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八卦不如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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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宮九歌將門重重闔上,這一聲驚醒了沉浸在話中的音妺。
音妺手貼著地麵,半晌,她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轉身往反方向走了。宮九歌倚著門框,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走遠,她眼神暗了暗,到底是沒有生出解釋的心思。與音妺不歡而散在前,宮九歌索性閉門,斷了與外人相交的心思,就連三長老也吃了幾次閉門羹。
“少宗主,”三長老第四次在外麵扣門,“你先前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是記錄內容的冊子,少宗主可要過目?”
宮九歌將門打開來。
三長老心底鬆了口氣。幾天不開門,他們都要以為裏麵的人出事了。孰不知宮九歌有半數的時間都不在,不過就算在,她也是在睡覺沒跑,畢竟最近是真的累到她了。
宮九歌伸手拿了冊子就要走,三長老忙出聲將人叫下。
“少宗主,今晚王都設了宴,給我們下了帖子,你……”
帖子?
宮九歌奇怪地問了句“為何沒給我送?”
三長老咳了兩聲“來人說,他是給您送了的,但是,但是被您給打回來了。”
宮九歌有這回事麽?
三長老見她想不起來,好意提醒“七號下午申時。”
宮九歌這下想起來了,接著她冷笑一聲“哦?是那個人啊!”
“敲了兩聲我沒應,便賊頭賊腦地推門進來了。”
三長老聞言,立刻大怒“這奴才竟然這般不懂規矩!”
宮九歌想也知道這事兒的背後還有緣由,不欲就此事多言。
“東西我拿了,你先回去吧。趁天色還早,去休息一會兒。”
三長老看了眼天色,好意提醒“少主,晚宴用不了多少時間的。”一個時辰差不多,哪用得著休息!
宮九歌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還是休息一下吧!”免得今晚給刺激到了。
三長老自然是聽不出來她的弦外之音,口頭上含糊著應了句“是”。
宮九歌之前交代過,忘書宗眼下的財物都拿出來用於援交,做好記錄。這冊子便是賬簿。宮九歌翻看幾眼,記住了當中幾個大頭。
晚宴啊!她躺回床上,看著頭頂的窗紗。這晚宴怕還隻是個前戲,明天中午,才是真正的大陸巨頭聚首。
就要出發晚宴了,三長老生怕宮九歌再睡過了,提前差了人去催,不想這人還沒派出去,就看到自家少宗主已經坐在了那兒。
“少,少宗主?”怎麽來這麽早?
好吧,其實已經不早了,不過人來的準時他們也是沒料到。
宮九歌掃了眼人群,沒看到音妺。
她“準備好了就走吧。”
三長老看了眼她的著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都吞了下去。算了,人來了就行,他們也不是注重細節的人。
宮九歌的衣飾其實並不不妥,就是參加這樣的場合,太過簡單樸素了些。而且,三長老不知道她出於什麽理由要將臉給遮起來。宮九歌在三長老的頻頻側目之下上了洛國安排的馬車。
按理說洛國這般重要的場合,路上應該暢通無阻才是,不想行了兩刻鍾,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本以為也就是片刻的事,宮九歌也沒去管,不想這一等便是小半個時辰。
“怎麽回事?”
趕車的是洛國的宮侍,深知這些個客人,他們是一個都得罪不得,聽宮九歌問了,宮侍恭敬道
“像是前麵發生了什麽衝突,大人想知道的話,小的這便差人去打聽。”
宮九歌“不用了。”
馬車裏呆久了,她下去活動活動。
前麵的車隊排的很長,本來路也寬敞,便是並駕齊驅幾十輛馬車也綽綽有餘,可偏偏就給堵了,還堵了這麽久。
宮九歌此時心裏有了較量,怕是這攔路的人身份地位都是上乘,他後麵的人不敢越他而過,所以這便給堵上了。宮九歌猜的不離十,這人不僅位高權重,旁人不敢越過,就連耽擱洛國宴會一事,他怕也是不放在眼裏的。
其餘人不敢明著看熱鬧,但是私底下都差人來探聽情況了。宮九歌衣著外形毫不出彩,所以當她過去的時候,旁邊還有人扯了她一把。
“喂,別過去了。”侍衛打扮的人出聲提醒。
宮九歌順勢問他“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侍衛三言兩語便解釋了個清楚“幕國和誨水城的對上了,誨水城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隸屬幕國的一個小城池,聽說和洛國有勾結,這遇上了便不罷休了。”
宮九歌“他們在這兒多久了?”
侍衛“大半個時辰是有了。”
宮九歌奇怪“沒打起來也能鬧這麽久?”
侍衛比她還納悶“這年頭什麽事都有,別說,他們是沒打起來,但不妨礙那兩方人拿別人泄憤啊!”
宮九歌“還有這種操作?”
侍衛“可不是,所以你也別過去了,免得殃及池魚。”
侍衛留下忠告便回去了。
宮九歌樂了,想著來都來了,不如看看這兩方人馬是怎麽個不動手還對峙這麽久的。抱著消遣的心態,宮九歌往前麵蹭了蹭。
沒走多遠,眼看著也就要過去了,宮九歌聽到了前麵的聲音。
“二姓豺犬,也趕在孤麵前囂張,今日孤不記你叛國之罪,你從孤身邊這公公的胯下鑽過去,便讓了你這條路!”
宮九歌立刻便被這說話的人吸引了視線過去。
說話的是幕秉之,宮九歌多年前見過。
而另一方,位置背對著宮九歌,不過聽剛剛那人所言,這邊是誨水城的人,與他對峙的應該是逍歲寒。
“幕皇願意攔路便攔著,總歸擋的不是隻有我誨水城,”說話的人不是逍歲寒,不過是他身邊的人,“幕皇若懷疑我等有異心,大可在天下人麵前對峙,何必擋在此道,做那畜生攔路行徑!”
謔,聽誨水城這語氣,是一點都不怕和幕國撕破臉了。不過小小一城,哪來的底氣?這想法剛冒出苗頭,宮九歌瞬間便懂了。
幕國的攝政王眼下被驅逐,朝堂上亂成一團,如今隻能維持個表麵的寧靜,若是洛國有了借口進犯,怕是不敵。而誨水城做了洛國的狗腿子,完全能在幕國對他下手的當兒聯絡上洛國,這便是直接將借口送了過去。
所以,真正瀕危勢弱的,看起來還是幕國。
宮九歌聽著兩方對罵,覺得讓旁人轉述有什麽意思,真要自個兒來旁聽才有趣。
宮九歌倚著旁邊停靠的馬車站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頻頻看過來。她從場上收回目光,回看過去。
位置在誨水城後方,應該就是那個被無辜攔下的倒黴蛋了,是誰這麽幸運?
這麽想著,宮九歌的視線就對上了雲墨。
宮九歌……
等等,被攔下的人是——縹緲城?!
假的吧!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雲墨坐在外麵的車轅上,他是趕車的,車裏坐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宮九歌遮得嚴實,雲墨看了也沒認出來,隻是眼前的樂子他也看了一段時間了,著實看膩了去,不想眼神轉了個彎,看到個人,無論身形還是氣質,看著都像夫人,他就多看了幾眼。
宮九歌見狀,將覆在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衝雲墨眨了眨眼。
雲墨噗!
還真是!
宮九歌重新將麵具帶了回去,往雲墨的方向而去。
雲墨攥緊了手裏的韁繩,他張了張嘴,想著要不要和主子說一聲。他尚且沒做出決定,宮九歌就已經過來了。
“站的有點累,過來借個座。”
雲墨恨不得立馬下來將人迎上去。
馬車裏先是安靜了一會兒,接著裏麵的人說了句“沒位置了。”
已經準備上去的宮九歌……
已經要扶人上來的雲墨……
“那好,”宮九歌聳肩,轉往後麵走去。
雲墨看了眼方向,那是雲硯他們的馬車,那夥人和夫人都挺熟。果不其然,宮九歌過去後就留下了,他們並沒有在馬車裏,而是在個隱蔽的角落摸出一副紙牌在賭錢。宮九歌來了以後就直接將入了,幾人一起玩的不亦樂乎,旁觀還開了一副牌,有新來的不認識宮九歌,問了句那是誰,赫然是剛剛和宮九歌搭腔的人。
同伴低聲道“那是夫人。”
那人嚇的牌都掉了。他升值沒多久,對於這個夫人的印象僅僅在旁人口中,不想這就給見到了!
宮九歌也注意到了他,出牌的當兒還跟他打了聲招呼。
“是你呀!”
那人手抖啊抖。沒人告訴過他夫人出場會這麽低調啊!
“夫人,到你出牌了。”說話的是雲硯那個沒心沒肺的。
宮九歌“一張八。”
雲硯“哈哈,大你!”
那人……
臥槽,雲硯哥你很強啊!
雲硯走完後看了眼看著他的弟兄,又看了眼宮九歌。
“夫人,你認識雲橫那小子?”
雲橫咬牙。
宮九歌看了眼先前那弟兄,嘴角勾了勾“剛剛過來的時候遇到了。”
雲硯還沒明白過來“這樣啊,那你小子還挺厲害,剛剛夫人過來的時候我就沒一下子認出來。”
雲橫我求求你閉嘴吧!
他們一行人在這裏玩的熱火朝天,雲墨這邊卻是冷汗淋漓。
不是,主子,人是你趕走的,這會兒衝我發脾氣有什麽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