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前人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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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撐不住了!”楚昭昭一眼判斷出當下的情況,水麵的漩渦開始消失,水下的人,力竭了!

    楚昭昭過來沒多久,聽旁觀的人講述了經過,宮九歌下水小半個時辰了,這麽長時間,換個別人,光水就有他受的,更別說真正危險的是這水下的怪物了。

    “竟然撐了這麽長時間………等等,你要做什麽!”

    楚昭昭看著赤厭晨將懷裏昏迷的赫琢抱給身後趕來的自家兄弟“去找大夫。”

    然後,他上前跳進湖裏,動作之快連他最近的人都來不及拉一把。他已經將法陣立下了,岸上幫不了什麽忙,眼下隻能下水。

    如楚昭昭所言,宮九歌的確是瀕臨力竭了,剛剛的靈力施展被烏賊的大觸手打斷,陷在深水區,殘留的靈力僅僅夠她得以喘息。

    烏賊已經放棄了岸上圍觀的人,一心要弄死傷它的的宮九歌,宮九歌收斂鋒芒在它的野獸直覺中是示弱的表現,它愈發動了狠。水流波動逐漸脫離控製,宮九歌在一次回擊,抓住機會又剁掉烏賊一隻觸手後,隔絕湖水的屏障隨之碎裂,宮九歌敏捷地屏住呼吸,卻沒避開蓋過來的水,被衝出幾米。

    肺腑的傷疼得厲害,宮九歌沒忍住深呼吸一口,嗆了大口的水,本就不樂觀的情況眼下雪上加霜。

    難道她今晚就要栽在這兒了?恍惚間宮九歌覺得這個念頭似曾相識,隻是這次怕不會有好運避開了。

    宮九歌浮到水麵換了口氣,不等避開,一股重力破開水麵劈過來,電光火石間,宮九歌隻來得及躲開要害,身後細微的水流波動沒引起她的注意力,宮九歌忽地感覺腰間一緊,有力的臂膀禁錮著她的腰,猛地帶她潛入水中。

    這股力量在水的緩衝下也不見得能避開,那個人卻做到了,抱著她退出了攻擊範圍。

    “唔……”

    水下能見度太低了,宮九歌太長時間閉氣此時力氣透支,連憋得發紫。恍惚間,她唇上一熱,抱著她的人渡了口氣過來。

    宮九歌意識有點模糊,任由他帶著自己再度浮出水麵。

    “渺渺。”

    宮九歌大口大口地喘氣,依附著麵前的人穩住下沉的身體。

    “你,怎麽下來了,多危險!”

    赤厭晨說“好在我來了,撐住,我帶你上去。”

    宮九歌聞言抓住他的手“不行。”

    赤厭晨哄她“你到了岸上再動手也好。”

    宮九歌“想哪兒去了,我是想說這東西賊的很,靠近湖岸的地方紮根著觸手,一靠近就暴露……等等,話說你是怎麽下來的?”

    赤厭晨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從脖子上扯出一個玉石掛墜。

    “我猜測你在水下怕是施展不開法陣,就冒險試了試,果然,依附在玉石上的法陣仍有效力。”

    可隻有一個,不夠啊!

    這個掛墜是她做給赫琢時,赤厭晨也在場,她就多做了一個給他,上麵附著的法陣有什麽效益她再清楚不過了。宮九歌清楚,赤厭晨帶了這麽長時間了自然也知道,他將往日愛惜不已的掛墜取下來係在宮九歌脖子上。

    “你先上去,上去後把掛墜扔給我。”

    這話說給赫琢都不信,先不說這麽黑的天,掛墜一扔指不定這輩子還能不能見著,再則就是,宮九歌可不覺得她上去後赤厭晨能在這隻水怪的攻勢下撐過兩輪。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回絕,看著赤厭晨堅定地眼神,宮九歌隻得解釋,“我體力不支,遊不過去的。”

    這句是真話,畢竟赤厭晨來的時候她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赤厭晨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對她那句“體力不支”一陣後怕。

    宮九歌趁機道“你先上去,按我教你的來,你……”

    “不可能。”

    赤厭晨想也沒想拒絕了她,抱著人往岸邊去。

    “法陣容納一人綽綽有餘,你先積攢體力,我帶你過去後你一人上岸,距離不遠,你可以的。”

    這哪是隨便能靠近的!

    宮九歌試圖阻止他的動作,然而她的當下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心底輕歎一聲,宮九歌說“剛剛我好像聽到了木十四的聲音,他們來了?”

    赤厭晨注意著烏賊的動向,分神回應宮九歌“對。”

    “楚驚凰來了沒有。”

    赤厭晨如實道“應該也在。”

    宮九歌說“他也懂法陣,我交代你一些事,你過去後……”

    赤厭晨等她說完,然後一錘定音“你去說,有機會最好直接上岸,我在這裏接應也一樣。”

    宮九歌“我是真的沒力氣,讓我休息一會兒。”

    看著赤厭晨不放心的眼神,宮九歌再度表示“剛剛但凡我再有點力氣,也犯不著被它躲了去,等我休息好再戰,不見得誰贏誰輸。”

    赤厭晨聽她誠心實意安慰,並沒有好受許多,反而愈發擔憂起來。

    “我去聯絡岸上的人,但是你不許胡來,聽到沒有!”

    宮九歌信誓旦旦作保,她絕對苟住不亂來。

    赤厭晨還打算把掛墜留給她,宮九歌忙表示你沒有這個未必能突破烏賊的防線,再三規勸他將掛墜帶了回去。

    宮九歌目送赤厭晨離開,她從空間裏取出兩塊玉石,試著能不能附上法陣,然而這裏是“水係”的主場,想要調動其餘屬性的陣源是不可能了,玉石承載力有限,眼下能用出來的法陣絕對不會對當前的局勢有什麽好轉。

    宮九歌冷不丁地想起法陣的另外兩種使用方式,蘇止棘的念力是一。

    念力——

    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的麵前……宮九歌腦海中反複回旋這句台詞,眼下竟然很是應景。

    說起來當初蘇止棘也是打算要培養她念力動用法陣的,但是她那會兒武氣低,念力弱,蘇止棘本著“人各有道”的開放思維,就隨她去了。眼下宮九歌怎一“悔”字了得。

    等等,說起夙壹,他當初是不是給她留了什麽東西來著?

    防身的,除了那把蘭花傘,還有,還有……

    玉石掛墜裏麵的法陣能完美隱匿一個人的氣息,但是,其中是絕對不包括在敵方眼皮子底下過去的。說來也巧,烏賊形體之大,宮九歌纏鬥了這麽久,唯獨靠著感應看了個大概形貌,頭臉是一眼沒看著,結果赤厭晨這一動,好巧不巧地遇到烏賊轉頭。

    二人本習慣了它時不時動一下,弄個大動靜出來也不稀奇,所以這一動作都不曾被二人慎重。

    到岸邊了。

    宮九歌突然注意到烏賊沒了動作,想也知道這隻有思維還記仇的玩意兒不是就這樣算了,總不會是在憋大招,而且它應該不知道她的位置才是。宮九歌決定再動用一次靈力試試,積攢體力不易,用在恰當的地方最好。

    這一探,結果讓宮九歌瞳孔一縮,平靜到一絲漣漪都沒有的湖麵,下方巨型烏賊的觸手集中往一處而去,那赫然是,赤厭晨的方向!

    “赤厭晨,上岸,快!”

    宮九歌嗓音尖銳到破聲,打破了這一方寂靜。

    烏賊水下的觸手加了速,那模樣像是要將眼前的獵物一擊斃命。

    黑夜裏,同色的五道影子憑空出現,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占據五方,出現在烏賊上空,一個矩形印記在黑夜中燃著赤金色的光,狠狠地砸在了烏賊的要害之處。

    烏賊的觸手被迫收回,發了瘋一般在頂上揮舞扭動,然而那幾道影子身形之敏捷,輕易避開了它的襲擊。

    宮九歌見烏賊無暇顧及岸邊防守,往那邊遊過去。

    赤厭晨攬著她的腰抱她上岸,宮九歌問“你有沒有受傷?”

    赤厭晨“沒事。”他在宮九歌出生前發覺了異樣,躲閃及時。

    宮九歌扭頭看湖中的水怪被那五道影子圍攻,這是夙壹的獨門術法,能引用鮮血做暗侍,這幾個便是他拿自己的血做給她的,實力與本人相仿。她不敢確定這幾個影衛傷了會不會波及原主,便將幾道影子召了回來。

    赤厭晨離著近,看的最清楚。

    沒了發泄對象,烏賊的怒火轉向岸邊,被宮九歌斬去的觸手已經長了回來,見仇人在岸上,它將滔天怒意如數發泄到那兩個人身上。

    宮九歌冷笑一聲“在這兒我還能讓你占了便宜!”

    楚昭昭本想說既然上來了,那就快點離開這裏,不料看二人的模樣,這,這是還要打回來?

    兩方交火,宮九歌將所有的賬一並算在了這隻烏賊頭上,黑夜中烏雲翻滾,幾道天雷劈下來,水麵劈裏啪啦,幽藍的光在如墨的夜裏炫麗奪目,如果不是在爭鬥場合,任誰見了不讚一句“美景”!

    烏賊巨大的身軀砸進湖裏,漾起滔天水浪。

    宮九歌長出了口氣,接著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琢琢呢?”

    赤厭晨剛看著烏賊倒下,對宮九歌的實力開了新的眼界,乍聽她問,他下意識“嗯”了聲,“什麽?”

    宮九歌“琢琢,赫琢!”

    赤厭晨回神,想起來他之前一著急,似乎是把小家夥送到誰手裏來著。

    “木十四呢?”

    楚驚凰離著近,回說“去了醫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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