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就不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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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九歌看著臉上懵懂,還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麽的小丫頭,她問說“能讓你進來的人,對你做過什麽?”

    小丫頭先是錯愕,接著便拚命否認“沒,沒有。”

    宮九歌聲音薄涼,沒有半點感情摻雜,她說“我覺你應該想想清楚,真有這等好事怎麽不緊著你們主子的親信先來,要隨便拉你們這些小丫頭頂著。你現在交代了,別的不敢說,至少我能讓你多活一會兒。”

    小丫頭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傻眼了“你,您這是什麽意思?”

    宮九歌說“意思就是,能進來這裏不是幸運,恰恰相反,這是催命符。”

    “哐當”一聲,小丫頭手裏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我,我……”

    “不行,我不想死,我不……”

    小丫頭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跑,被宮九歌抓住後頸攔下。

    “出去可就沒救了,你確定要出去?”

    小丫頭不確定了。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宮九歌說“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小丫頭不敢隱瞞了,如實交代說“他們,他們放了我的血,然後就是……”

    拿生人血肉來實驗法陣,宮九歌這還是初次聽聞。小丫頭見她不說話,心裏愈發慌張無措,到底是心性不足。

    “你,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

    宮九歌按著她的肩膀,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可以直白告訴你,除了找出對你動手腳的人,再無他法,你大可隱瞞下去,但是後果,得你自己承擔!”

    所謂的後果,也無疑就是一個“死”字。

    小丫頭終於願意交代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死活不明的那離遵,語氣顫抖道“是,是前些日子來了城主府的兩位貴人,城主下令三緘其口,不允許傳出消息。那兩位貴人性子孤僻,平日裏也不出門,時常是叫人進去伺候,奴婢進去過幾次,他們遮得嚴實,看不清臉。”

    宮九歌臉上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表情,像是猜測的想法被印證,又像是覺得不該是這樣,看的小丫頭心裏懸著一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

    宮九歌手搭上她的手臂,說“借你的血一用。”

    這廂那二位“貴人”剛從下人口中得知那離遵那邊的情況,朝渺饒有興致地笑了,剛要開口說什麽,不想她臉色一變,接著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旁邊的楚驚凰臉色大變,張口便要叫人進來,被朝渺摁住手阻攔了下來。

    “……沒事,我沒事。”

    楚驚凰伸手擦去她唇角的血,身上溢出陰鷙的殺意“怎麽回事!”

    朝渺順著他的動作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氣,感知出來出了問題的方位,伸手摁了摁額角“法陣那邊出岔子了。”

    說起法陣不免就聯想到那離遵,楚驚凰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當即就給對方定了罪“是他的手筆?”

    朝渺搖頭“是他的話還算好的,不過他沒有這個能耐才是。”

    既然不是那離遵,那最大可能便是那離遵關著的人了。

    朝渺對著楚驚凰露出一個笑“沒準是個老朋友也說不準呢!”

    楚驚凰沒猜到朝渺口中的老朋友是在說誰,但是看她好整以暇等待對方找上門的模樣,倒是讓人對這位“老朋友”多了幾分期待。

    然後,他們就等了足足一天,期間還曾發生個別建築倒塌爆炸一係列意外,然而他們這處並不算隱蔽的院落,卻由始至終都沒人到訪!

    朝渺額角跳了跳,臉色不太好看。直到外麵傳來更大的動靜,一度讓注意到的人懷疑這是城主府拆遷的節奏。

    “你去哪兒?”身後是那離遵虛弱的聲音,試圖攔下宮九歌出去的腳步。

    宮九歌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領著那個小丫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城主府外的硝煙散盡,露出寅精瘦的身形,見她出來,露齒一笑。

    “阿朝,我來帶你離開了。”

    宮九歌欲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往一個方向瞥了眼,接著看向盯著她片刻不離的寅,擺出個“請隨意”的姿態,走的時候沒忘帶那個小丫頭一起。

    眼看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宮九歌表情頗為微妙,她說“我想起來有東西落下了。”

    聽出她話外音的寅淡笑“不急,等去了神王閣,你想找回什麽都成。”

    宮九歌“找人都成?”

    寅問“你想找什麽人?”

    宮九歌唇角上挑“說起來,還是個熟人呢!”

    寅看到她這個表情,忽然生了些不好的預感。

    當然,事實證明好的預感或許不會實現,但壞的,一定不會不出現。

    寅將人帶到了神王閣,依舊是在西山。這裏相對隱蔽,偏僻不引人注目,而且畢竟是之前待過的地方,寅覺得她可能會更習慣一些(宮九歌並不會!!)。

    宮九歌四下看看,頗為好奇地問“你們已經有了三分之一陣源,怎麽沒人來守著這陣?”

    寅說“陣廣,而且知者甚少,沒必要守著。”真要有人能動手腳,他們還用收集陣源?

    宮九歌“你這是本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把我關這兒?”

    寅笑笑“說‘關’字不妥,本是我請你來的,要保障你的安全。”

    宮九歌抱拳謝過,然後淡定回絕“安全什麽的先放一放,你考慮換個環境給我麽?”

    寅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什麽,下意識問了句“什麽?”

    宮九歌表情都沒變,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寅顯然沒料到對方對安逸的追求竟然大於全部,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明白宮九歌的意思了。

    寅說“你或許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打算將你的存在暴露給其餘人知曉,這是在為你的人身安全考慮。”

    宮九歌眼神坦蕩“謝謝?”

    她剛才謝過了吧?宮九歌回想。

    “所以能換個住處麽?這裏太寒酸了,呆的讓人不是很稱心。”

    寅臉上的笑僵了僵,然後緩緩褪去,他說“不能,還有其他要求嗎?”

    宮九歌……

    宮九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尹青妍現在在哪兒?”

    寅目光瞥向她“怎麽,你還想救人?”

    宮九歌“別誤會了,找到人我最多尋個仇。”

    寅收回視線“那就更不能說了,萬一你尋仇的當兒把人弄死了怎麽辦?”

    宮九歌“死你們手裏和沒在我手裏意義不一樣,我相信她的選擇。”

    寅無言以對,半晌後回過神來說“沒要求就好,你先在這裏住下吧,畢竟是之前住過的地方,熟悉。”

    宮九歌“?”

    “等等,我有要求啊!”

    寅“沒事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傳紙鶴給我就行。”

    宮九歌眼睜睜看著人寸步閃出十幾米,背影逐漸歸於虛無。

    宮九歌……這人,不怕她跑麽?

    懷揣著這個疑問,宮九歌隨手推開小屋的門,不想她手還沒摸到門框,門就自己打開了,裏麵的人罵罵咧咧將門打開。

    這一個照麵,兩方都愣了。

    宮九歌怎麽都沒料到能在這裏見到這人,說真的,這個人的存在都要被她遺忘了。

    阿子懷疑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停下來嘴裏的絮絮叨叨,默默地後退了兩步,將門給闔上。

    宮九歌剛想說什麽,被她這番舉動生生堵了回去。然而不出兩息時間,門又“吱嘎”一聲被拉開了。

    阿子這下表情正常了,想必也是反應過來人是真的在她麵前活生生的現身了。

    她的表情突然從怔愣化作了然,接著臉上揚起一個詭異的笑臉“你回來了呀!”

    宮九歌眼看著這人背後仿佛生了黑洞,頓時覺得不妙,她腳下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沒,路過,你忙你忙。”

    宮九歌轉身就溜,不帶一絲猶豫的。

    阿子遇人不淑,慘遭拋棄,眼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哪裏還能想起來別的,直接摸出刀子衝上去攔住了人的去路。

    “別走啊,多久不見了怎麽都不敘敘舊的,瞧你慌裏慌張的……”

    宮九歌視線遠遠眺望,避開阿子的瞳孔,她說“出來的急,衣服還沒收,看著這不是要下雨了麽。”

    阿子身上還裹著厚襖子,聽她這句“下雨”隻覺得再不能找出比這更荒謬的借口了,不,或許還有,比如湊一百金帶她走什麽的。

    宮九歌見對方沒說話,往旁邊靠了幾步欲走,被阿子再度堵回來。

    阿子陰測測地抬頭,看向宮九歌的眼神滿是惡意“急著收衣服?那就等‘下雨’了再回去吧!”

    “下雨”二字被她咬的極重。按照枉城每年的平均降水量,這話無疑是在暗喻“沒個三五年你別想走”,或者按照阿子想表達的態度,對方明明是更想說“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二人對峙的當兒,天寒地凍的枉城,雨神的黑名單重點屏蔽的地方,竟然淅淅瀝瀝開始飄起了小雨。

    宮九歌……

    阿子……

    宮九歌“我這就走?”

    阿子(▼皿▼)

    阿子寒刀熠熠生輝,眼睛是同樣的光澤,她笑的毫無感情,一字一句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坐下好好談談,而不是討論這愚蠢的天氣,你覺得呢?”

    宮九歌舉起雙手作無辜狀,貌似很讚同她的看法“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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