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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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術流派各有所長,人力有時窮,誰也不可能悉數掌握。博而不精還不如專修一技之長。
這一日空閑浮生葉突然心血來潮將封存在藏經閣密庫裏的百家秘籍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準備搬到藏劍閣供大家觀看。
這些秘籍在藏經閣裏已經封存了許久。它們都是西山開派祖師當年遊曆諸國的時候搜集得來。
日暮途窮祖師歸西之後,曾有一段時間日神殿對月神殿下了禁武令。所以當初許多秘籍都被封存,許多練武的修士也都棄武修文。
諸多秘籍的分類方法並無一定規律,全憑浮生葉一時興起。他將內功心法和輕功身法分出一類有十六本之多。拳法腿法,擒拿術,空手接白刃這類搏擊術整理出一類,約三十本。再有兵器分出一類,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作為重點分類放在書架的上層,約三十本。最後另辟蹊徑具有獨特創意的非主流門派的武功秘籍分組一類,這類書占了大半有近百本之多。
浮生葉查看著每一本秘籍扉頁的注解,由於書太多了以至於他連名字都記不全。
他在諸多秘籍中並沒有發現《步劍圖》,這讓他有些失望。
浮生葉想在這些秘籍中找到一本能夠和《步劍圖》風格路數一脈相承的武術。這樣他練習起來可以更進一步。他還發現每本武功秘籍凡是關於硬功的修煉必然有相應的內功心法作為輔助,但奇怪的是他以前修煉的《步劍圖》隻有招式的詳細圖錄,卻沒有內功心法的這讓他感覺很困惑,他覺得也許可以在其他類似《大威殺敵拳》路數的拳譜裏找到合適的內功心法。那樣他隻需要修煉內功心法,然後結合自己已經熟練掌握的《步劍圖》,武功進展一定事半功倍。
但是按照其它流派的武功秘籍注解,幾乎任何一套功法,不但要求修煉者根骨奇佳,自幼就開始修煉方能大成。而且初學者往往需要三年才能入門,五年才能有小成,十年寒暑方可以步入上尉武士。
浮生葉心裏抱怨道:這哪裏是武功秘籍,分明是晦澀難懂的梵文佛經原版啊!每一本秘籍都要耗費畢生精力才能精通,那這麽多的秘籍又有何用?他隻需要最適合自己的一本足以。
他將布滿灰塵的書籍逐一清理幹淨,挨個查看簡介。
《上清破雲劍》宛州四大世家淮安城沈家絕技;《煙雨奪魂》衡玉城費家暗器詳解;《蒼龍破》雲中郡慕容世家絕技;《萬劍訣》來自中州一個強大的世家……
《流星斬》《斷魂刀》《刺魔圖錄》《疾風之刃》《霸王鞭》《瘋魔棍》《擒龍手》《無影腿》《大手印》《柳葉刀》……
來源遍布九州各地,但是以宛州本地的武功秘籍最為健全,其它各州則比較稀少。有些偏僻的州郡比如瀾州隻有兩本武功秘籍收入,分別是《靈犀指》和《穿雲箭》。殤州隻有一本武功秘籍收入――《蠱經》。而荒蠻的雲州、雷州則分別隻有一本名為《西域異人傲世錄》的傳記充數。
這些絕學關乎到一個世家的興衰,隨便拿出一本武功秘籍就會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其價值根本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但是現在它們就這樣被束之高閣,被蛛網灰塵覆蓋。
抱著審視的態度浮生葉把所有的秘籍都快速的瀏覽了一遍。通過對比他覺得這些武功秘籍,雖然修煉方式各異,但要論起實戰效果就未必有《步劍圖》更實用。
這更堅定他要找到一套適合《步劍圖》內功心法的決心。不過直到天黑,月色降臨他都沒能找到一本合適自己修煉的內功心法。
藏劍閣裏已經一片黑暗,沒有光線他也看不清書上的字。為了防止有人發現他還在藏經閣裏,所以他沒有掌燈。而外麵的僧人看到藏經閣一片漆黑,還以為裏麵的人早已離開。
就當他想要離開時,發現中堂畫上有一片熒光浮現。他好奇的把《鳩摩羅什伏虎圖》取下來觀看。發現熒光果然是此圖在月光映照下發出的。他將畫麵對著月光側轉幾個角度,就見到《鳩摩羅什伏虎圖》的畫麵變得模糊,但是畫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卻越來越清可見。
浮生葉立刻查看《伏虎拳心法口訣》的內容,借著月光雖然看的眼睛吃力到也能讀下來。
他發現這口訣就像修行的經文一樣給他給他指出一條修煉之路。他好像在大海上迷航的舵手終於發現了燈塔一樣,內心隱隱觸摸到了澄明之境。
想起今天所獲他睡意全無,趁著前半夜的月光,他到院子裏查看起《鳩摩羅什伏虎拳心法》。這心法口訣就像詩歌一樣朗朗上口,既便於背誦又容易理解。但要想徹底領域,則必須逐字逐句研磨,耗費心血修煉才能融會貫通。
浮生葉一口氣讀完上篇後儼然感覺在迷霧森林裏穿行,雖然知道周圍是遍地樹木到頭來一棵都看不清楚。他感覺已經觸摸到了《鳩摩羅什伏虎拳心法》的本意但是不能全觀,所以還是不知道從哪裏著手修煉。《鳩摩羅什伏虎拳心法》的後半段有一段不長的梵文,可惜浮生葉,並不認識梵文。他也不知道那梵文寫的是什麽意思。
遇到了困惑浮生葉修煉之路就要止步不前。他將《鳩摩羅什伏虎圖》翻來覆去,又發現畫軸的右下端用很細的紅繩係著一把很小的桃木法劍。法劍是修真門派用來捉鬼除妖的法器,常常和靈符一起使用。浮生葉在老家也見過大戶人家請修真者做過法事。隻不過修真者的法劍通常三尺兩寸多,像這麽隻有小拇指大小的法劍,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會是小孩子的玩物吧?浮生葉見小桃木法劍做的形態逼真,劍體上還有一個不認識符咒紋路。他也沒太在意,就扯斷了紅線把小桃木劍拿在手裏。可是那小桃木劍一入手心就化作一張黃紙符,黃紙符上倒是畫著一把法劍。看模樣和小桃木劍完全相同。那黃紙符起初還是嶄新的,眼見著它迅速的泛舊,然後黴爛,最終不到片刻就灰飛煙滅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浮生葉見到這一幕自然是驚訝,但是當他看到《鳩摩羅什伏虎圖》上的白虎不見了,隻留下一個頭陀畫像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些詫異。
突然他感覺到脊背發涼,汗毛倒立,心驚膽戰,就好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一樣。
他不敢冒然回頭。他以前聽老人們說人的命魂有三盞燈分別立在頭頂和雙肩之上。如果走夜路的時候,撞見了汙穢之物,千萬不要害怕。因為命魂燈不滅,什麽汙穢之物也不能靠近人的身體。但是汙穢之物會跟在人的身後,踩著人的腳印前行。這會讓人不由自覺的心生恐懼,不幹淨的東西就隻等著前麵的人回頭看它。因為前麵的人隻要一回頭就會有一盞命魂燈熄滅。等到回頭三次,三盞命魂燈全部熄滅,汙穢之物就會附體上身。而被汙穢之物附體上身的人不死也得大病一場。
浮生葉想起這個傳說,雖然很想回過頭來看看身後有沒有人,卻又不敢輕易回頭,怕自己的命魂之燈熄滅。
不過如果身後真的有東西,他不回頭也是躲避不開的。
烏雲遮月,農舍的小院裏一隻體型碩壯如成年公牛的花紋白斑虎傲然站立在浮生葉的背後。它曾是天生的叢林之王,不怒自威,它的殺氣可以讓弱小的動物匍匐在它的腳下,一動不動自覺地成為一頓美餐。
花紋白斑虎緩緩的轉動身體來到浮生葉的麵前。
浮生葉在心裏發出呐喊聲:“真的是它!”
他同樣驚嚇得一動不動,甚至到嘴邊的話都說不出口來。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白虎和《鳩摩羅什伏虎圖》裏消失的白虎一模一樣。浮生葉默念般若密多心經,祈求自己所見一切都是虛幻。
過了一段時間時間他發現白虎並沒有什麽動靜,以為危險就要過去卻忽然聽見白虎開口說道:“因為是你解除了畫軸的封印,我才得以重見天日。為了表示感謝我已經讓你多活了一柱香的時間。現在我要吞噬你了。”
浮生葉聽聞嚇得麵色蒼白。白虎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浮生葉。就在浮生葉將要葬身虎口之際,一道白光擋在浮生葉的身前。
“嗷嗚――”白虎一聲慘叫非但沒有吃到浮生葉,反而被白光彈到了一邊。它的身軀都開始損壞弱小,最後變成一個頭陀僧的模樣。
浮生葉一看白虎所變的頭陀僧正是畫軸上鳩摩羅什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麽人?”浮生葉開口問到。
阿狸化作紅衣少女出現在浮生葉麵前:“多少年前的障眼法還拿出來丟人現眼。”
她一揮手白虎所化的頭陀就消失了,眼前隻留下一幅畫。
浮生葉道:“這是怎麽回事?”
阿狸道:“這是黑袍女巫在對你隔空做法!看來她還在尋找我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