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牧雖然對衛韜說的簡單，其實這個問題在他心裏已經盤旋了許久，他不想直說出來影響了衛韜的心境，成也殺道功法，敗也殺道功法，因為殺道意念，所以衛韜在引氣通竅時能夠一舉成功，可是現在，殺道功法卻開始影響他在築基後修行的進度了。

    衛牧暗暗歎口氣想著等他把這個問題弄明白了再與石川分說吧。

    衛韜身具殺道功法的隱秘早已經被衛牧所知曉。而衛牧最終確定還是因為北地草原藏寶之地發現的那塊石碑，雖然隻是略微掃了幾眼，但其中所蘊含的無邊殺意已經讓衛牧心驚膽戰，他沒敢繼續深入了解下去，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從石碑所描述功法上移開。

    但越是不想讓自己和這邪門至極的修行功法聯係到一起，衛牧便越發地會下意識地在腦海中閃過殺道秘訣的種種法門，甚至就在無意識之中，衛牧已經殺意殺念滋生。

    而這一切，就連衛牧與衛韜本人，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幾家歡喜幾家愁，衛牧與衛韜修煉的爽利，另外一個同樣修行殺道功法的青雅也閉關思悟，而被青雅殺掉的那個藍衣女修的師姐卻陷入到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她卻是在回宗門之後數日不曾移動一步，終日默立在她的師妹最常居住的石室內發呆。

    你是誰，啊，難道你就是大師姐麽。”這是她歲拜師之時，那時的她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弟子一定努力修行，爭取早日到達凝丹境界，以助師尊一臂之力。”她入門數十年，到達築基圓滿之境，入境之後，第一時間向她的師尊報喜。

    師姐，我終於築基了，你有什麽可以獎勵給我的啊？”

    師尊，弟子終於定鼎丹成，以後我也可以為師尊真正分憂解難了。”

    師姐，你以後可不能再隨便摸我的頭了，我現在已經是凝丹修士了。”

    她一向話不多，這是凝丹成功後她主動找師尊和她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

    她的小師妹名為藍依，藍依既是她的師妹，卻又像是她的女兒。

    如今她死了，屍骨無存，而她卻連殺人凶手都未尋得。

    兩行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輕輕歎口氣，有些後悔沒有將宗門保命秘寶讓她帶上，抬手打開石門，她緩步而出，淚水在出門的刹那無風自幹，一對鳳目中隻餘下一片冰寒。

    也許她一開始走上的便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但既然在這條路上已經無法回頭，那就這麽一直走到路的盡頭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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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了一年之後，衛韜殺意靈識上的修煉仿佛到達了一個快速增長期，在將凝魂砂中蘊含的奇異靈力消耗完畢後，他在靈識上麵的能力已經堪比築基後期的修士，若與人鬥法，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其反應速度與靈活程度都不是一般築基修士可以比擬的，而且其靈識可以感應的範圍也大大的增加。

    但其靈脈與竅**的真元總量還是一直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衛韜天天恨不得什麽都不幹，隻是打坐吸引天地元氣。衛牧看在眼裏，心中也是想了許多辦法，卻都不成熟，因此也不點破。

    兩個春秋過去，衛牧自覺突破時機已到，而且此次很有可能是凝丹兩轉三轉同時而行，但每次開始後都差了那麽一點點不能成功，時間一長衛牧也有些煩悶，記起當初東海觀日丹成之時的情景，衛牧忽又來了靈感，便叫上衛韜再次出山，兩人邊行路邊修行，從燕國的北倉府境內一路東行，穿過了無數城鎮村莊，直走到大海邊上才停下了腳步。

    一路行來，也能見到修士向西方而去，途中兩人還進入了一個由某個修士家族主持的坊市，坊市內不見以往的熱鬧，顯得有些清冷，僅餘的眾人議論紛紛的都是有關西北大漠中黑穀的情況，不外乎是裏麵發現了多少修行中人夢寐以求的奇珍異寶，最大的凝魂砂都有手指大小等等，不少散修對幾大宗門霸占黑穀一事是敢怒而不敢言，隻能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罵上幾句。

    衛牧曾得手過一袋凝魂砂，不過其中都是黃豆大小，此時聽到竟然還有手指大小的凝魂砂不禁也頗為羨慕，真不知道會是誰能夠奢侈到以如此大小的凝魂砂修煉。

    又有許多人偷偷講上次黑穀噴發一事，不知道有多少走了狗屎運的修士被珍寶砸到頭上，青瀾域的散修界因此掀起了一場為時日久的腥風血雨。

    衛牧心中暗道，這次的腥風血雨他可是也被動參與了一把。

    衛韜最為關心的關於殺害他父母的神秘勢力的消息倒是沒有半點傳出，他心中自然是不信的，他們單單隻在草原上就碰到了一撥修行殺道秘法的修士，還和他們血拚了一場，要說那個神秘勢力這幾年來毫無動靜，任誰都不會相信。

    在坊市用一些昆吾山中挖到的靈草給衛韜換了一隻儲物袋，又碰巧購買了幾株星魂草，倒是意外之得了。

    隻是夜路走多了終究還是會遇上鬼，在一次不小心直麵六位凝丹散修時，縱然以衛牧如今即將突破的實力，將之全部斬殺後，也不免落得個重傷而歸的結果。

    這裏就是叔父丹成之地麽？”

    不錯，我當年正是在海中一處小島上突然開悟，終於在最後關頭邁出了那一步。”

    海邊，衛牧與衛韜結廬而居，每日麵對大海，靜心修行，每日還能品嚐到衛牧捕捉的味道鮮美的海魚，或燒烤或煎炸，亦或是燉成魚湯，吃的衛韜是差點將舌頭都吞進肚裏去。

    衛韜對海上有寶閣，海中有仙島，海底有龍宮的傳言很感興趣，閑暇時不止一次的追問衛牧個中情況。

    衛牧的回答倒也幹脆：“都說有，不過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有誰見過。”

    衛牧後又取笑衛韜道：“就憑你築基的修為，即便叔父給你一樣飛行法器，你又能在海上飛得了多遠，想探仙山寶閣，等丹成之後再說吧。”

    衛韜追問道：“叔父，你去深海探過嗎？”

    我自踏上修行之路後，一路上是緊追慢趕，一刻也不敢放鬆，方才能夠凝丹成功，你說像我這樣忙碌的人，哪還有時間去看路邊的風景？也就是凝丹之後修為不進，反而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