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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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玉站在原處尷尬無比,心中更加氣惱。

    卻聽一人哈哈笑道:“聽郡主的話不算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劉兄可萬萬莫往心裏去。”

    說話的公子是當朝宰相宗楚客的嫡長孫宗暄,宗楚客雖然沒有爵位,可畢竟是當朝首輔,又頗得韋皇後的信任,在朝廷中的影響力並不比劉景差。

    劉景與宗楚客同朝為官,又都是宰相,自然免不了明爭暗鬥。可是他們兩人的孫子輩劉玉與宗暄,卻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宗暄也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他見劉玉暗自生氣,便上前打了個哈哈,給劉玉個台階下。

    劉玉強壓下怒火,勉強笑了笑:“宗老弟說的沒錯,聽兩位郡主的話不是丟人的事情。”

    宗暄對李持盈與李奴奴道:“郡主,酒菜已備好,我們不如便飲酒邊品詩,如何?”

    李持盈點點頭:“就依你們!”

    眾人在船上分了幾桌坐定,便開始飲酒作詩,好不熱鬧。張寶兒卻覺得無趣,如坐針氈一般左顧右盼,隻盼著他們趕緊結束。

    宗暄不懷好意地對張寶兒道:“張公子,大家都作了詩,你也吟上一首吧?”

    張寶兒擺手道:“我連字都不識,更別說是吟詩了,這種遊戲還是你們自己玩吧!”

    “不識字?”宗暄聽了不由愣住了,他扭頭看了一眼李持盈與李奴奴,心中不由暗忖:兩位郡主處麽會與如此粗鄙之人交往。

    劉玉對吟詩也不在行,他心癢癢得厲害,想賣弄一下博得美人一笑,便叫人拿過長劍來,要與人演武。眾人哪是他對手,見他發瘋,都笑而避過。

    劉玉眼珠一轉,扯了嗓子對張寶兒道:“張公子,別理他們這些假斯文,你既然是鏢局中人,咱們來練上幾個回合。”

    張寶兒上下打量著躍躍欲試的劉玉,一本正經道:“我雖然是鏢局中人,但隻是個趟子手,不會武功,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可不在行!”

    劉玉一聽便傻了,便口不擇言道:“文的也不會,武的也不行,張公子到底會做些什麽?”

    張寶兒聽了也不氣惱,掃視了一圈這些紈絝子弟,笑嘻嘻道:“我會做的多了,隻怕你們未必能做的到!”

    張寶兒這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這些浪蕩公子仗著自己的家世,無不眼高於頂,自視甚高,他們不相信在長安城還有他們辦不到的事情。如今,一個小小的鏢局趟子手,竟然如此大言不慚,怎能不讓他們義憤填膺。他們不依不饒地鼓噪起來,要張寶兒給他們個說法。

    劉玉與宗暄相視一笑,這張寶兒不知天高地厚惹了眾怒,看他如何收場。

    張寶兒站起身來,不屑地看著這些人,傲然道:“那好,現在我就做三件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服氣的可以站出來,你們當中若有人能做的到,別說是給個說法,就是向你們下跪賠罪也沒問題。”

    張寶兒的話語擲地有聲,頓時將這幫人的氣焰壓了下去。他們麵麵相覷,心中不由打鼓:他莫不是不露相的高人,不然怎會如此話大?

    劉玉見這些公子哥都不言語了,知道他們被嚇住了,心中不由暗暗著急,冷哼一聲道:“不要光耍嘴皮子功夫,行不行先做了再說!”

    張寶兒點點頭,也不言語,走到角落的一張空桌前。桌上擺著十幾壇備用的“女兒紅”,劉家的船上從來不會缺少酒水。

    張寶兒拿起一個壇子掂了掂,大約有兩三斤重,他拍開了酒封,眾人瞪大了眼睛。張寶兒揚起脖子仰麵向上,將酒壇舉過頭頂便往嘴裏倒。隻見他喉頭聳動,卻不見半滴酒灑出來,僅僅數息之間,便將一壇酒全部倒入口中。

    將空酒壇扔在一邊,張寶兒又拿起一壇酒,依法炮製,不一會便將三壇酒倒入了肚中。

    連喝了三壇之後,張寶兒向邊上撤了一步,向眾人做了個手勢。他意思很明白:該輪到你們了。

    李持盈與李奴奴見過張寶兒的海量,還不覺得怎樣,可這幫子公子哥們卻徹底傻眼了。他們雖然經常花天酒地,可沒有人能像張寶兒這般一口氣喝上三壇“女兒紅”。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著頭不敢上前。

    劉玉也明白,就算有人豁出去台強喝三壇,那肯定也得醉死過去。喝也是丟人,不喝也是丟人,劉玉又陷入了尷尬之地。

    關鍵時刻還是宗暄挺身而出,他朝著張寶兒做了一揖:“這個我們確實做不到,但張公子說有三件事情,不知這第二件是什麽?”

    張寶兒依舊不說話,他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李持盈麵前,盯著李持盈看了好半晌。

    李持盈不知張寶兒何意,但她從張寶兒眼中看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羞澀。

    張寶兒慢慢坐在了李持盈身旁,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李持盈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臉一直紅到了脖根,羞喜交加的神情有說不出的溫存。

    劉玉等人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還是那個帶刺的美人嗎?李持盈含笑的樣子,燦若夏花,讓眾人幾欲癲狂。坐在李持盈旁邊的李奴奴見此情景,也是一笑,卻半是失落半是羞澀。

    就在眾人神魂顛倒之時,張寶兒又有了動作,他輕輕地吻在了李持盈漂亮的臉蛋上。

    李持盈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她沒有想到張寶兒如此大膽,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自己一口。她本想將張寶兒推開,可似乎已經不會動了,雙手完全不聽使喚了。

    張寶兒起身,走到那幫公子哥中間,又做了個與上次一樣的手勢,當然還是同樣意思:該你們了。

    眾人看著張寶兒,如同看著妖怪一般。

    張寶兒挑釁般地看向劉玉:“你,去!”

    “我……”

    劉玉看了一眼李持盈,有些蠢蠢欲動,卻聽李持盈一臉怒容道:“誰敢動一動,我立刻閹了他!”

    劉玉立刻被這一聲河東獅吼驚得噤若寒蟬,心中忍不住腹誹:剛才還是一隻小綿羊,現在卻變成了母老虎,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張寶兒見他們不說話了,微微一笑道:“不知諸位可否從這裏遊到岸上去。”

    從船上到岸邊至少也有一裏多遠,這些紈絝公子自小生活在長安,個個不識水性,都是旱鴨子,別說是遊了,估計一入水就變會成為秤砣。就算真有一兩個不怕死的,也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肯定遊不了這麽遠。

    張寶兒不再理會這些公子哥,遠遠朝著李持盈一抱拳,朗聲道:“兩位郡主,今日接受你們的邀請,張寶兒在此謝過。我與你們是不同兩條道上的人,今日一別之後,橋歸橋路歸路,便不再有任何瓜葛,兩位郡主保重,就此別過!”

    說罷,張寶兒轉身一個猛子紮入曲江當中。

    李持盈臉色變得蒼白,她急忙衝到船邊,朝江中泛起的漣漪大聲喊道:“你這個混蛋,給我回來!”

    漣漪過後,江麵又恢複了平靜,可哪還有張寶兒的影子。

    李持盈臉上顯出一絲狠色,不管不顧地從船上一躍入水。

    “盈盈!”

    “郡主”

    “快快救人!”

    船上頓時亂作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