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翠花嫂兒？”

    小雀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也去做啊！”翠花理所當然地說道，“你都能做，我肯定也能做的，再說了，咱們兩個一起，總是個照應是不是？”

    小雀上下打量了一下翠花，皺起了眉頭：“翠花嫂子，你是來躲計劃的吧？”

    “噓！”

    翠花慌張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意她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拍著了小雀一下，埋怨道：“你這死丫頭，怎麽什麽都說啊？”

    “嫂子，我不是不幫你，實在是你……”

    小雀被她拍得有些重，心裏的不喜更甚，她雖說不願意得罪人，嘴也笨，也不知道如何去拒絕人，但是她更知道，在這裏，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她更不能丟了現在的工作。

    “我怎麽了？”翠花惱怒地說道，“小雀，出來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才在城裏呆了幾天就忘本了？把自己當城裏人了？”

    “嫂子……”

    “你別說了，就一句話，讓我去不讓？”翠花麵色不善地看著小雀。

    “嫂子，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小雀緊咬著就是不鬆口。

    “那你說誰說了算？我們一起去找他去！”

    翠花不屑地看了一眼小雀，她還就不信了，那人能要小雀這個木楞的人，還看不上她這個靈活的。

    要說翠花在小雀她們村子裏那也是潑辣出名的人物，她嫁的是村長的弟弟，自身又在村子裏任幹部，更是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而小雀的家裏，她一貫是看不上的。

    那是一個窮到極致的家，她連欺負的心都沒有，誰想他們家裏竟然攀上了京裏的親戚。

    看看小雀，才幾天沒有見，竟然大變樣。

    這要是她……

    翠花浮想聯翩。

    “不行！”小雀看著翠花的樣子，咬著牙拒絕了。

    “這就是了嘛，我們兩個一起還能照應一下，嫂子會幫著你的……”

    翠花根本沒有想過小雀會拒絕，她麵色得意地說了一通後，才反應過來小雀說的話，她不由得尖利地叫了一聲。

    “你說什麽？”

    翠花瞪著小雀。

    小雀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她咬著下唇，不說話，但是背卻不自覺地挺了起來。

    “小雀，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翠花不屑地看著小雀。

    就這樣子，走到哪裏，她都能拿捏住她。

    “小雀，咱可不能在城裏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怎麽也是從村子裏走出來的……”

    她這會兒忘記了自己的情況，也忘記了她是在京裏躲計劃。

    “你說是吧，小雀？”翠花篤定地看著小雀。

    小雀不說話，微垂著頭咬著唇搖頭。

    翠花看到了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小雀，我們可是……”

    “小雀，這是誰？”

    樓滿月在一邊看了很久了，從小雀找到那個親戚開始，她就在這附近，隻是小雀一直沒有注意到她。

    “啊，滿，滿月姐，這是我，我們村子裏的人。”

    小雀看到樓滿月猛地鬆了一口氣，她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這邊是一攤爛攤子。

    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她怕樓滿月也不要她。

    “你是小雀的主家吧？”翠花看到樓滿月馬上換了副樣子，她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小雀說你那裏還要人，我和小雀是一個地方的，我們兩個相互照應著也方便，你說是不是？”

    “不，我沒有說……”

    翠花不著痕跡地掐了小雀一下，她笑著看著小雀。

    小雀話語停頓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滿月姐，我沒有說你還要人。”

    “我知道。”樓滿月把翠花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裏，她衝小雀點點頭。

    “哎，老板，你看看，這怎麽說呢，你要做事的人也不會隻要一個，這一點都不大氣敞亮是不？”翠花暗自瞪了小雀一眼，笑著對樓滿月說道，“你也不差這一個人是不？”

    “我隻是小本生意，一個人就夠了。”樓滿月淡淡地說道。

    “怎麽會隻要一個人呢？一個人？”

    翠花驚訝地看著樓滿月，這才想起來，上下把樓滿月打量了一翻。

    穿的衣服是她沒有見過的，鼓鼓的像是氣吹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做的，但是沒有時下多數城裏人穿的呢子大衣看著上檔次。

    看她的臉，也是比較嫩，和小雀差不多大吧？

    這麽小能做什麽？

    她眼中透出了不以為然，不過，隻要有錢就好。

    翠花眼睛亮了一下。

    “對，我就要一個人就好了，隻管吃住，不給錢。”樓滿月把她的神情收到眼底，又加了一句。

    “隻管吃住，不給錢？”翠花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

    周圍的人被翠花的一驚一嚇吸引了過來，有幾個人眼神閃動地看著翠花，樓滿月都看到了，但是她不動聲色，也沒有去提醒翠花。

    她隻肯定地朝對方點點頭。

    翠花看著樓滿月一會兒，又扭頭看小雀，小雀忙收起驚訝地表情，同樣點了點頭。

    翠花的眼光在她們兩個之間轉悠，她說道：“小老板，我能問一下，你是做什麽的不？”

    “就是賣些草編的小玩意，要不了多大的地方，一個人擺弄個地攤就行。”樓滿月故意說道。

    翠花像是看騙子一樣看著樓滿月，她拉著小雀到了不遠處，悄聲說道：“小雀，這人不會是騙子吧？”

    “嫂子，你亂說什麽？”

    小雀看了一眼樓滿月，臉有些發熱，她還從來沒有說過謊呢，但是她更不願意丟了現在的工作。

    “我沒有亂說，你想啊，賣草編的東西，這誰要啊？”

    翠花分析道，她在家裏也是有頭腦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單槍匹馬的就趕跑到京裏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雀有心解釋一下，但是又怕說得多了翠花再粘上來。

    “那還能是哪樣？”

    翠花勸了一句也不再多說，她與小雀的關係又不是太親近，並且，她還有自己的打算。

    不是包吃住嗎？

    那麽她打聽一下小雀是住在什麽地方，怎麽吃的，到時候和小雀混在一起，這樣，應該能成功地躲到孩子出生吧？

    她眼睛飛快地轉了起來。

    一心算計的她，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身穿中山裝的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