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嫉妒(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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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屬地上兩位最勇敢的勇士要開始決鬥了?”克拉爾從一扇門裏步履輕快地走出,來到早已準備好的看台上,將戴著潔白手套的雙手支在桌子上,“請原諒我來遲了。作為補償,我為兩位勇士舉辦了盛大的聚會,請來了兩位曾經在乎、以後或許還會記掛於心的所有人。另外,我還精心準備了一個額外驚喜……”

    “如果我,克拉爾·瓦沙克,沒有猜錯,我的小兄弟——魚諾是決不會允許我當眾偏袒他的,因此不僅今天的武器全部是最鋒利的,並且在他們決鬥時,這裏會圍滿劊子手。他們除非一人死亡,否則絕不可能逃走,而我們則不醉不歸,一起來商討另一件事。”克拉爾拿起桌上的酒杯,搖晃著裏麵褐色透明的酒液,而後向裏麵擠了一滴血色的葡萄汁。

    “我承認,我違反了魔法協會的規定,大度地向平民灌輸了有關魔法師的知識。可我發誓那是為了你們。究竟是誰這樣厭棄我,將我的好心呈現在魔法協會的大人們麵前?”克拉爾瞥了一眼魚諾,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迷醉地閉上了眼睛,“總之,決不是我的小兄弟魚諾。”

    “好了,請恕我耽誤了太久。”片刻後,克拉爾睜開了雙眼。他轉向魚諾,笑容輕鬆自然,“該你了,親愛的。我讓所有人見證你,修改並拯救世界,對麽?嗯,還有,用自己的力量,雙手、雙手!”他對著魚諾握緊了右手,做出加油的手勢,還俏皮地擠了擠眼睛。魚諾不得不承認,若是真正的聚會,他會迷惑全場的女性。

    然而現在是魚諾的決鬥,且被暗示了將一直處於魔法師的監視下,至死都不能使用一星半點魔法。否則克拉爾將永遠羞辱他,在他想要拯救的人麵前。

    如此,魚諾對世界而言,再無拯救。

    “喲,你還在發呆,挑戰的勇士!”埃弗裏拾起地上的劍和盾牌,用劍與盾牌相撞的聲音提醒著他的對手。

    “你……竟然不恨克拉爾?”魚諾望著埃弗裏臉上輕鬆的笑容,心中充滿了疑惑。埃弗裏,他將要被迫為所有人演出一場死亡之舞,這場聚會踏著他們的鮮血歡慶,而他居然毫無怨恨。難道眼前的隻是一場詭異的夢境嗎?

    “你也明白吧?在你還是阿爾瓦的時候,你的心裏有過這座城堡麽?有過與高尚沾邊的任何一點念頭麽?當一件事物實在太高太遠,它就消失了。我不比塵埃高貴一點,所以我想不到,也沒資格想。反倒是你……”埃弗裏忽然向魚諾大步逼近,魚諾看見陽光在他的劍刃上描了異常刺目的一筆。

    “你就在我麵前,不停地刺激我,讓我記起童年的事——那個幻想尚未破滅的時刻裏,所夢想過的所有事,還有現在的卑賤!”埃弗裏的劍重重擊打在魚諾的盾上,爆出一片炫目的火花。透過它灼人的光亮,魚諾看見埃弗裏充滿仇恨的雙眼。它們讓魚諾明白,埃弗裏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折磨他,以愛之名。

    “所以你也明白,克拉爾在利用你……”魚諾略微失神的瞬間,盾牌差點壓碎了他的頭骨。他艱難地對抗著巨大的壓力,甚至清晰地感覺到胳膊上的肌肉在顫抖。漸漸變得空白的腦海讓他不斷地產生一種奇怪的沮喪——就讓那麵盾牌壓下來如何?怎樣都會比現在輕鬆!

    “你真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師!”連看也不看,埃弗裏就已經知道了魚諾的窘境,因而開始譏笑他,“那麽你無論如何都要知道的答案,還是趁現在告訴你更好。”

    “平民永遠不會將貴族真正的蹂躪說出來。因為平民必須扭曲自己,使自己相信自己低賤,才能麵對自己已經不想改變的生命!”

    “你現在擊打的,不正是貴族嗎?!”埃弗裏低聲說出的真相齡魚諾感到胸口猶如被重石擊打,他聞到了血的味道,但同時也無比清醒。手裏的盾牌開始在他的努力下慢慢傾斜,細微的金屬擦劃聲漸漸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埃弗裏的劍從魚諾的盾牌上滑落,他機敏地趁勢一滾,躲開了魚諾的斬擊,又蕩偏了魚諾連續揮向他的劍,用盾牌趁空隙擊打了魚諾的背部,趁魚諾無力追擊時迅速起身跑開一段距離,重新組織好自己的攻防。

    “疼麽?”埃弗裏從盾牌與劍的縫隙中盯著魚諾,笑容在染滿灰塵的臉上變得猙獰,“你大概不知道,我在幼年便經常練習這招,與塞西爾。這一下,連他都會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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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以在盾牌後猜一下,我與達蓮娜的父親練過多少次這招。”魚諾不為所動,神色自然地揮著手裏的盾牌。然而埃弗裏忽然冷酷地笑了,因為一股鮮血正悄悄沿著魚諾的腳印蔓延,在他腳下畫出一片樹枝狀的詭異紋路,就像古老而嗜血的禁忌咒語。

    “它是血祭魔咒,我想你不知道吧?”沿著埃弗裏的目光,魚諾發覺了腳下的血泊。他聳聳肩,將盾牌丟在一旁,“正如你所說,我是魔法師,而你不是。”

    “那可真要感謝上蒼,我不是魔法師。”埃弗裏諷刺道。他幾乎要笑了,但對麵的魚諾忽然動了,而後埃弗裏尚未綻開的笑容便永遠凝固在驚訝之下。失去了盾牌,魚諾的動作雖然露出了一些破綻,但明顯變快了。在埃弗裏分神回答的瞬間,魚諾已經移動到埃弗裏麵前。埃弗裏連忙舉起盾牌,並且在一連串的火花中意識到,魚諾的破綻可能沒有那麽容易利用。因為,他來不及。

    但魚諾能支持多久?埃弗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很有耐心地等待著魚諾的攻擊停止。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魚諾的腳步雖然露出了更多的疲態,但他似乎很有信心,一直沒有停下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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