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天網恢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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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仕奇將從管明祿那裏得來的四十畝地賣了,把自己家的房產送給了堂叔管明祿,他在縣城裏買了一個宅子,每天辦完差,閑著無事,就和捕快們去大街上酒館裏喝酒、打牌,聽人說書,悠閑自得。

    這一日,管仕奇辦完差回縣衙,老遠看見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從縣衙裏出來,似曾相識,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回到捕快廳,管仕奇問別的捕快,剛來的那個女子是何人。

    其中一個捕快知道的不甚明了,大概告訴他,那女子是一個死了丈夫,前來求縣令大人為她申冤的,說她丈夫死得不明不白。縣令大人不在,是陳縣丞見的她,我看見她手裏還拿著一根布腰帶,不知她丈夫的死與這根布腰帶有什麽關係?

    捕快的話讓管仕奇嚇出了一身冷汗。哦!這就是袁吉的老婆。

    管仕奇他忽然記起那晚……

    ……

    劉麗姑,清晨起來,裏裏外外拾掇了個遍。但是感覺右眼皮一個勁的跳。心想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也不對呀!這些日子丈夫去世了,就沒有睡安生的時候,眼皮也沒跳過。

    昨天劉麗姑進了一趟城,來回三十多裏路,雖說是騎著毛驢去的,還是有點累,睡得比往常好多了。

    有人說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禍。劉麗姑一個寡婦過日子,丈夫不在了,兄弟姊妹不管,公婆不管,隻能坐吃山空,還有什麽財要發?禍嗎?那就很難說了,自古以來寡婦門前是非多呀!

    劉麗姑用手揉了一陣子也不管事。罷!讓它跳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打開門,劉麗姑抬頭一望,哎!門前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上,怎麽又掛著一條布腰帶呢?她向前摘了下來,一瞧,與前幾天從樹上摘下來的那條布腰帶一模一樣。

    劉麗姑困惑了。

    要說先前那一根布腰帶,是殺死丈夫的凶手留下的,那這一根是怎麽一回事呢?

    劉麗姑偷著去了一趟縣衙,求縣老爺給丈夫申冤,難道說是走漏了風聲?

    是在村上走漏了風聲?

    村上沒人知道。

    是在縣衙裏走漏了風聲?

    殺死丈夫的凶手是村上的,還是縣衙內的?

    不管凶手是在村上,還是在縣衙內,顯然是凶手已經知道了劉麗姑對丈夫的死因有了懷疑,起意要給丈夫申冤。

    先前,那一根布腰帶是殺死丈夫的。這後一根布腰帶是要殺死劉麗姑做準備的,是殺死丈夫的凶手在恐嚇劉麗姑。

    想到此,劉麗姑不寒而栗。那就對了,右眼皮跳,說明大禍臨頭了。

    劉麗姑站在門前想著,呆呆的發愣:管仕奇在縣衙當差,縣丞大人難道與他是一夥的,給他透露了風聲。管仕奇偷著回家,在我家門前,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上掛上布腰帶,是為了恐嚇自己。可是他為什麽不立馬殺人滅口呢?也許他不想操之過急,也可能縣丞大人根本沒有透露消息,他怕急於滅口引起縣令大人的重視……

    吳德的案子剛結,張寶兒便想起前兩日陳橋稟告他劉麗姑上訴一案,這已經等了好幾天了,還不見音信。

    張寶兒放心不下,派人去槐樹村打探,回來說,劉麗姑失蹤了,婆家和娘家的人都在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間蒸發了一樣。

    張寶兒知道這裏麵肯定出了問題,既然涉及到了管仕奇,那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為了不引起管仕奇的懷疑,還得要找個生麵孔去調查。一事不煩二主,張寶兒再次想到了魏閑雲。

    魏閑雲扮作算命先生,私下來到槐樹村,為劉麗姑的案子,信步在村上遊蕩。

    魏閑雲邊走邊喊:“占卜吉凶、預知未來,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載。吉凶禍福皆係一念之間,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時間一到立馬就報。”

    魏閑雲將整個村子前前後後裏裏外外轉了個遍。

    細心的人觀察到,算命先生在袁吉的門前逗留了很長時間,尤其是對老槐樹一個勁地瞅個不停。

    大凡尋求占卜的人必定有難言之隱,對當下所經之事,不是自己拿不準,就是心裏不踏實。你說發財發得好好的,日子過得順順當當地,誰還算什麽卦呢?

    管明祿殺了人,心裏總不是滋味總不踏實,自然有塊心病。聽到算命先生來了,如同遇到神仙,免不了要尋求為自己占卜一卦。

    管明祿匆忙從家裏跑出來,看見圍攏過來占卜的、看景的人太多,一時未敢靠前,等大家都已離去,主動向前與算命先生搭訕:“先生,占卜吉凶可否靈驗?”

    實際上,魏閑雲早就觀察到有人在不遠處已等候多時,猜測必定有事有求於他,聽來者開口問話直接切入正題,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魏閑雲不慌不忙地對問話者說:“先生,算得對,給壺茶錢,算得不對,分文不取!”

    “好吧!先生,借個地兒說話方便吧?”

    “方便,方便,客隨主便!”

    管明祿將算命先生領到僻靜無人之處:“先生請坐!”

    “你坐你坐!”

    管明祿神秘兮兮地對先生說:“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請先生占卜一下,我最近所經之事吉凶如何?”

    “請問先生占卜何事,能否透露一二?”

    “先生,不說不行?”

    “對,話不說不知、木不鑽不透,不說不行!但隻說一、兩個字即可。”

    “禍,財!”

    算命先生故弄玄虛、信口開河道:“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天地生人,人有七情六欲,七情是說人的情緒:喜、怒、憂、思、悲、驚、恐。而佛家所說七情是人的喜、怒、憂、懼、愛、憎、欲七種情愫。六欲說的是人的欲望:****、形貌欲、威儀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相欲。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禍與財,財與禍,相互相乘由此而生呀!”

    “先生,您說這些我聽不懂,就說一個財字!”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不為財,不為利!”

    “芸芸眾生,熙熙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往。你不為財、利,何禍之有呀?”

    “您就算算我遭禍失財,還有沒有禍……”立馬意識到情急失言。但為時已晚。

    “先生,你遭過禍,失過財嗎?”算命先生不失時機,抓住機會窮追不舍急問管明祿。

    “遭過禍、失了財,四十畝良田沒了!”

    算命先生故作鎮定、不聲不響,隨意伸手掐指一算:“先生,你破財消災,真正免去了一場人命案官司呀!”

    “啊!先生,這麽說,我平安無事了!”。

    “對,不但保你平安無事,隻要你順應天命,我還擔保你失去的土地還可失而複得呀!”

    “噢!先生指點迷津,怎麽叫順應天命?”

    “天機不可泄露!你自己慢慢品去吧!”算命先生起身揚長而去……

    ……

    管仕奇正在捕快廳裏清閑,卻見羅林走了進來。趙朗真做了縣尉之後,羅林便接替趙朗真做了捕頭。

    羅林對管仕奇道:“管捕快,城東發生一起殺人命案,我們帶幾個兄弟去看看!”

    張寶兒做了縣令,如今用的全是他自己的人,管仕奇心中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他多少有些認命了。因此,管仕奇對羅林在麵上還是很尊重的。

    “沒問題,羅捕頭,咱這就出發!”管仕奇爽快地答應道。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城東一個破廟。廟宇多年失修,院牆坍塌不堪,牆壁剝蝕,牆根下泥土堆積,牆頭上麵長滿了雜草,寒風襲來,左右擺動著發出噝噝的哭啼聲。一棵古槐掩映下的廟門,半掩半敞著,廟門上的禁錮鏽跡斑斑,廟門板日曬雨淋蟲蝕風化,部分破爛不堪。廟院四周到處長滿了雜草,枯萎泛黃的雜草在寒風中左右搖擺。地麵上積滿了落葉和塵埃,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進入廟門,院子中央矗立著巨大的石頭香爐,爐內焚香積灰寥寥無幾,沒有新鮮的香火,看樣子是好長時間沒有人前來焚香了,到處顯得冷冷清清。三間廟堂,搖搖欲墜。廟堂內供奉的天、地、水三官神像。盡管神像端莊肅立、慈眉善目。但無人管理,神像卻遍體鱗傷,塵埃落定、蓬頭垢麵……

    管仕奇一行湧入廟堂內搜尋,在三官神像背後的神龕內,發現平躺著一具女屍。

    管仕奇先是一喜,這不是袁吉的老婆劉麗姑嗎?

    近前下腰,管仕奇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確定這女人不是劉麗姑。看上去這女人與劉麗姑的年齡差不多,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衣著華麗,濃妝淡抹,頭發梳狀幹淨利索,麵白如玉,兩條柳眉如彎月,妖豔嫵媚。可以想象得出,這女子生前是一位頗具姿色的俊俏佳人。而劉麗姑,就是一個年輕的村婦,與這女子有天壤之別。

    捕快們在廟堂內轉悠了數圈,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認為:破廟內很長時間無人光顧,基本沒有什麽香火,鮮見零亂的足跡。從現場看,留下的腳印模糊不清,也根本看不出有過打鬥的痕跡,對破案有價值的證據寥寥無幾。看死者裝束齊整,擺放有序。很明顯,凡是有一定偵查常識的人就可以初步斷定,這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死者是從案發的現場移屍過來的。

    捕快對廟堂內不是案發現場的分析是一致的,作為捕頭的羅林完全讚同大家的意見,並補充分析說:“這死者死亡時間,初步估計不出一個對時,大約是在昨日中午前後?”

    羅林的話得到了管仕奇的認可。

    常溫下,人死後體溫會逐漸降低,這個自然過程叫做涼屍。大約一個對時之後屍體變硬,稱之為挺屍也叫做僵屍。遇天氣嚴寒或氣候炎熱,屍溫變化差別極大。譬如酷暑盛夏,屍體腫脹可出現漲屍。現在天寒地凍,這死者乍看像是還活著一樣,麵部肌肉勻稱,眼球無凹陷,隻是沒有表情罷了,這是與現在的氣候有關。女屍的肢體活動度部分受限,並沒有完全挺屍。除她身上的衣著厚實之外,說明死亡的時間不會太長,估計不會超過一個對時。而且,死者死前還化過妝,精心打扮了一番,像是要見什麽客人或出遠門。

    死者死因是個謎,一時還不好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若說是自殺,身上卻沒有任何自殺的跡象。再說誰會跑到這破廟裏來自殺呢?要說他殺,他殺的目的是什麽?又是如何被殺的呢?被殺的第一現場在哪裏?為什麽非要移屍到這破廟之中呢?這一係列的問題,需要下一步去偵破。

    “大家說說看,下一步先從哪裏入手?”羅林詢問大家。

    大家都不說話,羅林是捕頭,他說咋辦就咋辦,誰願去動那心思。

    羅林見捕快都沒有吭聲,又接著說:“我再補充一句,這死者不像來自窮苦人家,從衣著打扮、體態外表來看像是出身於官宦富豪人家的少婦人。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是來自煙花柳巷的煙花女子?”

    “對對對!”捕快們點頭,認為羅林這話有道理,看這穿著打扮就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大閨女小媳婦。

    有一個捕快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這會不會是槐樹村失蹤的劉麗姑呀?”

    管仕奇一驚忙問,“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那捕快反問道:“管捕快,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

    “聽說劉麗姑與你是一個村的。一個村的還能沒見過?”

    “一個村的,不一定見過麵。我在外當差,不經常回家,所以說,我不認識劉麗姑。”

    “哦!”那捕快瞅了一眼羅林道:“案破不了,就說這就是劉麗姑,免的被縣令大人罵!”

    眾衙役都不吭聲了。

    管仕奇心想,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便對羅林道:“羅捕頭,我看這法子可行,您說呢?”

    羅林正要答話,卻見一個衙役來報,“羅捕頭,縣令大人命你安排兩個弟兄留下看護現場,其餘的趕緊回去,堂下有人擊鼓鳴冤,老爺急著就要升堂問案,要你們去協助呢!”

    說完,衙役返回。

    “今天這是怎麽了?什麽日子?案子一件接著一件?”羅林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兩名捕快留下,帶著其餘人趕忙向縣衙而去。

    管仕奇與眾捕快回到縣衙,發現並沒有人在堂下擊鼓鳴冤,隻有張寶兒坐在大堂上。

    就在眾衙役納悶的時候,張寶兒厲聲喊:“管仕奇,跪下!”

    管仕奇大吃一驚。

    “將你所犯殺人、圖財嫁禍於人、謀殺其妻一案從實招來!”

    “縣令大人,您把我弄糊塗了。我怎麽不明白,什麽亂七八糟的殺人案,與我有關呢?”管仕奇猝不及防,故作鎮定的狡辯道。

    張寶兒將一根腰帶拿了出來,擺在管仕奇的麵前,“看,這是你的布腰帶吧?”

    管仕奇先是為之一震,接著是一反常態道:“大人,我的布腰帶紮在我腰上呀!”

    “看清楚了,我再說一遍,我是在問你,我手裏拿著這根布腰帶是不是你的?”張寶兒逼視著管仕奇。

    管仕奇頓時心驚肉跳,心想那件事,我做得嚴不透風,張寶兒怎麽會知道的呢?

    想到這裏,管仕奇狡辯道:“大人,男人的布腰帶有數條,再窮的男人也有個三根兩根的,一根布腰帶能說明了什麽,您也不能撿到根布腰帶就說是我的吧?”

    “可這是有人在袁吉家門口那顆歪脖子老槐樹上撿到的呀!你怎麽解釋?”

    “我家住村西頭,袁吉住村東頭。他家門前有棵老槐樹不假,樹上有什麽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經常回村。您說有人在袁吉家老槐樹上撿到一根布腰帶,那與我有什麽關係?我的布腰帶怎麽會跑到他家的樹上去呢?笑話?袁吉家樹上有一根布腰帶,應該是袁吉的吧!袁吉上吊,順理成章用他自己的布腰帶,怎麽會用我的布腰帶呢?”

    “不認賬是吧?傳證人上堂!”

    劉麗姑不緊不慢走向堂來,張寶兒問道:“劉麗姑,你看這根布腰帶是你男人尚來吉生前所用之物嗎?”

    “回大人,我男人生前所用之物都是為妻手中線,一看便知。而這根布腰帶根本就不是我男人的。”

    “你再仔細看看!”

    “大人,我看過多遍,的確不是我男人的!”

    “好,證人退下!”

    袁吉已死,死無對證。張寶兒也不知自己的布腰帶是什麽樣子,他有什麽辦法認定是自己的呢?

    想到這裏,管仕奇否認道:“大人,這根布腰帶的確不是我的呀!”

    知縣話鋒一轉,又問:“那管明祿的四十畝良田又是怎麽回事呢?”

    “大人,您怎麽越說我越糊塗?我二叔家的良田什麽事,我怎麽會知道呢?各過各的日子。”

    “好,你也不用與我兜圈子。我說給你聽聽,讓你不糊塗,讓你明明白白!”

    那我就說一個故事吧!張寶兒娓娓道來:“一個人聽說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先是不信,故意夜晚潛回家中,恰遇奸夫****尋歡作樂,遂生殺機。待奸夫****苟且之後勞累酣睡之時,摸入屋內用繩索將奸夫勒死。然後,出院外叫門,妻子發現奸夫死在床上,無奈求饒。案犯當事人將計就計,將死者送入與己不合的本家二叔家院內,嫁禍於二叔。夜色朦朧,二叔誤認為有人行竊,棍棒相加之後,慌亂之中誤認為出了人命。情急之下求案犯當事人幫忙,以四十畝良田為代價,確保免遭人命官司。案犯懷揣地契,將死者弄至生前的家門口準備將死者吊在老槐樹上。此時發現忘記帶繩索。於是解下自己的布腰帶。死者生前經常夜不歸宿,老婆吃醋慪氣。案犯當事人冒充死者對老婆說,不開門要上吊自縊。死者老婆以為丈夫嚇唬她,慪氣未給丈夫開門,案犯當事人計劃得逞。之後,約嶽父嶽母來家做客,預先設計將妻子推入酒缸中淹死。一樁連環殺人案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這樣結束了。”

    說到這裏,張寶兒臉色突變、驚堂木“啪”一拍:“管仕奇,你自覺聰明,執法犯法,到頭來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忘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精彩!精彩!”管仕奇問道:“敢問大人,袁吉家門前老槐樹上,再次掛上了一條布腰帶,如何解釋,又是誰掛的呢?”

    “劉麗姑發現自己的丈夫的死有問題,來衙門申冤。豈料消息別你獲得。第二根布腰帶是你有意掛上去的。立即殺人滅口,時間倉促,你怕太直接,過早暴露自己。劉麗姑意識到有生命之憂,偷偷藏匿起來了。”說到這裏,張寶兒笑道:“破廟內的被殺女子是翠花樓的主牌,殺人者已經投案自首。你說她就是劉麗姑,分明是說謊。當然,劉麗姑一天不死,也是你的一塊心病!”

    管仕奇低頭不語。

    “那****背著袁吉的屍體出門,走到半路上差點被絆了一跤,其實地上躺著一個剛剛清醒的酒鬼,他就是你們村的,叫二賴子,他把你看的清清楚楚!”說到這裏,張寶兒又道:“這起連環案的最後兩個證人,就是你的堂叔和堂弟。你也沒有放過他倆。你變賣了地產,但沒有變賣房產。而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將房產贈與你堂叔。在這之前,將水缸、醋缸、醬油缸、酒缸,以及糧米內統統放入劇毒砒霜,計劃將他們全家毒死,然後,你再收回房產。也是他們命不該絕,你堂叔家的牛喝了水缸裏的水死去了。你堂叔這才大夢方醒,你好狠毒呀!一紙訴狀將你告下。管仕奇,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大人,這都是你的推理!”管仕奇頭上冒汗了。

    “傳管明祿父子上堂!傳藥店掌櫃的上堂!傳劉麗姑上堂!傳二賴子上堂……”

    ……