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唯有強大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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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曆3年,德拉諾大陸北方,黃金港。
從遠征軍第一次踏足德拉諾大陸,劍與血的陰影,已經籠罩在這片大陸的北方到了第四個年頭。
除了【野獸獵人】,目前還沒有第二個大型法師組織涉足這片與魔網有著很深隔閡的土地,就像是前世的某些型號隔斷地區,隻要進入那裏,網絡信號就會變得很差。
沒有法師插手,諸神教會依舊是遠征軍中最具有話語權的一方。
愛娜的【黃金酒館】,依舊是黃金港最大最熱鬧的酒館,隻是自從那次被睡服後,就再也遇不到能夠與她匹敵的對手,導致這位身材依舊火辣性感的女老板內分泌失調,脾氣一度變得很差。
如今的女牧師自然早已調整過來,將精力放在了經營酒館上麵,不僅高度拔到了三層,麵積也增加了一半,歡愉教會在這片土地上的非明麵實力,暗地裏都受她節製。
身材比愛娜稍差一些,但是雙峰飽滿更勝一籌的克萊爾正懶散的靠在吧台上,身子傾斜,讓那一對豐滿挺拔更加引人矚目,愛娜要管理教會的事務,酒館的事情就大多交給了她打理,這位性感的歡愉女神信徒脾氣和她的老板非常相似,是諸多流口水的冒險者公認的烈馬。
隨手打發了兩個想要搭訕的初哥,已經在黃金港待到第三個年頭的克萊爾早就能一眼看出來那些眼冒綠光,口水都快流出來的冒險者是有錢的凱子,還是新來的菜雞,前者她還有點心思調戲一番為酒館撈些收益,後者自然是三兩句話就能打發了事。
“嗷~好無聊,也不知道老板去哪裏了。”有些無所事事的她呻吟了一下,將一對巨乳靠在吧台上念叨著。
吧台內的調酒師,同樣是身穿短褲皮衣,身材火爆的性感女人,她促狹的伸手捏了一把克萊爾的豪乳,笑嘻嘻道:“無聊的話,那邊一桌的野蠻人不是惦記你很久了麽?你打算去找點樂子?”
克萊爾扭了扭腰,翹臀的晃動讓角落裏幾個正偷窺她的冒險者發出了清晰的吞咽聲,而她毫無所覺的懶散道:“算了吧,那幫從來不洗澡的家夥,離著老遠我都能聞到那股子臭味,你要是有興趣,你就上啊。”
“嘻嘻,我才不去。”調酒師笑嘻嘻的又伸出手,卻被克萊爾輕輕的打了回去。
克萊爾輕笑道:“是哦,我差點就忘了,我們的小諾麗絲也是有自己的勇士的呢,你的那位勇士呢?我可有段時間沒看到他了。”
諾麗絲俏臉微紅,強自無所謂道:“哼,隨便他去哪裏了,說不定就死在什麽地方了。”
克萊爾輕笑一聲,自然是聽出了諾麗絲的言不由衷,正要再調戲幾聲,一陣喧嘩從酒館大門響起,她扭頭看過去,就見幾個人類冒險者正往吧台走來。
這幾個人類冒險者與其他人類一眼看過去就有些差異,有的還在身上佩戴著奇怪的飾品,卻是因為他們並非舊大陸的人種,而是德拉諾大陸的土著,大部分都是戰敗的奴隸後來因為立功而恢複了自由身。
不過冒險者的風氣最為開放,這樣因為勇武而獲得自由的人,無論是奴隸還是土著都被人欣賞,所以這支大半由土著組建的冒險者小隊,也吸收了一些舊大陸冒險者的成員。
當頭一名強壯的男性麵帶喜色的往吧台走過來,他身後的隊友們互相看了幾眼,各自吆喝著去找樂子,克萊爾看他走過來,對諾麗絲調笑道:“剛說到他就出現了,小諾麗絲,你還真是心想事成呢。”
那強壯的冒險者卻沒聽到這番對話,看著俏臉微紅的諾麗絲,興奮道:“諾麗絲,我回來了!你看,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他一伸手,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隻狐狸模樣,渾身白毛,唯有在頭頂有一抹青色的可愛動物,諾麗絲一見就低聲驚呼道:“【溫蒂爾狐】?巴克,你從哪找到的?你不是說是去荒野上做任務嗎?!”
名為巴克的男子小心的將手上的幼獸遞給了諾麗絲,這才有些憨憨道:“我怕你擔心,就沒跟你說,其實我們是去東部山地了,我們接了個任務,去找那頭土著們信仰的【九色鹿】……可惜沒找到,不然光是提供信息的報酬,都夠我們半年的花銷了。”
諾麗絲氣憤道:“你竟然不告訴我!上一次那群法師去抓巨熊,死了多少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四五個那麽有名的冒險者小隊都被除名了,不去算死了的那些人,酒館門口的那群乞丐中都還有幾個當時被法師們的攻擊波及的倒黴蛋!”
巴克能身為一支冒險者隊伍的領頭人,又能得到遠征軍冒險者的認可,自然不是愚魯之輩,然而愛情就是有著如此神奇的力量,否則愛神也不會成為強大神力,表麵憨厚口舌便給的他偏偏就是麵對著諾麗絲容易語無倫次,幹巴巴的解釋了幾句也沒說清楚。
旁邊的克萊爾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敲了敲吧台:“你們兩個,少影響老娘做生意!上去開個房間慢慢聊!”
她撇了巴克一眼,不耐煩道:“你小子不見了兩個月,諾麗絲天天念叨你,好好伺候好我們的小諾麗絲,不然我就把他介紹給那幫早泄的貴族少爺們!”
巴克頭一縮,他雖然體格強壯,自身也是冒險者中小有名氣的中級職業者,但卻不是克萊爾的對手,這愛娜老板娘的心腹,坐在那裏不用挪地方,都能把手中一條皮鞭使出花來,抽的鬧事的冒險者嗷嗷叫喚,吃過虧的巴克自然不敢抵觸她的意見。
不過的克萊爾的話正和他意,這會他總算找回來些平時的機靈,幾句話就哄的諾麗絲紅著臉被他抱出了吧台,就這麽橫抱著跑上樓去,留下後麵震天響的哄笑聲。
風停雨歇,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巴克披上一件長袍,在窗戶前單膝跪下,諾麗絲從背後看過去,隻能看到他舉著個什麽東西正對著天空默默祈禱。
“巴克,你在做什麽?”她好奇問道,她也曾將舊大陸的諸位神祇的事情說給巴克聽,包括她自家信仰的歡愉女神,不過國破家亡的巴克都笑了笑拒絕了,卻是頭一次見到他這麽認真的做著祈禱。
巴克的祈禱很快就結束了,他站起身轉過來,諾麗絲才看到他手中是一枚有著日和月形象的徽記,巴克看到她好奇的目光,就笑道:“這是我這次任務中,遇到了以前同一個部落的族人,他教我信仰這位【光明神】,每次做完祈禱,我都覺得內心很是平靜。”
諾麗絲有些好奇,她本也就隻是歡愉女神的泛信徒,對女神的虔誠高不到哪去,隻是聽巴克的解釋,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土著們信仰的自然靈一流,不過同時宣稱化身日和月的自然靈連舊大陸都沒出現過,心裏又好笑這土著的貪婪,又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或許隻是想和愛人找些共同之處,諾麗絲脫口道:“要不我和你一起祈禱吧?”
話一出口,她就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巴克倒是十分高興:“好啊,來我教你該怎麽做。”
諾麗絲懵懵懂懂的跟著巴克練了一會儀式,兩個人依偎著單膝跪下,低聲念誦著祈禱詞,諾麗絲對這莫名其妙的自然靈哪有虔誠,她隻是跟著巴克去念,心裏流淌的卻是對巴克的愛意,這愛意越來越濃,越來越熱……
諾麗絲突然一驚,因為手中的徽記驟然發亮,木頭雕成的日月徽記卻在某種力量的控製下融化變形,成了兩隻手虛籠住的心形,這兩隻手一隻纖細一隻粗壯,顯然象征著男女,而一個神名也倏忽間在諾麗絲心底浮現。
“【愛與家庭之神蜜勒思】……”諾麗絲輕輕開口,驚訝又自然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巴克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下了祈禱,同樣驚訝的看著兩人合舉著的聖徽,在二人之間滿溢的愛意如水般填滿這間屋子,不需要任何說明和指引,他們就突然明白了一切。
兩隻手合攏著將聖徽握在中間,巴克伸出手攬住諾麗絲的肩膀,諾麗絲也伸出手摟著巴克的腰,新的祈禱詞自然而然在兩人心中浮現,低低的祈禱聲再次響起,卻變得虔誠而又真摯。
……
虛空。
無形無質但又真實存在的虛空之風吹過時間和空間之間的縫隙,無邊無際的浩蕩海洋呈現在麵前,比繁星還要多,比河沙還要密的氣泡漂浮在這片汪洋之上,氣泡有大有小,有明有暗。
“大的裏麵,是一個世界甚至一個宇宙,小的裏麵,則可能隻有一片大陸,甚至一個湖泊。”
身高十二點七米,身材無比完美,每一處肌肉的曲線都以黃金分割點劃分,容貌更是英俊超過一切史詩和傳說中的讚美之詞,這樣俊美的外形,不可能屬於凡人,隻會是真神所有,也是薛帕德如今真正的樣貌。
他正指著麵前無邊的海洋,為身旁高不足五米,與他比起來十分‘嬌小’的女性做著介紹,泉水與愛的力量環繞著她,守護的意誌也籠罩在她的身上,這外表嬌弱,氣質寧靜,眼神堅定的美貌女性,正是【愛與家庭之神】蜜勒思的本體,曾經的泉水女神。
驚訝的看著麵前浩瀚無際,真正意義上的【主位麵】,蜜勒思下意識的捂住嘴,難以置信道:“原來,原來主位麵……竟然……這樣的……”
她喃喃自語,甚至找不到詞匯去形容眼前的一切。
薛帕德輕鬆一笑:“在整個多元宇宙麵前,連神祇也隻是渺小的塵埃,隻不過與神祇相比,凡人連微生物都不如,即便是那些法師和傳奇,也隻是在一個氣泡中稱雄,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除了極少數的真正強者,隻有真神才能涉足多元宇宙。”
蜜勒思看著永恒寂靜的虛空,神祇之心也生出了恐懼:“這樣的寬廣……神祇能夠跨過嗎?”
“隻靠速度,自然不行。”薛帕德語氣溫和:“沒有神會依靠飛行進行位麵旅行的,隻有找到時空節點的縫隙,撕開那道隔絕了時空的屏障,就能跨過無邊無量的距離。”
他伸手指著某種意義上的上方,讓蜜勒思分辨出天堂山、極樂境、世外桃源等上層位麵,而後才站在世界之壁上,指著遠方那與身下的氣泡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幾個巨大星辰。
“那些就是這方世界,所有大陸上的強大神力們的國度,他們掛靠在主位麵的氣泡上,與主位麵相互提攜,防備虛空中可能危及主位麵存在的危險,而主位麵也成為他們的錨點,沒有這處落腳之地,他們就無法在原力之海掀起波濤時,從中分潤些好處。”
“神祇們在上層界或者下層界建立神國,有些神祇不會離開,有些神祇就會推動神國跨越過時間和空間,錨定在主位麵之上,眾神的追求各不相同,自然也說不上誰高誰低,唯有站在巔峰的才是成功者,其餘,都是失敗者。”
薛帕德語氣輕鬆,蜜勒思低頭看著氣泡中懸浮在無邊汪洋上的七座大陸,若有所思道:“七座大陸……可是神祇為何這麽少呢?”
薛帕德笑道:“除了我們之外,整個世界都已經數百年沒有新神出現了,而除了舊大陸和德拉諾外,其餘五座大陸,有三座都不能存活生靈,兩座還在蒙昧之中掙紮,若論麵積,也屬舊大陸東西都有蓬勃文明,麵積也最為巨大,所以這方世界,舊大陸才是主場和戲台。”
“你看神國不多,那隻是強大神力不多,所有強大神力都由舊大陸而來,你看那些神國,精靈、侏儒、獸人、人類等諸多種族神係的神明大多都在其中,舊大陸的格局早就在漫長時光中定型,萬年來也不過幾次不幹涉大局的變動,大部分神祇都安於現狀,投靠於更強者麾下,唯有我們是新生代,沒有強者壓製,也就沒有避風港,這是危險,但也是機會。”
“所有教會都會宣稱,世界是眾神創造,但實際上諸神也是後來者或者新生兒,創世之神或許存在,但早就銷聲匿跡在時光長河中,這一說法根本無法考證,半位麵隨生隨滅,你看那大小氣泡上的閃光,都是依附生滅的半位麵,你看我們這方世界上那些半位麵,看起來沒有多遠,但沒有時空坐標進行定位,你就算飛上千百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位置。”
“那些背景都沒有探究的必要,太複雜也太難以理清,我們隻需知道一點,就是唯有強大,才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變的強大,是我們一直在努力做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