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符龍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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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寶兒拉著劉祺,與岑少白一同來到了永和樓,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便與劉祺推杯把盞,天南地北聊了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酒足飯飽,劉祺要告辭。

    張寶兒笑道:“劉掌櫃,你那‘九味齋’我決定盤下,劃在你的名下,所需銀兩全部由我來出。”

    劉祺愣愣地看著張寶兒,不知他是何意。

    “‘九味齋’以後是你的產業,但你卻不能親自經營它!”

    “張公子,你能告訴我原因嗎?”劉祺小心翼翼地問道。

    “因為我要你做另一家產業的掌櫃!”張寶兒將開錢莊一事詳細說與了劉祺。

    劉祺聽罷,麵露難色:“張公子,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從來沒接觸過錢莊生意,做不來錢莊掌櫃,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張寶兒微微一笑:“不懂錢莊生意可以從頭學,這不是我所看重的,我看重的是劉掌櫃你的為人!說白了,將錢莊交給你打理,我放心!”

    劉祺一陣激動,他站起身來,朝著張寶兒深深一躬,感慨道:“張公子,就憑您對在下的信任,我劉祺這一百來斤就交給你了,‘九味齋’我隻是想留個念想,您就不必劃在我的名下了。”

    張寶兒搖搖頭:“這一碼歸一碼,我張寶兒說話算術,‘九味齋’今後就是你的產業了,至於你交給誰打理,我不幹涉,你隻須把心思放在錢莊便可!”

    言畢,張寶兒指著岑少白道:“他叫岑少白,也是錢莊的東家,有什麽拿不準的,你隻管和他商量!”

    送走了劉祺,岑少白大惑不解:“寶兒,我讓你幫我瞅的是那家當鋪的掌櫃,你為何不用那當鋪掌櫃,卻偏偏用這個劉祺?“

    張寶兒笑道:“識人貴在識品,劉祺心念故主,愛惜店譽,已是讓人欽敬;他借人一身衣服猶愛護有加,如此看重自己的信譽,得我們如此看重,他豈會不知珍惜?酒宴之時,我看似同他東拉西扯,實則是考他,發現他確實有一肚子生意經,所以我才決定用他!”

    “你從未做過生意,如何會懂得這些?”

    “這還不是你逼的?”張寶兒白了他一眼:“錢莊這事太重要的,自然要找個能放心的人才行。你可知道我為何不用那當鋪掌櫃?”

    岑少白撇撇嘴道:“當然知道了,生意人連主顧都看不準,如何能擔當大任?”

    張寶兒朝著岑少白伸出了大拇指:“有進步,越來越像大掌櫃了!”

    岑少白並未答話,他實在想不明白,張寶兒為何會懂這麽多。

    ……

    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著黑色的瞳仁注視著大地。長安的夜晚永遠不會寂寞,歌舞升平、燈火闌珊處盡顯不夜城的風采。

    吃罷晚飯,張寶兒拉著侯傑便出了鏢局。踏著柔和的夜色,吹著習習的清風,感覺空氣中有一股甜潤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

    張寶兒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著。

    侯傑跟在後麵奇怪地問道:“你在找什麽?”

    “青樓!”張寶兒頭也回道。

    “青樓?”侯傑吃了一驚:“找青樓做什麽?”

    張寶兒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盯著侯傑道:“去青樓當然是找姑娘了?”

    侯傑麵色不斷變換,好半晌才憋出話來:“寶兒,你不能去青樓,若是讓小桐知道了,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張寶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逗你玩呢,去青樓找姑娘沒錯,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寶兒將楊珂與胭脂的故事給侯傑講了一遍。

    侯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去青樓,幫助楊珂找胭脂姑娘?”

    張寶兒笑著點點頭。

    “可是你怎麽知道胭脂姑娘會在青樓?”

    “我不知道!”張寶兒老老實實道:“長安富商多的跟牛毛一樣,我怎麽可能一家一家上門呢?但我聽說這些富商買來的姑娘,要不了多久便會被轉手賣出去,她們最終大多會淪落到青樓,我隻是想碰碰運氣!”

    “這是件積德的好事,走,我陪你去!”侯傑的臉上泛起了笑意。

    ……

    江小桐正與影兒在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吧!華叔!”江小桐知道,此時敲門的,肯定是華叔。

    華叔進門,看了一眼影兒,吞吞吐吐對江小桐道:“小姐……有人想見你!”

    “見我?誰要見我?”江小桐笑著問道。

    “是……島主,他就在門外!”

    聽了華叔的話,江小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好半晌才幽幽道:“華叔,你去告訴他,我不想見他!”

    江小桐的話音剛落,便見一人緩緩走了進來。這人四十來見的年紀,一身雪白的素衣,頭發黝黑,打理的一塵不染,目光銳利,讓人覺得不怒自威。

    一旁的影兒見了此人,臉上變了顏色,跪地惶恐道:“影兒參見島主!”

    那人朝著影兒微微擺手,並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停留在江小桐身上。江小桐的臉扭到了一旁,根本就不看那人。華叔與影兒不知所措地肅立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屋內詭異般地寂靜的。

    良久,那人才歎了口氣道:“桐兒,為父來……”

    話還沒說完,便被江小桐生硬地打斷:“我沒有父親,你走吧!”

    那人渾身一震,急切道:“桐兒,你這是怎麽了?這麽長時間,為父一直掛念著你呢!”

    “掛念我?”江小桐猛然起身,大聲質問道:“你為了和別人比武,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走就一年多,音訊全無,這也叫掛念?為了找你,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當我命懸一線,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江小桐的父親無言以對,愣在了當場。

    “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你走!”江小桐瘋了一樣嘶喊道。

    看著江小桐的模樣,她父親一陣心疼:“桐兒,為父知錯了,你就原諒為父一回吧!”

    “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桐兒……”

    “你走不走?”說著,江小桐就要往屋外去:“你不走,我走!”

    影兒趕忙拉住江小桐。

    “我走!”江小桐的父親臉色蒼白,喃喃自語道:“想我江雨樵英明一世,叱吒風雲,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天意呀!”

    言罷,江雨樵看向了華叔和影兒:“你們倆個照顧好小姐!”

    “謹尊島主吩咐!”二人躬身答道。

    江雨樵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江小桐,一言不發走出了屋子。

    看著江雨樵離去的背影,江小桐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

    “照顧好小姐!”華叔低聲吩咐了影兒一句,便急急追了出去。

    “島主!”一出院門,華叔便看見了前行的江雨樵。

    “是不是小姐原諒我了,讓你來喊我?”江雨樵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不是!”華叔搖搖頭:“島主,是我有幾句話想和您說說!”

    “哦!”江雨樵的目光變得暗淡了:“你說吧!”

    “島主,你別怪小姐會如此激動,她的確是吃了不少的苦!”

    華叔將他們離開符龍島尋找江雨樵、江小桐中毒解毒的經過一一說與江雨樵。

    江雨樵這才知道,原來江小桐還有這麽段經曆,遭了這麽大的罪,他臉上露出煞氣:“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敢跟我玩這手,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看著江雨樵滿臉猙獰,華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江雨樵又看向華叔:“符龍島的人向來恩怨分明,那個叫張寶兒的趟子手救了桐兒,我要好好感謝他一番!”

    華叔臉上露出了苦笑:“島主,恐怕這不是感謝不感謝的問題了!”

    “為什麽?”江雨樵奇怪地問道。

    “要不了多久,恐怕這個張寶兒就會成為島主您的乘龍快婿了!”

    “放屁!”江雨樵瞪起了眼睛:“我江雨樵的女兒,怎麽可能是嫁給一個趟子手?這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我堅決不會同意!”

    “島主,您雖然不同意,可問題是小姐喜歡他!您還不了解小姐的脾氣嗎?隻要她認準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不行,我是她的父親,這次她必須聽我的!”江雨樵強硬道。

    “島主,現在小姐連您這個父親都不肯認,怎麽可能聽您的呢?”

    一聽華叔這話,江雨樵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苦色。

    見江雨樵不說話了,華叔趁熱打鐵道:“島主,張寶兒雖然隻是個趟子手,但人還是不錯的。您要想讓小姐最終回心轉意,認了您這個父親,還非得靠他幫忙不可!”

    “靠他?”江雨樵忍不住咆哮道:“我女兒認我這個爹,還要外人來幫忙,簡直就是笑話!”

    “島主恕罪,我多言了!”華叔低下了頭。

    江雨樵雖然嘴上強硬,可他心裏很明白,自己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他拿女江小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心中覺得別扭,但江雨樵還是說了軟話:“這事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