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溫柔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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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穆沒有告訴溫萊萊。

    他給她的藥可以掩蓋她胃部出問題的事情。

    醫生能夠查出她有胃病,卻查不出她的體內有癌細胞。

    他的藥既可以隱瞞病情,也能控製病情。

    那群庸醫若是知道她的病情,真的在她病弱的時候,拿掉了她的孩子,還美名其曰為她著想。

    風穆想想那個情形都覺得徹骨冰涼。

    能保下溫萊萊重視的胎兒,他昨晚的功夫也算沒有白費了。

    他一路沉思著回到聞家的房子,發覺他們常常聚集在一起的房間出現了第三個人。

    單逸?

    他多久沒出現過這裏了?

    “好家夥,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他們麵前擺著酒杯,裏麵盛著琥珀色的透明液體。

    也不知是渴還是怎麽的,一向不愛沾酒的風穆鬼使神差地走進他們,端起一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對於同伴訝異的目光,風穆毫不在意。

    “阿哲說你一大早去了醫院。”

    聞哲沒有開口,倒是坐在他身側的單逸陳述他一大早不在的原因。

    “是。”

    風穆沒有否認,也沒什麽好否認的。

    單逸聽完他的話,把目光轉到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聞哲身上。

    他是知道的。

    溫萊萊是聞哲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的身體怎麽樣了?”

    聞哲還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即便他想弄垮溫氏和蘇氏,內心卻還是有一絲擔心溫萊萊。

    他恨著的,是溫萊萊的姓氏。

    “她的身體除了老問題和肺部出了點問題,其他還好。不過她昨晚有流產的征兆,身體機能比之前弱了不少,我還要重新製藥。”

    有些話,風穆沒有和溫萊萊說,卻對聞哲說了。

    她差點流產的事情,他沒有考慮到。

    不想溫萊萊擔心,他也沒有跟她說她的情況,

    “阿穆,你很關心她?”

    聽了半天的單逸對風穆的熱情提出了疑惑。

    他心裏已經生出了其他的念頭。

    “她是我的病人。”

    風穆義正言辭地反駁了他。

    幫溫萊萊,隻是因為她是他的病人。

    更是因為她的病極具挑戰性。

    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如果他真的治愈了溫萊萊,讓她們母子平安,那他在胃癌方麵的建樹更有權威可言。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他的動作被聞哲理解為了落荒而逃。

    事實上,他也是如此。

    他不承認自己會對一個有夫之婦動心。

    在他心裏,沒有什麽能比浪跡人間更有意思的。

    他天生就是一個浪子,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房間裏

    單逸想從聞哲波瀾不驚的臉龐上看出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然而他失望了。

    聞哲什麽表情都沒有。

    他慣會隱藏情緒,自己看不出也很正常,單逸自嘲地想著。

    單逸隻一眼就看出風穆不同以往的沒心沒肺,聞哲肯定也看得出來,隻是他不知怎麽去告誡風穆。

    難道讓他跟他說“放棄吧,你們是不可能的?”

    聞哲說不出口。

    有些東西,還是要風穆自己去經曆。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他看他浪得還少嗎?

    “找我,有什麽事嗎?”

    言歸正傳,單逸來找他,肯定是遇到了事情。

    “向擎宇問我們要人了。”

    “要誰?”

    “風穆。”

    “要他做什麽?”

    聞哲不明所以,疑惑地盯著單逸。

    單逸沒想到他把上個月的事情忘得這麽徹底,隻好再次把自己妹妹闖禍的事情從頭講述了一遍。

    向擎宇要風穆,無非是看重了他一身的醫術。

    “他今天向你要人了?”

    “他昨天就問我了。”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也拖風穆出去了一趟。

    向擎宇竟然讓風穆醫治蘇秦的腿,他想到聞哲,這才在今天一大早來找他商量。

    如今溫萊萊的情況糟糕,似乎風穆也離不開,加上聞哲對蘇家的恨意,單逸一時不知該怎麽抉擇。

    “他要風穆醫治的人是誰?”

    “蘇秦。”

    單逸喉頭有點幹澀地擠出一個人的名字。

    他沒有一絲意外地看到聞哲眼底劃過冷意。

    ******

    墨雲換了一身衣服,卻仍舊是嚴謹認真的模樣。

    襯衫纖塵不染,西裝筆挺,腳下皮鞋錚亮,更襯得他器宇不凡。

    見她盯著自己,墨雲也不避諱得轉過身子,麵對著她,手在擺弄著袖扣。

    “你哪裏來的衣服?”

    她明明看到他進洗手間的時候,什麽都沒帶。

    “昨天晚上,下屬送過來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麽?你不想我這麽穿?”

    他猛然靠近,雙手撐著床沿,刀削一般的俊臉快貼著她的臉頰,語氣曖昧地開口。

    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呼在自己眉心上的熱氣。

    “沒。沒。”

    她回答地有些磕磕碰碰。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自己。

    垂下眸子,保守式的西裝下,溫萊萊看見他性感的喉結動了動,無形中透露出禁欲式的誘惑。

    她的麵上一熱,眼神慌亂地不知看向哪裏。

    第一次,墨雲看清她秀氣眉毛下的眉峰上的紅痣。

    那顆紅痣紅得妖嬈,極具誘惑。

    “咕——咕——”

    某人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炙熱的氣息很快降了下來。

    墨雲吻了吻她眉峰的紅痣,溫柔而繾綣。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買點吃的。”

    墨雲放開了她,溫萊萊覺得麵前一空,擁抱著的是冷冷的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病房門口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立馬把視線投到了門口。

    進來的人不是墨雲,而是言煜。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

    看他的神情冷峻,不會是柳蕪出了什麽事吧?

    “言煜,你——”

    “溫萊萊,我還真是謝謝你,給我想了一個這麽好的辦法。讓我帶走柳蕪。”

    言煜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一般,好像他與她之間有著天大的苦海深仇。

    “柳蕪她怎麽樣了?”

    溫萊萊不在乎他的語氣,她隻想知道柳蕪現在的情況。

    昨晚還沒有到柳蕪的房間,她就倒了下來,若是因為她而讓柳蕪出事,她的良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她很好,多虧你的鑰匙,我才把她從火裏救了出來,讓她死心塌地地跟我回去。”

    這是他謝她該有的語氣嗎?

    溫萊萊再遲鈍,也聽出了他話語裏的不對勁。

    “言煜,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