藍喬喬匆忙地擦去:“怪不得端木家老太太阿姨肯放手呢!”
端木齊輕哧一聲,看著藍喬喬:“碧兒心裏是不是怪肖瑤瑤呢?還是怪我?”
藍喬喬低下頭,用袖口擦著源源不斷滾下的淚水,嬌嫩的嗓音裏帶著些哽咽:“有時候,我是很恨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沒有辦法恨到底,因為嶽冷林不是壞人。”
端木齊失笑,他從小就很寵這個小丫頭,因為她的單純天真可以彌補一切遺憾。
好人和壞人,她一向都分得很清楚。就算她認定的好人傷害了她,她還是願意繼續相信她是好人。
“碧兒,你不必勉強自己和我成親。”
“不!我就要和你成親!”藍喬喬倔強地說,神情可愛,眼中淚水卻不斷流出來,“從小,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是你的新娘子!”
端木齊放下筆,從桌子後繞過來,輕輕地把這個哭得抽抽噎噎的女孩摟進懷裏:“別哭了,你哭起來樣子很醜的。”
藍喬喬使勁兒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壞蛋!”
黑漆漆的眼瞳中湧上一層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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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家大少爺府
院子裏的修竹還是那麽綠,在清風中發出沙沙紗的聲音,悅耳動聽。
一片凝重的氣息在眾人心頭蔓延。
小文十分少見的濃眉深鎖,看著一旁的秦力道:“若端木瑾被熱帶雨林眼鏡蛇部隊的人救了回去,後果恐怕??。”
牢獄
“至少證明端木瑾還活著,既然懸崖下麵沒有找到屍首,必定是被人救走了,不管是不是熱帶雨林眼鏡蛇部隊的人,他活著最好。”秦力說。
“我是怕端木瑾傷好後,再一次控製端木先生,那端木先生的苦心就白費了。”
秦力兩條槍眉緊緊鎖在一起:“懸崖下有一條河,你再順著河一直搜索。”
小文點頭,旋即又凝重地說:“下一次千萬不要讓端木先生激動了,這一次走進端木家大宅回來後,端木先生又昏睡過去了。”
“端木先生的決定,有幾個人能阻礙得了?以後關於肖瑤瑤姑娘的事,不要在端木先生麵前提起。”
“好。”小文抬頭望著一片修竹,忍不住歎道:“大少爺開始行動了,以後要更加小心保護端木先生。”
兩個人同時看了一眼寂靜的別墅,都露出惆悵的表情。
*************
潮濕的牢房裏沒有一點兒光線,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肖瑤瑤被關進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每天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吃冷飯,喝冷水,還好飯雖然冷,卻沒有發黴,水也幹淨,不過也是肖瑤瑤穿書來以後過的最悲慘的幾天了。
隔著一段距離的另一個牢房裏,關著肖一家,雖然算是合家大團圓,可是彼此誰也看不見誰,隻能說著話解解悶。
肖母嘮嘮叨叨了好久,對肖瑤瑤離開的三年裏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十分好奇,非要問個仔細。
期間當然會有幾位夫人或小姐有意無意地罵一句:禍害!
肖瑤瑤全然不在乎,罵就罵了,又不會少一塊肉,重要的是,讓人罵一句還好,不罵她反倒覺得不自在,畢竟這次的禍事,真是她這個‘禍害’惹出來的。
雖然她根本就是非常非常無辜的!
一切應該怪肖漢成這個老頑固!可他是大老板,別人就算有氣也不敢往他頭上撒?身為階下囚,大老板的氣勢還是在的,冷哼一聲,在黑暗裏也覺得驚心動魄。
總裁掌握了公司
嘩啦啦——
鐵鏈拉扯的聲音響過之後,牢房的鐵門上洞開一個小窗口,珍貴的光線透進來幾許。
“吃飯了!”保鏢粗嘎的聲音叫嚷著。
肖瑤瑤聞到肉的味道,幾天沒碰油水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口水都快流出來。
驀然想起不對!
電視上死囚臨死之前最後一餐都會吃得非常好的,難道他們??
“喂喂喂,差爺,今,今天是什麽大日子,幹嘛吃這麽麽好?”難道是最後的晚餐,肖瑤瑤絕望地想。
官差哼哼著小曲說:“你們運氣好,碰上新端木家老太爺掌握了公司了,當然有好吃好喝的,說不定端木家老太爺大赦天下,把你們都放出去呢。”
總裁掌握了公司!
端木齊終於坐上繼承人了!
肖瑤瑤愣愣地想,官差把小窗口關起來。
另一邊牢房裏,肖漢成心中無可奈何地歎息:還是無法扭轉啊,輸得一敗塗地??
“爹,我們??真的要被斬首嗎?”肖瑤瑤忍不住問。
“肖瑤瑤別怕。”肖母柔聲說,她知道肖瑤瑤一向都膽小的,聽到要斬首肯定被嚇到了,何況她還是一個人在那邊牢房,肯定很害怕。
肖母溫潤的女聲是給了肖瑤瑤許多安慰,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肖漢成冷冷地開口道:“端木家老太太若真的要把我們肖一家滿門抄斬,早就動手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那??我們要一輩子關在這兒了?”想到一輩子關在這兒,比拖出去斬首更讓肖瑤瑤害怕!
“大少爺會救你的。”肖漢成說。
提起端木齊,肖瑤瑤就氣,上次他居然不救她!“上次他都沒救!”
“他沒救你的話,當天端木家老太太就動手殺你了!”肖漢成虎目中精光一閃,在黑暗中也看的分明,“你這個丫頭,怎麽如此之笨!?”
黑暗裏傳來幾聲竊笑。
“他??。”回想那天的情景,端木齊確實是說了什麽,可她什麽都沒有聽到,根本就不知道。
永生永世
黑暗裏的日子漫長得仿佛一生,自己都不覺得光陰流過,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個日升月落。
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端木玉怎麽樣了?
端木瑾呢?
端木齊掌握了公司了,端木家老太太肯定是藍喬喬,高曉蘭少說也是個有錢富婆。
海港城的一切,既端木瑾生又熟悉。
她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側耳傾聽,外麵鋪天蓋地的的喜慶之聲,歡聲笑語,煙花爆竹,鑼鼓喧天,錦瑟和鳴。
外麵的一切似乎和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日夜顛倒的日子,肖瑤瑤已經不去計較了。
嘩啦啦——
鐵鏈的聲音再次響起,肖瑤瑤迷迷糊糊抬起頭,這麽快又到吃飯的時間了嗎?
一簇亮亮的火苗透進刺眼的光。
許久沒有看見光亮的肖瑤瑤忍不住用手擋在眼前,傻兮兮地問:“吃飯了麽?”
哧——
頭頂上響起一聲輕笑,肖瑤瑤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擁入懷中去了。
熟悉的霸道頓時籠罩下來,寬闊的胸膛無限地溫暖,安全,一點兒都不像牢房裏的冰冷潮濕,肖瑤瑤一時之間激動無比,伸手摟住對方的腰,低聲地啜泣起來。
淚水沾濕了他胸前的衣服,端木齊低頭笑了,眼眸在昏暗的燭光中越發深邃,卻有柔情無限。
“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你還說,那天我以為你來救我的,可你卻走了!”肖瑤瑤把滿臉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在端木齊身上,傻氣的動作卻很像小女孩的撒嬌。
端木齊的心頓時柔軟起來,把她摟得更緊:“是我不好,以後都不會了。”
“哪裏還有以後!”肖瑤瑤用力把他推開,擦著臉上的淚水,“你還想我有多少牢獄之災!?”
端木齊望著她的目光一瞬間溢滿了深情:“還有很多,一輩子的牢獄之災??。”
肖瑤瑤抬頭望著他。
端木齊嘴角邊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我就是你的牢。”
“刑期是永生永世。”
賣女兒
“肖瑤瑤??。”他伸出手去拉她,“你會進來嗎?”
肖瑤瑤避開他的手,躲到一邊,慌亂不安地說:“|,不要開玩笑了。”
“你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的。”端木齊向她看過來,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
肖瑤瑤低著頭,一時之間腦子裏思緒萬千。
隔壁牢房裏同樣一片靜默,顯然,大家都聽到端木齊的告白,端木齊也絲毫不避諱,居然笑的十分溫和,斜睨著肖漢成道:“肖老爺子,你覺得本大少爺像開玩笑的人嗎?”
肖漢成扶在鐵柵欄上的手越收越緊,關節泛出一股青白色,燭火昏暗,可是人人都知道他的臉色不會好看。
肖母的呼吸幾乎停滯,她不像肖漢成一樣有鮮明的立場,她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自私的希望,有一個強大的男人保護自己的女兒,免她一世的流離悲苦。
而這個強大的人,正是那有一雙異常深邃眼瞳的男人——剛剛掌握了公司的端木家老太爺!
她希望肖瑤瑤不要拒絕。願望強烈地整個人都在顫抖。
肖漢成仰頭大笑一聲:“我肖漢成的女兒能得端木家老太爺垂青,實在是老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肖瑤瑤一聽這語氣,立刻感覺不對!這分明是賣女兒!
“爹,我不想??。”
“肖瑤瑤!”
“肖瑤瑤!”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肖瑤瑤愣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肖漢成和肖母,咦,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這麽有默契了?
肖漢成看了肖瑤瑤一眼,緩緩地說:“竟然端木家老太爺看中你,你便跟端木家老太爺走吧。”
誰說要走了?透過昏暗的燭光看了看另一邊牢房中一雙雙充滿各種感情的目光,肖瑤瑤拉起端木齊的手道:“我們出去談談。”
端木齊微微一笑,任她拉著走。
不知道多少天沒有透過新鮮空氣的肖瑤瑤一走大外麵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全身的骨頭都像酥了一樣,最重要的是,她很想放聲高歌!
真是不坐牢不知道,自由真是一件無比暢快的事!
新婚之夜
端木齊跟在後麵,靜靜地等待肖瑤瑤深呼吸完畢,臉上始終帶著縱容的笑。
“|,啊不,端木家老太爺。”肖瑤瑤轉過身,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英姿勃勃的男人。
外麵廊上掛著一盞盞用於慶賀總裁掌握了公司和大婚用的紅燈籠,因此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端木齊一身龍袍,頭戴金冠,麵容俊美,比平時增添了許多威嚴,變得越發讓人難以靠近。
他微笑著看著肖瑤瑤:“你不用改口,你既然不喜歡叫我的名字,那我更喜歡你叫我|。”
“不行不行,禮數還是應該有的。”肖瑤瑤錯連忙擺手,古代的端木家老太爺通常喜怒無常的,今天他高興了,難保有一天他大發雷霆,那才死的冤枉呢!
端木齊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一層陰鬱。
其實我想說??。”肖瑤瑤想了想,腳步仍舊慢慢走著,像在散步一樣,“很感謝端木家老太爺的厚愛,肖瑤瑤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端木齊臉上沒有喜色也沒有憂愁,他知道肖瑤瑤絕對不會輕易答應,但他卻可以肯定肖瑤瑤不得不答應他!
“我??不想走進端木家老太爺的牢,那個地方,應該居住的人不是我。”肖瑤瑤頓了頓,抬頭,夜晚的天空依然美麗,“端木家老太爺隻是沒發現,有很多好女孩期待著走進去。”
今夜是新婚之夜。
每秒的燭光垂淚,鳳冠霞帔。
獨坐床邊的新娘苦苦守候了半夜,整間別墅都靜悄悄的。
藍喬喬輕輕揭開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婚紗,放到一邊,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揚聲喊道:“小婉!”
小婉應了一聲,低著頭走進來:“端木家老太太阿姨有什麽吩咐?”
“我困了,要睡覺。”藍喬喬指指床鋪,“把上麵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掉!”順手拿起放在床上的紅棗扔進嘴巴裏,嚼了兩下,“還不錯!”
“高小姐!”小婉可是嚇得不輕,一抬頭就看見她家高小姐腦袋上頂著的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婚紗被揭開了,再看見她大模大樣吃著象征‘早生貴子’的紅棗,簡直就是一個霹靂砸下來,忙上前把蓋頭重新蓋回去:“快快!高小姐不要任性,一會兒端木家老太爺來了可不得了。”
你不公平
又不是普通的洞房夜,馬虎一點兒都沒關係,現在可是端木家老太爺和端木家老太太的大婚啊!絕對不能有絲毫馬虎!
雖然已經過了大半夜,她們仍舊沒有把希望磨滅,端木家老太爺一定會來的!
藍喬喬大大咧咧扯開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婚紗,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怎麽的,就勢倒在床上:“端木家老太爺不會來了。”她知道,今晚他一定不會來。
想哭,可是自己憑什麽哭?
是端木齊那個混蛋不懂得珍惜她的好,應該哭的人是端木齊才對,她幹嘛要哭?
“高小姐??。”小婉看著她緊咬著紅唇的樣子,頓時難過起來,她家高小姐從小就不知道掩飾喜怒哀樂,一切都寫在臉上,現在這個樣子,必定是想哭了。
等了大半夜,每秒的燭光都快燃燒了一半了,端木家老太爺卻遲遲不出現,高小姐的滿心歡喜都被冰冷了,從小就希望有這一天,成為端木家老太爺的新娘子。
可這一天終於等到了,卻隻給她一個漫長空白的夜。
藍喬喬把臉埋在被子裏,眼眶裏終於滑下一滴淚珠。
端木齊,你不公平??
被封了靜妃的高曉蘭高小姐卻沒有苦苦期待。
今夜是帝後的大婚,跟她這個靜妃可沒有關係,過多的牽掛,都隻是徒勞而已。
對她來說,能成為端木家老太爺掌握了公司後第一位冊封的妃子,已經十分榮幸了,過幾天,父親就能上京來,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了。
哥哥,你在看著我嗎?
不用肖瑤瑤特意提醒,端木齊也知道今夜對他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夜晚。
肖瑤瑤偷偷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端木家老太爺,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端木齊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夜幕,淡淡地問:“是端木瑾嗎?如果是他,你會不會答應?”
肖瑤瑤一愣,然後笑起來:“端木家老太爺誤會了,也許,連我自己都誤會了。我也以為我喜歡端木家的二少爺|,可後來證明,那段感情不是我的,我對他,沒有那麽強烈的感情??。”
端木齊轉頭看他,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你威脅我!
肖瑤瑤深吸一口氣,咬牙說:“我覺得,我應該珍惜的人是端木家大少爺??。”心中驟然湧起難言的苦澀,不知道她現在這樣說,端木玉會不會不屑一顧?
可是她知道,自己應該正確麵對。
那天的事情雖然還在她腦海中留下鮮明的印象,可她就是不能恨端木玉,更沒有辦法忘記他。
常常安慰自己,古代的男風之癖,在每一個朝代,都存留過。
她不能完全要求別人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生活,更多的,她應該坦然接受。
“原來你肯嫁給端木玉,不是被端木玉逼迫的。”端木齊一挑眉,表示他明白了一些事。
“端木家老太爺怎麽會這麽認為?”肖瑤瑤看著端木齊,難道別人都以為端木玉是那種強硬霸道的男人嗎?在外人眼中,端木家大少爺確實疏離冷漠,讓人難抑靠近,可是真正的他,有幾個人能明白?
他的脆弱,孤獨??
端木齊扯著嘴角輕輕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跟著他,下場會很慘。”
夜晚的風陰涼涼地吹進衣服中,肖瑤瑤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你??真的要對付端木玉嗎?”
“其實到現在都沒有鏟除端木家大少爺,全是端木家二老爺護著他,”端木齊皺了皺眉,看向肖瑤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隻要我把端木家二老爺調離,就沒人能保護他了。”
“可端木家大少爺手中還有股權??。”話一出口,肖瑤瑤頓時明白了,端木家大少爺生死未明的情況下,端木瑾的人自然會大亂,若端木齊真的有心要鏟除端木家大少爺的勢力,必定首先安撫端木瑾的人,隻要端木玉一死,端木齊就可以名正言順收管端木瑾的人。
在隻有沙漠裏的眼鏡蛇部隊勢力保護下的端木玉,如何敵得過海港城的車水馬龍?
端木齊看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微微揚起唇角:“肖瑤瑤,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放過他。”
肖瑤瑤瞪大了眼,兩隻眼睛都快瞪到天外去:“你威脅我!”
“是。”沒有絲毫避諱,端木齊深邃的瞳逐漸縮小,手一揮,寬大的龍袍揚起一道冷厲的弧度,手指向身後的牢房,“你答應,我就放過他們,否則??。”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肖瑤瑤也明白。
看著眼前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那雙異常深邃的眼眸——重瞳,公司的最高決策人之瞳。她忽然想起初見時,被這雙眼瞳深深的震懾住。
她所知的曆史上有兩位擁有重瞳的公司的最高決策人,一位是西楚霸王項羽,一位是南唐後主李煜。
皆是亡國之君。
可端木齊是否也是呢?
心裏一陣銳痛,腳下像生了根一樣,無法挪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