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化苦為甜

    晚上，冬子和小雨，薛義成和花花，秋子和藍軍，陸續到來，書平平時不開火的廚竈上一直不停的炒著菜，女孩子們要幫忙，書平誰也不讓，一並趕出去去客廳坐著；男孩子們在客廳互相嘮著，幾個人連說帶笑，到吃晚飯的時候更是其樂融融……

    書平忽然體會了子女成群的快樂，她又想起了嶽何氏，當年不知道嶽何氏麵對成群的兒女圍在飯桌上時又是如何的心境？她是否也想過那張團圓的桌子上偏偏缺少了自己？作為她的親生女兒，為何當初要如此狠心的趕自己離去？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掉下淚來，背過孩子們悄悄擦去。

    ……

    生活在繼續，不知不覺，一晃，又是一年過去，老彭倒好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好在書平的辦公桌上，他坐在對麵，笑盈盈的看著書平。

    書平正在伏案了解工作資料，以為老彭放下就走，誰知過了一會兒，看老彭還在，不覺有些好奇，問道：“你怎麽還沒走？”

    “我……想找你聊聊！”老彭顯然做了一些準備，不慌不忙，穩坐在辦公椅上，雙手交握，滿臉溫暖的樣子。

    書平看著老彭的樣子，心裏一驚，感覺今天是不是要有什麽事情發生，老彭要有什麽行動了？自己還沒有考慮過，還沒有準備好，他的樣子真的很像胸有成竹一般，嘴角含著笑，眼睛裏含著暖，這樣的氣氛中有著濃濃的曖昧滋味。

    “咳……”書平有意咳了一下，想趕老彭走，又不好意思揮手指向門外，那樣太不給他麵子，最起碼，麵對這樣的恩人、兄長、好友，直接趕人走還是不太禮貌，於是，書平故意看了一眼門，見老彭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就開始收拾手邊的材料，準備起身離去，躲避這般尷尬。

    老彭看書平要走，急了，一下子起身拉住書平，也看了看門，還好，進來時門已關好，沒有人會看見，稍稍放心，才大膽拉住書平的胳膊不放，嘴裏懇求：“書平，別走，我有話說！”

    這種命令的語氣，他馬上覺得不妥，趕緊調整了一下，把書平按回座位上，說：“你坐好，坐好，稍等一會兒，幾分鐘總行吧？啊？”

    老彭笑起來，雙下巴又出來了，腦門顯得更亮，再次看，鼻尖上已經輕輕的去沁出了汗珠，看見他這種姿態，書平也想笑，無奈還得賣一個麵子，於是隻好坐下，示意老彭有什麽話就說。

    老彭似乎下定了決心，再也不猶豫，趕緊麻利的從兜裏掏出幾個證件，一一擺在書平麵前，給她介紹：“書平啊，你看，這些都是我的個人財産，這個是房産證，這個是戶口本，這個是個人資産證明，這個是離婚證……”

    書平覺得好笑：“你把結婚證給我看幹什麽啊？我又不是檢查科的。”

    老彭看見書平嘲笑，不以為意，解釋道：“我給你看這些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一個人，我所有的財産，以後都給你，來，你收好，有時間過戶都給你！”說著把東西往書平麵前一推。

    書平又想笑，房産證倒是能過戶，那個戶口本怎麽過戶，剛想說話，見老彭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紅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枚晶亮的鑽石戒指出現在麵前。老彭不好意思的說：“這個也給你。”

    “這……”

    “我……我……哎，你懂得！”老彭還是不好意思，他想直接求婚，雖然明白電視上的年輕人都怎麽做，但是輪到自己又不好意思搞那浪漫一套，像年輕人一樣單膝跪地，還要說一些浪漫的告白語言，自己還真不太擅長。

    可是書平雖然明白，但是卻不放過他，看了一眼鑽戒，繼續笑道：“怎麽？讓我給幫忙把這些賣掉？”

    “不，不，不，書平，我早就戒賭，終身戒賭，當年就已經說到做到，我老彭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但是一直以來就是原則性強，說到做到，說不賭就絕不再犯，所以也不可能去借高利貸，你都知道，我十幾年前就栽在這上麵，改邪歸正了十幾年，而且，現在和前妻孩子早都處理好了關係，他們娘倆也找到了好的歸處，我獨身一人，早年不斷有人給我介紹，但是我……我心裏……早就有了你！”老彭說道最後，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從此以後，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你，我的人品你考察過了，我的情況你也清楚，我的心也交給你，好不好？”

    老彭說完見書平沒有動靜，她還在含著微笑看著自己，那笑容有幾分溫暖和認可，也有幾分戲謔和玩笑，眉毛一動，又看了一眼地麵。

    兩個人長期的合作，早就已經彼此培養了很深餓默契，書平這眉毛一揚，老彭就知道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笑，慢慢單膝跪地，把戒指舉到書平麵前，鄭重又誠懇的求婚了。

    書平笑著接過鑽戒，輕輕帶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大不小，正好。老彭一看書平答應了馬上就想高興的站起，誰知書評還不同意，她說：“喂，還不行，差點……”

    “差點什麽？”老彭單膝跪著不敢起，忙問。

    “差點……”書平故意不說。

    “差點什麽啊？”老彭擦了擦額頭，懇切的看著書平，“你說差啥，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去弄！”

    “那不用，就是差點……”書平故意放慢了語氣，“保證。”

    “哦哦，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像年輕人一樣喜歡聽甜言蜜語嗎？咱們上了歲數，就用行動表示吧！”嘴上說著，沒有書平同意還是不敢動，依然單膝跪著。

    “嗯，那當然！”

    “好，我組織組織語言啊！”說著，老彭開始目視遠方，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樣。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助理突然沖進來問：“老板……”剛喊了一聲，看見辦公室裏的一副景象，嚇得趕緊把門關上又退出去。

    老彭和書平兩個人馬上醒悟過來，同時追出去喊住那個助理：“站住，別亂說啊……”

    ……

    書平終於開始想要不要回去尋找嶽何氏的下落，人老了，會更想彌補此生的遺憾及愧疚，自己尚且如此，母親會不會？無論如何，總該在她百年之前去見一眼啊……

    也許是冥冥之中安排，書平沒想到居然能接到文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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